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阳光的邂逅（邂逅那一抹幽香）

一 计 划

在家里歇年假，终于要有好多天要远离办公室里的各种香水交织混合的味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吗？不过，每次沐浴在这些繁杂的气味里，心底总有升起那一阵阵的幽香。

两天假期后，就是百无聊赖的样子，与原先想象的读书喝茶散步的调调，有很大的出入。每天除了去市场买菜，就是回来后，好像总有干不完的活，这里要弄一下，那里也要收拾一下，越想早些时候投入到我的计划中去，可是，偏不随你心愿，仿佛假期就是一种机械运动。人们就是这样，工作的时候惦记着休假，休假时又是寂寞腻烦，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感觉有些许厌烦，确实没有那样的愉悦。看看窗外，窗外的梧桐叶子凡是挂在树上的，都是我美好的期盼，一旦落到地上，这个期盼就粉碎了。

秋高气爽，如果不出去走走的话，实在是辜负了这大好的秋光。晚上，杯子里的白兰地所带来的悠闲时光，也不能遮掩我浮躁的心思。妻子也看出了我的心情，说：“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要不出去走走吧，出去玩一玩。”

“你又不休息，怎么出去啊？”

“那就自己出去玩。”看了看妻子不是在跟我敷衍，于是我和她一起翻看着旅游的信息。

二 第一夜

晚饭后背着简单的行囊了，里面塞了简单的衣服，烟和酒，就开始了独自的旅途。开往郑州的火车，准时发车，看着窗外的灯火，我知道我在一步步的远离了我熟悉的城市。

在旅行社分到了下铺，我来回的旅途都是下铺，睡在下铺还是有一定的优越性的，我不用爬上爬下，也不用顾虑别人，是否妨碍到别人，只有别人妨碍我的时候。把行李放到旅行架上，然后就坐在卧铺对面的过道的椅子上，一边吸烟，一边看外面的景色。

睡觉前的这颗烟，是我最惬意的。

在节日后的夜色之中，在窗上的玻璃出现了一个女子。她看着我头上满满的行李架，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行囊上，我知趣的站起了身来，把我的行李往旁边挪了挪，为她的行李箱腾出了一点空间，然后就像朋友一样，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了上去。

“谢谢你哦。”

“不客气。”

我坐下来继续看着外边远去的城市的灯火，当火车从城市的灯火进入到旷野中去的时候，当外面逐渐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当我要到自己的铺上，准备休息。这时我发现那个瘦弱纤细的女孩子已经斜倚在我的铺位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或许是我走到她的跟前的行为，打扰了她，她睁开眼睛。

“这是你的铺吗？”我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没有流露丝毫的歉意，再然后看着她从铺梯上慢慢的爬到她的铺位，从她的肢体行动上，我看出了，她是有一些不情愿。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她，我傻傻的冲她笑了一下，她却没有回复我任何表情，我回到自己的铺位，从随身的兜里拿出了洗漱用具，准备去洗洗脸。当我做完这一切事情，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又坐在我的铺位上了。

“我想把上铺和下铺的差价补给你，能不能换到我的上铺去呢？”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

“我在上面的时候，有点头晕，有点不太舒服，希望能和您换一下铺位。”

我个人来讲，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于是，“你在哪里下车呢？”

“郑州。”她和我居然和我是在一个目的地下车。

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钱，其实对我来讲，上铺和下铺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来到上铺合衣躺下的时候，恰恰有那么一点香气围绕着我，乍闻到这一股香气，我是有些迷茫而不知所措，这是我记忆中的香味，也是心底升起的幽香。这香味的体会，伴我好入睡。

睡得还算踏实，虽然中间醒了两次，但是对我来讲已经很满意了，比我想象的睡眠要好。早上五点多钟醒来，天色还是黑黑的，在床上醒了醒盹儿，带着自己的东西，轻轻的回到车厢的地面上。好像大家还都没有醒，我又回到昨天晚上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想再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旅程是安排的满满的。又睡了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在下着雨，我要趁着大家都还在休息的时候去洗漱。回到座位上，点了一颗烟，就在烟雾中等着目的地的到来。车厢里睡觉的人们逐渐醒来，车厢里逐渐出现响动和说话的声音。在我准备吃早餐了，在我从行囊中取出桶装的方便面和煮熟的鸡蛋的时候，在我从开水间把方便面冲好端回来的时候，睡在下铺的女孩子正好把惺忪的目光望到我这边，我也正巧把目光望向她那里，我不是故意要看她睡觉时的样子。

