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房间遇害女人身份成谜：故事反锁的密室里

本故事已由作者：苦弦子，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国庆放假，吴国正难得休息，刚和儿子吴风联系过，确认对方国庆期间不回来，便独自上街溜达一圈，云淡风轻，梧桐泛黄，秋日景象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要是像儿子那样读文学就好了，此时此刻，真想赋诗一首。”吴国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眯眼感受着阳光的嫩暖。脚下不知不觉走到儿子的母校——玉清二中门口，穿过静谧的校园，再往前便是一幢公寓，吴国正想着是打道回府还是跟校园的门卫聊两句，突然，眼睛里跳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好像是……

没错，是同事老许的女儿许佳，她正急匆匆地奔到大街上，身边还有一个男子，看样子，他们正从公寓里出来。

吴国正好奇心陡起，国庆放假不上学，难道许佳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心里想着，脚下快步上前，很快截住两人。

“吴叔叔！”许佳停下，声音里带着兴奋。

“你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吴叔叔你来了正好，快点帮我们看看啊，里面好像出事了。”许佳掉头就往公寓走。

“哪个里面？出什么事？”吴国正摸不着头脑。

许佳和那个男子在前面引着吴国正走进公寓，坐电梯到五楼。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吴叔叔，忘说了，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杨小熊。”

“哦。”吴国正冷眼观察这个男生，见对浓眉方脸，倒是不怎么让人讨厌。

“这个门一直打不开，我们怀疑出事了。”许佳站在508房间门口，拧了一下门把手，门纹丝不动，又从杨小熊手里拿过一把钥匙，插入锁孔，拧动几圈后，依然打不开门。

“这是谁的家？”吴国正问。

“这是柳莺阿姨的家。”

“柳莺？”吴国正越来越糊涂。

“嗯，我们怀疑柳莺出事了，电话一直没人接。”说着，许佳看了眼杨小熊，杨小熊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悦耳的铃声很快响起——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吴国正一拍手：“你们在给柳莺打电话？”

杨小熊点头。

“手机在里面，门打不开？她从里面锁住了？”

“可是，我们从物业那里要来电话号码后，已经打了她很多个电话了，一直没人接。”

“她该不会人出去了，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吧？”

“不可能，她人一定就在房间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个小时前找过她。”杨小雄说。

“实在不行的话，我帮你们报警吧。”一个穿西装的物业人员赶来，“你们都闹腾大半个小时了，又是要户主的号码，又要备用钥匙，一般人根本不会在这里留钥匙，不过，这个公寓是柳莺给儿子买的，她怕儿子一个人出什么差错，就放了把钥匙在我们这里。里面应该是被人反锁了，赶紧报警吧。”

“我就是警察！”吴国正站在门口的脚垫上，也拿了钥匙上前试了试。

“警官好，我们这门比较特殊，向外开的。”物业提醒道。

门纹丝不动，吴国正本能地意识到问题严重！飞起一脚就要破门，却被杨小雄拦住了：“叔叔，我们还是再等等，叫人来破拆吧。”

“对，吴叔叔，要保护现场，你别乱踢了，对脚不好。”

吴国正一想也对，掏出手机：“喂，严峰你在哪里？在警局？你马上过来，带上防盗门的破拆工具。”

吴国正弯下腰，仔细观察门板和门锁。

“吴叔叔，你有什么发现吗？”许佳问。

“这地上怎么这么湿？”

“是小雄刚才打翻了一桶矿泉水。”

半小时后，严峰带人过来，三两下就把门板拆掉了。

“你们先不要动！”吴国正第一个冲进房间，严峰掏出警棍紧随其后。

众人惊呆了，在房门外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在客厅的正中央躺着一个穿连衣裙的中年妇女，整个人呈大字躺着。

“吴队，人已经死了，应该是服毒。”严峰迅速确认。

“大家不要慌！严峰，你让小王他们把许佳和杨小熊带回警局，你跟我一起勘查现场！带上鞋套手套，不要碰到任何东西！”吴国正命令道。

“吴队，这好像是密室啊。”严峰说，“你看，这个门被里面的人反锁了，外面打不开，这说明屋内一直有人，如果是谋杀，凶手杀完人离开房间，门就不可能反锁。”

吴国正瞪一眼：“不务正业！按你说，凶手现在就藏在房间里？”

两人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只有四十来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站在门口一览无余，要说能藏人，只有几个靠墙的大柜子。

