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虐心故事古风40章左右(女尊之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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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十四桥,醉时论道,醒时折花,半醉半醒时写文。
1
三月初十这日子,上巳节已过了七天,又离清明有些时候。
不年不节的,孙照月真不知道老爹派人把自己从书院叫回来干嘛。
“你那两个小侍又掐起来了,弄得鸡飞狗跳,后宅不宁,家门不幸啊。”孙父望着孙照月长叹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孙照月掏掏耳朵,“哦,就这?又不是头一回了,您帮我收拾了就成。”又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子,准备起身,“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书院了。”
孙父让人把她按下,又道:“你以为我不想,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你母亲快要从任上回来了,知道你家宅不宁,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孙照月这才重视起来,母亲对她极严厉,只是这几年都在武昌府外放,她才乐得自在。
思及此,如乳燕投林般扑到孙父怀里,眼含热泪道:“爹爹救我。”
孙父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做爹的哪有不疼女儿的,知道你在书院辛苦,我会给你好好寻一门亲事,管管你房里的事,总让你爹管也不是个事儿。”
孙照月:“嗯,嗯?”她才不想被人管!
孙父见女儿惊异的面孔,有些不悦,“怎么,不愿意?”
孙照月想了下母亲的雷霆手腕,觉得还是让父亲作主比较好,要是等她回来处置,定会把她的后院给整散了。
于是从善如流:“给我找个正君也成,不过得给我找个温顺恭俭、贤良淑德的,不要周群玉家正君那样的。模样还得好,不然天天看着他我都要瘦了。”
“怎么?”孙父不解。
“太丑的我会吃不下饭。”
孙父哑然失笑,他这个女儿啊……
不过半月,孙照月又回家了一趟。这次还是为她的婚事。
“父亲,女儿的婚事全凭您作主,不需同我商量。”孙照月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小侍爱爱的茶,呷了一口。莲莲忙不迭捧上点心果子,珍珍则在一旁立着,等着递手巾。
因为孙照月要娶正君,这几人寻了空子便在她跟前晃,一刻也不肯闲着。
孙父看着这副声色犬马的样子,只觉碍眼,挥手让他们下去。
对孙照月说了叫她回来的用意,原来他物色了吴、江两家公子,一样的德才兼备,容色俱佳。只恨只有一个女儿,不能劈了两半作配。
孙照月面露难色,为什么要做选择,不能两个都要吗?
使女西凤出了个主意,“要不,主子抓阄决定吧。”
孙父当即喝道:“荒谬,婚姻岂能儿戏?!”西凤往后缩了缩,不敢再说话了。
孙照月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不好不好,这法子不好。”
孙父脸色微霁,这孩子虽然顽皮随性,却还有些分寸。
“还是掷铜钱决定吧,也省些笔墨。”
孙父:“……”
孙照月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正面吴公子,背面江公子。”又朝着天上拜了拜,“佛祖观音太上老君孔方兄,拜托了。”
铜钱被抛上天,又轻轻落下。
是背面,“那就江公子啦,”孙照月笑嘻嘻的,为解决了一桩难事开心不已。
这样一掷就定了终身。
算了算了,反正这两位都是极好的,挑了哪位都行,孙父也由得女儿胡来。
2
下了聘换了庚帖,吹锣打鼓抬花轿,江家儿郎作了孙家夫。
孙照月对江训很满意,模样自不必说,端的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至于性情呢,也体贴周全,把一干小侍治得服服帖帖,上敬父母,中慈妯娌,下慈子女,呃呃,这个下么暂时还没有……
总而言之,江训此人甚是贤惠,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虽然孙照月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秀才,却是一身喜气。常言道,新婚如小登科,披红戴花煞似状元郎,还未中举便是天下第一得意人。
她把江训绣的香囊挂在身上游街,只等有人来问香囊来历。偏生没有一个人识趣。
不如寻到周群玉家去,向她炫耀一番岂不美哉?