“早啊，睡得好吗？”我问了她。

“很好，谢谢你。”你起的很早啊看着我手中的早餐，她说。

“一切要趁早。”

火车终于在雨中进了车站，在这期间导游一直在跟我联系。所幸火车没有晚点，她把一包巧克力递到我的手里，我没有好意思拒绝，然后帮她把行李箱从行李架上取了下来，礼貌的说了再见。

三 第二天

一边出站，一边和导游联系，按照她说的方位，按照他给我的大巴车的车牌号，我顺利的找到了旅游车，导游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干练的样子，在核对了信息后，我登上了辆大巴车。大巴车里已经有不少的游客了，游客应该来自不同的地方，而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云台山。沿着过道向后走，看了看周围的游客，岁数都好大哟。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充满睡意的座位。坐了下去，脑袋倚着车窗，两手十指相交放在腹前，仿佛躺进被窝枕着枕头一样的舒坦。

车旁树上的叶子，被雨水压低了，雨珠沿着叶尖滚落，悄无声息的跳进树下的积水里，不掀起一点点的水花。同样的雨水淋在车窗上，缓缓的向下流动，外边是雨，里面是我，雨水会不会流淌进我的脑袋？慢慢的随着雨声闭上眼睛。

远处的山是一团团一片片的水雾，雾色缭绕，时而伸展时而收缩，雾色好像是在招手。路边原野的青草散发着湿润的清香，我在雨里奔跑着，向着前边的雾色，青草和雨水一起溅湿了我的鞋子和裤脚，匆匆的越过青草和偶尔的小花儿。身体在奔跑，那青草和花儿都似要长出嫩小的芽，我的心跑出了身体之外，和花草融于雨水中，会不会也似草儿啊花儿开出芽呢？

车子启动时的晃动，朦胧间，是谁坐在我的前面，是陌生还是熟悉，算是偶遇还是邂逅。梦，会开出娇艳的花来的。

车，已经出了城市，在公路上疾驰，把花儿啊草儿啊的都抛在后面，从睡意中出来，渐渐的雨也被抛在了后面，我面前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花朵，是宁静的神秘的绽放。然后我就看到昨晚在火车上和我换铺位的那个女孩。

车子到了云台山脚下的酒店，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导游分配好了房间和行程安排，我们就各自回房间，我抢先拉住了她的行李箱，往房间走去。酒店装修的还是比较不错的，她住在我的对门，我把她的行李就放在她的门口，转身开了自己的门。我的房间是一个双人的标间，但是只有我自己住，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到旅途的乏累，一下子都解脱了。

提着装着白酒的矿泉水瓶来到了餐厅，导游应该跟店家很熟悉，在帮着他们料理菜品 ，“你来的真早，是不是饿了？”餐厅里没有别的客人，导游问我。

“还好，是有一点点的饿。”

“那个女孩儿你们一起的吗？”

我心里知道他是说的是谁，“谁呀？”

“你刚才还帮她提行李箱来”

“我们只是昨天晚上在火车上认识的，不以为她也是一个团儿的。”

“你贵姓？”我问导游，

“我姓李，叫我小李就好，坐那张桌子吧！”

“好的，李导。”

我来到桌子旁找了一个正对门口的位置，这样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我，然后他就可以选择坐在哪里？我应该把问题抛给别人。果然，当吃饭的时间即将到了的时候，她随着人流进入餐厅，向我这里扫了一眼，然后向旁边的桌子走了过去。

一桌十来个人，菜品比较丰富，有炒鸡蛋，有鱼有肉，有青菜，我的这一桌就我一个北方人，其他的应该都是朋友或者同事吧，他们之间彼此都比较熟悉，一个劲儿的让我吃鱼。我能感觉到，这不是我们北方的那种客气和周到，因为从他们的神情当中，我可以知道他们对鱼是不太感兴趣的，至少是鱼的味道，不适合他们，他们总在说我们在家里经常吃鱼，就好像我没有吃过鱼一样。

因为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午饭上，大家就餐的速度比较快，我对食物没有什么诉求，青菜豆腐也好，鱼肉也好都可以，有酒就好。回来房间，准备了一些物品：纸巾，风油精，重新柒了茶还有相机。

大巴车把我们送到景区外，然后换乘景区环保车，围着山盘。今天的景点是红石峡和猕猴谷。

导游将我们一行人带进红石峡，独特的丹霞景色激起了我预备了好久的兴奋，拿出相机就是一通拍，仿佛哪里都好。因为刚刚过去的十一假期，游客不是很多，导游说那几天根本就是人挨人，走都走不动，我看到草丛山石间的水瓶等一些杂物，好像看到那些杂乱无章的人们。

