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天已经有点夏日的气息(这里有属于青草)

四月的春天已经有点夏日的气息(这里有属于青草)(1)

扎加耶夫斯基曾有一句诗:“香气是春天,香气是悲伤。”气候一到三四月,便出现大地回春的景象,不知不觉间,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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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季节里用香水,由于空气是凉湿的,衣服既不单薄也不笨重,走起路来不自觉地步伐轻快,而香水因空气的湿度与温度更易于挥发,因此在一年四季之中,能闻到香水嗅觉细节最多的,印象也最是清晰的,也不过是春天和秋天这两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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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用香水的品类要比秋天更广泛,从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天气里,就能调度出与之相应的嗅觉印象,今天,我们旨在用香水来诠释春天的种种,如同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一般,通过几个场景,慢慢旋转出一组香气的圆舞。

青草:暮春三月,风乎舞雩,咏而归

《论语》中最优美的片段,应推《先进》篇章,讲的是孔子与众位弟子谈及志向时,有人回答想组织宗庙,有人回答想要治理国家,而曾点说:“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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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回答最后得到了孔子深深赞许:“吾与点也”,他更赞同这平实朴素的生活伦理,简简单单的生活场景,为儒学史上的一公案。而这段优美的文字,也交代出了中国人所热爱的自然风光中的生生之境。想象一下,是三月的季节,春风和煦,几位相貌俊丽的少年一同出去春游,都穿着崭新而干净的衣裳,迎着远处吹来的微风,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幽香。

因此这里从青草香开始谈起。一般而言,寻找青草味道的香水,必以草本为要,一般会出现香根草、青草、薄荷、马鞭草、常青藤,有时还会出现苦艾等等香气。就青草的高还原度来谈,Guerlain的薄荷青草(Aqua Allegoria Herba Fresca)是其中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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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价格还是品质都非常值得一试,薄荷青草是娇兰“花草水语”系列中的一支头牌,这支香水的一大特点是,非常冷冽新鲜的青草味,就像有雨滴落在青草上,青草散发着一种麻凉的味道。更直接点说,像是一支带有青草香的薄荷味牙膏,在这之上还浮着一沉茫茫的水汽感。尤其是前调刚喷出来的时候,有着一种扒开青草,一探究竟的爽快感。

除此之外,青草香中著名的还有,爱马仕的“花园系列”之中的屋顶花园(UnJardin Sur Le Toit),屋顶花园是花园系列的第四支。由2011年推出,这支香水模拟的便是爱马仕品牌在巴黎福宝大街上的一处屋顶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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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著名调香师JCE所创制,他的极简主义风格和对柑橘调的偏爱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评价,在中国香水市场上他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提及率最高的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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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香水有着青绿色的瓶子,由浅草的绿到树木的绿,而整个香气的景深感也是由浅入深的,由近拉远的,最突出的嗅觉元素是其中淡淡、带有轻微橘柚香的青草味,里面还穿插着点苹果香,因此香水喷在手上挥发之后,会带一点清爽的脂粉感,淡淡的果香和草本的绿色植物香,会驱散抑郁的情绪,令人对世界、对大自然的热爱也会增加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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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香奈儿的“珍藏系列”也有着一支名为绿色气息(Bel Respiro)的香水。由调整了蔚蓝、邂逅等等系列的香奈儿调香师Jacques Polge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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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香水更有性别特征,形象偏向于女性,在青草香中更有许多透明质感的花香,因此闻起来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女性气质,配上皮格调,显得有超凡脱俗的现代知性感,假如要寻找一支有女性特征,又非常职场化的青草味香水,绿色气息将是不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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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不满足于青草香的循规蹈矩,想要气质张狂,剑走偏锋,那么一个令人上瘾的选择是Nasomatto的——印度青草(Hindu Gr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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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香水想要还原的正是带有从印度传过来的嬉皮士身上的味道,如果当年这支香水在上世纪70-80年代,那么它将会成为嬉皮士们的宠儿。这支香水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刚刚喷上去的时候,一股酥麻、甜凉的广藿香,带着一点点板栗味的美食感喷涌而出,随即是某种违禁品的香气,它不是像薄荷青草那般清爽,也不是像屋顶花园一般具有生命气息。

而是刚刚修剪的草地上,泥土翻新之后的气味,就像一个懒洋洋的嬉皮士,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披肩,躺在阳光下,放着他的旧吉他,叼着一根烟,戴着墨镜,目中无人似的晒太阳,这样的风情很容易让人感到随性、惬意,优游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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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的青草香水,还有Oriza L. Legrand的春日已至(Deja Le Printemps),这支香水是Oriza L. Legrand最为经典的气味创作之一。大量的薄荷、无花果叶、青草,以及一点甘苦的洋甘菊,把青草的腥味——那一丝神韵发挥到一个新的境界,像是开得最烂漫的青草吸收了充足的水分,当你凑近的时候,那种新鲜,几乎让人会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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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香草味为主题的青草味,首先推荐Frederic Malle的非凡香根草(Vetiver Extraordinaire),这支算是香根草的香水一个极致的侧面,提到它,许多人的评价都是——纯粹、本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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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支香水就是潮汕的香根草,苦味的香根草,君子不器的香根草,香根草的特点就是隐匿的、深处的,而它将这种形象打磨成了一个极致的典型,一个克制、谦和的君子形象。

