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去拜访集团总裁是自己前女友(公司新总裁视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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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声音响起。
因为背对着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
如果可以,我很想逃走,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时年还在医院等着换肾,这二十万我必须拿到…
“请你快一点。”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我任命地闭上了眼……
我偏着头,看着他抽身离去。
七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毛头小子蜕变成熟。
如果不是那张一如从前的脸,我甚至不敢去认。
是啊,已经七年了。
“钱已经给你转到账上,你查一下。”
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收回飘忽的思绪,打开手机。
账户余额显示的一大串数字,比约定好的还多。
我迅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这下不光手术费,后期调理的费用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用发愁。
我松了口气,“谢谢许总。”
抬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的视线。
他就倚在床边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黑深的眸子萃着光。
我被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就听头顶传来男人的嗤笑。
“二十万把自己卖了,方时妗,你倒挺想得开。”
他从小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那时候没少被许叔叔骂,却一次也没改过。
我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却没有反驳。
男人脸色一沉,“怎么不说话?”
他在故意找茬,我并不想理会,拿起扔在地上的外衣,“许总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手腕却一紧。
回头对上男人黑湛湛眼眸,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盯在我脸上。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我忽然有种自己是猎物,而他是蓄势待发的猎人的感觉。
我颤了颤身体想要逃离,他却用力一扯,然后就重新把我压到身下。
“要是没有记错,我买了你一夜,谁许你现在就走?”
他的掌心温热,从我的侧腰一路向上,最后陡然扣住我的下巴。
我身体一僵,脑袋也跟着空了,吻落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你爸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他的宝贝女儿被我这样欺负,你猜他会不会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透了。
环视了一下房间,空无一人。
我从床上爬起来,低咒一声,“禽兽。”
这个男人是精力太旺盛,还是觉得花了钱,所以要一次够本?
我走下床,从洗漱到出门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看到脖子上青紫的痕迹时,我低着头,默默地把衣服领子扯到最高。
到医院已经快要中午。
去收费处补交了之前的欠款,随后来到时年的病房。
“我已经凑够了钱,很快就能手术了。”
时年讶异地问我哪里来的钱,我搪塞着说是朋友借的。
时年没有怀疑,看着我笑:“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呀姐?”
我点头说是,时年苍白小脸儿上绽放出笑容,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很快的,小年。”
我还有工作,傍晚从医院离开。
商场化妆品专柜的导购,干了有小两年。
我动作利落的换好工服,就听领班董姐在外面嚷嚷:“执行总裁马上就到,都给我打起精神,机灵一点。”
前几天就听说总公司高层大换血,原本跟我们这些底层小员工关系不大,不过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抽查几个网点的营运情况,所以这几天大家都在惴惴不安的等着总部通知。
而董姐也是刚才才接到电话,说他们已经在路上,稍后就到。
所有人立刻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我也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服,一旁方琼凑过来,对我小声说:“听说执行总裁是老总裁的干儿子,帅的不得了,昨天去了趟南区,把姐妹们迷得七晕八素,啧啧!”
方琼说话总是喜欢夸大其词,我笑了笑没理会,她立刻就不满意了,“你不会没看群消息吧,时妗,有姐妹偷拍了照片,真的真的很帅!”
她着重的强调,还不忘把手机递过来,我知道搪塞不过只好顺着看过去,却在看到照片上的人后直接傻眼。
许……许言深?
“看吧看吧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帅对不对?”
方琼不无得意地看着我的反应,我的脑袋嗡嗡的,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一声整齐的“许总好”,我一扭头,就看到许言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
人在有钱有势之后气场真的会不一样。
就像许言深,谁能想到那个曾经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会摇身一变,有了今天的地位。
公司新总裁视察工作,一抬头我傻眼,是七年前甩了的前男友
2
许言深在董姐的陪同下详细地了解了北区的情况,包括基本情况,客户维护以及运作模式等方方面面,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我松了口气,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把头埋得更低了,就等着一切结束。
谁知这时他忽然伸手,朝我们的方向指了指。
“你,员工守则。”
我反应了三秒钟后抬起头,看着所有人齐齐投过来的视线,这才意识到是在提问我。
我愣住,脑子飞快地转动,却一个字也没想起来。
“不知道?”男人的声音。
我咬了咬唇。
说实话,刚来公司的时候确实整天培训那些基础知识,那时候甚至能够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可是现在很久不曾看过,加上又被忽然点名,压根来不及思考。
我就愣愣地看着他,商场大厅明亮的灯光,让他整个人镀了一层光晕。
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眸却微微眯起。
“呵!”他笑了一下。
我慌忙地收回视线,余光中他侧过身体,朝向董姐走去。
我霎时屏住呼吸。
他该不会以这个理由辞退掉我吧?
