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一代(再见了Slayer最无畏狂妄和邪恶的金属巨人)
Slayer(杀手乐队)在今年公布了乐队的最后一次环球巡演,虽然乐队没有明确表态是否会解散,但对于这支活动了四十年的金属巨擘来说,告别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做为金属四巨头之一,Slayer或许并没有获得同辈乐队中最大的商业成功,但如果你深入他们的音乐,或者至少看过一次他们的现场,你绝对无法忘记他们独有的那种无畏、狂妄和邪恶。
Slayer(杀手乐队)
每一个看过Slayer现场的人都能给你讲出一个传说故事来。
有一些是战争故事:在纽约城的Felt Forum,疯狂的乐迷们把座椅扯下来,点燃以后扔上舞台。而丹佛演唱会的乐迷是如此的疯狂,以至于主办方不得不要求乐队暂停演出10分钟,然后贝斯手及主唱阿拉亚(Tom Araya)告诉乐迷们,如果他们不后退一点的话,乐队就没法再演了。
当然,最臭名昭著的还属好莱坞白金剧场的那场,两百个Slayer的乐迷因为不被允许入场而引起了一场恶性的骚乱,他们从此被禁止入场25年。
你甚至在乐队上台演出之前,就已经可以领教到Slayer的狂热了。就像Black Dahlia Murder乐队的主唱特里沃·斯特兰德说的那样:
“当你去看Slayer的演出,你去上厕所,然后你正在尿尿。你旁边的哥们可能突然对着你大吼一声‘Slayer!’然后男厕所里另外13个人也开始一起尖叫‘Slayer!’就这种感觉,哥们!”
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比Slayer更重的乐队,也肯定有比Slayer的歌词写得更晦涩的乐队,但是Slayer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永远都能激起乐迷们内心最狂热的一面。无论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吉他riff,还是激烈的鼓点,或者阿拉亚疯狂的人声,Slayer能提供给你的现场体验永远是其他任何乐队都无法企及的。
他们的现场就好像一个甩头党的成年礼,与金属世界里最大声、最骄傲的反基督分子的一次邪恶的交流。
而且,即使你去看的那场Slayer的演出上没有点燃的座椅,演出本身依然是非常危险的:在《邪恶没有边界(Evil Has No Boundaries)》中,你身边有成千上万的甩头党在高喊“邪恶”;当歌词唱到“你想去死吗?”或者“赞美!撒旦万岁!”时,无数的恶魔角一起指向天空。
而当《血雨(Raining Blood)》、《死亡天使(Angel of Death)》和《天堂以南(South of Heaven)》这些名曲响起的时候,你会兴奋到失去知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过瘾,当你身处于一群Slayer的乐迷中时,你会切身的体会到自己接触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
现在Slayer正在进行他们的最后一次世界巡演,他们也即将告别他们在40多年的时间里所建立起的邪典帝国。对于这支金属乐中最坚定的乐队而言,这似乎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毕竟他们一直都在争论中坚持前进,藐视审查员,甚至在创始成员死后都没有停止脚步——但他们毕竟是肉体凡胎,所以告别的一天是不可避免的要到来的。
用尼尔·杨的话来说,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在地狱般的火焰中自我牺牲。
任何一支乐队的历史都是一场艰苦的战斗,而Slayer的特别之处在于,在金属乐的世界里大杀四方的同时,他们还对主流产生了惊人的影响力。
自从乐队1981年在洛杉矶成立以来,Slayer有四张唱片达到金唱片销量,还赢得了两座格莱美——而他们可从来没有获得过MTV的青睐,更没有多少电台播放。他们在滚石评选的“有史以来最伟大的100张金属专辑”榜单里占据三席,1986年试金石专辑《Reign in Blood》排名更是高居第六位。
Tori Amos曾经翻唱过Slayer;Public Enemy和Lil Jon用过他们的采样;Beastie Boys请他们作为演出嘉宾;而美国电视网Showtime的《加州靡情》每周都会用到他们的歌。Slayer出现在恐怖电影和HBO的电视剧里,甚至连卡戴珊家族都跟他们纠缠不休。
阿拉亚和家人出席格莱美奖(槽点自寻)
这一切是因为Slayer一直都努力在任何方面都做到极致:他们弹奏最迅猛的吉他;召唤出最黑暗的旋律;演唱出最可怕的歌词。《Reign in Blood》是如此快速而激烈,以至于当这张专辑的卡带版本发行时,整个A面就包含了所有歌曲,而B面则把所有歌又重复了一遍。
你会对Slayer居然能往他们的歌里面塞进去那么多邪恶思想而感到震惊。来,我们一起花点儿时间参观一下他们的riff图书馆吧:《强制性自杀(Mandatory Suicide)》带着胜利的庄严;《天堂以南》完完全全是个异世界;《深渊中的季节(Seasons in the Abyss)》则描述了天使尘埃般的迷幻。此外还有《铁人(Iron Man)》、《血雨》……这个单子我能给你一直列下去。
Slayer
"Seasons in the Abyss"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Slayer的歌词。
几乎所有的金属乐队,包括所谓的“金属四巨头”中的其他三个——Metallica、Megadeth和Anthrax,都曾经写过关于去看电影或者去mosh的歌,而在职业生涯的后期,他们甚至都(呕吐)写过芭乐歌。
但是Slayer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一支乐队能像Slayer这样纯粹,他们为地狱、撒旦、黑魔法、战争、连环杀手和**等主题投入了所有关注,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阿拉亚会把这些主题用令人信服的方式传达出来,绝对不会让你感到陈腔滥调。
