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签名(四签名二)
我正要开口反驳他这激动的言辞,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女房东进来,手里托着一个铜盘,里面放着一张名片“一位年轻姑娘想要见您,先生。”她说,招呼福尔摩斯
“玛丽·莫斯坦小姐。”他看着名片说,“嗯!这名字很陌生。请这位小姐上来,赫德森太太。别走!华生。你待在这儿,不要离开”
莫斯坦小姐迈着稳重的步子、姿态沉着地走进屋来。她是一位浅发女郎,体态轻盈,戴颜色适宜的手套,穿着最适合她气质的衣服。因为
她的穿着简朴素雅,说明她的生活并不太优裕。她的衣服是暗褐色的毛呢料做的,没有一点花边和装饰,配一顶相同的暗色帽子,帽子的边缘
上插了一根白色的羽毛。面容虽不漂亮,但仍旧温柔可爱,一双蓝色的
大眼睛,神采饱满,情感丰富。我所见过的女人,远至数十国和三大、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副高雅和聪慧的面容。
当我的朋友请她坐下的时候,我看到她嘴唇翕动,双手颤抖,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之所以来这里向您请教,是因为您曾替我的女主人西色尔·弗里斯特夫人解决过一起家庭纠纷的案子。对您的帮忙和技术她是十分感激和钦佩的。”
他想了想回答道:“西色尔·弗里斯特夫人呀,我记得曾帮过她个小小的忙。那件案子,我记得很简单。”
“她并不觉得那十分简单。最低限度的话,我向您请教的案子您不能也同样说简单。我想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现在的处境更离奇、更费解的了”
福尔摩斯搓着双手,双目炯炯发光。他的身体从椅于上微微前倾,在他靠清秀面鹅鹰一般的脸上出现了注意力极其集中的样子“说一下您的案情吧。”他兴致勃勃而又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感觉在此稍有不便、便站起身来说道:“请原谅,失陪了。”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生伸出她戴着手套的手阻止了我,说:“您要是愿意稍坐一会儿、也许帮我很大的忙呢。”我于是又坐下。
她接着说道:“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是驻印度工作的军官、很小的时候我就被送回了英国。母亲去世得早,国内又没有么亲人,于是他就把我送去爱丁堡读书,寄宿在一个环境很舒适的学极里、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才离开。1878年,我的父亲——团里资历最老的上尉——请了一年的假,准备返回祖国。他在伦敦给我拍来电报说,他已经平安到达伦敦,住在朗厄姆旅馆,叫我立即过去与他相会。我还记得,他的电文中充满慈爱。一到伦敦我便坐车前往朗厄姆旅馆。侍者告诉我,莫斯坦上尉的确住在那儿,但是自前一天晚上出门后直至现在还没回来。我等了一天,没有任何消息。夜里,我便接受了旅馆经理的建议,去警察署报案,并在第二天一早的各大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我们的寻找没有获得任何结果。从那天起直到今天,我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我那可怜的父亲的任何消息。他回到祖国,抱着很好的愿望,本来可以享一享清福,可没想到……”
她用手挟着喉咙,话还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福尔摩斯翻开他的记事本问道:“具体日子还记得吗?”
“他于1878年12月3日失踪——差不多已经过了十年了。”“他的行李在哪?”
“还放在旅馆里,里边找不出任何可以当作线索的东西——有些衣服和书,还有不少来自安达曼群岛的古玩,他从前曾是那里监管因犯的军官。”
“在伦敦他有没有什么朋友?”
