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评价昆汀电影(来自98年的一个访谈-危险关系)
和他同时代的编剧截然不同的是,昆汀自创了一个崭新的黑暗世界,并且将他的故事释放其中。尽管他也饱受抄袭其他电影或导演的争议,不可否认的是他依然能雕琢出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并且让观众沉浸其中。《落水狗》、《真实罗曼史》(Tony Scott导演)、《低俗小说》和《杀出个黎明》(Robert Rodriguez导演)无疑证明了他的编剧实力。唯有在《天生杀人狂》里,另外一个实力编剧兼导演Oliver Stone能稍微压制一下昆汀的锋芒。
《危险关系》大概是昆汀挂名导演作品中知名度最低的一部,原因大概就是它的风格太不“昆汀”了。它改编自Elmore Leonard的小说《神奇之力》,是一部犯罪喜剧大杂烩,也是昆汀第一次改编剧本。原著作者Leonard的作品曾对昆汀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而昆汀对他的敬重使得这部电影的剧情和对白中规中矩,似乎缺乏其他作品中昆汀标志性的黑色幽默、流里流气的对白以及血浆横飞的暴力场景。这对昆汀来说也是一种突破。
这个1998年的关于《危险关系》和他写作根源的讨论,依然能让人们一窥他的编剧技巧:在改编中如何和原著作者的风格博弈、如何写就昆汀式“话痨”风格台词、如何塑造角色,以及对剧本里毫无顾忌的用词的看法(例如“黑鬼”),还谈及了他参与编剧的《真实罗曼史》和《天生杀人狂》。
第一部改编作品,与原著作者Elmore Leonard风格的博弈
EB:Elmore Leonard的书如何具体地影响了你的写作风格?
昆汀:我第一次看他的小说时,真的被他角色之间的对话方式吸引了。当我读的越来越多,我觉得我能用他的方式去让我的角色用看起来好像拒绝谈论的方式去谈论一些事情。他教会了我如何让角色突然转移话题,并且看起来合情合理,就像生活里人们聊天一样。他对我最大的影响是《真实罗曼史》。实际上在《危险关系》这部片子里我试图写一个昆汀版的Elmore Leonard小说,一种启发我的风格。
EB:《真实罗曼史》里最棒的一幕是Cliff(Dennis Hopper出演)对上Cocotti(Christopher Walken出演)。你怎么处理这一幕的?
昆汀:我写作的方式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让角色们去做他们的该做的,在这个情境下开始对话,引导整个过程。这个场景灵感来自我之前听过的一个西西里语的演说。在《真实罗曼史》里,有件事我很明确,Cliff必须要激怒那个家伙,让他杀了自己,因为如果他仅仅是被折磨,最终会泄露Clarence的位置。我知道这个场景该如何结束,但是我不想特地去编写一段对话。我也没有刻意去雕琢这个场景,我只是把演员都扔进一个房间里,他们开始对话,然后我速记下来。我觉得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对话编剧后面简直是欺诈,因为实际上是演员在做这些事。
EB:对你来说,表演和写作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昆汀:对我来说,写作和表演一样,要有代入感。我不想被结果所主导,也不想说,“好了,接下来是这样安排的”。而是从角色出发。就像生活一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不能假设你会去哪儿或者你会看见什么。你可以一针见血,但也必须允许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我可以花上一两年甚至四年去思考一个想法。直到来到剧本的那个场景,这些所做所想会化为碎片帮助我达到所想要的效果。
EB:你认为好莱坞的环境会限制编剧的视角吗?
昆汀:其实这跟到底是谁的生活有关,你的还是别人的。我认为编剧和演员要了解并发掘人性,必须对其他人好奇。实际生活中其实是没有坏人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视角。我对坏人是怀有同情心的。而为了追寻这些你必须打破自己的环境,去找那些每年只赚1万美元的人聊天并且想办法了解他们。为了写个好本子,你必须有个不同的视角,去对别人的生活死缠烂打,而不是你自己的。
EB:你曾经对你剧本里的对话有一天可能会过时表现出了担忧,认为人们总有一天会对它不耐烦。这也是你决定改编剧本而不是坚持下一部原创电影的原因吗?