这时方琼从身后往前挪了一步。
“仪表整洁:头发、面部、衣着、鞋袜等整体仪表干净整洁,接待客户积极主动,周到细致,举止文明……”
方琼的声音像是及时雨,很低,却足够我听清楚。
我的思绪一点一点回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抬起头,“仪表整洁:头发、面部、衣着、鞋袜等整体仪表干净整洁,接待客户积极主动,周到细致,举止文明……”
许言深最终放过了我。
人走后,我的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方琼赶紧过来捞我,一边小声地安慰。
大概是以为我被刚才的阵仗吓到,却不知我更害怕的是这个男人的出现……
晚班一直到晚上十点。
许言深来过的缘故,下班后董姐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来给我们细说整改方案,等到从商场出来已经过了十一点钟。
曼城的十月已经进入初秋,凛冽的风有些凉,我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往地铁口走去,忽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口哨声。
“妹妹这么晚去哪儿啊,用不用哥哥送送你?”
扑鼻的酒气,隔得很远也能闻到。
我下意识地往另一侧走去,这时其中一个人窜到我面前。
“跟你说话呢妹妹,怎么不理人。”
市北区这边一向不算太平,我晚班经常会碰到小混混,不过大多是口头调戏调戏,直接动手的还是头一回。
我心下一紧,张嘴就喊救命,却被对方一把捂住。
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转身就往旁边拖。
其他两个人也一并凑了过来,嘴里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我害怕地挣扎起来,却反而让那几个人更兴奋了。
抓着我那人上下其手,脸也凑了过来。
“哥几个可说好了,今天我先来。”
人烟稀少的街道,灯光昏暗的角落,被压倒在地我有些绝望,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我拼了命的想要推开他们,就在这时,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在空旷的街头响起。
“吱……嘭!”
3
若说我在十五岁之前是众星捧月的公主,那十五岁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靠之前的日子救赎。
我目光空洞的坐在地上,满是狼狈。
是的,我被救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
“许总,”另一个声音,“那三个混混怎么处理?”
许言深停了一下,“送走。”
那人说好,当即离开。
许言深重新走到我面前,“起来。”
我没有说不的权利,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点头说好,身体却有些僵,尝试了几次未果,最后又跌跌撞撞坐回了地上。
“不好意思许总。”
我尴尬的笑,可我知道,此时此刻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麻烦您等我一下,我有点不太舒服。”
“真麻烦。”
我不敢顶嘴,怕他一气之下把我扔下不管。
不过他也没再催,只是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
后来许言深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没有什么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在下车前说了声谢谢。
“还麻烦您送我回家,真不好意思。”
我推开车门,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我不知道他怎么不走,不过也没心思去管,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筋疲力尽,只想倒在床上长睡不起。
朝他又摆了摆手,我裹紧衣服,朝所租住的平房小跑过去。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爸爸朝我走来,对我说:“小妗别怕,有爸爸在,爸爸会永远保护你。”
可一转眼,我就看到他满身鲜血,一直对我说“对不起”,我猛的睁开眼。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才从那个梦境中清醒过来,摸了摸泪涔涔的脸,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那个画面,依旧能够触动心底最深的地方。
时年今天有检查,起床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下就直接去了医院。
“小妗你来了。”
没想到陆子道会在,看着他朝我走来,我愣了下,随后问:“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课?”
陆子道笑笑,“都大四了,有课没课都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来,我没接,他就说:“这是给时年手术的钱,好不容易跟我爸要的,你快拿着,去给时年办手续。”
一股暖流从心里流淌过,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笔钱了,可是能够雪中送炭的朋友,无论何时于我都是珍宝。
我笑笑,由衷道:“谢谢你子道,不过小年的手术费已经凑够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信的神情,我依旧看着他的眼睛,“是跟我爸从前的朋友借的,你放心,我没撒谎。”
我没说实话,因为难以启齿。
不过时年的手术费有了着落却能够让我承受住一切。
一上午的时间做了个全身的检查,接下来就等院方跟捐赠者家属联系好,然后就可以手术了。
我松了口气,把时年送回病房安顿好后,跟陆子道一起出了医院。
“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问,“我还有一会儿上班,你要是有时间可以一起。”
他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餐厅。
正值午饭时间,到处都人满为患,好不容易在一家港式餐厅有了位子,入座后,我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见陆子道一脸惊恐的冲了出来。
“我们换家餐厅吧小妗,这里不好。”
我愣了愣,错愕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陆子道拖着出了餐厅。
我皱了皱眉,刚才那是……许言深?