“我们只知道一个——驻孟买陆军第三十四团的舒尔托少校,和他在同一个团里服役。这位少校前一段时间已经退伍了,住在上诺伍德。我们曾与他联系,可他连我父亲回英国的事都不知道。”福尔摩斯道:“这真是怪事。”
“我还没有说到最奇怪的事情呢!大约在六年前——准确目期的是1882年5月4日——在《泰晤士报》上刊登了一则广告,征询玛丽·斯坦小姐的住址,并提到如果她回应的话,是对她有利的,下面没有任何署名和地址。那时我刚到西色尔·弗里斯特夫人家里当家庭教师与她商量之后,我在报纸的广告栏里刊登了我的住址
“当天便从邮局给我寄来了一个小纸盒,装着一颗非常大的光泽闪耀的珍珠,盒子里没有写一个字。从那以后,每年的同一天我总要收到一个同样的纸盒,里面装着一颗同样的珠子,我一直没有找到发信者的任何线索。经过内行人的鉴定,说这些珠子是稀有之宝,价值连城。你们请看看这些珠子,确实非常好。”
说着她就打开了手上一个扁平的盒子,我见到了平生从未见到过的六颗上等珍珠。
福尔摩斯说:“您所说的十分有趣,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有,今天一早我又收到了这封信,请您看一看,这也正是我来请教您的原因。”
我的朋友说:“谢谢,请您把信封也递给我!”邮戳上写着,伦敦西南区,日期,9月7日。啊!角落上有一个大拇指的印迹,可能是邮递员的。纸张非常好,信封六便士一札,写信的人对信纸信封都十分讲究,没写发信人的地址。“今晚7时请到莱西厄姆剧院外左边第三个柱子前等我。如果怀疑,请带朋友二人同来。您是被委屈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公道。不要带警察来,否则我们就不能相见。您不知名的朋友。”这真是一件有趣的神秘的事情,莫斯坦小姐,您准备怎么办呢?”“这正是我要同您商量的事情呀。”
“一定得去。您和我,还有——没错,华生医生也是我们需要的人。信上说,两位朋友,他一直是和我一起工作的。”
她用请求的目光望着我,向福尔摩斯道:“但他愿意去吗?”我热诚地说:“能为您效劳,真是荣幸之至!”
她道:两位这样讲义气,我十分感激。我非常孤独,没有朋友可以帮忙。我大约六点钟到这里来,应该可以吧?”
福尔摩斯道:“这可不能再晚了。还有一点,这封信与寄珠子的意子上面的笔迹一样吗?”
她取出六张纸来:“都在这里。”
“您考虑得很周全,在我的委托人当中,您的确算得上模范了。要在咱们来看一下吧!”
他把信纸全部铺在桌上,一张一张地对比着又说道:“除了这封信之外、其他笔迹都是伪装的,但都出于同一个人,这毫无疑问。您看这个希腊字母e,多么明显,再看字末的s字母的弯曲。莫斯坦小姐,我不想给您任何无谓的希望,可是我十分想要知道,这笔迹同您父亲的,有没有相似之处?”“一点也不一样。”
“我推测也是这样。那么我们六点钟在这儿等您。请把这些信留下,我可能需要先研究一下,现在只有三点半,再见吧!”
我们的客人回答:“再见。”她又用温和的目光看了看我们两人,使把装珠子的盒子抱在胸前,匆匆地离开了。我站在窗边看她轻盈地走向街头,直到她灰色的帽子和白翎毛淹没在人群当中。
我转头对我的同伴说道:“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他已重新点上了烟斗,倚在椅背上,微闭两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吗?我没有注意。”
我叫道:“你简直是个机器人,一台计算机!有时你实在是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他和蔼地微笑着:“不要让一个人的特征影响到你的判断能力、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一位委托人,对我来说仅仅是一个单位—一个同题里面的一个因素而已。感情的作用会影响理智的清醒。一位我平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曾为了得到保险费而毒死了三个小孩,结果被到处绞刑;而我认识的长相最不讨人喜欢的一个男子,却是一位大慈善家,捐赠了二十五万镑救济伦敦的平民。”“但是,这一次……”“在我向来没有任何例外,定律不存在例外。你也研究过笔迹的特征吗?对于此人的笔迹你有什么看法?”
我答道:“写得还算清晰、整洁,是一个具有商业经验和坚强性格的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他所写的长字母基本上都没有高过一般的字母、那个d字写得像个a字,个性坚强的人无论写得多么难认,字的高低总是清楚的,他的k字写得不整齐,大写的字母倒还算工整。我现在得出去了,有些问题还要弄清楚。我介绍给你一本书——一本最不寻常的著作,温伍德·瑞德写的《成仁记》,我一个钟头之后就回来。”
我坐在窗前捧着书,但是思绪却并没有在研究这位作家的杰作,我的全部思想都专注在刚才来访的客人身上——她的一颦一笑和她生活中所遭遇的离奇事件。如果她父亲失踪的那年她17岁的话,那么她现在就是27岁了——正是青春开始消退,转到稍历人事的妙龄去的阶段。
我就这么坐在那里出神,直到出格的妄想闯入我的脑海。
我因此急忙坐到桌前,拿出一篇最近发表的病理学论文来仔细研读,用来遏制我的妄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陆军军医,拖着一条伤腿,又没有什么钱,怎么能有这样的妄想?她只是这件案子里面的一个单位、一个因素——没有其他什么了。如果我前途一片黑暗,最好还是坚强地承担未来,不要再去痴心妄想,企图扭转自己的人生吧!————未完待续。本故事来自柯南.道尔之福尔摩斯探案集。谢谢大家的关注。如果您喜欢,请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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