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护士长值得记忆一辈子 良心护士不露黑心

在所有类型的个人犯罪活动中，连环杀人无疑是最骇人的一种。然而，连环杀手不仅存在于混沌未明的久远历史中，即便时光的脚步迈过了千禧年，仍有不少罪行累累的连环杀人犯陆续归案。

其中杀人最多的，既不是残害93名女性的变态塞缪尔·利特尔（Samuel Little），也不是自认有71名受害者的“绿河杀手”加里·里奇韦（Gary Ridgway），而是人称“死亡天使”的男护士查尔斯·库伦（Charles Cullen）。最近在流媒体平台Netflix上线的电影《良心护士》（The Good Nurse）正是取材于这一耸人听闻的案件。

《良心护士》海报

查尔斯·库伦1960年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的西奥兰治，2003年12月12日遭到警方逮捕，目前仍在新泽西州立监狱服刑。他的刑期为连续18次无期徒刑，直到2403年前都不能申请假释。

在库伦拥有人身自由的43年间，有16年从事护士的工作，供职过多家医院和医疗机构。期间，他通过在静脉输液中加入过量的地高辛等药物的手法，导致难以计数的病人死亡——库伦本人承认的受害者为29人，而警方调查下来实际的受害者达到400人。从被捕至今，他始终没有解释过自己的犯罪动机。

那么，问题来了，电影《良心护士》能解答这个令人迷惑不解的问题吗？答案是——不能。

查尔斯·库伦本人

事实上，《良心护士》虽然是关于由“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扮演的查尔斯·库伦最后的犯案以及被绳之以法的过程，但这部影片真正的主角却不是他。从片名便一望而知，影片中还有一位与库伦截然相反的真正的“天使”，也就是“劳模姐”杰西卡·查斯坦饰演的艾米·洛伦。

杰西卡·查斯坦饰艾米·洛伦

艾米本身也是一个苦命人，作为单亲妈妈，有两个不足十岁的女儿，偏偏监护室夜班护士的工作导致她平时没有多少时间陪在女儿身边。更令艾米的生活雪上加霜的是，她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心肌炎，亟需手术才能恢复。

由于在新的单位工作还有四个月才满一年，医疗保险还无法覆盖高昂的手术费用，她只能在高强度的工作中，默默忍受不知何时发作的心脏不适，以求熬过四个月后再做手术。另一方面，艾米还要小心谨慎在工作中不露破绽，因为一旦医院知道她的身体抱恙，就会立刻解雇她。也就是在艾米最无助的时期，一位经验丰富的新同事走进了她的生活，那便是查尔斯·库伦。

埃迪·雷德梅恩饰查尔斯·库伦

库伦跟妻子离婚了，为了离两个女儿更近一点，选择来到艾米所在的新泽西州帕克菲尔德纪念医院就职。跟艾米一样，库伦也习惯叫病人的名字而不是姓氏，会跟病人开玩笑；在知道艾米的病情后，他更是对她多加照顾，还常常来到艾米家中陪伴她的两个女儿做游戏。然而，艾米照顾的两位病人相继离世，加上警方的介入，令她不禁怀疑起这位看似善良温和的好友，并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真相。

看完《良心护士》不难发现，整部影片焦点都落在了艾米·洛伦身上，而非更令外界好奇的“死亡天使”查尔斯·库伦身上。导演托比亚斯·林道赫姆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言：“我认为从艾米·洛伦的角度去呈现故事更合适。这不仅令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可以让人们了解到当初艾米当初为了协助警方破案，承受了多少恐惧与压力。作为一位身患心脏疾病的单亲妈妈，她白天带孩子，晚上在医院值夜班，工作本来就很辛苦，还能勇敢站出来维护正义，她的故事也非常值得关注。我希望人们更多关注这位英雄，而不是凶手。”

《良心护士》剧照

诚如导演所言，此前不为人知的艾米·洛伦才是影片的主角，而观众也是通过片中艾米的眼睛去认识杀人魔查尔斯·库伦。至于库伦个人的成长经历，比如他自幼丧父，因为是家中八个孩子的老幺，从小被欺负，九岁时就曾喝化学试剂自杀未遂；又比如他17岁丧母后，辍学加入美国海军，在军中常常被同袍霸凌，多次自杀未遂，还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还有前妻因为受不了他虐待宠物等怪异行为，才决定与他离婚；以及过去曾有同事揭发他用药不当，但最后不了了之……这些令查尔斯·库伦之所以成为查尔斯·库伦的背景，影片几乎没有涉及或仅仅一语带过。

所以，导演口中所谓的想要让观众看到两个角色的鲜明对比，是无法成立的。因为观众也跟艾米一样，看到的更多的是他表现出的相对正常或者说善良的一面。这两个角色在片中的戏份也是主次有别，而只有当两个角色的分量的天平是平衡的，才能达到相辅相成。你不展现出库伦这个人物的身世复杂、行事诡异、精神状况不稳定，又怎么能突显出艾米作为凡人英雄的伟大呢？

《良心护士》剧照

影片的败笔一方面在于库伦这个角色的刻画不足，另一方面还在于表现艾米的伟大之外，又想要涉及其它主题，结果却是浅尝辄止。比如警察不顾当地议会势力、警务部门之间的壁垒以及医院的压力锲而不舍追凶的这条线完全就是画蛇添足。至于想要表现医院为了自保而罔顾人命也是半吊子，偏偏连最根本的美国医疗从业人员用工紧缺，间接导致库伦的罪行长年被掩埋这样的社会问题，又并未触及。

《良心护士》剧照

《良心护士》的导演、丹麦人托比亚斯·林道赫姆由编剧入行，他跟老乡导演托马斯·温特伯格的合作堪称珠联璧合，一同创作了《潜水艇》《狩猎》《酒精计划》等佳作。然而，吊诡的是，《良心护士》的剧本改编却没有林道赫姆的参与，不知Netflix方面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虽然想看杀人魔传记片或者普通护士大战杀人魔惊悚片的期望注定落空，但两位奥斯卡得主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即便完全谈不上“互飙演技”，尤其是杰西卡·查斯坦在护士工作中饱受心脏疾病折磨时的表演。只可惜限于影片本身的质素，不论是杰西卡·查斯坦还是埃迪·雷德梅恩恐怕都难以藉着各自的角色拿下一个奥斯卡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