4
车内,陆子道一脸愁容。
相较之下我要淡定许多。
他狐疑的看着我,“小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言深回来了?”
这一点上我没有撒谎的必要,点了点头,把许言深出任公司执行总裁一事跟他说了,陆子道听完一下子就急了,“那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一个小员工,他为难我干什么?”
“可是……”陆子道却显然是不信的。
“当年的事他肯定记恨着你们家,小妗,你要当心啊。”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很多事并不是担心就能够避免发生的。
我笑了笑,朝他点头,“放心吧子道,我能处理好。”
陆子道把我送去上班,路上买了吃的,临下车前他还在嘱咐,“你一定要当心,如果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说好,目送着他离开,转身却发现许言深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我的身后。
我愣住,错愕间许言深的声音传来,“上车。”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自知没有违抗他的权利,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车内,许言深将抽了半截的烟掐断,顺手把我这边的车窗也开了。
扭头看着我,“为什么跑?”
我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刚才在餐厅的事,没想到他也看到了我们。
想了想,我说:“子道不知道我跟你已经见过了。”
“子道?”他眉头一挑,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莫名一种奇怪的气氛在车内流窜。
看着他沉下去的脸色,我感觉到沉闷,甚至有些危险,不想跟他多待,于是问:“许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先进去了。”
车门吧嗒一声在我下车之前锁上,我蓦的转身,看向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也在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黑深的眸子动了动,许久,问:“你跟陆子道在一起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一下,说:“这跟许总没关系。”
我自觉这话说得没毛病,跟谁在一起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汇报。
许言深眯了眯眼。
我发现许言深真的变了许多,沉默又危险,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也许就像陆子道说的那样,我应该离他远远的,这样才能够安全。
我感觉到他眼底有什么流窜过,下一刻,只见他大手一伸,就把我拉到了他的面前。
“那他知道你跟我睡了吗?”
低沉的嗓音。
我下意识的往后躲,后脑勺却被扣住。
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烟草的味道顺势袭来。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本能的去推他的胸口,可是力量上的悬殊让我无力反抗,反而在推搡间两个人贴的越来越近。
我知道这很危险,看着车边走过的路人,甚至来不及思考,手已经高高抬起,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然后我们两个人都呆住了。
“我……”手还在颤抖,回过神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他顿时眯起的眼睛,我有些害怕,却强自镇定,“许总,请你自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许言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生生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我松了口气,他却直接摁了挂断。
重新看向我,目光比刚才还冷了三分。
“方时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敢顶嘴,适时道歉,“对不起。”
只是这一招明显不管用。
他哼了一声,重新点了一支烟。
我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可是如果再待下去我真的会疯。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试探,“许总,我真的要迟到了,请你让我下车好吗?”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扭头看向窗外,打开车门锁的时候,有风自耳边吹过,然后我听到他问:“方时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曼城吗?”
5
时年的手术排在三天后。
这期间需要每天做检查和透析,所以我请了假,每天在医院陪着。
到了手术的前一天,主治医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方小姐,时年的手术恐怕要延后。”
我愣住,脱口问为什么。
对方的神情有些尴尬,看着我好半天才说:“遗体捐赠方的家属临时反悔,听说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
从他的表情里我很快明白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当着他的面我给家属去了电话,当她犹犹豫豫说出许言深名字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许言深恨我,恨方家,这一点从那年许家叔叔跟伯母出事之后我就知道。
而恨意有多深,是那晚我为了钱迫于无奈去参加酒局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的。
他毫不犹豫的指着我,对所有人说:“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然后就有了那一晚的折磨。
后来他对我说:“我要看你们痛苦的活着。”
可是他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内心有多煎熬,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活着对我来已经是一种痛苦。
拨通许言深的电话是从医院出来之后。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几乎没有犹豫。
而对方也很快接听,当听到我简明扼要的说明事情之后,听筒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你这是在求我?”