沿着山谷，看眼前的潭水，登上石廊，抚摸红色光滑的山石，远处垂着一条瀑布呢。当我漫不经心的走着，在埋怨一个游客从后面过来，急匆匆的撞了我后跑到前面去，这时，向后望了一眼，她在我身后，在乱石中小心走着，深一脚浅一脚，脚步好像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旁边是一条小溪，从山石间流淌下来，清澈而宁静，我过去，抚摸着溪流，任溪水从我的五指间穿过，溪水凉凉，我拾起一颗小石子儿，红红的，圆圆润润的。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是昨晚睡没睡好，给我的感觉是强打着精神，我把手里的石子儿递给了她，她尽管怔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正好山石间有一根树枝，我弯腰抓在手中，如同抓住了什么一样，当我把树枝递到她手中，“怎么了，看你没有什么精神。”

“中午吃的不对胃口。”

她接过树枝，兴许是不好意思，没有立即当拐杖用，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路过一块大石旁，她停下脚步，“我要歇一歇，你头里走吧。”“没事，我也要歇歇脚。”

她坐在石头上，往嘴里塞了两片面包，随后取出矿泉水瓶。

“等一下，我建议你喝些热水吧，凉水会让你更不舒服。”我拧开保温壶，把热热乎乎的茶水倒入盖子里，她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的顾忌。

“别介意，这个盖子我从来没有用过。”她接过来，迟疑着。

“赶紧喝吧，趁热。”我索性把保温壶递过去。为了避免些许的尴尬，我在四周装模作样的看了看。

“这山石多凉啊，小心着凉。”在我的督促下，她站起身来，拄着树枝，另一只手把保温壶递给我。

没有多余的交流，就这么走着，看看溪流看看石头，忽而一帘瀑布出现在眼前，水势自上而下倾泻，撞击了几处突出的岩石后，放缓了身姿，下面是一池潭水，我按了几次快门后，她却跑到前面去了，我不失时机的偷拍了几张，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我这里，于是我趁机给她打了手势，再次按下快门。

穿过红石峡，在子房湖暂作休息，我望着水面发呆，心里想像着张良刺杀嬴政的过程，而后一路向西狂奔二百里，躲避追杀，以张良的谋略，肯定提前踩好道，并且在这里储备了食物，或者这里能容易获得食物。想想那时的人烟稀少，交通的不发达，也许张良就藏在我视线所及的一处隐秘的山洞，又或许那个石洞已经被水面淹没，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胆略，或许黄石公提点了也说不定。在木椅坐了一下，风从水面掠过来，有了一丝丝的凉意。继续向前走，沿途有不少的景色，吸引着我们驻足。

不知从什么时候，不知什么缘由，脚步变的慢下来，始终处在前面一群人和后面一群人的中间。

前面到了猕猴谷，这里的游客稀少很多，说三三两两已经很客气了，只是偶尔从山路间转出一个两个人。

“里面好玩吗？”我问一个出来的游客。

“没有什么可玩的。”

我看看她，“既来之则安之，进去逛逛吧。”我们沿着小路往上走，心情和脚步平淡了许多，或许是刚才对美丽的景色投入太多，这时的疲惫使心情成为强弩之末，也或许猕猴谷确实令我失望，不过，心情虽然淡了许多，但我还是本着无处不风景的态度去随遇而安。这时，我右侧的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或许有些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这没有什么可看的。”转身打算走向下走，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哪里感觉不好。”

“晕了恶心。”

“你有孕了？”

“你才有孕了！”她狠狠地瞪我，就如同她抓我胳膊的力度。

“对不起，说岔了。”我低头不敢笑出声。

来到平地，路边恰有一个木椅，她坐上去，我站在一边，看着她的样子，也帮不了什么忙。导游小姑娘从身边走过，“别误了集合的时间。”我点点头，从随身包里拿出风油精，拿下盖子，也不管她接不接受，伸到她鼻子下面，她睁开眼，看她没有厌恶的拒绝，我把风油精倒在食指上，在她的人中涂了些，紧接着想在两边的太阳穴也涂些。

