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电疗多久一疗程(有了世界权威机构的撑腰)
有了世界权威机构的撑腰,一度被叫停的杨氏电疗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作者 | 瓦克五,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游戏有点可怜。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他仍然算不上一个入流的爱好。就算在《头号玩家》这样一封“致玩家的情书”中,游戏彩蛋摞着游戏彩蛋,但最终的主题仍然是:游戏虽然美妙,但还是要适可而止,回到现实。
男主接管“绿洲”后,规定每周二和周四停服,杜绝游戏上瘾(当然,他很有钱。另外,他还有个火辣的妹子)
因此,每当我在行文中将“瘾”“痴迷”等字眼和“游戏”结合使用的时候,总是像怕做错了事情一般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人顺着往坏处想。
一般人产生负面联想也就算了,当日前联合国领衔的世界卫生组织(WHO)将游戏依赖症(即通常所说的“游戏成瘾”)正式列入《国际疾病分类》(ICD)的时候,玩家们再难继续淡定下去。
如果有人人戏不分,我们叫他“戏痴”、说他“不疯魔不成活”的时候,大抵是有些为艺术献身的赞许意味
ICD是什么?
由世界卫生组织主持ICD的修订工作
人类出于认识疾病的需要,很早就开始了对疾病分类的研究。经历一百多年的不断修订,诞生于1893年的《国际疾病分类》(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简称ICD)已经成为国际通行的流行病学调查、卫生管理和临床诊断的标准和工具。世界各国的医护人员、研究人员、卫生行政管理人员、卫生政策制定人员、保险从业人员及患者自身,均可使用ICD对疾病进行分类和描述。
简而言之,ICD是世界范围内通用的医疗信息语言,它代表着人类对疾病的认识,全球有70%的医疗记录采用了ICD编码。
从2000年起,世界卫生组织就已经开始筹备ICD-11的修订工作,并计划于2018年6月最终版本将正式上线。
ICD-11是经过世界许多国家旷日持久的广泛磋商,由不同地域和不同学科专家共同搭建起来的一种医疗结构模型。正式推出以后,未来10-20年,将会对全球医疗系统产生重大影响。
ICD就是一本疾病的“黄页大全”,只要是被认定是疾病的,都在这本黄页上拥有一个专属的代码
世界卫生组织为什么盯上了游戏成瘾?世界卫生组织近日发表声明,将“游戏依赖症”认定为精神疾病,并于今年6月的疾病分类修正案中加入对“游戏依赖症”的疾病条目。如果符合下面的条件,那么就可以认定患有游戏依赖症——
一、沉溺于游戏,本人无法控制游戏时间;
二、其他兴趣以及日常活动,都须让位于游戏;
三、即使出现负面后果,仍然不肯停止和放弃游戏。
四、以上状态持续至少12个月时间。
这意味着,今年6月即将发布的《国际疾病分类》第11版正式版中,游戏依赖症很有可能会与酒精、毒品并列列入物质使用和成瘾行为障碍。既然是一种病,那么针对这种疾病的任何治疗方式就有了生存的基础
其实此事早有端倪。在2017年11月,最新发布的《国际疾病分类》测试版中,将“游戏依赖症”首次列入精神与行为障碍章节。
在此之前,全球精神疾病诊断的两大标准中(一个就是《国际疾病分类》,另一个是美国精神疾病协会发表的《精神障碍与统计手册》,简称DSM),都没有把游戏成瘾正式列为疾病。
DSM认为:目前缺乏足够的临床实证研究来确定统一的游戏成瘾诊断标准,玩游戏到何种程度应列为成瘾也缺乏共识,因此建议应进一步研究。
ICD是在进化还是在退步?2015年,《国际疾病分类》第11版工作组建议,删除在ICD-10中所有针对同性恋的诊断编码。工作组指出:“如果一个人个头比较矮,而他希望自己不那么矮,这不是病;如果一个人唱歌很难听,而他希望自己唱歌好听一些,这也不是病。换句话说,人们与性取向类似的特征有很多,但惟有性取向得到了如此待遇。”
“这些诊断门类可能是有害的,因为它们的存在,某些没有临床意义的人格特征的注意,同时将某些正常反应疾病化。保留这些条目可能被解读为支持那些无效、违反伦理的治疗方法,这些治疗旨在迫使同性恋者改为异性恋取向,或采用异性恋的行为模式。”
删除所有关于同性恋的诊断编码,是ICD的一大进步。这样的改变和同性恋权益团体的抗争和社会思想的进步息息相关,整个人类社会对同性恋有了更多的理解和包容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这从侧面说明一件事:正常和病态的分界线,是人们建构出来的结果,不是一个客观的绝对的存在。
世界卫生组织即将把游戏依赖症列入疾病名录的消息一发布,就引发了各界激烈争论。任天堂、万代南梦宫、史克威尔艾尼克斯等游戏机制造商及软件公司所组成的业内团体“娱乐软件协会”(ESA)迅即发出了反对声明。
声明中称,“电子游戏是没有上瘾作用的,这是已经被客观证明了的……世界上有20亿以上的人都在享受着游戏,如果将这些用户看做是病患的话,那么抑郁症等原有的精神疾病会被置于微不足道的位置上……”ESA以此来强烈要求世界卫生组织重新评估其方针。
虽然有相当多的临床医生和家长对此表示支持,但也有很多学者联名表达了反对意见,理由是:这个领域的研究还不成熟,该决定所依赖的相关基础研究质量低下,过早把游戏依赖列为精神疾病可能带来很多负面影响。
关于游戏依赖的研究将被锁定在唯一固定的路径上,而不是在正常还是疾病的疆域之间展开探索
如果认定游戏依赖是疾病,有什么负面影响?虽然我热爱游戏,但我也认同一个观点,即电子游戏瘾作为一个问题是切实存在的。
可能你会问:既是如此,如果将游戏依赖症列入人类疾病典籍,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吗?
