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优兵湾(激战班茂北侧无名高地)
1979年3月4日,雾雨。下午四时整,四连接受团部命令,要一举拿下班茂北侧的无名高地。无名高地是通往战略要地谅山和迷漫山的必经要塞,占领这个高地,既能切断谅山之敌退路,同时又保障了攻占迷漫山主力部队的侧后安全。越军在无名高地上设置了两条主堑壕,16个隐蔽部,七个坚固的工事,且地势复杂,山高林密,杂草丛生,火力交错,山头山腰间,明碉暗堡,山腰间布满了重重机关和各种地雷。围绕在无名高地周边的七个山头,形成交错火力。在八个山头上有一个连的兵力把守。无名高地东侧山脚下,还有一个越军的炮阵地,战斗任务十分艰巨。
四连攻占班茂北侧无名高地图
四连连长黄月荣,命三排为主攻排,一排二排为左右翼,向无名高地发起猛攻。无名高地北侧山下是一片阔地,有一大片的稻田,只有稻田西边有一条小路通往山脚下。指导员谭福旺、排长张云率领三排向山头冲锋,通过山涧开阔地稻田时,部队遭遇敌人多个山头,交错火力的袭击,我们从后面出发地出发行至半道时,东北侧一个山头上的敌人从我们背后开了火。高地西侧山脚下敌人的炮阵地也对处在开阔地的我四连开始狂轰滥炸,稻田一二百重的泥块都掀到了空中。山上的重机枪,高射机枪也向我连开了火,稻田西边通向山脚下的小道被炮火封锁的死死的。我们整个四连被敌人火力所压制,所包围。我所在的中间位置如果不赶快离开早晚都得死,所以我手提机枪利用地形地物呈s型快速冒险通过,当我抢占到前方一块石头后面一簇草丛隐蔽回头看时,发现司务长伍福金被山头上敌人的机枪压制在稻田西边的堎坎下,堎坎和山头基本呈垂直状,根本就藏不住人,司务长急贴着墙,脚朝前在那里躺着。身体稍微动一下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就会打过来。前年我打电话时又提及此事还心有余悸的说,“哈,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呀,,那一次差一点就给报销了!”炮班副班长戴祝春,在通过这片开阔地里死的很悲惨,肠子都给打了出来。在此壮烈牺牲。后续部
戴祝春烈士
队一度受阻。在我军猛烈的炮火还击下又冲了过去。这时我手提轻机枪,已飞快的跑到了敌人的山脚下,当我发现越军炮阵地的一大束通信电缆时,我随手抽出身上的砍刀,将它全部砍断后又继续向山头上冲去。当三排冲锋到距离前沿阵地十几米时,遭遇到敌人炮弹、手榴弹,轻重武器的疯狂袭击。当时我们连指导员谭福旺,是带领我们三排打主攻的,这时一发炮弹过来,将他炸成了重伤。几个月后才从后方医院返回部队,我当时就在他前方一两米的地方。七班长伊齐兴在冲锋至半山腰的时候踩上了越军地雷,双腿被炸得血肉模糊,全是窟窿,七班战士张广绅头上,肚子上被越军手榴弹炸伤,但他还坚持轻伤不下火线,继续战斗,实际上他的伤势已很严重了,直到第二天爬不起来才抬上担架进了医院,致使肠子有一节已坏死做了切割手术,到现在吃什么还都拉肚子,身体也很差。八班战士廖正球,在我身边,一把没拉趴下,也被炮弹炸伤了腰。七班副班长,伊张新这时也被炮弹炸伤。九班长张祖华,一大块炮弹弹片飞进脑颅,倒了下去。战后没几年也离世而去。战士张龙文,和刘建刚,也是在此 时抬担架为抢救伤员而牺牲,这两个战友
才刚刚入伍一个多月,正是豆蔻年华,不超二十岁,刘建刚当兵后上了战场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三排战友们,伤亡十分严重。这时,我和七班突击小组,组长傅越强,队员李全义,八班班长胡合营,还有张广绅、张俊辉等几个战友,已经接近前沿近十米的地方,越军在叽哩呱啦在大声吆喝,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说的什么,傅越强冲在前面,在左臂中弹后还继续冲锋,随手向敌人投掷了几枚手榴弹。敌人的炮火很猛,付越强身体多处负伤,在第二次中弹的情况下,咬牙坚持,为完成任务的坚强信念和意志,艰难的拖着自己身边带的爆破筒,将其塞向了敌人的碉堡,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为部队前进扫清了障碍,开辟了通道。
