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上(夜雨耕夫耕夫行吟之)
耕夫行吟之——访壶口
耕夫
黄河壶口瀑布在我心里已沸腾了几十年,一睹黄河飞瀑的神采憧憬了几十年。璧山区政协组织去延安培训学习的机会,我如愿以偿。
那晚我们住在延安,天才蒙蒙亮,我就睡不着了,同行的几位兴致也都很高,没等服务员叫早,就迫不及待地整装出发了。
我也曾在黄河的上游转悠,饱赏黄河激情绘制的天然壁画,远眺黄河兜成一个圈的乾坤湾,也曾登上天下黄河第一镇的黑龙庙,一睹其流其貌。也曾悠哉游哉地乘坐小皮筏在黄河晋陕大峡谷中漫游......
汽车隔着黄河行进,滚滚滔滔的流水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但只是平面的,日常的,老旧的看不出多少风景。
真正撞击我心灵的,就是前方不远处的壶口瀑布。汽车未到,轰隆隆的声音就有点让耳朵招架不住了。我的心激荡着,我的情流溢着,我的爱缠绕着。
黄河自巴颜喀拉山发轫以后裹着风,吼着雷,挟着电从龙羊峡、青铜峡跳下来,从甘肃,宁夏,内蒙飞过来,而后南折,分陕西、山西于两岸,在壶口这个中游地段放开了一些手脚,拓宽了一些思路,怎奈壶口这地方巨石成床,巉岩逞威,硬要与黄河之水过不去,在不得已中瘦身术,将1000多米宽度缩成三五十米狭小之缝,致使河床断裂,崖骨摧折。不想这不经意间的错折,倒也成全了一个千古奇观的瀑布。
来观赏瀑布的人摩肩接踵,幸亏河岸线散得很开,我径直走到观瀑最佳处一睹风采。但见运足气力的黄河之流如提壶倒水般地往下挤,只奈壶嘴太小,挤下去的少,留在其上的多。挤下去的成了飞沫惊瀑,留在其上的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时寻找出路。黄水转瞬成了白浪,平静即刻变为躁动。那瀑,长舌翻卷,吼声似雷,排山倒海却滚珠溅玉,万马奔腾却又安然自如,一如腾飞的强龙,下山的猛虎,举手投足间,酝酿成水汽,转换成雨滴,若站得稍近一点,就会打湿你的衣衫,溅湿你的头发。我的胆子比较大,跑上前去,想用手机记录黄河激越澎湃的英姿,镜头很快被水雾模糊,只得叹息:你这壶口飞瀑,难道不欢迎我这远道而来的膜拜者?
世界第三长河黄河,全长5464公里,曲里拐弯地历经9个省,冲撞出一片唯其独尊的天地,但要在这条线上列举出有神有形有风采的瀑布,首屈一指的还数壶口。壶口瀑布有高度、有宽度、更重要的是还有气度和风度。它的合力,应该是精诚团结的范本。它能将涓涓滴滴的细流纳入岩缝石槽的管束之中,然后凝成一股绳一道力,再以重拳出击,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宏篇巨制,哪怕是让自己摔成碎片,也要释放出一道人人叫绝的光芒。它有坚忍不拨之志,又有持之以恒之举,每时每刻都在路上,每天每夜全在历练,从粗犷处激扬斗志,指点江山;从细微处检察言行,调整心智,在晒一晒中寻找慰藉,在顿一顿中把摸方向。
回想我这四十年抗争人生,从壶口瀑布的状美磅礴中得到诠释。
观赏瀑布一般是从上至下仰而视之,而我站的位置是自上而下地放眼,这样似乎视野会开阔一些,震撼会更强烈一点。壶口瀑布在对天的飞迸里,幻在天空,时不时地会架一道彩虹;在对地的陶洗里,潜在地面,时不时地会浇一垅庄稼;在对人们的热吻里,时不时地会注入至家家户户,润泽这一方的子民。
我们站的位置,是河床哄抬起来的岩包,黄河的来水就在旁边经过。它就像不知疲倦的陕北老农,不断地捣挖,磨洗,不断地发力,用劲,索性把来渠之水压下深渊,又将低迷之流笼上云霄,终将岩缝石槽成为衍生黄河飞瀑的一个摇篮。
历史上写黄河的诗文颇多,比如王之涣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童叟都会背得;比如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老少全能记住;又如刘禹锡的“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想来都不会生疏。至于写壶口瀑布的,我以为郦道元的“奔浪万寻,悬流千尺”简言赅赅,颇有其味,最得要旨。
这一天,我把壶口瀑布写进了自己的生命中。
归途中,得“金缕曲”一阙以记壮游——
水阔波澜壮。自昆仑,排山泄出,激流东向。九曲迂回奔入海,穿贯中原而往。壶口里,狂涛怒涨。峡谷腾雷轰地裂,似奔驰万马嘶鸣响。直卷起,憾天浪。
孤烟日落长河上,母亲河,沧桑阅尽,浪淘魔障。乳汁甘甜滋后裔,世代炎黄哺育。函日月,胸怀宽廣。今日波澄花烂漫,听龙人盛世复兴唱,情激奋,万千丈。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中华诗词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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