吴国正冲严峰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靠近柜子。

两人打着“三二一”的手势，同时拉开两扇柜子，里面除了一堆男人的衣服，再无别的。

“凶手不在房间里，看来柳莺是自杀的。”严峰说。

“那个杨小雄不是说他刚和柳莺见过面吗？他会不会是凶手？”吴国正满腹疑惑。

2

吴国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他使劲揉着太阳穴，问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找柳莺？”

杨小雄看一眼许佳，答道：“吴警官，我们市有一家培训机构。”

“我们刚查过，柳莺是原始股东，持股百分之三十，你们和柳莺什么关系，为什么去找她？”

“我在那里补课，补大半年了，可成绩一直没进步，我就投诉，可根本没人管我，里面的老师说，进步是长期的，不要那么急，所以我就找柳阿姨。”

“一派胡言！”吴国正猛拍桌子。

“吴叔叔，茶都溅到你衬衫……”许佳提醒。

吴国正义正词严地说，“这么大一个公司，你小小的高一学生，投诉一下就能见到背后的股东？你当我傻吗？”

杨小熊抬起头，直视吴国正的眼睛：“我不是一般的投诉，你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了。”

“看什么？”吴国正拿出手机。

“你在网上搜一下。”

“严峰，你搜一下。”

一旁的严峰只浏览几眼，便说：“他在网上发文章和视频投诉，浏览量还挺大。”

“也就是说，杨小雄你想在网上搞垮他们，然后柳莺就找你了？”

杨小雄摆摆手：“吴警官你说笑了，她一个身价上千万的大股东，怎么可能主动找我？”他顿了顿，喝口水，接着说，“柳莺的儿子王柳聪看到我在网上的评论，就联系了我，让我不要诋毁他家的公司，我不同意，他告诉了我地址，让我必须一个礼拜内登门道歉，不然就要找人教训我。今天放假，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王柳聪不在，他妈妈倒在，这样也好，我们聊了一下，不过没谈拢，我就走了。”

吴国正冷眼看着杨小雄，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上透出一股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息。

“你既然是去找王柳聪，为什么不提前跟他约好时间？王柳聪不在，他妈妈怎么死在房间里了？而且，你去找王柳聪，怎么和许佳在一起？”

“我报了绘画课，下午要去上课，顺便路边写写生，”杨小雄指了指自己背着的画板，“一大早出门，刚好路过他们家公寓，就直接上去了，没想到他不在，他妈妈柳莺上吊跟我可没关系啊。突然想到个绘画的专业问题，许佳不是专门学绘画的嘛，我就打算约她出来，请她吃个饭，求教一下。”

“哦？是这样的吗？”吴国正问许佳。

许佳点头：“是的，杨小雄打电话给我，说想问我一些素描的问题，我反正也不远，就出来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请我吃饭，就突然说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回去跟柳莺说明一下，于是我就跟他一起回到公寓，可无论我们怎么叫门，都没回应，我们怕出事，还让物业找出一把备用钥匙，可还是打不开门，没想到，柳莺竟然在里面自杀了。”

吴国正对整个案情有了大概了解，说：“小严，你再去和物证、法医那边核对一下情况。”

严峰走后，吴国正站起身子，走到两人面前，说：“我再确定一下，杨小雄，你早上到公寓找王柳聪，可他不在，柳莺在房间里，你和柳莺聊完就走了，后来你返回公寓，发现门被柳莺反锁，她在里面吊死了。”

杨小雄连连点头：“吴警官厉害，事情就是这样。”

“厉害个屁！你把我当猴耍吗？狗屁不通的逻辑！”吴国正又一拍桌子。

杨小雄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平静：“我没有半句谎言，门确实打不开，许佳可以作证，如果你怀疑我杀了人，请问我是怎么离开房间的？”

吴国正摆摆手：“我先不管你怎么离开房间的，就算柳莺是自杀，你跟她聊完天，你一转身她就自杀了？许佳，你确定门真的打不开？”

“嗯，百分之一万确定，完全拉不动，门肯定从里面反锁了。”许佳斩钉截铁地说道，“从推理角度来说，如果柳莺真的不是自杀，凶手一定用了非常特别的方式离开房间。”

“特别的方式离开房间……”吴国正来回踱着步子，“杨小雄，你把你跟柳莺的聊天内容全部写下来，我马上会查清楚！写完后，你们就先回去吧，待在家里别动。”

“谢谢吴警官。”

