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夺权为何能成功(司马懿的夺权之路)
三国经典漫画《火凤燎原》,把司马懿的心计与智慧,描绘的淋漓尽致,俨然就是主宰历史的幕后黑手。
但历史上的司马懿,到底是不是早有篡位之心,这次就让我们来深入探讨。
第一次装病
首先看《晋书》记载,曹操当司空的时候,想聘用司马懿当官。司马懿认为汉室还没有衰亡,曹氏还没能确立地位,于是他推辞了。
司马懿找借口说道,“我最近才刚看过医生,你看这诊断书,这是风湿性关节炎啊,我连行走都有困难了,怎么能去当官呢?”
后来,曹操派人先去刺探。那探子,整个晚上躲起来暗中观察,看到司马懿确实卧病在床,一动也不动,于是相信了司马懿。
殊不知,这招就是他的看家本领。多年以后,司马懿与诸葛亮交战,依然奉行这个不动如山的防守战术,挡下了蜀汉的攻击。
回过头看这个事件,司马家本来就有名声,当时八个兄弟被称为八达。曹操也提拔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当官,所以他想征召司马懿合情合理。
第二次装病但接下来这段记载,就比较奇怪了。曹操后来当上丞相,又想起这个疑似装病的家伙,他再次派人去请司马懿做官,并且交代说,如果他再给我假鬼假怪,就直接把他绑过来吧。
司马懿不得已之下,只好勉强出仕。
我认为这边有疑点。首先,曹操帐下人才这么多,又不知道司马懿到底有没有本事,真的有必要逼一个无心做官的人出来吗?
再说,假如他确信司马有才能,那应该像刘备对待诸葛亮那样,用上高规格的礼遇,怎么能让司马懿当文学掾这样的小官呢?
装病情况分析
对照历史年表,曹操第一次找上司马懿,在公元201年;第二次上门,则是在7年之后。那么另外一个答案,就浮现在我们眼前了。
201年,官渡之战曹操取得胜利,但还没收复北方。袁谭、袁尚的势力仍然强盛。
而208年,正是曹操声势最高的时候,他当上了丞相,荆州刘琮投降,赤壁之战还没开打,此时前途一片光明。
偏偏这么巧,司马懿这时候就愿意当官了。
我想,司马懿第一次推辞这件事是真的;至于第二次,曹操威胁他,比较像是添油加醋的描写。
当初司马懿还不确定,跟随曹操前途如何,等到曹操做了丞相,天下已经有一半在曹操的掌握中。司马懿擅长看局势,恐怕不用别人威胁,他也会选择为曹操效力吧。
司马懿来到曹操身边,接着就要上演大众最喜爱的剧情了:这两个聪明人是怎么看待对方的呢?
曹操听闻司马也有“狼顾之相”,曾叫他先向前走,再突然叫他回头。司马懿身体面向前方,只转动头颈就能回头往后看,果然就像一匹狡诈的狼,这让曹操开始提防司马懿。
曹操又梦到三匹马在同一个马槽中吃饲料,简直就像三个司马家的人,要吃掉曹家的天下啊。
于是,曹操交代曹丕,千万小心这个人,以后一定会对我们家不利,可惜曹丕没有听从。
看到这边,大家有什么想法呢?我觉得可信度太低了,比起撰史严谨的《三国志》,《晋书》记载中,有时则收录一些神怪传说,在史册里头的品质算是比较差的。
但我当然不能直接否定《晋书》所说的一切,只是以逻辑来思考,因为狼顾的身体特征,或因为“三马同槽”的梦,就质疑司马懿,这样合理吗?
这有点像是,已知司马家取代曹家,才编写出来的小故事。
而最根本的证据,就是曹操让司马懿担任太子中庶子,这就是个陪世子读书的职位。如果曹操要提防司马懿,怎么会一直让他跟自己的儿子待在一起呢?