昆汀:其实那并不是主要原因,但确实省事很多。改编剧本能让我很好地驾驭对话。我不想让人们想当然地谈论我,也不想浪费那些我能做到的事情。“当你看到昆汀的作品就能感受那是昆汀的对话”——我在试图避免这一点。我想避开我作为编剧的这一特性,电影制作方面也是如此。我希望人们能看到我的“新片”,而不是“下一部作品”。
有很多导演,作品屈指可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作品很糟糕,实际上他们在做他们真正想做的东西。我正是希望我的作品每一部都能获得生命的完整。我不想做Woody Allen或者John Sales那样的东西,一部接着一部拍,我想做点不同的东西。
EB:《危险关系》看起来像是你把自然对话的长度发挥到了新的极致。有些是Leonard创作的,有些不是,这也突破了你为人们所熟知的话痨式对话风格。这是一种对你自己风格的退让吗?
昆汀:是的,我不希望自己以编剧出名。但是风格这东西,我之前才拍了两部电影,还是等我拍完六部再给我定性吧。我尝试做不同的东西,《落水狗》、《低俗小说》、《真实浪漫史》以及《天生杀人狂》的脚本都是我自己的原创。
但《危险关系》不在我的世界里,这是Elmore Leonard的世界,并且跳出我的世界去拍一部电影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这是德国人的世界,所以我做到终极现实主义。我找了一个不同的摄影师来达到不一样的视觉效果,更接地气,有点像70年代的那部《暗夜心声》。我很喜欢布景,但《危险关系》里每个场景都是实地拍摄的。
(《暗夜心声》)
EB:我认为你作为一个编剧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你能定义自己的视觉语言,构建你自己的世界。在《危险关系》中,是什么元素定义了这是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
昆汀:这有点难回答,因为很多时候这是下意识就出现了的。很多编剧在写故事时会不断让角色覆盖彼此。在写作过程中我一直都避免理性分析,而坚持将脑中所想的东西直接写下来,让灵感随之一起迸发。对我来说,真实才是最重要的。不停地写,然后到了一个你的角色们也能去的地方。角色们要对他们自己真诚,这一点我在很多好莱坞电影中看不到,因为观众可能不喜欢。
基本上来说,我的写作过程像个旅途。我会有基本的方向,会预先知道在哪里停下,然后有些时候我会按计划来,有些时候不会。有时候我会停下来,讨论一下某个点。
EB:当然,那可比剧作家厉害多了,他们只是结构结构结构……
昆汀:我才不这么做,我对此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太多电影是这样的套路。我希望能通过剧本创作加入更多艺术元素。烂剧本太多了,如果你的剧本够好,人们总会有所回应。虽然刚开始职业生涯,会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让人们欣赏你的作品。但如果足够坚持,最终会跨过那些大众读者,遇到一帮真正会欣赏的人。在David Mamet(著名剧作家)成为David Mamet之前,人们可能认为他说“操”说得太多了。但一旦被他们接受了,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EB:有人会批评你的用词,比如“黑鬼”,你也说过我们的文化里没有什么词比这语气更重。你会用很多这样的词来刺激对话让其更有趣吗?