“吴叔叔再见，吴风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案子我能搞定，不需要你们来捣乱，你自己也是嫌疑人，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许佳两人前脚刚走，严峰就推门而入：“吴队，刚核实了几件事情，第一，杨小雄确实成绩很差，这大半年来一直退步，培训没有任何效果；第二，公寓房间里有三个人的脚印，推测是柳莺、王柳聪和杨小雄的，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柳莺的杯子里检测出有毒物质，上面只有她的指纹。”

“这么说来，柳莺难道真是自杀的？”

“吴队，柳莺的家人闹起来了！王柳聪说她妈绝对不可能自杀！”一个警员喊道。

3

许佳和杨小雄走出警局。

“小雄，你真的没杀人？”

“笑话，你也看到了，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我如果杀了人，怎么离开那房间？难道我会飞？”

许佳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我要跟一个人商量商量。”

“跟谁？”

“哈哈，这个你管不着，是个大学生。”许佳转念一想，又问，“你到底和柳莺聊了什么啊？怎么聊完天她就自杀了？既然你不是凶手，总可以告诉我吧。”

杨小雄笑道：“我跟她聊的就是关于我投诉的事情，她让我别投诉了，我没答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她一个中年妇女遇到什么事情要自杀，和我没关系吧？”

“可是，你本来说了要请我吃饭，还要请教素描问题，为什么又要突然回去？”

“临走的时候，柳莺说如果我继续诋毁他们，她就要告我，我想回去再跟她表明一下态度，我不怕！”

许佳点点头，从杨小雄的话里听不出什么破绽，可是，杨小雄眉宇之间的那种气定神闲，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诡异，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许佳回到家里，跟老爸反映了情况，保证自己不是凶手或凶手的同谋，接着就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发给吴风。

很快有了回信：“先等等看吧，柳莺可能是自杀，没准她公司亏了钱，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密室犯罪在现实中毕竟很少碰到。”

“我总觉得太诡异了，杨小雄虽然和我同班，但跟我并没什么私下的交集，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饭还没吃就跑回去了，公寓里还死了人，死人还刚刚和他见过面，这一切太巧合了吧。”

吴风的聊天框里显示“输入文字中”，许佳发个语音过去：“喂，你吃醋了？他确实比你帅，不过成绩可差了，跟你这个文科状元没法比。”

吴风终于回信：“杨小雄知道你有什么特点或生活习惯吗？”

许佳思索片刻，回道：“真没什么私底下的交集，非要说的话，我学美术想考美院，比较喜欢看推理的影视剧，这个全班人都知道，他肯定知道。”

“杨小雄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门把手上有没有动过手脚？能不能从左右两边的房间离开？”

“杨小雄背个画板准备去上美术课，这倒挺正常的，不过，他跟我见面后，买了一桶矿泉水，5升的那种，可是在公寓门口，他脚下一滑，把一桶水都倒了。”

“他为什么要买这么一大桶水？”

“我问了，他说是天太热，他一下午可能要喝很多水，喝不完就带回去。”见吴风很久没回信息，许佳发了语音，“你就没什么建议吗？说不定这又是个不可能犯罪事件，你再不回，我自己查出真相。”

许佳决定从两方面入手，一是上网查找信息，二是再次回到现场。

用“杨小雄、柳莺”等关键词搜索，除了杨小雄发布的大量差评，以及柳莺出席多个盛典，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许佳回到公寓，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暗红色的公寓门像一张怪兽的嘴，要吞没一切生命，吞没一切真相。她回忆着细节，看着门口被一桶水打湿的垫子，突然，一道光闪过脑子。

反锁的密室里，一中年贵妇离奇死亡，门外积水揭秘遇害真相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如果杨小雄是凶手，他怎么离开房间的，这和他在门口打翻那桶水有什么关系？”许佳越想脑子越发糊涂了，她再次拿出手机，以“玉清市”为关键词搜索起来，一条新闻跳入她的眼帘，许佳的眼睛瞪圆了，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死死握住手机，不肯放过新闻中的每一个字。

十分钟后，许佳给杨小雄打电话过去，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杨小雄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是。”

“你的哥哥去年死了，被人害死的。”

“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其实我早就听说过，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死者是你哥哥。”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哥哥？”

“当时的人叫杨晓杰，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杨小杰，和你的杨小雄正好一对，而且网上有他的照片，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猜就是你哥。”