“是。”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那天他问了那个问题之后还问了另一个。
“既然你跟陆家还有联系,那为什么不找陆子道要钱?或者说,为什么不找他卖?”
他在刻意羞辱我,我知道。
我咬了咬唇。
“他跟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什么都不一样。”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松开了搂着我肩膀的手,车门打开的瞬间,我重心不稳跌了出去。
而他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就扬长而去。
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在说气话,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做了让我万分后悔的事。
我缓下语气,“许总,我求你,只要你肯放过我弟弟,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
我说是。
他笑。
“半个小时后,远山别墅区。”
6
我没有犹豫,打车过去。
当按着他说的门牌按响门铃后,很快见到那张我此刻十分不想见到的脸。
我跟着他上楼,进入卧室后,我主动脱掉衣服,然后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若说见到我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有些得意,那么此刻就应该用震惊来形容。
一向淡漠无波的脸上显露出难以置信,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若说这七年时间里,我有什么没变过的,细想来大概就只有这倔强的性格了。
他看着我,我也回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的退缩。
男人眯了眯眼,然后下一刻,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他的手劲儿很大,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并不挣扎,任由他一双眼在我的脸上上下巡逻,许久,忽的一笑。
“这么想被我睡?”
他以羞辱我为乐趣,我算是看透了,换做之前就默不作声的由他去了,可偏偏他今天的举措伤害到了时年,我的情绪也彻底压不住了。
“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男人的神情明显一僵。
他挑了挑眉,那是危险的信号。
我知道口舌之快的结果一定会让自己很惨,而接下来他就用行动来说明了这一切。
我是真的累了,思绪模糊,神志也有些游离,但是正事没有忘。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他没有吱声,但是很快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对话的内容我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头一歪睡了过去。
时年的手术如期进行,三个多钟头的时间,我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陆子道一直在旁边安慰着我,却起不到任何作用,直到手术室门打开,医护人员出来。
“手术很成功,家属可以放心了。”
那一刻我真的没忍住,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时年的手术用的是腰麻,所以差不多八个小时才醒。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去吃点东西吧。”陆子道说。
我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进,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安顿好时年后跟陆子道出了住院楼,到了楼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你先去食堂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陆子道说陪我一起,我赶紧拒绝了,推说我自己就可以了,然后飞快的冲进了药店。
许言深不喜欢做安全措施,今早走的急又忘了,这会儿得赶紧吃药补上。
冷冰冰的水送着药片吞下,我暗自松了口气。
7
换肾手术一般术后修复需要两个月左右,不过时年年纪小身体底子也还好,所以一个多月的时候医生就给签了出院同意书。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喊上陆子道,给时年庆祝一下。
七年前爸爸过世后,我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那天许言深曾问我陆子道跟他有什么不同,我没有回答。
可是一个是不离不弃的亲人,一个是年少心动的爱人,又怎么会一样?
时年回家后,我重新开始上班。
虽然许言深给的钱还有富余,可是手术之后需要疗养以及长时间的吃药,而这些费用全都不便宜。
这天我送走一个大客户,然后回到柜台后面坐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这个月的例假推迟了十多天还没来,而这两天总觉得小腹坠坠的疼。
我弯着腰坐在那里,这时听到一阵女孩的声音。
“言深哥哥,待会儿陪我去趟十二楼吧,我订了一条项链,说是这两天能到。”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愣,从柜台探出头,不出意外看到许言深的脸。
而他的身边,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此时正挽着他的手从前面经过。
我立刻缩回头,那女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呀,这是你家柜台吧,前两天看广告说上新品了,你陪我看看。”
高跟鞋的声音逼近,我知道他们过来了,虽然不情不愿,可是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扶着旁边的墙起来。
“您好,欢迎光临。”
许言深的视线落了过来,我立刻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许总”,女孩儿拉着他到了柜台前面,“你们的彩妆新品有没有推荐?”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钟头里,我就把所有的新品给她介绍了一遍,女孩儿听得仔细,听完之后转向许言深,“言深哥哥,我想要一整套,你送我好不好?就当是补偿我的生日礼物了。”
我们柜上的化妆品,虽然属于高端一些的,可是一整套下来也没多少钱。
而女孩儿的语气明显是在撒娇讨巧,她摇着许言深的手臂,晃呀晃呀晃。
我一个同性都觉得女孩儿很可爱,更别说是男人了。
许言深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在女孩儿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转向我,“包起来,挂我账上。”
我立刻点头说好,心里盘算着就算是挂账应该也会算提成的吧,这一单能提多少啊。
一想到提成,我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的加快,打包又打包,最后用一个手提袋装好,然后双手递到他面前。
“许总。”
许言深伸手接过,眸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儿,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审视。
我赶紧收起笑容,挂上职业假笑,“欢迎再次光临,二位慢走。”
许言深没吱声,倒是小姑娘笑嘻嘻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也回以笑容,目送着两人离开。
晚上又是十点钟下班。
有了之前的教训,那之后的晚班我都特地绕去人多的路走,等到下地铁已经过了十一点钟。
我打着哈欠往家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顿时紧张起来,刚要喊救命,却有人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是我。”
熟悉的声音,还有扑面而来的酒气。
我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皱起眉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明显喝过酒,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也不像往常那么清明。
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答反问,“怎么?我不能来?”
