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遇到就已经是上上签了(有些人遇见已经是人生的上上签了)

讲个故事,纪念我5年旷日持久的单恋吧

故事的开始是在高一,我去市里读高中,刚分到文科班,成绩“跌宕起伏”,下定决心不再去食堂吃晚饭,去自习室啃面包(特地买的没有味道的~),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有一天他出现了,坐在我旁边,认真的翻看着课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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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形容那种感觉,我放下了狗啃着的面包,看着坐的笔直的他,我也端正了我那歪歪扭扭的坐姿,灯光并不亮,那个方位的灯泡还年久无人修理的闪烁着,多年以后,我想,这也许可能就是该死的一见钟情吧。

后来偶然发现我和他一节体育课,打听知道了他在哪个班,叫什么名字,再后来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制造各种“偶遇”,跟在他的身后,悄悄走了整整一年。我改变了去食堂的路线,从二层的文科班走到他们另一栋的一层理科班要走一个U形弯路,我却乐此不疲,偶尔路过理科班窗户看见他在学习,阳光总是很好,都打在他的侧脸,我记得每隔几天的相遇,要是一个星期有幸能见到他两面,我就觉得幸运,哪怕他根本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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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参加竞赛,在实验楼单独学习,我借着和想让同在竞赛的好朋友讲数学题的名义混进去,第一次和他说了话,因为讲题的时间超过了预定时间,我主动和他说“同学,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他看起来一脸懵逼,我却开心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句话,下了多大的决心,费了多少自以为是的心机,铺垫了多少前情。

后来,我们高三了,高三开学不久就是运动会,在那个高压的牢笼里,为数不多的放飞自我的机会,也许是太放飞自我,我突然想给自己漫长的暗恋一个交代,联系了好朋友,帮我牵线搭桥,他那时正在操场边看着接力比赛,好朋友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回头,我说的第一句是:“同学,能交个朋友吗?”他又是一脸懵,然后说“好呀”。我说:“你还记得我吗,在物竞教室。”他说:“啊,不好意思,不记得了”,我其实也没想过他会记得,毕竟我是如此的平平无奇,闲聊了几句我说“能和你拍个合照吗”他说“好”,我说“以后见面能和你打招呼吗”他说“可以啊”,他伸出了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就像乐队响亮地在唱:“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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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日子,除了浩如烟海的题海,就是和他的打招呼,成了无数明亮的时刻,每次见面他都微笑着,或点头或挥手,但是没有停下来说过几句寒暄,每到周末美其名曰给他们班的好朋友都送零食,其实就是就是为了送给他,后来,他的成绩更加优秀了,优秀到光芒四射,在元旦晚会上的表演更是有声名大噪的效果,在我们文科班他成了小小的风云人物。

高三下学期不在学校住宿了,没了食堂和教学楼之间的交集,遇见他变成了很难的一件事情,学习压力很大,高考前就想着着要不要再复读一年。但是有一次偶然去他班门口给别人送资料,没想到他从班里后门出来,他笑的很开心,把整个黄昏的走廊都照亮了,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也许他刚解出一道很难的数学题,他说“你吃饭了吗,你是在等某某某(我经常来找的他们班的我的好朋友)吗?”我说:“吃了,不是哦,我找别人”,他说:“好,那我去吃饭了。”

那一刻,他转身的那一刻,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就算不能达到他的学校的层次,但是一定要和他一起毕业,不去想复读,不去想再来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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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们毕业了,高考是我三年考的最好的一次,有一些211可以填,但是去了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很久的法律,他的成绩依旧很好,果不其然的top5 985,我们没有留下QQ和微信,意料之中的断了联系。

高中我没有主动提起或承认过喜欢他,大一一整年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大学同学提起过,他就像我的一个秘密,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知道没人知道。我想从脑海里删除他的名字相貌,我把那张我随身带着的合照放进抽屉最里面,再也没翻出来。我在劝自己没可能的人不要想,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我想开启我的新生活。但是有一天和舍友突然聊到了以前喜欢的人,她说她有个朋友特别勇敢,直接给那个不认识她的男孩子递纸条,纸条上写“山有木兮木有枝”,我说那我不是更勇敢,我还直接跑到他面前说,我们能不能做个朋友呢,她一脸不可思议,说你不像是那么勇敢的人啊。就在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都被唤醒,我想,也许有可能,如果实在放不下,不如,让故事让遗憾有个结局,不如找回勇敢的心。