“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推理出了全部真相，比如，你为什么要背画板，为什么要在门口打翻那桶水。”

杨小雄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信息：“没什么真相，我没杀人，她是自杀的。”

“哈哈，有没有杀人，你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4

同学们要么成双结对出去玩，要么回家了，宿舍里空荡荡的，吴风拿着一本卢梭的《忏悔录》，翻着翻着，脑中又浮现起许佳说起的这个案子来，顺手给老爸发一条信息过去：“老吴你准备怎么查？”

吴国正过了许久才回：“少管闲事，读你的书去。”

“老吴，我觉得你搞不定。”

“不跟你说了，我在忙。”

吴国正的确在忙，柳莺的丈夫在国外，一时赶不回来，她的父母和儿子聚集在办公室里，尤其是儿子王柳聪，扯着大嗓门喊：“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赶快把凶手抓起来！”

吴国正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激动：“这个案子的性质还没定，你们先回去吧。”

王柳聪狠狠甩开吴国正的手：“回去？回哪里去？你们不破案，我就坐这里不走。”

王柳聪一屁股坐到吴国正位置上。

严峰跑进来低声报告：“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柳莺是被杀的，死亡现场确实是个密室，508隔壁的两个房间没有住人，凶手绝对不可能杀完人后从隔壁房间离开，他也不可能从外面拉一根线把门反锁了。”

吴国正看了一眼王柳聪，将严峰拉到隔壁办公室：“我让你监视杨小雄，有什么发现？”

严峰摇摇头：“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我们排查全市的监控，在案发前三天，他在一个便利店里打过一个电话。”

“打给谁的？”

“还在排查。”

“公寓监控呢？”

“走廊里没有监控，因为这个，物业还被住户投诉过，说摄像头如果直接拍到门口，怕暴露隐私。根据公寓一楼的监控，杨小雄确实是早上十点进入公寓，半小时后离开，很快回了公寓，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严峰皱着眉头说，“杨小雄约许佳吃饭前，去超市买了一大桶矿泉水，在公寓门口洒掉了。”

“一桶水能证明什么呢？他如果杀了人，能利用一桶水从门缝里钻出来？而且，这桶水是在他离开房间之后买的，难道可以通过这桶水来杀人？我觉得这个不是重点。”吴国正沉吟道。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妈的公司很赚钱，我妈说明天要带我去看一个话剧，她不可能自杀！”王柳聪喊道。

“嚷什么嚷？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吴国正吼道。

“老吴，我们还是要注意点，这个柳莺来头不简单……”

“我管他什么来头，法律就是法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个王什么聪，你说，你怀疑谁是凶手？”

“就那个杨小雄！他要报仇！”

“报仇？他报什么仇？”

王柳聪挠了挠头，突然闭口不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小雄一天到晚在网上骂我们，他肯定是在报复我们！”

“你知道今天早上他要来找你吗？”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本打算这周末出去玩的，谁知道他会上门来找我？”

“你妈妈为什么会在你公寓里？她平时经常过来吗？”

“有时会过来，不过，我不在的时候她跑过来，这还真是第一次。”王柳聪一拍脑袋，“对，肯定是这个杨小雄把我妈骗过来的，你们赶紧给我抓人去！”

吴国正气不打一处来，眼前这个孩子简直比天王老子还嚣张，不过，他刚才说的“报仇”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围绕柳莺、杨小雄，查出他们所有的生活状况，要快。”

严峰领命而去，吴国正这才注意到手机里有未读信息，打开一看，是吴风的。

“老吴，去年我们市发生过一起伤人事件，当事人很可能和杨小雄有关系，你查查看。”

吴国正当然知道去年的伤人事件，他记得是几个人踢足球，有两人起了冲突，结果一方来了好几个帮手，造成另一人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当时的经办人是另一个区的老李，看来还得问问他，吴国正给对方打了电话。

“你问去年的那件事啊，我也很奇怪，两个人撞了几下，怎么会演变成一场悲剧？”

“当时起冲突的双方是谁？”

“死的那个叫杨小杰，另一个叫王什么聪的，对了，王柳聪。”

吴国正一拍大腿，臭骂一声，冲进办公室，一把抓起王柳聪的衣领。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

吴国正死死扣住王柳聪的手，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问：“去年九月，你和杨小杰踢球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放开，我说。”王柳聪被对方这种气势震慑住，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杨小杰踢球的时候撞了几下，然后打了起来，结果，我的朋友失手把他打死了，我没动手啊。”

