范爱农优美词汇片段(范爱农改编剧本)

范爱农优美词汇片段(范爱农改编剧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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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我——30岁,辛辣,有革命意识

范爱农——30岁,正直、倔强、朴实、沧桑

同乡——30岁

朋友——45岁

第一幕 同乡会

时间:在东京时

地点:同乡会上

人物:我、范爱农

(画外音:在东京念书时,报纸上传来一则消息。徐锡麟先生因革命之事,刺杀安徽巡抚恩铭,事成后被擒。而后,秋瑾姑娘被杀的消息也传来。在东京念书的同学自发组织同乡会,吊怀烈士,痛骂满洲政府。会上有人提议打电报到北京,痛斥政府的无人道,引起了巨大分歧。)

我(义愤填膺地):骂!当然要骂!不仅要骂,还要见报,让天下人跟着一起骂!

范: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狗屁电报呢?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询问旁边人)

我:这位起来反对的是谁,你听闻过他没有?

同乡(小声地):他叫范爱农,是徐锡麟先生的学生。

我(非常愤怒地拍案而起):你这人简直没有人性!自己的先生被杀害了,却连打一个电报都嫌害怕,革命青年中怎么会有你这等贪生怕死的人!

范(毫不服软地):我怎么贪生怕死?谁说我贪生怕死?先生他人已经死了,这封电报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发一封电报,骂两句,就能救活先生的命吗?

我(更加愤慨地):哦?有什么意义?在你眼里,便只有死去的人的命是命,活着的人受的苦就不是苦了吗?这是一封电报,不是一个药方,绝不可能起死回生,但是,如果我们能用一封电报唤起当局者的一丝良心,激起数百万群众的斗志,它的意义绝对比起死回生要大得多!

范:你说的并非全无道理,那这样吧,咱们这样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局,那就由在场所有人投票决定该不该,投出什么结果就服从什么结果。

(投票结果,主张发电的占多数)

我:好,投票结果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们就服从结果发电报。那这拟电稿的人选有没有谁来推荐一下?

范(挑衅似地):何必推举呢?自然是主张发电报的人喽。

我:你当时我不愿意做还是不敢做?我只是主张这一篇悲壮的文章必须是深知烈士生平的人来做,因为他比别人关系更密切,心理更悲愤,做出来就一定更动人!

范:你这人,为何什么责任都要扣在我的身上?我确实与先生关系密切,但我的文笔向来不够辛辣,难道不应该找一位有强烈表达意愿,并且文锋犀利的人来做这封电报吗?

(两人争执不下,气氛十分尴尬,同乡主动承担写的责任)

同乡: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这份电报我来拟,拟过之后,你们一个人负责改言辞,一个人负责添情感,这样总行了吧。

第二幕 再次相遇

时间:几年后

地点:熟人家中

人物:我、范爱农

(画外音:那时的我对范爱农这个人厌恶至极,觉得他浑身上下透着奇怪,认为要革命就应该先除去范爱农这样的人。之后的几年我们并没有再相见。直到革命的前一年春末,我在故乡做教员,在熟人家中再次遇见了他。)

(范爱农坐在座位上,我推门而入,两人相视几秒,认出了彼此)

我:你是范爱农!

范:你是鲁迅!

(两人都笑起来)

我:这么多年没见,你都去做了什么?

范:说来惭愧。我们分别之后不久,我便没有了学费,被通知不能继续留学了。回到故乡之后,又时常受到他人轻蔑、排斥和迫害,几乎无容身之地。

我:那你现在呢?有什么生活来源吗?

范:现在就是躲在乡下,靠着教些小学生糊口,但因为有时觉得乡下太闷,所以趁着有船便进城来喝酒。没想到这一进城,竟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相识。东京一别,时间可是不短了。

我:是呀,当时的我们还意气风发地争论呢,如今头上都有白发了。

(两人都笑起来)

我(疑惑地):对了,说起分别那天,你专门反对我,而且好像故意似的,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范(放声大笑):哈哈,你还不知道呢?我那时一向就讨厌你。不只是我,我们都讨厌你。

我:你那时之前,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范:怎么不知道。我们刚到横滨,不就是子英和你来接的我们吗?那时你很看不起我们,一见我们就摇了摇头,你自己还记得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我还记得,是不是你们刚刚上岸,要将行李放到税关去检查,关吏在衣箱中翻来翻去,忽然翻出一双绣花的弓鞋,便放下公事,拿着仔细地看。是不是这个时候?