“我自己来。”看她重复的从前向后用弯曲的十指掠过鬓角，再涂上一些风油精，我心里想：这操作和我一样。

午后的太阳赶走了早晨的阴霾细雨，整个峡谷铺满了阳光，铺满了谷底的石块和花草；铺满了一池池的碧水；铺满了红色的山壁。想想刚才红色的石头，在阳光的渲染下，不再是一块块呆板的石头，是有温度的躯体，是曼妙的精灵，还是什么呢？山顶上空出现了云，慢慢的升腾，起初，会被一阵阵的山风吹散，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层层叠叠厚重了起来，终于，太阳被云彩张开的厚厚的嘴吞掉了，我甚至看到，太阳被这些诡异的变化莫测的云吞到肚子里，顺着肚腹一直往下，最后被抛在山的后面。路边的花草，也是精疲力尽了，强做笑颜欢迎着四面八方的我们，叶子变的干瘪萎靡，花苞也垂下了粉面。空间宁静了下来，周围是如此的静寂，再望望山巅，那厚重的云彩下面，升起一片白色的气团，如婀娜的躯体横陈，又如舞娘轻盈的身姿。

小路空荡了许多，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如果这时突然窜出一只狼怎么办？我下意识的看看四周，没有一块多余的石头，它们都铺在谷里，只有她手里拄着的树枝，被她蹂躏的腐朽欲折了的树枝，好在这里没有狼，就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低头，眼前的路出现了我和她的身影。风从她那边吹过，透过她的衣衫，穿过她的秀发，在这阵风从我身边飘过时，在她的被风送过来的几棵头发触摸了我的脸后，我又嗅到一丝丝清香。

回到酒店，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她难受的神态，不知该不该为她做些什么？其实为别人做些事我是乐意的，我担心的是她不好意思，一颗烟驱散了我的犹豫，从酒店的超市里买了红糖，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着凉了，不管啥原因，红糖水应该是没错的，又从后厨要了些姜丝，来到她的门前敲门，她开门把我让进来。

“好些了吗？”

“还好。”

“我这有红糖和姜丝，来点红糖水，对你应该有帮助。”

“谢谢。”她坐在床沿上。

“你去躺一会吧，我这一会就好。”看来她是真是不好受，把腿放在床上后背倚在床头，我做了开水，找她要了水杯，两杯姜糖水下肚，打了几个嗝，再一杯下去，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洗手间上，我知趣的闪开了，我在门口听着里面开门关门的声音。

晚饭时，她的精神好了许多，不能说是脱胎换骨，也是洗心革面了。外面又下起了雨，如果非让我评点一下晚饭的菜，只能是没有滋味了，我在北方人里面口味是属于清淡的，就是这样那些菜在我嘴里依然是无味的，怎配的上我从千里之外带来的酒呢？酒是解乏的，一路的颠簸带来的劳累以及残存的兴奋，顿时化作松懈。

四 第三天

雨是下了一宿吗？

雨中登上茱萸峰也是不错，只是祈祷雨就这样淋漓着就好。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把啫喱涂在丑陋的脸之下巴两腮，等涂匀了之后，脸上的小坑坑点点也就抹平了，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刮了胡子，感觉清爽了许多，精神了许多，好像刮下去的不是胡子，是倦怠和容貌带来的压力，这张脸属于：年轻时显老，老了之后还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么一张脸型，曾经吹散了不少的风花雪月。我是喜欢独处的，独处给我带来安静和自由，内向的性格使我没有多少朋友，除了一些酒肉朋友，传统上定义的好朋友我是没有的，我没有什么心事要向谁诉说，也不会有人把我做为一个聊天的对象。但是我个人对待事情还是很靠谱的，言行一致，朋友和同学对我都很信任，这又怎么样呢？

我依然是个无趣的人，在各种聚会里我就是一个陪衬，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或许这样的感受太多了，让我确实不怎么计较了，随遇而安了，至少我不是令人讨厌的一个存在。在雨中，从半山腰沿着石阶，向上走着。

早晨，就是再刮了胡子之后，吃了早饭，粥和咸菜让我的胃口舒服极了。我要准备出发时，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通过昨天一天的交流，彼此有了更多的认知，彼此都不是令对方讨厌的，最起码旅途不会寂寞。经过细致的思想工作，她收起了天气的原因带来的不便，转而在强调身体昨天不舒服。

“出去活动活动，对你是有益处的，雨后的空气多好啊，屋里空气不好。”“来都来了，如果不去你会后悔的。”“天气冷，多穿些衣服。”被我死缠烂打的说服后，嘱咐她带热水，穿外套，换一双舒服的鞋子。

或许被我唠叨的烦了，“你是谁呀，管这么多干嘛，比我爸爸还烦。”

“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那我们是现在的吗？”她闭上了嘴巴的同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语，本来就不是熟悉，我更没有想到，平时笨嘴拙舌的我，会对答的如此精妙。