阿拉亚(Tom Araya)
不论是在现场还是录音室,Slayer一直都是让你爱也让你恨,让你学习也陪你人生的乐队。
他们会主动引发一些争议,对于那首关于纳粹医生约瑟夫·门格尔(纳粹党卫队军官,奥斯维辛集中营臭名昭著的军医)的歌曲《死亡天使》,吉他手杰夫·汉尼曼曾经表示:“我从来没有在歌词中说过门格尔是坏人,因为……我本来就不该那么说。”
而在1996年翻唱Minor Threat乐队的《生为白人有罪(Guilty of Being White)》时,乐队把最后的歌词改成了“做对了也有罪(Guilty of Being Right)”,这惹了很多人不高兴,即使他们知道阿拉亚其实是智利人。
还记得当年曾经有一个青少年的父母指责奥齐·奥斯本(Ozzy Osbourne)的专辑隐藏信息,怂恿了他们的孩子自杀么(最终奥齐被宣告无罪)?对此,玛丽莲·曼森和Rob Zombie都在歌词里加入过对这件事的暗讽,而只有Slayer,他们居然在《在地狱等你(Hell Awaits)》这张专辑的背景里加入了“加入我们”这样的低语。
Slayer永远是这样直接踏入禁区。
杰夫·汉尼曼(Jeff Hanneman)最后一次出现在Slayer的演出中
在Slayer的专辑封面,你们就已经可以见识到他们的疯狂。从《Reign in Blood》,到1990年的《深渊中的季节》,Slayer的专辑封面永远都是地狱般的画面。
其中《深渊中的季节》单曲送随着一包“血袋”来的,里面漂浮着头骨;《Divine Intervention》专辑中展示了一个乐迷把“Slayer”刻在了他的手臂上;《上帝恨我们所有人(God Hates Us All)》的封面则是一本钉着钉子的流血的圣经。
《上帝恨我们所有人(God Hates Us All)》的封面和谐前后
在Slayer的现场中,他们总是漫不经心地表达出他们对神灵的亵渎。你或许感觉不到咄咄逼人,但是你会发现自己置身于地狱之中。阿拉亚会穿行于观众中,吼出他的声音,其他成员在则舞台上疯狂甩头,而舞台灯光在红色、蓝色和绿色之间变化,背景则是倒立的十字架和五芒星。
虽然Slayer的录音室专辑改变了重金属的录制方式(制作人里克·鲁宾在制作《Reign in Blood》时去掉了吉他的混响,却把鼓点增强了),但是Slayer的现场吉他riff会更加活跃,而阿拉亚的声音也会更加疯狂。
在多年的职业生涯中,Slayer一共发行过两张现场专辑,分别是1984年的《不死现场》和1991年的《侵略十年》,这两张专辑很好的见证了Slayer是怎么样在舞台上召唤出他们的金属乐。
当Slayer在“不死现场”上演奏《反基督者(The Antichrist)》时,那些音符就好像毫不费力一般从琴弦上冲出,而观众们则在一团混战中尖叫着。而在《在地狱等你》中,鼓手大卫·隆巴尔多(Dave Lombardo)的节奏比录音室版本更加摇摆不定。
这提醒着每一个人,为什么Slayer会成为金属乐的世界中最伟大的乐队之一。如果你怀疑这一点,乐队在《Decade of Aggression》的专辑文案中给出了这样一个回复:“与其他大部分的现场录音不同,Slayer给你的是真正的‘现场’,这个录音没有进行任何的后期修补。”
这是真实的天谴之声。
大卫·隆巴尔多(Dave Lombardo)
当Slayer说这次巡演会是他们的告别时,这让人悲喜交加。
虽然他们依然像过去一样的激烈,但近年来的Slayer也经历了一些巨变。乐队的吉他手杰夫·汉尼曼,那个曾经写出过无数最受喜爱歌曲的家伙,因为罹患坏死性筋膜炎而退出了巡演,并且在2013死于酒精引起的肝硬化。Exodus乐队的吉他手加里·霍尔特(Gary Holt)代替了他的巡演位置,并且最终全职加入了乐队。
与此同时,多年以来一直出出进进的鼓手大卫·隆巴尔多也因为财务纠纷,在2013年时彻底地退出了乐队。替代他的是1992年曾经替补出场过的保罗·博斯塔普(Paul Bostaph)。经历过这么多人员变动之后,阿拉亚和金(Kerry King)决心让乐队保持继续。
Slayer,2018
而如今,属于Slayer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乐队并没有做出什么声明,也没有接受任何采访,我们无从得知这次告别巡演的真正原因。Slayer会解散吗?还是会继续进行单场的演出?没有答案。
几年前,阿拉亚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是时候来“攒点儿养老金了”,而且多年以前,他就抱怨自己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在舞台上大声吼叫了,这让他非常沮丧。
至于金,他一直对Slayer全心投入,他甚至很不高兴乐队的活动暂停,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两年还不会工作……但希望是在Slayer”。
去年,这两个乐队的灵魂人物之间爆发了一些小冲突,因为阿拉亚用乐队的官方Instagram发了一张特朗普举着金属礼的照片,他事先并没有征求金的意见,而后者恰好是希拉里的支持者。
难道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如此之深,以至于连撒旦都无法让他们团结起来了吗?
或许在舞台上的Slayer并不会给出任何的答案,那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的做法是把37年里发行的特立独行的遗产,和让你头骨颤栗的黑暗之歌奏得震耳欲聋,他们会欢迎你在地狱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也是正是Slayer的乐迷们想要的。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金属党来说,Slayer的最后一次巡演是你们最后一次汗流浃背的机会,也是往你们神秘而伟大的Slayer历史中加入最后一个伟大瞬间的机会。
同时还是你最后一次在厕所里看着旁边的人大声喊出“Slayer!”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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