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楚楚动人这个词:楚楚美文两题楚楚动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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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楚楚动人这个词:楚楚美文两题楚楚动人之美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元·张可久《人月圆·山中书事》
折一身瘦骨,踩雨后的虹桥,进山。
在山山与树树的夹缝间,辟半亩薄地,起一间柴屋,只栽松柏。男松站远些,刚劲孔武,护塞戍边;女松倚近些,端茶递水,红袖添香。老松可对奕,小松可共舞。
酒醉茶酣也可“以手推松曰‘去’”。山认樵夫给树,水认渔翁给鱼,我非樵非渔,便拥有一切,无路则处处是路。
山中何事?
闲闲地餐风饮露,忙忙地耕云种月。
写几行骈文骊句,用松针钉在篱笆上,花朵来读有花香,蝴蝶来读有蝶味,萤火虫来读有萤光,山鬼来读有鬼意,仙人来读有仙气……诗越读越厚,日子越读越薄,生命越读越轻。
明天有明天的落叶,后天有后天的事情。
反正这山中没个忙人,反正这山中没个闲人。
蓄了一春的露,檐前的小陶瓮也该有个七八分了。日头下拿进新糊的红泥小炭炉,用去岁晒干的花尸燃火,才不会把水煎老。宠自己一回,今年就用那把从来舍不得用的养得釉亮的晚唐小壶。一盏香茗、一炷檀香,一人独对一山,一心静对一世,往日的尘缘都记不起来了,那就喝眼前的茶吧。
茶要独品,酒需共酌。这好山只归我一人所有,让我如何能信?可不,山中无甲子,大约在三个秋天之前就有山背后住着的一蓄着长长白髯的老翁来访,用一串铜钱来换我的松花酒。我说如今通用银子,他不懂。好说歹说,用他编的三双草鞋换去我两竹筒的酒。并向我打探山外的世道,我故意很使劲地想,然后说是元。他诡诡地一笑,笑得我心里发虚。再问我进山的道,我指了东西南北,他丢下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径自去了。此后也就是隔山说些阴晴圆缺的话,也没什么大来往。
年前去找他对酌,只见两间茅屋,一间紧闭,并用草绳紧紧拴了门环,另一间便住人,极其简陋。奇的是窗上糊纸竟是三尺宣,依稀可辨三五字句:“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倒是好句,只是意未尽而气未结,加上无奈的沧桑像一件短衣,终究遮挡不住底下曾经的少年血气,不知那双倦了的诗眼在后句中将望向何处,无从寻觅。更奇的是宣纸已泛黄,浮着一层虚幻的锈色,却明明白白一阵墨香,再偷觑那间紧闭的屋,门缝里逼来一股霉味,难以迫近,老翁一脸不悦,连忙知趣告退。疑惑便自此悬于心头。
眼看秋叶落尽,陈酿已快见底。日日忙着拾掇松花酿新酒,我叫它花雕它就叫花雕。想着借开春送酒话个暖,再去一探究竟。
孰料面对的竟是一堆废墟,老翁已灭了迹。捡出一残破条幅,却是新纸新墨写着:“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紧接着是一枝简笔墨梅。想来或是一时无句,信手涂梅,或是墨未尽而笔已秃,扔又不舍,意犹未尽,想想,也罢也罢,秃笔余墨画梅正好,点点梅瓣,拙得很有逸气。我心中悬石轰然而落,方知是我的眼拙了,那紧闭柴屋当藏万卷诗书,山中潮气重,书霉得也重,而这布衣老者便是隔世的骚人墨客,隔世,隔几世?唉,千古繁华原只是一道薄风,他在山中避过这道风,于世间的缺漏与错过,究竟是遗憾还是那幅墨梅枝桠间的最好留白?
老翁与书此去何往?山更远的山……天以外的天……
若下一世能相遇,在红尘便罢了,若还在山中,我必送他一壶花雕,外加两句词:“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他当有会心一笑。
一盏淡茶,一壶薄酒。
山是空了的山,老翁是空了的人。
梅在雾上睡空。白。
当我来到止止庵的时候,这里只有空和白。
相传止止庵曾经有很好的磬声。可如今,却只生长——白雾和白梅。
雾下面是雾,梅身后还是梅。庵,只是几道断壁残垣,空旷、深远。曾经以为止止庵适合白描,可临到面前,已是无庵可描。它像一枚空白的蝉蜕——静静地死了。
止止庵已不存在。庵去后,梅最先到来。
山谷几乎在一夜间住满梅树。这里的梅既无疏影,也无暗香。清一色的:素白、小瓣、清瘦、无味。当开则开,背阴的总是意外地早开,面阳的反而在后,弄得人心里有些不情愿。
因为山谷的寂静,很容易就能听到花瓣迟迟疑疑次第拆开的声音。古书上关于“花拆”的记载,想必就是这样子的。
梅,因为冷傲,倒像开了一树一树的薄冰。而谢的时候,忽拉一下全没了。低头遍寻,也不见一瓣花尸,神仙一样、魂魄一样,似乎全化在了雾里。
这些梅,花后也长些该长的叶、结些可结可不结的梅子。蘸着雾嚼梅读帖该是世外高人的事。凡人连伸出折枝的手都不敢,更没有以梅调羹的道理。
与梅同居的白雾,也只能抹去梅的褐色枝干,对花却无能为力,顶多是白上加白。梅,苍白的粉颈,依然能从白雾后面探出来。远远望过去,无根无茎的花在半空中影影绰绰、飘飘忽忽地白着,直让人犯疑:那究竟是一尺一尺的云宣呢,还是一袭一袭的白衣,或是一个一个的比丘尼正在坐禅?梅居然用它惊心的白,浮起了止止庵,浮起了整个的山谷。
止止庵的白,白得令人心灰意冷,白得令人万念俱灰。难怪诗人会说:“梅的日子,我只想到梅中去死”。
石壁上,一方突兀的绿苔点醒了我。它是白袍遮掩下的的葱绿小衣吗?是位女子修道留下的痕迹吗?它曾被藏匿在僧衣里层,曾在侧厢偷偷画眉?那时,人,总嫌太窄;衣,总嫌太宽;那种布袍——没有腰身。风来会有些凉,偶染小小风寒。“月色一样冷的女子,荻花一样白的女子”,那个女子是谁?她该叫静空,抑或了尘?还是带发修行的栖梅居士?
如今,止止庵空无一物。那年一场大火,把这里的一切都焚去。果然应了“止止”的宿命。唯余我魂魄不去,植梅盈谷。单等那女子踏雪而来,我便眼睛一热,但凭白梅相认。
梅仍在雾上睡,我曾在庵上睡;雾和梅是这个梦的正面,庵和我是这个梦的反面。
我就这样独坐止止庵的原籍,在某个午后,梅的身边。我来自落满灰尘的房间,写了已不存在的止止庵,也许有人会读到它,也许今后有更多沾着灰尘的人会来看它。我不禁担心起来:我们会不会弄脏它?
其实,止止庵“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无形、无色、无香、无味,正所谓:好花无色,真水无香。它是武夷山窄窄的、不被人注意的书脊;也许,它原本就是武夷山水的一处留白。
噢,不知哪位大师能空出这样的留白:用眼睛看着,都感到自己的身体干净起来,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这样的留白,是让人住上三辈子还想的地方。
我的武夷山,我的止止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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