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记忆里的味道粽子（粽子未了的乡愁）

悟空问答里有朋友提问，“什么行为显示你已经老了？”

我想了想，写道：“开始回忆，开始思乡，开始选择平淡，开始拒绝聒噪， 这些行为显示开始老了。”

因为这是我最近的常态，好像总是在回忆。回忆故乡老街的石板街道，回忆儿时夏日里窗外未了的蝉鸣，回忆高中放学后少年的我时常驻足凝望的那抹红日。

就连这餐盘里的粽子，似乎都让我再次回忆起我的外婆和故乡粽叶和艾草飘香的端午。

在老家，包粽子似乎和过年蒸馒头一样，是一件神圣又庄重的事情。外婆与邻居间走得近，时常是两三家人家凑一起包。

包粽子的那一日，邻居会聚到外婆家，女人们挽着衣袖，露出洁白的胳膊。

一两张粽叶铺平，卷成锥形，倒入浸泡得又白又胖的糯米，再搭上另一片粽叶，卷紧后，女人们咬住马莲绳一头，一手握着粽子，一手麻利地将绳子绕上几圈，最后与咬住的这一头打个活结。过不了多久，上百个又大又胖的粽子在面盆里堆得高高的。

外婆和邻居们会包很多种粽子，三角粽、长粽，八角粽，用各种形状来区分馅料。

粽子通常是边包边煮。煮粽子需要耐心，满屋的清香馋得我们这些娃娃们一个劲地催问：“可以吃了吗？怎么还没熟啊？”

大人们觉得烦了，随手水里拿起一片粽叶，抓一把糯米，手指飞舞几下，便变成小书包、小老鼠模样的粽子，塞我们手里：“玩去吧！”

于是，大人小孩又这一边争抢闹腾、那一边家长里短地各自乐开去了。

洁白的胳膊，纤细的手指，说笑的女人，翠绿的粽叶、雪白的糯米，在少时的我眼里，有些魔幻，同时也是极美的。即便今日，写着也觉得充满了生活的简单情趣。

老家的粽子一般是白粽，赤豆粽，蜜枣粽、豆沙粽。而我最喜好的是最简单的白粽。

剥开白粽，染着新鲜粽叶淡绿色的白粽，油润润、胖乎乎地蹲坐在粽叶上，取出，沾上白糖，一口下去，糯米的香糯裹持着芦苇叶的清香，伴着白糖发出的咔哧声，顿时身心愉悦、齿颊留香。

白粽冷吃也很美味。农历五月的老家，是渐热的夏天，记忆里，放学回家，扔下书包，跟外婆说一声：”外婆，我饿了！”外婆便会给我剥一粽子，盘子里撒一小堆白糖，一颗冷粽，也能让人吃得清凉和满足。

上大学到上海后才知粽子各地习俗不同，有咸蛋黄粽，有放了酱油的嘉兴肉粽。再后来听说粽子里还可以放干贝、放鲍鱼。

只是，这些越来越高级的粽子，都抵不过那剥开来散发着绿色和幽香的白粽让我挂念，大概因为那是儿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快乐的味道，外婆的味道吧。

今日端午，开始回忆、开始思乡的老徐，身处异乡的自己，虽无法“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鬓”，但仍会与家人食粽子一二，并遥祝远方的亲人和朋友们端午安康、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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