昆汀:没有一个词语应该被列入文字狱,每个词都是完全自由的,没有孰优孰劣之分。我会扔出一个词来获得一个效果,扔出另外一个词获得另外一个效果。我的演员不会有什么情况需要避免说一些词,因为我都会让他们说出来。在《低俗小说》里,黑鬼被不同的人提到好多次,每次意义都不同,这关乎它当下的语境。当Richard Pryor和Eddie Murphy站起来说黑鬼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被冒犯,因为他俩就是黑鬼。不同的黑人角色说黑鬼的方式也不同,来自不同的地方,这个词的含义也不同。这取决于从谁嘴里说出来。
Ordell在《危险关系》里也说了好多“黑鬼”,这是他方言的一部分。Sam Jackson总是把黑鬼挂在嘴边,这定义了他是怎样的人,他从哪儿来。这是他的说话方式,也是Ordell的说话方式。角色就是这样定位的。黑鬼这个词是我所创造的世界里的一个元素。
我可不会有什么白人的负罪感或者对种族问题瞻前顾后。我完全不在乎这些。如果你和我的看法来自同一个方向,那你自然能理解。但如果你带着偏见和仇恨,那你可能就会对此做出激烈回应。
EB:我觉得你在表现非线性叙事的时候,比如《落水狗》和《低俗小说》,都有一些自豪的。在《危险关系》里,你换回了线性叙事,你为什么决定这么做?因为剧本吗?
昆汀:是的,我很自豪《落水狗》和《低俗小说》获得的成就,但也不会过头,因为这是展现这两个故事最好的方式。我可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式来讲故事。如果一个故事应该从情感角度叙述,我就会这么做,而不会绕来绕去,显得自己很聪明一样。我不会在我的剧本里卖弄技巧。这是最首要的,我必须对自己真诚。如果一个场景富有情感,同时又很机智,那简直就是完美。在《危险关系》里,故事比这还精妙。你记得有个序列是钱被换了三次吗?我在读小说的时候已经开始脑补电影画面了。
EB:改编你所尊敬的作家作品有没有让你感到害怕?我知道Elmore Leonard安抚过你,告诉你“你是个电影人,只要做你的电影就好”。
昆汀:唯一觉得有点害怕的时刻是,当我改编完成给他看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喜欢。实际写作过程中,为了写好,你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我总是反复斟酌我想用的词句,但最后还是不用了。
改编《危险关系》如同将一部6小时的电影砍到2个半小时。我花了一年时间去创作,最后五个月才有实际产出。我发现跟原著呆久了对创作很有好处,尤其是改编剧本。因为我会不断在材料中发掘出我的电影,我会逐渐学会放弃很多东西,像在剪辑室里一样把剧本不断砍短。在写了一整年后的两个月里,我创作的脚本是最好的,因为我和那些材料在一起呆了太久了。但如果这会儿你要删掉10页剧本,那简直是要命。如果把它暂时放在一边,过一个月再删掉,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EB:对。从这个角度出发,你总是会写得很长,比如《低俗小说》的500页剧本,然后再剪短。从内容上来说,你觉得这样的方式能让你的作品更出色吗?
昆汀:对我来说这样完全行的通,但对绝大部分剧本来说,我实际上不会去考虑这些。我尝试着在第三幕把控长度。你可以在开头把所有乱七八糟的都甩出来,然后看着它们如何收尾。
我对原著做的最大的改动就是整个Beaumont部分。当Elmore Leonard读剧本的时候,他给我写的其中一条评论是:Beaumont这堆东西是什么鬼?虽然花了20分钟在Beaumont上,但它为后面的一切做了铺垫。
在《危险关系》的结构方面,我只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我很喜欢从不同角色的角度出发去讲故事,看起来不会那么做作。
EB:《危险关系》是个不断展开剧情的故事。也不算是逆转,不断有新的东西加进来,那些逆转本身会通过Jackie的对白来表达。这是你所喜欢的吗?
昆汀: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故事总是在不断展开。这不是一部关于Jackie如何在开头10分钟就找到能赚50万美元的电影。这些钱是一点点慢慢在她面前出现的,随着生活和环境的变化,以及她为此受到这样那样的折磨。剧情不断有新的进展,然后从那一刻开始,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了。这种手法在塑造角色的前90分钟里非常像小说。然后一下就炸开了,最后半小时就是他们搞来搞去,这笔钱被各种掉包什么的。
EB:在《危险关系》中对对话的阐述比你以前的脚本都要多。
昆汀:这是必然的。这是Max和Jackie关系中的一部分,有点像在讨论他们自己的问题,Max有点像个律师在帮她。后半段是她自己在思考,有点儿在自言自语。是的,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处理剧情提示。
EB:你是如何把《危险关系》的整个谈话场景拍出来并且抓住观众的注意力的?用了什么技术或者想法?
