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晒中戏96级同学重聚照(艺考季特别关注)
本期封面人物:党浩予
文:周甜 值班编辑:圈圈
又到一年一度的艺考季。位于中国文化中心北京的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堪称艺术院校的北大、清华。可以说,几乎活跃在当今中国影坛的一线演员,皆出自这些院校。
在中戏和北电的造星史上,表演系96级注定是一个传奇。北电96级培养出了赵薇、陈坤和黄晓明等一线明星。而中戏96级最闪亮的当属章子怡。此外,刘烨、秦海璐、梅婷、袁泉、胡静、秦昊等也都来自这个名副其实的“明星班”。
中戏96级明星班,你能认出几个?
党浩予在电视剧《镖门》中的扮相
如果还没认出来,这些呢?
相信一定对他很眼熟。
他叫党浩予,2000年代从中戏毕业,因为性格原因,一直“适应”不了这个演艺圈。今年他毕业整15周年,可以说,在影视圈,只要还有些“悟性”,演员这个职业的收入还是可观的。但是,记者见到他时,他依然自己租住着100多元一天的旅馆,出行多数是公共交通。
决定了他今天这个“境况”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
那年毕业时,第一次见导演,遭到冷落,同时亲眼目睹导演对女演员的热情,“你这人挺没劲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痛快。
“难道就一个导演吗?大不了我不做这行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性格决定命运。身在演艺圈,党浩予不愿主动“推销”自己,他觉得,推销这件事,商品才需要。
而这些年,演员赖以声名的运气于他,也并不好。演员一经出道,努力的同时,运气与机遇是必需品。
这期间,党浩予参演了近20部戏,鬼使神差的,每一部戏都没能和观众见面。01年他拍了大戏《秦始皇》,主演张丰毅、范冰冰、张静初、宋佳等人。这部戏境外一直播,却直到07年才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他拍了张黎导演的《孔子春秋》,到现在还没播。
先后他去了四家经纪公司,都是他个人提前解约,其中不乏90年代经典剧《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欢乐传媒,还有周迅和李亚鹏皆在同一家公司的九州亚华。
“戏播不出去,身价就涨不起来,越不值钱,就越不想拍,越不想拍,越不值钱。”那几年他的演绎生涯开始了这样的恶性循环,形成了“老党定律”。
也因为对于自我的一些困惑,他甚至给自己改了名字。党浩予,是经历了七次改名后他的最新代号。熟悉的人都叫他“老党”或“党妈”。
不适应名利场的游戏规则,加之遭遇的“无法播出”的坏运气,虽然毕业十五年一直在演艺圈,却鲜有作品问世,以至曾经的同班同学都以为他退出了演艺圈。
如今他时常在朋友介绍、或者公司推荐的影片的各片场,接一些角色来演。
而近来他被人所知,还是2015年经话剧圈前辈推荐登上了某档演说类选秀节目的舞台。
党浩予在《我是演说家》舞台
和导师张卫健
在节目中,他以自己的人生为剧本,用演讲的方式,告诉大家“我一直都在”,一路闯进总决赛,夺得季军。这个举动被他的闺蜜胡静看到,说被他的洒脱和勇气震撼了。
一个你不知道的演员,党浩予
96年,他进入中戏,正好赶上国家首次试验保送机制。他和章子怡同为保送生。在校期间,他曾被寄予厚望。在毕业大戏《费加罗的婚礼》中,他饰演酒鬼,赢得众师生热烈的掌声,出尽风头。
中戏96级同学合照
大二期间,章子怡拍了《我的父亲母亲》。他沉浸在话剧里,没钱,整天吃馒头。大四的时候,章子怡已经是当红女演员了,他还整天混食堂,四年就拍了一部戏《那人那山那狗》,他仍清晰记得,赚了两千块。
大学时期的党浩予
刚进入中戏,他是“奶油小生”路线。转变的机缘是姜文在阶梯教室的一次讲座,他第一次知道了艾尔·帕西诺,知道了《教父》,“我脸上应该有褶,像《教父》的男主角那样。”之后,他学会了抽烟、酗酒和打架。
大学四年,他犯过很多事,但从没被记过。后来入学的陈思成和邓超,因跟他气质相似,在学校都有“小党昊”一说。(那时他的名字叫党昊)
党浩予和中戏的常莉老师
党浩予和中戏的常莉老师
毕业后,也做过一些“出格”的事儿。去北京舞蹈学院当老师,因学校不分宿舍,他在校园里搭个帐篷成为当时一景。曾为学校收学生排练费气得不行,临走时把学校的校训“歌舞升平,德艺双馨”给拆了。“决定和体制做一次彻底的决裂”。