大一暑假,在放假第一天开始写一封给他的信,开始画一幅油画,信很长,长到写到暑假结束的最后一天,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我自己都没有看第二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完,那些以前的细节,那些暗恋的日子,都写进去, 正叙插叙倒叙混着写,油画也画的很慢,画完等着干最后装进盒子里寄给他的时候,摸上去还软软的没干透,

寄完以后也没有了回音。

我怕他已经忘了我,忘了这个在高中微不足道的我,收到信件时惊讶或者嫌恶,用微信搜了手机号因为没有关联所以没有搜到,也不知道QQ,所以再联系的时候已经是大二下学期,因为中学校庆,拉了一个大群 ,小心翼翼的加了他,可是怕打扰到他也没说话,后来六月才开始聊天。

六月的时候压力大到快要疯掉,每一天都在崩溃的边缘,那些不确定的情绪与压力都是折磨,所以忍不住带着忐忑的心给他发了信息:“你还记得我吗?或者你收到了那封信吗?”(是的,因为寄信时候的小插曲我甚至不确定他收到没有),他半夜回复了一大段话,大意是:收到了,看完了,很开心,有点惊讶,但是觉得自已愚钝没想到那些时刻里你的表现,现在想来确实有蛛丝马迹,信的结尾以为你是要放弃了,写信是来道别的,所以想着不去打扰你,就一直没聊天。我开心的在地上翻了三个滚,边哭变笑,到凌晨2点,我说那可以先做朋友吗,我还是不想放弃你,他说当然可以啊,我看起来有那么难做朋友吗。

再后来,聊天的内容无非是每天的日常,学习与爱好,他很忙我也是,疫情在家就是两天至少一聊,开了学一开始是一星三次聊天后来是一星期一次,越到期末越忙,越忙越焦虑,他在晚11点的时候才从实验楼回宿舍,我在晚11点的时候才从图书馆顶着寒风往回走,所以留给我们聊天的时间并不多,往往就是在1点睡觉之前几句寒暄,几句晚安,我却觉得知足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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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与安慰伴随着生活,让我觉得生活并不可怕,反到有种踏实与明亮的美感。

10月国庆中秋假,我去他的城市找他,那是我整整一年最开心的两天,我们在城市里走,周围都是拥挤的人潮,从世界之大聊到刚刚吃的小苦瓜沙拉;我们穿过大街小巷,桂花散发着肆意的芳香,城市的夜晚闪着无数灯光;在路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比超市里贵了1块的饮料;在自行车道上骑共享,他骑在我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我是个路痴,路上的时候他总是那个查百度地图,带着我走的人;我们在湖旁边弯弯绕绕,看着柳树飘飘荡荡,晚霞落在湖面上;我们在植物园里屏气凝神因为那只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的松鼠;他在美术馆驻足良久,一言不发在作者生平简介里把每个字都认真看完,我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主动说要不要去看电影,我们看了国庆档的电影《我和我的家乡》,我泪点太低,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明明最后一个片子是沈腾马丽拍的喜剧,在最后放字幕的时候我还在哭,明明这部电影是比一般电影长的单元片,我却觉得字幕怎么这么短,时间能不能再慢一点,电影别那么快散场,他陪我坐到了屏幕黑掉,最后一个走出影院。

回忆太美好,美好到至今为止我都想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别再往前走。

再后来, 除了一如往常的聊天,就是寒假了,放假后突然无所适从,有一堆事情要做却不知道如何开始,复盘那些日子和情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想明白,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冷静客观,自持,太多时候在我面前或者每句聊天发出来的时候都彬彬有礼,他把我当纯粹的好朋友,我却怀着一丝希望,这点希望让我辗转反侧,看到南墙都不想回头,但是很多事情我们终究要面对,哪怕是不喜欢,哪怕喜欢那么多年依然是一场空,我不想再回避这个答案,我们需要一个时机把事情都摊开来说,不再拐弯抹角。

我生日的时候是一月底了,他才考完期末才回到家,那天晚上我说能要个生日礼物吗,他说当然可以你要什么,我说想给他打个电话,在此之前我们不聊任何的语音视频甚至连语音1秒都没给发过,我以为我只有以生日礼物相“要挟”他才会愿意打电话,他却表现的一点也不排斥。