他平时说话已经很气人了,喝酒之后的语气更让人讨厌。
我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能,许总想去哪儿谁敢管啊?”
明显嘲讽的语气,许言深自然听出来了,幽深的眸子眯了眯,下一刻手上一用力,就把我拉到了面前。
“你干嘛?”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立刻双手环胸。
他微微一笑,“你说呢?”
他拉着我上了车,然后很快压了下来。
不顾我的挣扎,肆意而为。
车里淡淡的松木味道混合着浓重的酒气,我知道他是醉了,所以更慌了。
“许言深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说之前的两次是交易,那他这次的举动就可以定义为酒后乱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喝了酒要来找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由着他胡来。
“你要是想要可以去找别人,你身边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哪个都比我有意思。”
只是这话显然没有什么用,男人嗤笑了一声,“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大概指的是下午的事。
我没有心思去反驳,他的唇已经落下来,身上的衣服滑落。
我急了。
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他,大喊:“阿深,不要。”
男人终于停下动作,他从高处看着我,迷离的双眼逐渐找回焦距。
我的心砰砰狂跳,怕刺激到他也怕招惹到他,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我不动他也没动,只是静静的,深深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一向淡漠的眸子里似乎染了某种情绪。
我心下一动,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张口,“大小姐……”
8
都说人的情绪在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会忽然爆发。
当我缩在床上哭到浑身颤抖的时候,我终于信了。
许言深最后是被司机接走的,他走后,我的耳边却不断的浮现着他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
我知道他是真的醉了才会这样,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更让我难过。
第二天我去了趟医院,给时年拿药的同时也去挂了个号。
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
“可能是怀孕了。”
我愣住。
医生在电脑上敲了两下,把病历本递给我,“去做个B超。”
我有些懵,更有些慌。
说实话,例假推迟之后我也曾有过短暂的怀疑,不过那两次之后都吃过药,所以就没再多想。
可是如果真的怀上,那该怎么办?
我惴惴不安的在休息区等了大半下午,片子出来后第一时间拿着去找医生看,而结果让我一下子就瘫坐在那里。
“恭喜你方小姐,你怀孕了。”
如果说没出结果之前是忐忑,那么此刻的我已经崩溃。
而医生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过你的激素水平比一般孕妇低,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吃完之后再来复查。”
我点头说好,茫然的起身,又茫然的推开门,自始至终没有一点为人母的喜悦。
我请长假了,两年以来第一次。
董姐虽然不愿意,可当听说我身体不舒服之后也就爽快的批了。
我想调整一下,除了身体,还有情绪。
许言深打来电话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跟时年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手机就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按下通话键之后就听到许言深问:“在哪儿?”
我愣了下,然后如实回答。
他停了一下,说:“你生病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转念一想又可以理解,我的请假申请需要总部人力审批,大概是让他知道的。
我犹豫了一下,“嗯,不太舒服。”
“怎么了?”
“没什么。”
我不想跟他多说,对方却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只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那头一个清脆的女声,笑吟吟的喊他,“言深哥哥。”
我听出是上回去商场的那一位,于是赶紧说:“许总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挂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由亮转暗,我暗自松了口气,视线落向小腹,我啊,究竟该怎么办?