党浩予平时的装扮
童年老党
2000年党浩予毕业,正值互联网进军娱乐产业,影视行业在中国迎来了繁荣期。机会很多,演员很少,靠演戏成名,比今天要容易许多。党浩予却一直以抗拒的姿态一步步拉开了自己和明星的距离。
近两年,他学会了尊重与接受,而成名却不再那么容易。全民娱乐的时代,综艺选秀、网络炒作等新的成名方式一次次打破常规,“靠作品说话”早已不再是“红”的唯一方式。
党浩予跟我们回忆,他生下来的时候不会哭,只会傻笑。两岁半以前不会说话,从小经常自己跟自己玩。放在现在,就是典型的自闭症患者。小的时候他是个“小大人”,喜欢“西装革履”的装扮。
今天他仍清楚的记得,到艺校后的第二天,哭了一晚上。同学们抽烟喝酒,谈论女同学。而他是喝一口酒就吐的“纯洁小王子”。
1米78的个头,眉清目秀,受到泰戈尔和普希金的影响,喜欢写诗,写的第一首诗叫“一双鞋”,还出了本诗集。17岁的他已经开始思考人生伴侣的问题了,周围的一切让他极为不安。
如今,他依然在思考人生这个问题。
“很寒碜的一件事。我没戏,没机会。”看似前途似锦,他硬是走出了凄凉。
他对记者说,“我不是屌丝,屌丝是被动的,我是主动的。”当时有一篇文章专门分析他是如何一步步废掉自己。
“他其实也需要钱,但他不会为了钱放弃底线。”胡静告诉我们,“你得先有面包,才能更好地去追求理想。”她也这样劝老党,但老党有自己的坚持。
“也许,从车祸中幸存下来,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2010年,他在采访中这样讲。
2004年8月30日凌晨的一场车祸似乎改变了他整个人。当时车遭遇360度大翻转,直接跌落在了马路对面,而他坐在车里,竟然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那件事是一个节点,人暴躁到了极致,天天酒后驾车,对什么都不满。就像是一个外星人。在剧组里,大家有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倒。”心中的不满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宣泄出来。
今天,他更愿意把这“奇迹般的幸存”看成“一场必然”。“这是留着你还有用。要不然你必死无疑,车毁人亡。”
“在乌托邦和市场之间找一个平衡”
“之前是摇滚乐,现在是梵音”他把自己过去37年的人生分为这两个阶段。转变发生在接触了藏传佛教之后。
07年,他在丽江拜了一位佛教上师。13年,在上师的生日法会上遇到了现在容丞和悦的老板周劲翔。周告诉我们:“党毫无设防,完全把自己打开。或许是缘于共同信仰,促使彼此快速建立信任感,但毕竟他是一个演员,当时我挺惊讶。”
就这样,他进了周劲翔的公司。
13年,容丞和悦出品的电视剧《镖门》为党浩予带来了作为演员的第一批粉丝“山猫粉”。算是第一次得到观众的认可。事业初现曙光。
“他其实是自我分裂的,一方面,不愿被大环境改变。另一方面,他身上也有圈子里的习性。作为演员,他当然也想成名,只是他坚持要用自己希望的方式抵达这一切。”
有人问他,“你羡慕你的明星同学吗?” “没有”,他脱口而出。“他们就是跑一百米冠军,10秒就跑完了,我是在跑马拉松,最终我也是会跑到终点。这一路,我看了很多风景。做不了第一,做一个最好的收尾。”
比起他自己,老板周劲翔更了解他。
他的老板周劲翔似乎更像是连接党浩予和这个世界的一个翻译者。“在乌托邦和市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周说。
党浩予微信头像
党浩予微信朋友圈截图
他好像慢慢懂了老板周劲翔经常跟他讲的“平常心”,“作”的一面放在戏里就好,生活中,过于强调“真”,其实还是渴望“与众不同”。
“从某个角度看,可能同班同学看起来都比他成功。但他完全忽略了物质的存在,他的生活很简单,并不需要太多钱,他可以骑车去西藏,我完全做不到,特别佩服他。”胡静告诉我们,“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如他所言,“把自己的生活活成戏,需要勇气。大家喜欢在电视里看戏。生活中,都渴求平静。”他不习惯平静。前不久, 他去了意大利探险,拍一部提前没看过剧本的电影。
“拍完这部电影之后,有什么打算?”我问他,“不知道,没想过。”
或许,大部分人恐惧的未知在他这儿就是生活最大的乐趣。
他无数次梦见这样的场景,“我稍稍一煽动,就飞起来了。有的时候,还能拉着别人一块飞起来。”
《影视圈》对话党浩予
《影视圈》:对金钱和成名有强烈渴望吗?