孙照月走到周家门口才想起,今日非沐休之日,她有婚假,可周群玉没有。
这一趟可不是白来了么,这哪能行?向周群玉的正君炫耀一番也是好的。哪有男人做成他那样的,把妻主管束得紧,只他一个,也太小气了,偏生群玉被他吃得死死的。连个小侍也不曾纳,忒可怜了些。
门房认得孙照月,放了她进来。走到内院,走廊上一个小厮丫鬟也无。
心下好奇,往前走了几步,隔着一丛花,就看到阮逾手持书卷,而周群玉伏在案上。
“你怎么在这?”
这一出声,把两人都唬了一跳,还是阮逾最先镇定了来,“你又为何在此?”
孙照月哼了一声,“我自然是来串门的,你们倒好,屏退了下人,在这偷偷干嘛?”
周群玉红着脸,把她拉到一旁坐下,“没干嘛,你新婚燕尔的跑来我家干嘛?”
孙照月不怕她问,就怕她不问。大刀金马地坐了,碧色绣裙上系了一只茜红香囊,显得分外扎眼,取了这两色相配的人是有多想不开……
孙照月见周群玉眼睛果然被香囊吸引住了 ,得意一笑,“怎么,好看吧?”
周群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孙照月扫了眼她的打扮,一件半旧不新的家常罗裙,周身没有一件小物,显然是夫君愚笨又善妒,香囊荷包一个没绣,也不许挂旁人的。
她愈发觉得周群玉可怜,“好妹妹,这个香囊好看,赶明我叫你姐夫给你也绣了一个来,你也不用去羡慕旁人的。”
周群玉:“?”
阮逾:“……”
孙照月嫌阮逾碍眼,叫他避到内室去,“我们女人说话,哪有男人站在这听的。”
周群玉有些为难地看着阮逾,阮逾却抿嘴一笑,退下了。周群玉见他如此识趣,方才坐定。
虽然一字未说,却已全然懂得,有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间流动。
忽然间,孙照月心里像有把小勺挑了一点蜂蜜,放在水里兑开了。可是那水却是温水,搅来搅去,黏腻得化不开。
“我还没问你,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你怎么没去书院?”
周群玉有些不好意思:“沈夫子辞馆了,母亲嫌别的先生学问不好,要我另寻先生单独授课。现在还没找到,让我先在家温书。”
“那你们干嘛不让下人在跟前伺候?”
“阮逾说他可以教我做文章。”
“他一个深闺男子能有什么见识?我知道他的学问好,只是那也是在一般的男子中作比罢了,科举岂是能儿戏的?你也太宠他了,小心他日后骑到你头上来……”
“我知道,我知道,阮逾他的学问很好,对我也很有耐心……有时候我真想他要是个女子会有怎样一番造化,怎样一番天地……”
孙照月这下真为她担心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可不是样样都好么?
又细细劝了周群玉好一阵,直到她答应请好了先生便不让阮逾教了,孙照月才回家。
3
江训正在浇花架上的兰花,而莲莲垂手侍立,一问一答,有说有笑。
孙照月见他二人相处得好,心里也欢喜。三人说了会闲话,莲莲便回小院了。
孙照月在江训的服侍下歇了会午觉,醒来就发现花架上的兰花不翼而飞。
问起来,江训说莲莲看了兰花心里喜欢,便送给莲莲了。孙照月有些不快,哪有小侍找正君讨要东西的。况且这兰花是极珍贵的蕙兰,知道江训喜欢养兰,特意寻了来,放在聘礼里面。
想必江训也是喜欢的,嫁到这里也带来了。
“以后他再找你要什么你直接拒了就好,也犯不着讨好他。”
江训淡淡的嗯了一声,“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莲莲喜欢也算送得值了。”
孙照月觉得江训真好,好到挑不出错来。他好像不会嫉妒,她想从他的眼里窥出别的什么来,却被他轻巧地避开了。
因为沈夫子辞了馆,孙照月与父母商量不去书院,却被母亲反对了,回了家就是整日与那几个小侍厮混,还怎么好好读书。
即使搬了江训出来,母亲也不同意。
于是照常去了书院,每隔六天回来一次。
有时候江训会带着珍珍莲莲爱爱去书院看孙照月,同窗很是羡慕。
到了清明,她祭祖了便携夫侍同游踏青。
路上遇到了沈夫子,多年不娶、已近天命的她身边竟然跟着一个男子。
男人手里抱着一捧野花,两人脸上俱有淡淡的笑意。沈夫子本甚平平的容貌迸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孙照月上前寒暄,沈夫子语气柔和地问她的功课,弄得她有些受宠若惊。
分别过后,孙照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沈夫子忽然辞馆,她们私下里也议论过。
周群玉告诉她沈夫子走得匆忙,是为了一个男人。
孙照月简直要跳起来,没有比师长的感情更刺激的八卦了!