吴国正狠狠盯着王柳聪那张白净的脸，觉得还有秘密被深藏着。

5

晚上，许佳给杨小雄打电话：“你在家吗？”

“在的。”

“一个人？”

“我妈也在。”

“我在城东的小潘书屋，你过来一下吧。”

“过来干什么？”

“告诉你所有真相。”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许佳马上打车去杨小雄家里。

杨小雄的妈妈一听是小雄的同学，马上把许佳让进屋里。

“阿姨，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我儿子没杀人吧？”

“阿姨，我的爸爸是警察局的，我听说他们要把你儿子当凶手抓起来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他是无辜的啊。”

“阿姨你别急，我知道小雄是无辜的，所以特地过来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阿姨，去年九月，你的大孩子杨小杰……”

许佳刚说出这个名字，眼前的中年妇人就咕咚一下歪倒在沙发上。

“阿姨你怎么了？”许佳走上前。

“我没事，关于小杰，你想知道什么？”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杰妈妈哆嗦着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

“整件事情我当然没有亲眼看到，很多都是听在场的人说的，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儿子去踢球，也不是什么多好的场地，大家就是随便玩玩，可是没过一会儿，小杰和对方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当时我儿子脾气也比较急躁，两人互相骂了几句，他们又继续踢，可没过多久，他们又撞了一下，这次比较严重，好像你们叫什么铲，铲……”

“铲球？”

“对，就是这个，对方把小杰绊倒了，摔得很重，小杰就踢了他一脚，两人打了起来，大家一起过来劝架，劝了好久，两人终于不打。可他们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就要在吃完晚饭再打，唉，我说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小杰整个人就看上去怪怪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晚上出去了……”说到这里，小杰妈妈又端起杯子，发现里面没水了，许佳连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小杰妈妈继续说道：“小杰晚上出去后，和对方在那个小足球场里见面，小杰也带了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去，一开始，他们打算和解一下，没想到，说着说着又打了起来……”

小杰妈妈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她接过许佳递来的纸巾，揉着眼睛，哽咽着说：“小杰那个朋友受伤了，他们没理会，就只打小杰！……”

“阿姨，他们难道一直没有停下吗？”

小杰妈妈摇摇头：“没有一个人停下，小杰后来倒在地上，哀求他们不要打了……”

“他们还是没有停下？”

“停下了，可在停下之前，每个人都往小杰身上踢了一脚，后，后来小杰送到医院，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认不出我了，我以为小杰能挺过来，可没想到，才过了五个小时，他，他就走了，医生说是身子里面大出血，根本救不活。”

许佳一拳砸在茶几上：“这，这也太可恨了！和小杰起冲突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王柳聪？”

“对！就是他！天杀的，他什么事也没有。”

“为什么不抓他？”

“唉，姑娘，我看你也年轻，有些事还不懂啊。”小杰妈妈眯着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说：“那天晚上，王柳聪根本就没参与打架，他站在边上看。”

“他在边上看着小杰被打死？！”

“是啊，他没打人，怎么抓他呢？”

“那么，参与打架的五个人都是谁？”

“这也是后来我们听说的，好像都是不三不四的青年。”

“王柳聪能认识这些人？”

“他妈妈帮忙的，谁都知道，他妈妈从小就特别宠他。”

“他妈妈就是今天上吊的柳莺。”

“这，这……”

“唉，一看你也是个好学生，这些事情你不明白……”

许佳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茫然地环顾四周，也看到了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问：“阿姨，小，小雄的爸爸呢？”

“早就离婚了。”

“那，那您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盼着他们长大成人，可是小杰却，却……”

许佳大口呼吸着空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问道：“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王柳聪他们非要把小杰往死里打呢？”

“唉，我也不明白啊……”

“阿姨，我还有一个问题，小杰出事后，小雄有没有什么……”

“小雄，小雄他太没出息了！小杰出事后，他，他竟然偷了我的钱去补习，这本来也不是坏事，可他非要报柳莺的公司，给仇人送钱还不说，学了大半年，小雄的成绩竟然一直倒退，唉，这都是命啊。”

“阿姨，小雄有说过要为哥哥报仇之类的话吗？”

“没有，他这没心没肺的人。”

“柳莺上吊前，小雄和她见过面，会不会是？”