许言深当晚上会来我家有些意外。
那时候我正在做饭,是时年开的门。
盯了许言深半天,对我喊:“姐,有人找。”
我放下铲子出去,见到是他有些讶异,却随即就恢复自若。
让了位子让他进来,指着客厅的沙发,“你先坐,我把火关了。”
时年很懂事的回了房间,我在许言深的对面坐下。
他似乎有些迟疑,过了好半天才说:“你哪里不舒服?”
我发现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那么恨我,却偏偏又喜欢对我的事管东管西。
我倒了杯水递过去,微微一笑:“没什么,小毛病,养几天就好了。”
“哪里的毛病?医生怎么说?”
“身体的毛病,没事。”
“哪里?”
他坚持的让人讨厌,我有些不耐烦,干脆打算不理他。
只是他哪里是那种受得了忽视的人,当即就脸色一变。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给你批假,你休息的这几天都给你按旷工算。”
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心里一燥,干脆说:“算吧,你给我算旷工我就走人。”
“走去哪儿?”
我从怀孕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还总觉得心口闷,容易烦躁。
本来听他说话我已经在克制着了,可是偏偏他不依不饶。
我一恼,干脆说:“离开曼城,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他脸色一变,隔着桌子抓住我的手腕,“我告诉你方时妗,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手劲儿很大,我领教过多次,不敢挣扎任由他握着,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许总真会说笑,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没有必要经过你的允许。”
“方时妗!”
我一点也不想激怒他,可偏偏好像总能触及到他的雷点。
我微微敛了敛眉,没再吱声。
他急了,“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不许走!你,还有你们方家欠我的还没还,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9
在我短暂的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如果说有什么让我追悔莫及的事,大概就只有那一件了。
当年爸爸遣散了所有的人后,许家叔叔跟伯母准备带许言深离开曼城。
那时候我跟他其实早就暗暗生了情愫,所以许言深死活不走,还跟许叔叔大闹。
当时我已经知道了公司的情况,爸爸也跟我说明了这背后的利害关系,我知道要想保住他们一家人,就必须让许言深走,所以我对他说,你不要做些无谓的事,我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屑于喜欢一个司机的儿子,我对你不过是觉得好玩儿而已。
很幼稚的谎言,可是那时候还小,他信了,我自己也信了,然后他就走了。
原本我想最起码能够让他们一家子平安,只是人生无常,他们在离开的路上出了车祸,许叔叔跟许伯母命丧当场,而许言深被及时救治,也被恩人养在了身边,一养就是这么多年。
其实后来我也曾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有说那个慌,如果许言深坚持不走,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我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后悔药,走过的路每一步走算数。
从回忆中醒来,我有些惆怅,看向许言深的目光也有些空,我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情绪,对他说:“叔叔跟阿姨的命我是偿还不了了,许言深,我知道你没有办法释怀,只是怎么办呢,这是我们的命运,哪怕重来一次,我们也改变不了。”
许言深走了,临走前他问我,“那你当年呢,真的只是觉得好玩儿?”
长久的等待,我还是保持着沉默。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愤怒,我不自觉的用手抚上了小腹,好在他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陆子道正站在门口,我们三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都没有出声。
许言深走后,我做了个决定。
“我想离开曼城,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这话的时候陆子道正看着我。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一双澄明的眼睛闪着光,许久,问:“那你心里呢,能够彻底把他忘了吗?”
我垂了垂眼皮,没说话。
陆子道上前一步。
“小妗,你要不要也看看我?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心头莫名触动了一下,对陆子道,我是心存感激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过,甚至不惜顶撞陆伯伯也要帮我。
只是终究亲情跟爱情不一样,我的心,早在七年前就给了别人。
“子道。”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看着陆子道那张干净的脸,目光平静。
“我怀孕了,许言深的。”
陆子道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送我们走的那天,曼城飘起了小雪。
因为当年的事,我跟时年都被限制出境,所以不能到国外。
我们挑了个南方的城市,临走前,我抱了抱陆子道。
“这么多年,真的谢谢你,以后想我了记得去看看我。”
我已经决定要把身体养好把孩子生下来,离开曼城,也算是个新的开始吧。
只是那个时候我满心被自己的情绪充斥着,没有注意到子道的异样。
在我离开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尾声:
蓉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对于长期生活在北方的我们来说,这里是柔软的,舒适的。
我跟时年在偏远的小镇上租了一套房子,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很安静。
离开曼城之后我才发现账户上多了一笔钱,是从子道的账户汇过来的,而要转退回去,却显示失败。
我给他打电话,他就说想让我生活的舒服一点,我没再推辞,却也没有动那笔钱。
转眼间很快过了两个月,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而我的心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逐渐得到了平静。
接到陆子道电话是在一个下雨的午后,我跟时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淅沥沥的水滴从屋檐落下,很快没入地面,那成河的水流涌出,行成一条小溪。
“姐,等天气好了我们在院子里养些花吧,我看人家家里都有。”
时年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我给他联系了学校,过段时间就要去上学了。
而在这里,他也交到了好朋友,是邻居家与他年级相仿的小姑娘。
“人家家是谁家啊?”我笑。
时年顿时红了脸。
情窦初开的年纪啊,果然是最最美好。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子道打来电话。
聊了聊各自的近况,末了,忽然问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我想了想说没有,对方说好,我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这时时年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小女朋友’。
“姐,我们想出去玩一会儿,晚点回来可以吗?”