“这么多年不娶,好像跟那个男人也有些关系。”
孙照月:“难道不是因为夫子容貌太……咳咳太过寻常了么?”
当时两人面色都有些讪讪,孙照月一向嘴快,以为沈夫子这么多年不娶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没想到……
沈夫子好像很幸福,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就像……就像周群玉他们一样。
那么,自己和江训呢?
孙照月揪了路边的一朵野蔷薇,招手让江训过来,把花戴在他的耳廓处,黑发映着粉花,果然是人比花娇。
孙照月越看越满意,江训低着头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珍珍莲莲爱爱撇过了头不看,孙照月想自己和周群玉、沈夫子他们是一样的。
自己并没有缺什么。
4
晚上孙照月失眠了,一直在床上烙饼。
江训发现了她的异样,“妻主睡不着吗?”
孙照月心下烦闷,嗯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您按按头,这样可能会舒服一些。”
孙照月依言起身,江训端坐了身子,轻柔地帮她按揉起来。
按了大约一刻钟,孙照月果然觉得舒服了不少,昏昏沉沉得快要睡着了。
她止住了江训的手,“你的手也该酸了。”
江训:“妻主,我没事。”
孙照月背对着他躺下,“睡吧。”
片刻感到身边的人慢慢地躺下,因为靠得很近,孙照月甚至听到江训舒了一口气,只是轻轻地,缓缓地。
像是,怕被人听见了。
孙照月顿时睡意全无。
临近科考,课业繁重。只这一天假,孙照月便又要去书院。比孙照月更舍不得家的却是使女剑南。
一步三回头,朝着孙府望个不停。
孙照月:“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剑南:“我和主子一路的,主子不许这么咒自己。”
西凤在一旁憋着笑得打颤。
孙照月:“西凤,你年纪不小了吧,你觉着府里的小山怎么样?”
西凤会意,“我瞧着小山不错。”
剑南连个成句都说不出,只急着唤主子主子。
孙照月和西凤一通笑,才知道在逗她。
原来剑南和珍珍房里的小山正打得火热,如胶似漆,哪舍得离开。
孙照月也怜她,点了一桌酒席到书院分吃。
剑南光拣芹菜吃,西凤奇道:“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芹菜的么?”
孙照月:“还能是为什么,给主子我面子呗。”
剑南扭捏地说:“是他喜欢吃,他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以后我们要在一起生活,提前适应了总是好的。”
孙照月:“哦,你们俩都喜欢吃一样的,他又不知道,说不定他还以为你要跟他抢呢!”
剑南:“主子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回了家孙照月开始观察起江训的饮食来,结果大失所望,他一点也不挑食,什么都吃一点,却又什么也不多吃。
想要投其所好,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孙照月悠悠地叹了口气,江训忙道:“可是饭菜不合妻主口味?”
孙照月:“不是,江训你是不是很怕我?”
江训笑起来:“妻主姿容秀美,性情爽朗,待我很好,怎会怕?”