昆汀:这很有意思,因为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想到了这个。总是有茫茫多的场景是人们在那儿对话,但我想说的是,“不要害怕。”然后我弄了两个不同风格同时进行,一半关于角色的长镜头,另外一半关于动作。你想拍好一部电影的方式无非就是找到最合适的演员演好戏,剪好片子,这样他们的演技就不会浪费,然后你就能坐下来搞个10分钟20分钟甚至一个小时的对话,这特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而在另一部分里,我们要绝对高调。就像我之前说的第三幕。
EB:你会使用什么样的音乐?
昆汀:灵魂乐,跟故事的节奏非常类似。从70年代的黑人音乐和B级片原声带里挖出来。
EB:你会把音乐写进去吗?你创作的过程中有写音乐的部分吗?
昆汀:当然,这很重要,是我写作中的一部分。我写了好一会儿,然后就会去找一首合适的歌,音乐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让我进入情绪。我也会用音乐来定义影片的情绪和前进的节奏。
EB:除了改编剧本,你对你写《危险关系》有什么创意方向的目标?
昆汀:我创作时会自己成为笔下的角色。大部分时候,我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过去一整年我都是Ordell。他是我认可度最高的角色。当我围着他转,跟他说话,花了差不多一整年把自己当成Ordell。从某种奇怪的角度来说,Ordell带了整部电影的节奏。他说话的方式,他穿衣的风格,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关影响着这部电影怎么拍。他身上有传统灵魂乐的味道。
(军火商Ordel)
EB:这很有趣,但这不是他的电影。
昆汀:这是Jackie的电影,但是之所以Jackie的角色如此工整,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剧本就要她摆着一张面瘫脸。剧本需要让你从她脸上读不出任何信息。还有一点改编,她每次见到Ordell都会把她所知道有关警察的事情和盘托出。
而Max是局外人,是站在观众的角度上。他对发生了什么非常清醒,也是整部电影的人肉线索。
EB:当你在构建一个角色的时候,你是如何进入他们思维的呢?你会为他们写一个背景故事吗?你会因为什么放弃一个角色?
昆汀: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可能应该这么做——但在《危险关系》里我没这么做,因为我对素材太熟悉了,我熟知这些人。
EB:Ordell这个角色很出彩,因为他似乎真的跟书里不一样,在你的剧本里他聪明了不少。
(Louis和Melanie)
EB:在Melanie和Louis之间的最后一幕几乎和原著一字不差。但你应该也自己写了那一幕,能一眼就看出你的风格。
昆汀:是的,实际上当我跟Elmore Leonard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比如Ordell杀了Louis的那一幕,他写的就像是我写的一样。
EB:关于Melanie和Louis的最后一幕,Leonard花了好长时间去构建一个你所没有的Louis。他笔下的暴力美学似乎是这个角色的延伸。在你的剧本里则是突然出现,这是你的惯用伎俩:骤然出现的暴力。
昆汀:是的。有点像你生活里遇到的暴力,转瞬之间。它就这么突然在你面前炸裂,这才叫震惊。Louis这个角色跟我最早作品里的角色们完全不一样。他话不多,严重需要通过肢体语言来让观众理解。
EB:你有没有觉得当Melanie死的时候观众会突然爱上她?或者说其实这很重要?
昆汀:不,我认为观众会对Melanie有一种爱恨交加的感情。当Louis对她开枪的时候观众在鼓掌,但是对这一幕来说挺自然的,因为她在整部电影多半都是这样——聪明的bitch,诡计多端的墙头草。但我们依然喜欢她。
“《真实罗曼史》和《天生杀人狂》不算我的电影”
(《天生杀人狂》)
昆汀:《真实罗曼史》算Tony Scott的电影,我没有去过剧组。也只见过Tony一次。我给了他一些建议,但他没有采纳。实际上我知道Tony那会儿拍得比我更好。《真实罗曼史》就是这样一部电影。所以我会放给Scott去做。
EB:《天生杀人狂》呢?
