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东是哪部电视剧人物(从钟跃民到袁浩东)
2004年《血色浪漫》播出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二。到2007年《我们生活的年代》播出的时候我刚好毕业一年。从钟跃民到袁浩东,从《血色浪漫》到《我们生活的年代》,再到如今,我一直觉得他们分别代表着,我永远做不到的远方与现实。
大二那年我买了我生平第一台电脑,因为是学信息管理专业,我们是学校里最早一批有电脑的。为此我央求了家里半年,最后还是爸爸出了两千,姐姐出了两千,才把那个在今天看来十分笨重的电脑买了回来。我在校园论坛上面拷下了《血色浪漫》,也不知道是谁分享的,只是那时校园论坛真的很流行。
我看完《血色浪漫》,对钟跃民这个角色,充满了喜爱。他那种“在路上”的心态,在那时看来代表的就是我所向往的远方。当钟跃民最后说出:“青海,可可西里”时,那时是多么羡慕他,只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收拾行李,就到这些地方去。
2007年《我们生活的年代》播出的时候,我正在广东的工厂里打工。笨重的电脑也在极度不舍中,拖了半年还是把它给卖了,只有一千块钱。我们这一代的大学生是第一批的扩招生,没有任何的就业保障,毕业就等于失业。父母那一辈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也不好和他们讲,也讲不清楚。再加那时赶时髦报的什么信管管理专业,连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远离家乡去广东的工厂里打工。学历,证书什么的通通都用不着,就得普通的民工一样。看《我们生活的年代》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每晚去网吧看上两集,再回厂里睡觉。
袁浩东他们那时还有分配,只是这几个不安分的小子想出来创一创而已。现实并不像电视小说里写的,可以在城市里打拼,然后通过努力适应下来,在城市里有一份根基。许许多多的人,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不断的被挤压,最后只能向最边缘的工业区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我说袁浩东代表的现实,却也是永远达不到的现实。
钟跃民拥有成就大事的理性与清醒头脑,还拥有在永远“在路上”的心态。这些我们都没有,所以,我们都羡慕钟跃民,却永远成为不了钟跃民;我们都向往远方,却穷尽无数年,也走不出困守之地。
袁浩东有成就大事的野心,也有像狼一样的狠劲,只是差一个机会而已。现实中这样的人,有几个会不成功的?为了生活下去可以去火车站扛包,当服务员;为了原始资金积累,可以去收破烂。而我们很多人只能躲在偏远的工业区,只为不让自己的亲人朋友见到自己的惨样,我们没有这样的勇气。影视剧只是为矛盾冲突,才不断让他经历失败。现实中那怕只要拥有一丝这样的品质,想不成功都难。
人都是有弱点的,我们不可能拥有这些品质。所以,不管远方也好,现实也罢。这么多年下来,该属于你的缺点一点也没改变,不该属于你的优点也一样不多。生活依然如旧,远方遥不可及,现实触摸不到。困守一地,静看时间流逝;那有什么岁月静好,都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这些年,只有一有空余的时间,就不断来回看这两部电视,仔细算下来,每部都不十遍了。来来回回间,好像有种类似于“白日梦”的感觉。似乎在可可西里与盗猎分子枪战的是自己一样;而在那报社办公室里,一盏一盏灯变暗之后,在挣扎,在彷徨的也有自己一份。
我们也没有钟跃民和袁浩东身边那几个随时可以调侃,可以于危难之时相互帮忙的朋友。钟跃民有郑桐、袁军,还有江海洋;袁浩东有赵家乐、郭洋港、还有江小荷。没事的时候看着他们相互调侃,相互开玩笑,一起经历各种生活的磨难。总让人想起那些曾经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人和事,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则是永远不再联系。
而历经十年,二十年还能有所联系的朋友,那就好好珍惜吧,不要轻易的去破坏。因为,生活中没有“导演”存在,可以让你们有一天可以冰释前嫌,很多事只是停顿了一瞬,便永远不可能了。
2016年的时候,我们同学搞了一场“毕业十周年”聚会。很正式,要回学校参观,搞两三天的那种。当时我在成都,经济上依然没有什么改观,连住宿费和路费都成问题。可以说被生活挤压的十年时间里,哪里有生存的空间就像流水一样流向哪里,只是通常是“水往低处流”而已。这是完全失败的十年,没有过成钟路民,也没有过成袁浩东,甚至也没有过成想要的自己。
我问一个在QQ上还能联系到的室友,问要不要回去?他说:回去做什么?找人笑话吗?三十多岁的人,没有结婚,也没有像样的事业,回去多难堪呀。我突然觉得我要回去,不为别的,只为向这十年间所走过的路告别,向我荒草丛生的青春做个告别。我坐了快30个小时的火车赶回去,参加了这个同学聚会。没有想像的难堪,也没有久违的惊喜,一切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与青春的告别。
告别的不止一场青春,还有我的爸爸。因为回到省内,我也顺便回老家看望了爸爸妈妈。他说左眼看不见东西了,我就带他去省城看眼睛,用的当然是他自己在退休金。白内障已经到眼珠内部了,不能手术了,只好开药回家。我也得以在家照顾他们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因为其他病症,爸爸就此离开了。五个兄弟姐妹中,我成为了唯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回不去的叫故乡,回得去的叫老家。爸爸的突然离逝,使很多原来我认为牢不可破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爸爸以前矿务局的工人,这在农村是很难得的事情。这让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从来不用考虑他们的养老问题。爸爸用他的退休金,带大了一个又一个的孙子孙女,让哥哥姐姐安心的在外面打工。他们也从来不知道养儿育女的辛苦,而我这个家中的老吆也可以在外面胡混了这么多年。
说白了我们都没有独立的能力,特别是我。当这个家没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都显得惊慌失措。他们需要一个人可以给他们拿主意,可以给他们挣面子,也可以说是靠山。很显然我不是这样的人,当所有的目光投向我,我像贼一样的逃离了。童年的老家变成了回不去故乡,也许只有当我有能力的时候才有所改变吧,但我始终觉得无关能力,只是我们都没有学会独立罢了。
看《血色浪漫》的时候,就像看着遥不可及远方,又像回望回不去故乡。就像那首主题曲《远方的人》唱的:远方的人请问你来自哪里……多年以前播撒在养我的土地;流浪的人请问你来自哪里……可曾听见我心底忧伤的声音。
看《我们生活的年代》的时候,总感觉许多属于自己的灯,一盏又一盏的在息灭,最后只剩下自己孤独前行。当低沉的男声响起:录音机停了,说过的话断了,伤过的心碎了,那些天经地义的道理突然都不见了。电影散场了,我真的要离开吗?……目光里真的可以充满了泪花。
该告别的告别,该离开的离开。在远方的世界里我成为不了钟跃民,在现实的残酷中我也成为不了袁浩东。在不断远离原生家族的路上,在越走越孤独的旅途中,我只想,也只能成为我自己。我不可能为任何人“挣面子”,也不可能对他人的人生负责。
只希望可以不再困守一地,不再像浮瓶一样随处飘零。
(本来想认真写下关于钟跃民和袁浩东的评论的,因为这两个人物确实是刘烨饰演的最出色的两个角色了。最后把自己给扯进去了,既来之,就接受好了,相信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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