“柳莺肯定是自杀的，肯定是小雄跟她说了一些话，她觉得害死了我们小杰，心里有愧，上吊了，小雄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许佳脑子飞快转动着，她确信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接下来，就是怎么做的问题。

“许佳，你怎么不在小潘书屋？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先回来了，你有事就上我家吧。”

许佳看到手机这条信息，马上起身，说道：“阿姨，我来过的事情，千万不要跟小雄说，这关系到小雄会不会被当成凶手，拜托了。”

“好的，好的。”小雄的妈妈依然看着墙上的照片发呆。

趁对方不注意，许佳用餐巾纸裹住手，从兜里快速抽出一个信封，塞在旁边杨小雄的书包里。

6

吴国正忙乎了一个晚上，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杨小雄的哥哥杨小杰在一年前被殴打致死，杨小雄有报仇的杀人动机。可即便如此，依然存在两种情况，一是杨小雄和柳莺聊过之后，柳莺突然自杀；二是杨小雄亲手杀了柳莺。

整体来看，吴国正还是偏向于第一种可能性，因为现场是个密室，如果是杨小雄杀人，实在想不出他是怎么逃出那个密闭房间的。

第二天一大早，吴国正就在杨小雄门口堵住了他，把他叫到自己车上。

“准备上哪去啊？小雄。”

“吴警官早，我就随便溜达一下。”

“想再跟你核实个事，昨天早上，你到底跟柳莺说了什么？”吴国正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怕漏过一丝细节。

“没，没什么啊，真没什么，我不是都写过了吗？”杨小雄说道。

“我想再问你一遍。”

“我就是想去找王柳聪的，结果他不在，柳莺在，柳莺就质问我为什么要诋毁他们，我就说自己白花钱了，柳莺说可以把剩余的钱退给我，可是，我的钱都没剩多少了，我要求全退，她不肯，我就说以后还会继续揭露他们，最后她威胁说如果我敢再写，就要找人修理我。”

“所以，你走之后，还特地回去，想要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杨小雄点点头。

“你哥哥去年意外死亡，和他起冲突的人就是王柳聪，你难道不想报仇？”

杨小雄身子一震：“打人的几个不都进监狱了吗？我报什么仇？”

吴国正总觉得逻辑不通，可到底哪里不对，一下子也说不上来，最关键的是，死者柳莺又不会说话，杨小雄和她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对方上吊自杀，真的是不解之谜了。

吴国正挥挥手，让杨小雄下车，打了几个电话后，去见杨小杰和王柳聪之前的老师，向他打听情况。

“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王柳聪的妈妈竟然自杀了，唉。”

“你对一年前小杰的事件怎么看？”

张老师想了一会，说：“确实是我疏于管教，我现在已经去管图书馆了，唉，这件事就是个悲剧。”

“我们想不通的是，就算双方起了冲突，为什么会把小杰打死呢？王柳聪和杨小杰以前有没有什么过节？”

张老师一拍巴掌：“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应该就是那件事情，有一段时间，只要我不在，王柳聪就在课间打牌，大家其实都知道，但没人敢说，后来，只有杨小杰向我报告了，我就惩罚了王柳聪。”

“王柳聪怎么知道是杨小杰说的？”

张老师低下头：“是我，你也知道，我就想给大家树立一个榜样，就当众表扬了他的正气……”张老师几乎把脑袋垂到了膝盖上。

吴国正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突然想到，自己纠结在王柳聪的问题上，可上吊的人是柳莺啊，于是问道：“柳莺跟他儿子关系怎么样？”

张老师沉默半晌才回过神来：“据说王柳聪是他们夫妇俩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柳莺非常宠溺他。”

“这么说，柳莺对儿子可能是有求必应啊。”

张老师点点头，抽出一根烟递给吴国正。

“我不抽烟，离婚后就不抽了。”

“警官，是不是杨小杰的弟弟小雄杀人了？”

吴国正摆摆手：“警方没有定论，还在调查中，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吴国正忙到大半夜才回到家里，发现门虚掩着，屋里黑洞洞一片，厕所里漏出几丝微弱的光，吴国正也不开灯，往沙发上一坐。

“老吴，我特地回来帮你解决这个案子，花了高铁票一百三，报销一下。”厕所里传来儿子吴风的声音。

“你拉倒吧。”

“严肃点老吴，我已经跟许佳了解了很多情况，我敢断定，这个案件绝对不简单。”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你的方向错了。”