昆汀:我基本没有参与这部片子,我觉得我搞砸了。我宁可他们没有拍这部电影。我实际上不希望任何人来制作这部片子,不仅仅是Oliver,任何人。但是剧本是纯粹的,我做了我想做的东西。
EB:你为啥不想让别人把《天生杀人狂》拍成电影?
昆汀:我的热情散去之后,对这部电影的爱和所有一切都过期了。这跟拍这部电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亲自导演过的啊,就在剧本上,白纸黑字。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你在纸上做不到的事情,我会先在纸上拍我的电影。
EB:然后就被搁置了。我的意思是你只在纸上拍了这部电影,但我要说相比Tony Scott,这部(《危险关系》)才更像是你的电影。
昆汀:对!但他拍得非常不一样,我的电影则会更硬一些。
EB:过去你对于你拆分自己的作品组建新剧本这种方式比较开放。这是一种你独特的创作方式吗?
昆汀:最开始当我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做,省时省力。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我熬过去之后通常都会重新写一遍,为了能更好一点,或者直接写个新的。
没有被拍出来的《open road》
EB:我唯一没有读过的你的剧本就是《Open Road》。
昆汀:是的,没人读过,我还没写完呢。这才是我第一次真正创作剧本。Roger Avary之前写过一个剧本叫《混乱之治》,大约40页。两个主角在路上,加上搭车客,非常超现实的一部狂野喜剧。但他们结束的方式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问他,我能续写吗?我想写个自己的版本。他说,当然可以!于是我从接上那个搭车客上路开始写,写了好多设定。
我听到人们说我抄袭了墨西哥对峙什么的就很烦躁。(「墨西哥对峙」(Mexican Standoff)是一种囚徒困局,如吴宇森《喋血双雄》中有名的這一幕。这种对峙下,你不开火他开火是最坏的结局,所以理性的人会因为侥幸心理而开火,但如果你的火力沒他的大,吃亏的终究是你自己。)写《Open Road》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吴宇森是谁。《真实罗曼史》里面有个墨西哥式的对峙场景。那个墨西哥对峙的场景是我的也是他的。
(《喋血双雄》里的墨西哥对峙)
所以我特么还是想了个办法让他上路了。但我最终发现,我也没有写出一个好结尾。这也是很多电影的问题,编剧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结尾。你现在看到一部结尾还不错的电影就会觉得“我靠这可是大师之作!”但很奇怪的是,如果你有个好结尾,这片子通常会很烂。
我这剧本像是个巨著一般,有500页。我从来没到过这么远的地方。我总是写到30页就收手了,然后又有了什么新点子。我在做的事情其他剧作家也在做,他们想拍一部大片,但他们不想讲故事。对我来说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你必须要有个牛逼的故事,不能等什么都搬上银幕再说。
EB:你有没有在之后的剧本里加入你以前写过的场景?
昆汀:没有,因为《Open Road》太特别了。我实际上在第一版的《天生杀人狂》草稿里(人们根本没读过这一版)要演一个名为“F•Scarland”“的家伙。后来我彻底重写了《天生杀人狂》,但是第一版的F•Scarland其实是3号主角。
我等了昆汀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采访到他,但是当昆汀最终坐定的时候,他在四小时里洋洋洒洒说了好多话题,语速又快。结束的时候,昆汀告诉我他以后不会排斥导演其他剧作家的剧本。他尊重David Peoples的《Unforgiven》和Frank Darabont的《肖申克的救赎》,但是很少有剧作家会给他发剧本。如果你希望他来执导你的电影,还是算了吧。“如果我来拍一部电影,那就是我的电影。其他情况下我还不如做点拍电影之外的事情,比如当演员,或者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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