孙照月不能提起那夜的事让他难堪,只好打个哈哈:“不怕就好。”
江训为孙照月斟了酒,“妻主为什么会这么问?有人在妻主面前说了什么?”
孙照月:“没有没有,不曾不曾。”
叫西凤拿了小匣子来,打开一看是几个珐琅盒子装的蔷薇硝,颜色淡雅,气味清香,是上品。
江训见了果然露出几分喜欢,“多谢妻主厚爱。”
孙照月喜欢干这种花钱买男人开心的事,她觉得简单且值。
“这是上次和周群玉去寻花楼……咳咳……错了,是去百花深处买的。”
江训淡淡一笑,“哦,百花深处很好,我在闺中时家里就常在那里购置胭脂水粉。”
孙照月见他没听出来寻花楼的事,喜笑颜开道:“是啊,我本来全包了,但是周群玉非要给她正君也捎几盒,不然那些全是你的……”
江训听了若有所思,“是那个阮逾阮正君么?”
孙照月点点头,“你知道他?”
“他很有名。”
“在闺中的时候就闹着要考科举,还要当夫子教女学生,嫁了也不消停,把妻主管得像个鼠儿似的……”
“妻主对他,似乎成见颇深。”
“也不是成见,只是他这人太过逾矩,我替群玉打抱不平罢了。”
“可是,我倒是很羡慕他……”
孙照月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江训,“羡慕?”
江训:“人生苦短,能活得像阮正君那样恣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妻主,时候不早了,睡吧。”
江训把账本呈给孙父看的时候,孙父没有像往常一样满意地点头,而是语气凝重地请他喝茶。
大约过了一炷香才肯放他出来。
说的无非是早日为孙家开枝散叶一类的话,可是孙照月这些日子回家多是歇在几个小侍处,两人只在宴席上会面。
即便是院子里见着了,也是略点点头。
有点像是在躲着他,只怕是那日的话吓着她了。
“主君,考篮里的东西都按照您的吩咐置办齐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添减的?”
江训仔细翻了一遍,过几日是科考的日子,家里上上下下都有些兴奋和紧张。
考生用的考篮更是马虎不得,一向大条的孙照月也不免被这种氛围感染,只躲在房里温书。
全家送孙照月进了考场,去寺里拜了菩萨,忐忑地等了三日,都盼着出个好成绩。
孙照月出了考场却跑到酒楼跟同窗喝酒去了,一直喝到放榜才回来。
家里差人去盯榜,复命的小厮却有些吞吞吐吐,中是中了,却是个同进士。
同进士不比进士,就好似一场只取前三的比赛,而同进士是第四名所得的安慰奖。
更要命的是,同进士不能再次科考。
孙照月知道后,又去喝酒,每次都喝得大醉才回家。
5
孙母看不过去,在朝中给她谋了个县官的缺。
孙照月却不依,“我不去那地方,那地方是蛮夷才待的地方,而且瘴气是会死人的。”
孙母拿鞭子抽她,“哪里就生得这么娇贵,要你这么说滇南岂不无人?别人去得就你去不得!”
孙照月一边跑一边哭,“我不去,我不去送死,中了瘴气不死也残。您就当女儿窝囊吧。”
“已经替你在吏部报了名了,不去赴任便是诛九族的死罪,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孙母一甩袖子走了。
孙照月只得收拾了包袱,苦哈哈地远行。
因为江训要在家主持中馈,不必跟着去。而珍珍莲莲爱爱也不能都带着去,本着自愿报名的原则,只带一个人去。本来孙照月估计三人都会报名,想拿抓阄的办法解决的。
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报名,孙照月也顿感悲凉。
临行前,周群玉两口子来送她,她更觉心酸。
自己后院四个有啥用,还不抵人家一个!
依依挥别后,孙照月上了轿子准备擦擦眼泪,没想到轿子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把她唬了一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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