“什么？我们的方向错了？这个案件关键点有几个，如果自杀，杨小雄到底说了什么；如果谋杀，杨小雄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当然，我可以肯定，不管是自杀还是谋杀，都和一年前杨小杰的死亡有关，我分析得没错吧？”

“嗯，都没错，不过漏了一个点。”吴风按下冲水的键，等水冲完，房间里重新恢复了黑暗和平静，这才说道，“手法很简单，我倒是对另一个点感兴趣，杨小雄是来找王柳聪的，为什么柳莺会出现在房间里？”

“这，这个不是什么重点吧，可能性很多啊，比如，柳莺恰好来儿子这里，和杨小雄碰上了。”

“不太可能，柳莺应该知道他儿子的行踪，儿子不在，她跑过来干什么？”

“说得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觉得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靠你们来查查看。”

“他妈的，我想起来了，严峰说查到杨小雄在案发前打过几个公用电话，我马上问问！”

“好，我明天去现场看看，你得打声招呼，别把我当嫌疑人抓起来了。”

“得了吧，杨小雄真要是凶手，你看了也不知道他怎么钻出门缝的。”

7

吴风到了公寓五楼，穿过一米五宽的走廊，站到508房门口，看着被拆掉的门板和空荡荡的屋子，脑中回想着所有细节，又弯下腰，仔细查看走廊的地毯和门口写着“欢迎回家”的脚垫，双手一拍，轻声叫道：“原来如此！”

“杨小雄背的画板有没有一点湿润？”吴风罕见地给许佳发了语音。

“咦，你发语音不害羞了？”

“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问你一下，杨小雄身上背的装画板的包，看起来会不会有一点湿润？”

“没有啊，很干净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在杨小雄家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有！我在杨小雄背包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叠钱。”

“哦？”

“我听说在案发前，杨小雄打过公用电话，我的推理很简单，杨小雄查到柳莺的电话号码，给她打电话，说的并不是培训的事，而是一年前杨小杰的案子，杨小雄很可能说自己掌握了关键证据，在电话里威胁对方，他和柳莺最后约好了在公寓里见面。柳莺给了杨小雄两万块钱，杨小雄拿着钱离开，可柳莺毕竟涉嫌雇人打死了小雄的哥哥，区区两万块钱怎么能了事？她可能觉得良心有愧，就自杀了。我觉得可以让你爸带人搜查杨小雄的家，一定能找到小雄勒索柳莺的证据。”

“那么，这个密室呢？”

“我觉得根本没有密室，你不是也说过吗，现实中哪来这么多不可能犯罪？”

半天后，吴风发来一条文字，让许佳在公寓门口见面。

许佳到了508门口，发现吴国正、严峰、杨小雄、王柳聪都在。

吴国正当众公布了许佳的推理，接着拿过一个证物袋，指着里面一个装钱的信封说：“杨小雄，你在案发前给柳莺打过电话，我们怀疑你以一年前哥哥的案子要挟对方，你们见面后，柳莺给了你两万块钱，你故意抹掉了上面的所有指纹，虽然柳莺是服毒自杀的，但你涉嫌勒索……”

杨小雄整个人一愣，看了一眼许佳，随即大喊：“吴警官，我没有勒索，这钱是她应该给的！”

吴风猛烈咳嗽一声，说：“小雄，你别演戏了，人是你杀的。”

杨小雄一惊：“我杀人？那你说我怎么出来的？”

吴国正张大嘴巴：“这，这个，不可能吧……”

吴风拍拍吴国正肩膀：“老吴，我替你说吧，记得给我报销高铁费。柳莺遭到杨小雄勒索，给钱后又自杀了，先不说这不符合逻辑，有个重大疑点，许佳说她在杨小雄家发现勒索的信封，可信封上没有任何指纹，杨小雄抹掉自己的指纹是正常的，可为什么上面连许佳的指纹也没有呢？”

“啊？为什么？”吴国正问。

“因为，这个信封是许佳放的，她一开始就猜到了真相，但是，她决定帮助杨小雄，因为她也觉得柳莺该死。我问到杨小雄的画板是不是有些湿润，许佳觉得我也猜出了真相，所以，她决定误导一下我。”

“我妈是好人……”

“好个屁！你闭嘴！”吴国正差点一巴掌打向王柳聪，“吴风，你说的画板湿润是怎么回事？”

吴风接着说道：“本案用到的手法其实很简单，注意几点，一是杨小雄背了画板，二是杨小雄把水打翻在门口，还有，门是向外开的，最后大家认定是从里面反锁了。我这么一提醒，都知道了吧。”

