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记得以前的那个女人(他们抹去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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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来,欧洲艺术家们在画布上仔细描绘女子的容貌,却很少有女子能成为著名的艺术家。
今日,我们与一位19世纪的女画家相遇,她曾在沙龙中惊艳登场,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用细腻笔触,在丰盈花果间,讲述着被漫长时间遮掩的故事。
想要成为画家的女孩
以往,能够成为画家的女孩子实在不多。十多岁,出身较好的女孩们就得到忠告:遇到一位好丈夫,才是一生幸福的保证。
然而,每一时代都有一些女孩选择逆流而上,在少有女子踏足的艺术之路上,奋力逐梦。
01
17世纪·意大利
Artemisia Gentileschi
她名叫阿特米希亚·真蒂莱斯基。17岁,阿特米希亚就画出了《苏珊娜与两位长老》。但后人始终难以相信画作出自少女之手,直到1977年经专家考证才确认为阿特米希亚杰作。
阿特米希亚·真蒂莱斯基/《苏珊娜与两位长老》 / 1610年 / 德国舍恩博恩珍藏
然而,画中展现的绘画才华,却与巨大的痛苦相伴。经历一次次拒绝,终于可拜师学习艺术的阿特米希亚,却遭老师毒手,被夺去童贞,又被指摘为“荡妇”,在长达七个月的庭审中饱受折磨。
化身为女烈士的自画像 / 阿特米希亚 / 约1615年
日后,年少经历留下的阴霾与愤怒融入她的笔触中,成为巴洛克艺术中最震撼人心的一抹异色。
英国国家美术馆以460万美元购藏了阿特米希亚的这幅《亚历山大圣加大肋纳自画像》
“你会在这个女人的灵魂里,
找到凯撒精神。”
——阿特米希亚曾在信中这样描述自己
02
17世纪·佛兰德斯
Clara Peeters
她叫做克莱拉·佩特斯。生于1594年的安特惠普,这个女孩儿在年少时与一众欧洲画家一起,迎来了静物画的黄金时代。
这幅画作中的女子,推测是以克莱拉的形象绘成的。人们对这位女画家知之甚少,但画中她坚毅的目光却令人难忘。
人们至今对克莱拉的生平仍所知极少。那时,能成为画家的女孩儿,一般都跟随父亲或兄弟学画。后人以此推断,这位在静物画领域闻名整个欧洲的女艺术家,本就出生于艺术家庭。
1607年,克莱拉的一幅完成度极高的静物画,那时她只有十二三岁。
当时几乎所有画家的姓名都会在行会有记录,却没有一张文书上记载过克莱拉的名字。她的画作在17世纪被很多其他画家模仿,可能还曾开办过绘画学校,然而到了1620年代,关于克莱拉的一切仿佛戛然而止。
克莱拉·佩特斯1611年画作《有坚果、糖果、花卉的静物画》
后来,人们从当年的婚姻登记记录中找到了她的名字。就像同时代其他几位凤毛麟角的女画家一样,婚后的克莱拉不再拥有姓名。
03
19世纪·法国
Berthe Morisot
她叫做贝尔特·莫里索。一个出生上流阶层的女孩子要想成为艺术家,就如同踏入荒漠,身旁也鲜会有支持者。贝尔特是19世纪画家马奈的缪斯,却迟迟没人承认她是一位画家。
马奈笔下的莫里索
在19世纪,若没有监护人陪伴,年轻女子仍不能经常外出,携画材外出写生,对于男性轻而易举,对于贝尔特·莫里索,却是难得的创作机会。
贝尔特·莫里索/两姐妹/1869年
她一生参加过7次印象派展览,过世时却仍没有被当做画家看待。她在给姐姐的信中写道:“看起来我的生命似乎快要走到尽头了,而我却没有取得任何成就,这非常令人沮丧。”
她来自古老家族
现在,让我们前往比利时利日。
19世纪版画中的利日
那是1828年,古老的de Sartorius家族迎来了一个女婴,并为她取名Virginie。日后,在她的身上,一位位女艺术家的身影交叠、相融,模糊却又清晰。
de Sartorius家族源自普鲁士,自15世纪以来就颇为显赫。Virginie出生以前,她的父亲就在利日拥有书籍的生意,这个女孩本来应寻找一户好人家,度过平静的一生。然而,她却把人生投入了静物绘画之中。
1867年⽐利时女画家V. de Sartorius签名出品布⾯油画《花果静物》/独角鹿臻选
Virginie在花果静物画上画艺过人,她的作品曾参展1852年安特惠普举办的皇家美术促进协会沙龙展、1855年巴黎国际博览会,以及1861年法国梅茨举办的沙龙展览,1872年,44岁的她仍在沙龙上展出作品。
Virginie de Sartorius的一生,几乎只留下与绘画有关的记录。除了各种展览,我们还知道,在1873年,她的一幅花卉绘画参展博览会,并且被利日市立博物馆(Musées Communal - Liège)收藏。
1863年出版的《La noblesse artiste et lettrée: Tableau historique》中提到了出生于古老贵族家庭的Virginie de Sartorius小姐及她的作品。
在众多展览的记录中,她的姓氏没有改变,仍是de Sartorius。小鹿寻得的这一幅油画作品中,Virginie签上了未嫁时的姓氏“de Sartorius”,这幅作品完成于1867年,那时她已39岁。
也许,在创作这幅作品时,她儿时的玩伴们都已经成婚、生子,唯独这位坚持绘画的艺术家,仍与画为伴,她是否拥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否建立了温暖的家庭?我们不曾知晓。
画面左下方的签名“V. de Sartorius. 1867” / 独角鹿臻选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艺术道路不会比贝尔特·莫里索顺畅,也绝不会波澜不惊,然而,一切困难与阻挠,都化作画布上轻柔动人的色彩与笔触,仿佛从来不曾有阴霾侵入过她的内心。
她用极为细致的笔触,细细表现花瓣的柔嫩质感 / 独角鹿臻选
按照17世纪荷兰及佛兰德斯绘画的象征传统,玫瑰一般是圣母玛利亚或爱神维纳斯的象征。执笔画着玫瑰的Virginie,或许心中也涌起了无尽感慨,数十年的绘画生涯与丝丝暖意,融入这柔嫩花瓣中。
在花果鲜明的色彩之中,女画家内心的触动仍在,100多年过去,我们仍能从画中,读懂她的温柔与坚定,曾经贵族少女的艺术之梦,依然熠熠闪光。
小编: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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