电话里寒暄几句就问了那个问题,我问他觉得我们是单纯的朋友,还是可以继续了解了解,他停了很久,说朋友,那一刻我突然如释重负又是真的难过,哪怕这个答案我心里早有预期,哪怕我以为我自己早就能够接受时间哪有那么幸运,幸运又怎么可能砸在我头上,可是在那一刻我依然难过,难过的说不出话,难过的缓了一会又一会。

后来我们把事情一件件复盘,那些刻意不去触碰的往事,最近聊天他的变化,或者那些我想知道但猜了千万遍都不会问出口的答案,回溯现在、过去、未来我整整讲了2个小时,他在电话的那一头“嗯,嗯,是,我在听”。有一个细节是晚12点过一点的时候,电话突然因为故障挂断了,我却没有发现还在滔滔不绝的讲,发现已经是五分钟后了,打过去问刚刚讲到哪里了,他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说:你在讲一个看过的小说,男女主如何如何,他全都讲出来了,我说是吗我说的这么详细吗,他说是的,他听的比我讲的还要认真。还有一个细节是我讲着讲着他有敲键盘的声音,我说你在干嘛,他说“信息量太大了,我记一下。”我边哭边笑。

后来我讲完了,我说你要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可以挂电话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我以为他可能说几句寒暄的话就没什么事了,可是他居然把我之前讲的每一件事都从他的角度讲述了一遍,从最近聊天的细节,聊到很多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他说其实他收到信以后他早有预判,他高中的圈子比我看到的还要小,他记得我在他身边的弯弯绕绕,而且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我,我已经是那个小圈子里面还算重要的人了。他还说哪怕这次不是我以生日礼物为要挟,哪怕是平时我想打电话只要有空他都随时接,以后我考研如果他能给我一点动力他也很开心,如果我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随时打电话,比起询问朋友意见猜来猜去的心思,我可以直接从他这里拿答案。还有他说我很好,我觉得他很好也许是加了一层滤镜,不要妄自菲薄的轻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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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最让我在意的点,是他讲到了一件信里有写但是我电话里没讲的事,他说第一次认识我是在那次的物竞教室,我说打扰到他午休的那次,原来他都记得,哪怕在操场上说的是不记得,哪怕离他看那封信应该也有一年半了。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坚持是有意义的,真的有意义,哪怕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哪怕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哪怕再遥远的梦想,只要你努力的靠近,梦想有一天会看见你的,哪怕只是看见,也已经不负这一路坚持了。

从以前想说的没说的,到此刻想说的,喜欢他近5年的那些心里话,他陪我聊了4个半小时,十点到凌晨两点半,他都没说困,还是我主动说的晚安,因为我也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但是很开心,非常开心能有这次对话,把我的少女心事都一件一件整理清楚,再拿个收纳盒一一收起来,哪怕有一天它是尘封着的,却依然能在往后时光里闪耀着熠熠亮光。

我自诩是个非常挑剔的人,倒不是说有挑剔别人的毛病,而是对自己和喜欢的人的标准很高,有太多时候理性且自持,他在我这里却挑不出半点毛病,我们俩很像,很多东西明明我和别人说他们都不懂,可是我和他说他一下就能理解,我喜欢他可能也是因为哪怕我们相似,他却在很多地方做的比我还要好,让我由衷的钦佩,不是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不是因为他的学校,单纯因为他的努力与自律,性格优秀与面面俱到让我觉得他值得最好的拥有所有选项的未来。这样的人谁不喜欢,但是这样的我也该有多幸运才能得到他的喜欢。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句话是写在信里的,在写上去之前,我已经知道这句话很多年了,但是每每想到依然觉得可爱,而今我仍然相信这句话,他依然是我的人生走过千帆找寻的彩虹,遇见他以后这句话就不是印在电影里的台词,是我真的遇见过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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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呢,我也想了很多,本来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结束,但是我总想有没有人也像我如此迷茫过呢,勇敢好过于后悔,这也是我写这个写‬稿的意义,相信真的有人像月亮,相信勇敢才有幸运,相信自己已经足够好,哪怕真的不如月亮好,我们也是闪闪发亮一颗恒星,正在努力变成另一个月亮。这是我的故事,我以为有一天唯有在一起我才会来投稿,但是这也是不圆满又美满的句号,我已经足够快乐,足够有勇气,去追寻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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