许佳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杨小雄涨红了脸，说：“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背了画板，那是因为我也报了一个绘画的班，你们可以去查，买水是因为……”

吴风摆摆手：“你不用解释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帮你说吧，你的手法就是，杀人后，在门口的垫子下面放一块冰，让整个垫子变高，刚好挡住门板，人站在上面，有了重量，门向外便打不开了，其实根本就没人从里面反锁，因为里面的人已经被你杀了，你利用这一点，成功造出了一个密室，你这个手法我已经验证过，运气好的话，确实可行。”

吴国正先是张大了嘴巴，而后慢慢合拢，说道：“难，难道杨小雄背的画板，其实是装了冰块？他杀人后，再把冰块放在门口垫子下面，大家来叫门的时候，门打不开，等严峰他们赶来，冰块已经差不多融化了，为了掩饰融化的水，他故意打翻一桶农夫山泉，可他为什么要叫许佳来呢？”

“为了寻找一个证明人，许佳站在有冰块的垫子上，同样也打不开门，于是，她就会帮凶手证明这是个密室。”

“难怪，杨小雄杀人后马上找来许佳，证明门打不开之后，他没有马上报警，如果警察来了，冰块还没融化，那就露馅了，我试了打不开门后，想把门踢翻，也被许佳阻止了，她间接帮了凶手，因为那时冰块还没彻底融化。”吴国正分析道。

“是的，我去现场看过，门口本来就有地毯，又有垫子，下面的冰块只要增高两厘米就能挡住门板，而一般人开门，肯定会站在垫子上，加上当时杨小雄的引导，许佳也认为有命案发生，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门上，根本不会注意到脚下的物体挡住了门。”

杨小雄死死咬着嘴唇，挤出几个字：“你，你们乱讲，没有证据。”

“哈哈，你要相信警察叔叔，证据肯定能找到的，比如，你的冰块哪里买的？我查过，要买这种冰块，必须去那种专门制造冰块的店里，等下就查你的购物记录或者查监控。”

“谁说要去店里，冰箱里就可以做。”杨小雄脱口而出，他真想抓住这句话，把它塞回肚子里，可惜已经晚了。

吴风转向许佳：“凶手杨小雄已经定了，你……”

“看我干什么？我又没犯罪！”许佳拍了一下吴风的手。

“你比我更早看出了真相，但是你选择了隐瞒，还故意误导警方，想让大家判定杨小雄勒索柳莺，再把案件定性为自杀，最多就是收回杨小雄的两万块钱，判他个勒索罪，当然，那两万块钱应该是你自己取出来的，一查你或者你爸的账户就清楚了。”

许佳一脸不服：“喂，柳莺害死杨小杰，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难道不应该判她死刑吗？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两兄弟一个被打死，一个要被判死刑，他们的妈妈一个人怎么活下去？！有脸的话，你们自己去见见他们妈妈吧。”

吴风低下头，不敢正视许佳火辣辣的目光。

吴国正抬起手，大概是想拍拍谁的肩膀，手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曲线，又放下了，叹口气说：“法律就是法律，小雄，你踏上报仇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后果。”

“吴风，你跟你老爹简直一丘之貉，我跟你说，如果小雄要被判死刑，我就跟你分手！”

“我，我们没在一起过啊，分什么手？”

许佳一推吴风，夺门而出。

尾声

吴国正给杨小雄戴上手铐，夕阳下，手铐泛着白惨惨的银光，杨小雄咬了咬嘴唇，说：“我应该连王柳聪一起杀掉的，他们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吴国正心里一惊，该不该把王柳聪害死他哥哥的真相说出来呢？如果杨小雄知道真正想他哥哥死的人是王柳聪，他会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这个世界不能有更多仇恨了。

“我明天回学校了，希望杨小雄不要死。”吴风说。

“那你为什么要推理出真相。”吴国正说。

“不管怎样，杀人总是不对的，虽然总有坏人会暂时逍遥法外。”

“行了，回去后跟许佳保持联系吧，我挺看好这姑娘的。”

吴风回校的高铁上，不断打开微信，终于跳出一条许佳的信息：“我挺奇怪，杨小雄的杀人手法谁教的？”

吴风立马回道：“我怀疑背后有人指使，就像李秀娥的案件一样。等等，你不是说不理我了么？”（原标题：《密室中的死亡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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