我点头说好,两个人就蹦蹦跳跳的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跟子道感叹着年轻真好,一边站起身。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运动量不足,让每天抽出半个小时多走走。
我拿了件外套套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子道那边也有事,嘱咐我出门要当心,我笑着说好,一边拿了钥匙。
雨后的空气真的干净清冽,虽然空气还有些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不太舒服,好在现在的温度还可以,倒也没那么让人忍受不了。
我沿着街边慢慢的走着,到了街口的时候,顺手买了袋盐,掏钱的时候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于是我又放下,“明天再买吧。”
老板忙说没事,让我改天再来补上,我笑着说好,准备回家去充会儿电。
此时的雨已经完全停了,我走得很慢,有些担心会摔倒。
前面有人凑在那里,指着天空。
我顺着看过去,竟然有彩虹。
我摸了摸小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微笑,我对肚子里的宝宝说:“你看,有彩虹,好漂亮呢。”
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有感应,竟然踢了我一下。
我愣了愣,反应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胎动,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其实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也挺神奇,要走什么样的路,见什么样的人似乎是早就注定好的。
就像我跟许言深,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里相爱,却因种种变故而家破人亡。
后来的尴尬相遇,离奇经历,都注定了我们的纠缠。
而这个孩子,我并不知道决定生下来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可是我不想打掉。
家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橘子树,听房东说长了好多年,树下因为下雨的缘故有个水坑,我绕着过去,到了门口才发现那里停了一辆车。
“我说,怎么把车停人家门口,正好挡在进门的路,麻烦你挪一下。”
车里却没有动静。
我靠近一看,竟然没有人。
“这是什么素质啊,真是的。”
我挤着身体想要过去开门,却又担心会磕碰到,试了几次无果,我就莫名开始烦躁。
想要给时年打电话又想起手机没电。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你……”
我登时回头,心里想说一定要把这个乱停车的家伙臭骂一顿,却在看清来人之后整个人愣住。
颀长挺拔的身材,标准精致的五官,还有那清冷的气场。
除了许言深还会有谁?
此时他正看着我,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挂着一个清浅的微笑,他叫我,“方时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离开曼城的时候陆子道就第一时间跟许言深汇报了,而打到我户头上的钱,也是许言深请陆子道帮的忙。
子道还笑我,“我连帮时年动手术的钱都得管我老爸要,又哪里有这闲钱给你转啊。”
想想也是,只是我没想到陆子道会站在许言深那一边。
我嗔骂他的时候他也笑嘻嘻的,不过笑容里还带着苦涩,“如果你愿意跟我,我也不想帮他啊,可惜你怀着他的孩子,又对我没兴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任由着你带着时年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流落异乡吧?”
许言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他摸了摸我的小腹,“崽崽你看看你妈妈有多凶,以后你可不许随她。”
我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直接搂进怀里,他在我的脸颊印上一吻,笑说:“不过长得要像妈妈这么好看。”
好像从我回来之后,他的性格也变了许多,成熟又温和了不少,甚至还变得爱笑。
他总是喜欢在一旁看着我,满眼都是说不尽的情绪。
“你还会恨我吗,阿深?”
有时候情绪上来我还是会问,他只是笑笑。
“是我自己一直没有想明白,一直以为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总觉得被抛弃的是自己,可是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无法改变。”
其实我也后悔啊,后悔没有早些跟他道歉,后悔一直活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天又放晴了,我靠在他的怀里,看着天边的彩虹,美好又绚烂,就像我们的未来。(原标题:《一拍两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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