这年曹丕30岁,司马懿38岁,两人一起读书,一起讨论事情。司马懿总是能提出一般人所想不到的见解,曹丕对他也是越来越佩服,越来越信赖。
我想说的是,别笑曹操或曹丕笨,你不能说这个人脖子有问题,性格有问题,一看就知道了呀,这就是从事后来看历史了。
对曹丕来说,司马懿是打从年轻时,就陪他作伴的大哥哥,只有亲近的意思,根本没有动过怀疑的念头。
曹丕曾说过,我如果往东走,西边就交给仲达负责;我往西走,那东边就交给仲达了,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远距离情侣啊。
曹丕临终前,将曹叡托付给曹真、陈群和司马懿三位重臣,他自己一往情深不打紧,还叮嘱儿子曹叡也不许变心。
他对曹叡说,不管是谁试图离间或说这三个人的坏话,你千万不能怀疑他们的忠心。
这样整理下来,可能跟你电视剧上看到的剧情不一样,但我认为曹操、曹丕,真的没有提防司马懿,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防的。
当时曹魏算是稳定的政权,司马懿不太可能已经有吞并基业的预谋,他当然是有野心的人。
观察他选择做官的时机,以及在君王身边慢慢得到信任,更合理的解释就是:他非常擅长稳固自己的地位。
往后的政变,恐怕司马懿自己也始料未及了。
当然以阴谋论的角度认为,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司马懿的预料之中,也是很有意思的解读。只是我更倾向于相信,如同曹操当初筹备义兵、匡正天下,他也没想过,他有称魏公、称魏王的这一天。
我想司马懿同样是这样,他的野心是一步一步养出来的。至于司马懿最后下定决心夺权,有两个关键:
第一,曹叡早逝,年仅8岁的曹芳成为新皇帝,曹叡指定司马懿与曹爽为托孤重臣。如果说这时候,司马懿还没有任何异样之心,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第二,则是曹爽的问题。曹爽想要架空司马懿的权力,朝中许多人都看不惯曹爽专断朝政,这反而让司马懿有机可乘。
而历史中,几乎看不到任何关于曹爽的正面评价,不过这边还是提醒各位,史书往往对开国君王先祖有许多正面描写,而失败者难免被贴上无能的标签。
真实的曹爽未必这么低能,他可能只是普通低能。
司马懿看着曹爽垄断军政大权,他索性装病不理政事。曹爽顾忌司马懿的威望,于是派遣李胜上司马懿家,看看他的情况。
这年司马懿已经快70岁了,他一边招呼李胜,一边喊着口渴,旁边的婢女上前喂他喝粥,司马懿病怏怏的张嘴,只喝了半口粥,另外半口流下来,沾湿了他的衣服,司马懿倒像是没感觉似的。
李胜告诉他,自己要前往荆州做官,司马懿听了缓缓开口,“你,你这一路去并州,可要多多小心啊。”
“我是要回去本州,不是并州。”
“哦哦,你说你刚去过并州?”
“我是说我要回本州当官,我本籍是荆州。”
“哎哟,我差点连话都听不清了,原来你是要回家乡做官,好,很好。”
司马懿一口喝粥一口胡诌,就这样骗过了李胜。
李胜回去跟曹爽说,司马懿确实病得很严重,于是曹爽放下对司马懿的提防之心。
想当年,年轻的司马懿便躺在床上饰演病人,到了这把年纪,自然是炉火纯青,三国之中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下一步就是司马懿的最终章——高平陵之变。
那一天,小皇帝曹芳上高平陵拜见魏明帝曹叡之墓。曹爽兄弟陪同,司马懿早就看准时机,前一刻还是个病人,下一秒立刻跳下病床,脱下戏服,前往禀奏太后,诉说曹爽的罪状。
在多位老臣的支持下,发动政变,废去了曹爽兄弟等人的一切职务。原本司马懿答应,不伤害曹爽的性命,曹爽天生的以为,他将大权还给司马懿,就算不当官,还可以当个快乐的富翁。
但后来司马懿安排罪名,诛杀了曹爽亲族以及所有同党,这就是司马懿的哲学:不该出手,绝不出手;一旦下手,不留活口。
本文小结最后谈谈我对司马懿的评价,我觉得他跟贾诩有点类似,两人都有过人智计,都是以“自我利益”为主要考量的黑暗军师。
但司马懿有更大的权力和欲望,这就是他们的分别。
司马懿两次装病,刚好是个明显的对比:他年轻时拒绝出仕,与其说有什么高深的计算,大概只是想要明哲保身,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然而,数10年后,曹叡指定他为托孤重臣,一方面拥有了更多权力和野心,一方面则是曹爽太过无能,却又想斗司马懿,才让司马懿有机可乘。
所以我不会说,司马懿数十年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总归来说这一半是人谋,一半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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