风: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

英国诗人T·S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April is the cruellest month )(《荒原》),而中国诗人林徽因却有另一种说法:“你是人间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月风。”(《你是人间四月天》),从四月开始, 季节已经发生了变化,微风吹来,大地更加暖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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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有关的香水也有许多,其中首推英国老牌香水Grossmith的嗅闻微风(Shem-el-Nessim original),其品牌的另一支香水曾在英剧《唐顿庄园》中现身。但这个系列最出色的还是这支。现代香水为了去模拟所谓的自然界的味道,其实大多数都是模仿其表面的味道,而很少写意的描摹,因此这支香水的味道仍然驻足于一百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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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闻到它的时候,会想到当时推出的许多香水。诸如娇兰的蓝调时光和阵雨过后,属于是同一种风格,有着当时的古典香水特有的一种矜持的、高贵的脂粉味,假如能够欣赏这种薄凉的,如同海绡、轻纱般的脂粉味,那么它就变得极富韵律,假如不能,就是一句“花露水”点评它,这瓶香水的美丽,我们愿意用秦少游的‘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来形容。

首先是淡淡的橙花作为开局,随后是依兰,再然后玫瑰、广霍,夹杂着更明显的香草和鸢尾花香,仿佛用羽毛扫除的一道月白色的慧尾,划出的轨道细腻而充满柔情,就像刚刚被春天女神吻过的大地,风从另一个国度吹来,像天使在鼻子边挠痒痒,你闻到的都是它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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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同样迷人的还有Balmain的绿风(Vent Vert),很多人印象中的Balmain在香水界的存在感并不强,但它曾经出过的香水,如象牙,如朱莉夫人,以及这支绿风都在经典香水中的行列,绿风是西普调爱好者绕不开的一支,因为它是绿西普这一香水类型的佼佼者,与现在善于用水汽感,常青藤、青草等等来模拟环境的青草香水不太一样,它的锐气会更重一些,人们常惊异于里面白松香的凌厉程度,简直是剑拔弩张,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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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一支那么容易接近,那么从容的香水,闻起来更像是一个脾气倔强,一意孤行的人身上会有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锐利程度,高分辨率的白松香绿意才慢慢圆润下来,花香才在此刻姗姗来迟,此时稍有温柔,且略带点青柠的酸味的花香才开始唱起来,可那个脾气倔强、一意孤行的感觉一直会保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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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绿风显然是一支需要气场去驾驭的香水,但假如你能理解她的锋芒之下的柔情,或者是能够理解这种一意孤行的气质,那么这就是一支非常有个性且极具存在感的香水。

谈完了两支古典的“风”,现代的风,温柔的风,当然要推荐Kenzo的风之恋(L’Eau Par Kenzo),这支香水常年霸占销售榜单,甚至连初中生都在使用它了,这支香水是一种纯情质感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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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岩井俊二的《情书》,淡淡的感觉,轻松的皂感,拿去春游,随便喷喷就会很快乐,而且价格完美,让人爱不释手。

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花园有了,青草有了,风有了,春天给人的印象还有连绵不绝的细雨。雨,一直都是最浪漫的主题,与雨相关的香水,又包含着春天气息的,当然是Guerlain的阵雨过后(Apres l'Ondee),这支香水与前文提到的嗅闻微风属于同一种风格,只是这支香水里有着别致的酸楚、柔情,没有嗅闻微风的维纳斯气质,更像是一个东方美人,是李商隐和温庭钧词句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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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Frederic Malle的紫丁香(En Passant),如戴望舒的《雨巷》,一个丁香般的姑娘,有人曾说这支香水有着一种聊斋志异中女鬼的气质,带着水汽和黄瓜味的紫丁香,雾沉沉的,梦幻轻盈,像不愿下坠的希望,有着一种幽静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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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MDCI推出的五月心(Parfums Un Coeur en Mai),这支香水是最完美的春季香水之一,用“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来形容它再适宜不过,有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和轻松的香瓜味和青草味,如同一个未经世俗沾染的笑容,清凉的水汽感和柔和的麝香,就像一个五月花园里的早晨,下过的雨,散落的花瓣,都一一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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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Clean的雨露(Rain),这个品牌以皂感著称,它就像一个下着雨的春天的校园,刚刚开学,在路上也许会碰到暗恋的那个人,有人批评这个品牌过于讨好,但喜爱干净整洁的味道,又几乎是所有人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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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整个春天无法用一瓶香水捕捉,但一瓶香水的气味又可以唤起对整个春天的印象,写到这里,春之声圆舞曲演奏完毕,雨继续下,风在吹,青草继续生长。

撰文 -岑灿

编辑 - 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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