(范点点头)

我:我当时确实有点不满,以为你们在外国人面前丢了人,自己没注意,也许就摇了摇头,不过我真不懂你们带这东西做什么?是谁的?

范(瞪着眼):还不是我们师母的!

我(笑):到东京就不兴裹小脚了,又何必带那东西呢?

范(笑):谁知道呢?你问她去。

(画外音:那日碰面,我们聊了很多过往的时光。自此以后,我们也时常碰面喝酒,边喝边讲笑话。)

第三幕 分别

时间:一年后(辛亥革命后)

地点:我家中

人物:我、范爱农

(画外音:绍兴光复后,政府仍旧是由几个旧乡绅把控着,时间不长,王金发带兵从杭州进来,做了王都督。我被任命成了师范学校校长,范爱农做监学。我们二人时常在一起聊天)

范:鲁迅,听说前段时间你发起一份报刊,专门骂政府的官员,骂完都督,就骂都督的亲戚,甚至连他的姨太太们都骂了,有这么一回事吗?

我:那是有一个去年听过我课的学生来访我,希望借用我的名字办一份报纸,用以监督他们,没成想骂的这么凶。不过也好,骂骂他们能让他们更清醒一点。后来还有传闻说王金发要派人来杀我呢,把我母亲吓得不轻。

范:啊?那后来呢,你没受伤吧。

我:嗨,没事。我母亲还嘱咐我不要出门乱走,我也没听她的。你想想那王金发,虽然出身绿林,但是直接杀人还是不容易的。况且我是在他手下拿的校款,办的是公事,怎会如此轻易杀人呢?那之后我还又跟他要了两百元的校款呢,他也没推辞,只不过托人说了声以后再要就没有了。

范:你没事那就好。不过我听说,王金发后来又给报社塞了五百元,让他们不要再骂,有没有这回事?

我:有是有。当时我们还在一起讨论,要不要收这笔钱,最后的结论是,钱,自然该要,骂,也要继续骂下去。

范:哈哈,那你们这事办的确实是不给王都督面子啊。

(两方陷入沉默,一段时间后我开口)

我:爱农,季弗最近来信了,说这里不太安全,邀我去南京。我思考了许久,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你意下如何?

范(沉默了很久,凄凉地点点头):这里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住不久的。你快些去吧,越早动身越好……

我:那我走了之后,学校这边就只有你顶着了……

范: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自是不必担心的。

(画外音:就这样,我离开了家乡绍兴。先到都督府辞去了职务,自然照准,我交出了学校的账目,以及余款共一角又两桶元,从此便与这里断了关系。)

第四幕 永别

时间:几年后

地点:绍兴

任务:我、朋友

(画外音:离开绍兴后,我来到了南京,师范学校后任校长是孔教会的会长傅力臣。之后我又调去了北京。这期间,爱农的学监职务也被孔教会会长设法罢免了,他又成了革命前的爱农。我想在北京为他寻份差事,可终究没找到机会。听说他后来去一个熟人家里寄宿,又被人赶出来,四处飘浮,而后便断了联系。直到我回故乡去,才得知了他的消息。)

(我与朋友叙旧)

我:哎,许久没有听到爱农的消息了,他最近还好吗?

朋友:嗨,早就掉进水里淹死了。

我(大吃一惊地):啊?怎么会这样?

朋友:自打他被罢免之后,什么事也没得做,大家也都讨厌他。他很困难,但还常常喝酒,都是要朋友请他。之后越来越少人跟他来往,年轻人也都嫌他发牢骚太烦。有一天,几个新朋友约他坐船去看戏,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还有大的风雨。他醉着,却偏要去船舷上小解,大家谁劝也不听,然后就掉下去,再也没上来。第二天尸体还是在菱荡里找到的。

我(扼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一直盼望着这次回来能与他相聚。

朋友:是啊,你们的事我听说过一些。他时常这样说:“也许明天就收到一个电报,拆开来一看,就是鲁迅来叫我的。”

(我沉默不语)

(画外音:爱农的生平到这里就结束了。我至今都疑心他究竟是失足还是自杀,因为他是浮水的好手,不容易淹死的。每逢想起他的生平,我都会对旧民主革命充满失望,对这位正直倔强的好友满怀同情与悼念。听说他去世的时候还留下自己的夫人和幼女,也不知道她们的境况如何,倘若那孩子在上学,中学已该毕业了吧。)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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