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黑方横车单提马（试解陈东东的雨中的马）

雨中的马

陈东东

黑暗里顺手拿着一件乐器。黑暗里稳坐

马的声音自尽头而来

雨中的马

这乐器陈旧，点点闪亮

像马鼻子上的红色雀斑，闪亮

像树的尽头

木芙蓉初放，惊起了几只灰知更鸟

雨中的马也注定要奔出我的记忆

像乐器在手

像木芙蓉开放在温馨的夜晚

走廊尽头

我稳坐有如雨下了一天

我稳坐有如花开了一夜

雨中的马。雨中的马也注定要奔出我的记忆

我拿过乐器

顺手奏出了想唱的歌

这首诗第一句，看似和诗题《雨中的马》，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却是诗的关键一句。向读者明示或者坦白，这是写对音乐艺术的感觉的一首诗。也是诗人独特的体验，才有了后面“雨中的马”这一艺术化的产物，也是全诗的核心意象。

第二句中“自尽头而来”，好像幽静的黑夜深处传出来一样，表示开始奏乐了。

第三句，雨中的马，单独做一节。为了突出意象化的主体。诗其实写的是乐器奏乐给诗人你一种体验。诗人把它具象化成了“雨中的马”。一匹骏马，在夜雨中奔腾。雨声淅淅沥沥。马蹄哒哒。给人一种时而缓慢，时而急速的音乐节奏感。

第三四节，弹奏的乐器比喻为马鼻子上的红色雀斑，避免随意性，也照应了雨中的马这个核心意象，使雨中的马更形象，更具独特性，也使得这抽象的音乐更有立体感。

诗人为了更好地突出核心意象，只能继续延伸了它的背景，让听觉转化为视觉和嗅觉，甚至触觉的方向推进。几种感受糅合在一起艺术体验，于是就有了“像树的尽头/木芙蓉初放，惊起了几只灰知更鸟”，“像木芙蓉开放的温馨的夜晚”这样美妙体验的诗句。

“雨中的马也注定要奔出我的记忆”此句，再次表明了“雨中的马”是诗人记忆中个性的产物，奏响乐器时，雨中的马就在音乐中，从诗人记忆中“奔”出。而从“我稳坐有如雨下了一天”中看出诗人已沉醉在其中了。

第五节，第一句和第四节最后一句，同一写法，为何分开？前者表示沉醉音乐中，后者表示音乐能不停演奏一夜，像花开了一夜，芬芳四溢，多么美妙的艺术体验啊。这也是现代诗“远取譬”的运用。

就这样，我们一步步地跟着诗句进入了音乐的不一样的美妙感受，特是听觉到视觉和嗅觉艺术化，使读者到进入了通感的艺术天地。黑夜里，我“稳坐，顺手弹奏乐器”。原来这是诗人顺手而为的音乐，可以想象到这弹奏得多么自然和心身多么的放松。

美妙的音乐像雨中的马奔驰在黑夜里，哒哒的马蹄声中，木芙蓉陆续开放着，马蹄踏在水中风中荡起的花香，像“花开了一夜”，越加浓烈，美妙，从而又有“惊起了知更鸟”温馨飞翔的艺术体验。

当音乐停止时：雨中奔驰的马，木芙蓉相竞相开放在温馨的夜晚的画面消失。一切归于平静。那音乐的美妙情绪，已经感染读者了。

编辑于 2022-04-06 20:09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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