黄继光式的战斗英雄傅越强
《解放军报》的报导
由于三排伤亡严重,我和八班长胡合营,战士李全义,迅速搜寻战斗兵员,欲继续进攻,当只找到有五名战斗兵员的情况下,要想攻上高地已十分困难,我和八班长商量,决定让几个人先在树丛隐蔽,我下山与连部联系后再作进攻。我拿起了一支冲锋枪和两支弹夹,四枚手榴弹轻装就迅速下山。山腰上设置有很多地雷、还有草丛和树枝间的跘雷,我下山时平躺在地上,用双腿在前探雷,快速向山下滑去。滑至半山腰时发现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七班班长伊齐兴,双腿被地雷炸的全是窟窿,目不忍睹,为了救他不被越军俘虏,我毫不犹豫的就去背他下山。由于多天的饥饿和身体过度的疲劳,我几次都没有将他背起来,我只好卸下他身上的装备,只带上了他的冲锋枪和子弹袋,还有我的一支冲锋枪、四枚手榴弹就咬牙坚持很艰难的下了山。到山下后,正好我们二营营长李玉民和教导员王少亭,四连连长及战友们都正在山脚的堎坎下隐蔽,着急的不知山上到底什么情况,战友们帮我把七班长放上担架后,我迅速向首长报告了山上敌人的火力位置,营长听后果断的命令:“小赵你带路,工兵,上!"在工兵开路排除几十枚地雷后,为部队开辟了一条五六米宽的通道,于傍晚18时40分四连占领了高地。
英勇突击三排与傅越强烈士父母于邕宁
当我第一个冲上敌前沿战壕时,越军伤兵向我开了枪,只觉的子弹嗖的一声从我耳边擦过,我我差点中弹,我迅速猫下腰飞快跳进越军战壕,跑了几步还没找好战斗位置,就被脚下的小型地雷给炸翻了。当时我头脑非常的清醒,第一反应就是:坏了,我左腿没了。因为我身体受到地雷的冲击波,混身麻木,失去了知觉。我在地上躺了有几分钟后,慢慢的身体有了知觉,我忽然就坐了起来去找腿,我从土里把腿拉起,啊,腿还长在身上。当时二营教导员王少亭和营部书记李学增就在我身后几米的地方,战后他们还开玩笑说“小赵,你命真大1!”我又爬了起来,加入了战斗,向山头南边纵深跑去。越军的战壕里,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活着的越军留下尸体和伤兵,及轻重武器都从山后的丛林里逃跑了。还有两个伤兵一瘸一拐的躲进了地下工事,这个工事下面都是弓字型的,我们战友用越语喊话:“宗堆宽宏都兵”!但他们负隅顽抗,死不投降。我们用爆破筒投进去但又被扔了出来,还炸伤了我们的战友,最后我们用炸药包才将地下工事炸毁,越军伤兵也被炸死。
打扫战场时,在前沿阵地的碉堡前,找到了付越强战友的遗体,只见他在敌碉堡的前沿一头扎在血泊里,流干了身上的全部鲜血,他的手指头上,死后还套着三枚手榴弹的拉火环。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共和国的战士! 傍晚,我们对山头和山下周围的村庄进行了搜剿,村庄内都没有了人,死一般的寂静,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们都扣着扳机,随时提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团参谋长陈安春和三排及傅越强父母兄妹
晚上,天下起了瓢泼大雨,越军不时零星的向我们阵地开炮,有几发都打到我们背后山沟的村庄里,村子里码房子在大雨中燃起了大火,我听到有女人悲惨的哭嚎声。越南黎笋当局肆意桃衅制造的战争给我边民千几越南人民都带来了沉重的灾难。我们的战友们几天都没吃上饭了,身上也只穿了一个背心裤头,还有一身的确凉!我们全排只剩下了八九个人,战友们在光秃秃的山头上被大雨淋着,我们几个人互相的往一块靠,互相的扛着膀子活动着在取暖,大家捡起越军丢掉的衣物裹在身上遮雨,在饥饿和瓢泼大雨中冻得混身发抖,就这样我们战士们坚守了一夜,保卫着我们白天用生命和鲜血夺下的这块无名高地。
战斗进行至此,我一二七师已配合55军,攻占了越南重镇谅山市整个城市,即北市区和南市区,攻占了谅山外围的迷迈山以及周边越军防线,渡过天堑屏障奇穷河,造成了直慑越南首都河内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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