党浩予:我现在必须有。我现在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是没有力量。我其实也赚过不少钱,但我没有钱的概念,我不喜欢钱,这是我最大的问题。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钱是最脏的东西。
成名不是我的目的,是我的手段。你得有钱和思想,很多事情才会被你改变,你才能帮助更多的人。可能一个卖报纸的大爷,他是一个好的演员胚子,你发现了他,多么美妙的事情。
《影视圈》:不觉得自己应该买一套房子?
党浩予:一个人要想自由,就不能背负那些数字。
《影视圈》:演过的最接近自己的角色?
党浩予:山猫吧,他比我更勇敢。
《影视圈》:演艺圈有你欣赏的人吗?
党浩予:(停了30秒)李雪健老师。
《影视圈》:圈子里有关系好的朋友吗?
党浩予:也不少,不过这个圈子是这样,大家都很忙,结婚生孩子之后,也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心里有彼此就行了。没必要非要吃一顿饭,经常见见面。
《影视圈》:不愿意主动和同学联系,是介意别人说攀关系吗?
党浩予:对啊,你会给别人添麻烦。
《影视圈》:现在变得听话,是对现实的妥协吗?
党浩予:不是,是六爷(周劲翔)的紧箍咒啊。
《影视圈》: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遇到现在的老板?如果没有《镖门》的成功你会怎么办?
党浩予:人生没有如果,人生只有因果。如果意味着回忆,有什么好回忆的,只有现在和明天,像《秘密》一书所写的,想,就一定能实现。
记者采访手记:
我提出希望采访他的圈内好友,而他不愿意打扰别人的生活,更不愿借别人的名气增加自己的关注度。几次沟通后,他给胡静发了微信,说明缘由,然后给了我联系方式。
胡静和党浩予是同班同学,因同一部戏在剧组遇见。恰逢胡静生病,党浩予一直守着她。“这个时候老同学的感情一下子显现出来,必须照顾她。”
2008年,胡静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举办婚礼,党浩予担任婚礼主持,婚礼结束,他用两天时间将素材剪成视频,作为礼物送给胡静。“太珍贵了。”这让胡静和老公朱兆祥尤为感动。他说胡静是他的家人。
他说,不喜欢钱,是他最大的问题。但他清楚金钱的力量,也毫不掩饰对这股力量的需要。
采访当天,一身运动装扮,因刚做完运动,算是少有的正常装扮。平日他都穿着一件袈裟,“很轻飘,像古人一样的。”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穿梭在地铁里。回头率高,他不介意。“这是一个多元的世界”。
采访结束后,我们去附近一家披萨店晚饭,他帮我们点了餐,自己带了早上吃剩下的披萨,让店员帮他加热一下。还和店员撒起娇,索要赠品,两三句话,服务员小姑娘就答应送了他一块巧克力披萨,他开心地邀我们一起享用。习惯性的跟每一个陌生人如家人般的相处。
在那档演说选秀节目上,他跟大家讲他撞上的那些南墙,观众觉得这个人好倒霉啊,他却觉得自己特有福气。在世界各地,都有朋友,这些朋友的家里都有他一张床的位置,这是他对家人的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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