当然有。
在确定一个精神疾病临床诊断标准时,要考察两个重要指标:效度和信度。
效度指的是准确性和有用性,要求用了诊断标准,能有效区分出异常和正常。信度指的是可靠性,要求不同的人用同一个诊断标准能够做出同样的诊断。
好的效度和信度需要大规模的临床试验和长时间的随访。而按照很多学者的看法,游戏成瘾的诊断缺乏足够的临床数据支持,因此对游戏依赖症的认定,既缺乏效度,也没有信度。
低效度的诊断标准会混淆异常和正常,过于宽泛的诊断标准可能会造成“假阳性病例“,把正常的个体误诊为精神障碍。围绕电子游戏危害性所造成的道德恐慌,有可能导致大量对“假阳性病例“ (特别是不具备独立行事能力的青少年)的治疗,可以参见杨教授电击仪器下那些被家长拖进虎口、无助哭泣的孩子。
另外,很多研究提示,存在游戏成瘾问题的人往往合并其他问题,比如抑郁、焦虑、社交障碍、注意力缺陷障碍等等,尚不能肯定这种紊乱在多大程度是由游戏本身引起的,在多大程度上由其它社会因素引起。
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将“网络游戏瘾”作为一种新的精神疾病类别来加以治疗(或是当作主要由某种或某些其它社会因素引起的成瘾疾病来治疗)。在相关研究尚未尘埃落定之时,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游戏障碍可能是其他精神心理问题的表现,而不是单独的疾病。
既然对于“网络游戏瘾”的定义都还存在争论,是否成瘾的判据也就自然地没有公认的标准。目前的判断方法,大多是从诊断酒瘾、赌博瘾这样一些相对比较成熟的领域借用而来。
这种“借来的标准”是否合理,还存在争议,尤其是烟酒瘾属于物质成瘾,而游戏上瘾则更偏重于精神,这样的借鉴是否科学是个问题。
而赌博成瘾虽然也是精神成瘾,但属于一种严重得多的成瘾行为,用于诊断网络游戏瘾,未必合适,可能造成对于人数的严重高估(比如,“以赌博作为一种对于现实生活的逃避方式”和“以游戏作为一种逃避方式”问题的严重程度,恐怕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当作“赌博瘾”的判据,后者能否当作“游戏成瘾”的判据,可能还值得进一步研究),实际的成瘾人数比率,应该没有这么高。
只要能吟出《将进酒》这种诗句,那酒精对李白就只是催化剂。当然说没害也不对,李白就是喝死的:醉致疾亡
各国研究与医疗机构目前对“游戏瘾”所采用的心理治疗方法,大多借鉴于对其他成瘾行为的治疗。比如以“承认和面对问题、确立人生更高目标、心理暗示、建立限制机制、鼓励与自我鼓励”为主轴的心理治疗方法,就相当程度借鉴了对于酗酒行为的治疗。
药物治疗的研究也在密集地展开。大脑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化学体,有些药物可以改变大脑中的化学物质分泌,对治疗若干其它成瘾行为曾起到不错的效果。一般认为,药物治疗,对于治疗严重的网络游戏成瘾,也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电击治疗似乎并不被业内人士认可。实际上,我国是唯一一个曾经对网瘾进行电击“治疗”的国家。实际上,有大量的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方法可供尝试,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电击的风险小得多,研究结果与数据、有效性例证也丰富得多。
然而疾病的认定,无疑给杨教授之流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继续电击提供了理论依据,为这种不人道的“治疗方式”卷土重来铺平了道路。今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杨教授”站在ICD-11的肩膀上,挥动着手中各式各样的仪器和药丸,大肆宣扬自己的疗效卓著,这令人不寒而栗。
所谓的“电击治疗”在展开前从未进行过严肃系统的研究与实验,这样的“治疗”,差不多是直接拿孩子当小白鼠
许多身心疾病的患者虽然无辜,却在世俗的眼光下担负着很多莫须有的污名(比如,患有进食障碍往往被认为是缺乏意志力的表现,患有抑郁症的人往往被认为是为人不够开朗)。因此,很多患者及其家人会对诊断感到羞耻,害怕被他人歧视。联系到整个社会对游戏曾有的污名化,世界卫生组织的此番“确诊”真的无法让人不产生担忧。
不久以前,我们也曾认为抑郁症是一个靠“理智”与“励志”便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们今天对于“成瘾”的理解,也许和昨天关于“抑郁”的理解一样的幼稚。
被卫生部叫停的电击治疗如今有了世界权威机构的撑腰,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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