“对不起。”我还是道歉了，为了刚才语言的冒犯，她没有说什么。

车子把我们送到半山，听导游讲这里是海拔900米的位置，距离峰顶还有将近400米。

我喜欢山胜过喜欢海，海边对我的吸引力远不及海鲜，可是如果有山的陪伴，我宁愿舍去海边和海鲜。抬头看看拾级而上稀疏的游客，放眼望去，翠绿的山峰隐在雨水和雾气里，神秘的对我释放了那么大的吸引力，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昨天的大步流星变成了今日的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是要陪着她一起呢？还是自己，其实我真的好想自己登爬。但是这个雨天会给登山带来一些不安全的因素，做为男人的责任心，不容我把她独自扔下。她也没有什么态度，那我就留下来勉为其难吧。

顺着山道沿着台阶挪动着脚步，虽然游人少，我们也不好意思并排前行，时而她在前，时而我在前，没有人的时候也一起走，这样却很尴尬，认识而不熟知，无法组织语言进行交流，没话找话的状态无疑让我们都很别扭，我又退到她的身后。刚才还淋漓的雨这时成了牛毛细雨，牛毛一团团乱糟糟的，不知是起风了，还是越往山上走越是有风，风裹着牛毛，雨伞不是很管用了，护不住全身，打湿了我们的裤脚逐渐是小腿。山间有野花和我不知道名字的矮矮的野树，登过一段台阶，当你要感觉休息一下的时候，这时，在你的左侧或右侧会出现一处平台，有一座亭子，供需要的游客小憩，间或亭子旁也会有当地的老乡，推销着特产，有一罐罐风干的山药片，都知道这里的山药是出名的，也有一罐罐的牛膝切片，还有就是菊花，这里的地黄和山药一样的出名，再有就是山茱萸，这些可都是滋阴的良药圣品呢。

雨虽然停了，雾气依然萦绕，那些草啊花啊的，被雨水浸染过，似乎更是充满了灵气，如雨珠一般的晶莹剔透。心情也是一样的剔透，所以我的眼睛看到的山是剔透的，看到的树木是剔透的，看到身边的石头也是剔透的。思想在山间穿行，遇到雨便是空灵，沾染了云雾，就多了一双翅膀，沾染了树木，就为心搭一间房，沾染了秋色，恰似厚重的笔墨，把憧憬与收获勾勒，含着空灵的雨，就这样沾染了你，是我多情的眼睛。

脚步机械的移动，眼睛看着雾气而变得迷离，思绪暂时告别了湿漉漉的山路，回到了曾经的校园，是吵闹的宿舍是静寂的自习室。在灯光下，在月色下，在雨中雪中，在风中，我在寻觅在搜索，寻觅一股你们嗅不到的气息，搜索一团隐藏在空气里的香味。池塘的青苔还是路边的蔷薇应该可以证明，当我靠近了这团香味，紧接着就是月台的背影和远去的火车，从此没有了消息。谁懂得遗憾中的庆幸，挽留的力气就如同那晚的月色一样苍白。能做的只是慰籍自己，情感没有太深，幸亏没有太深，用了多少时日，用了多少酒才消化了这一阵风情。多年后的是初冬的浅夜，街口的路灯被薄雾裹着，走在街上仿佛在湿润中行进。我忘不了桔黄色的路灯所发出来的光以及光晕，那一定是温暖的。再见时已经是毫无意义，希冀已久的喜悦在餐桌前戛然而止，感谢着自己还能镇定从容，三个人个人的晚餐，这个饭便没有了味道，酒也没有了味道，仿佛桌子上的每一个碟子里都布满了叫做尴尬的菜。早知这个样子，你还不如拒我千里之外。我用我的自尊应对俗世的礼节，酒的香味里肯定掺杂了醋，我多么的想逃跑，赶快逃跑，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保留着最初的隐藏在空气里的香味。酒流进胃里，心却在滴血，却不能喊疼，只是裹紧了外套，在孤寂的街道里独行。

把迷离的目光重新放在山路上，看着我前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身躯，有一个冲动，这个冲动无疑受到了情绪的渲染，是渲染还是力量，我想从后面拉住她的手，或是扶住肩膀。“快点儿，这么磨蹭。”“来了。”刚才的思绪让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七八个台阶。“前边就是药王洞了。”我加快步伐赶在她身侧，右手指着路标的方向，她朝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的右手放下来时顺势拉住她的左手，有一下挣脱，那是在她的目光从我指的方向收回来的时候，我没有放弃，她看我时的神色没有太多的厌恶，也或许不想当着其他游客令我出丑。

我不是一个抓住不放的人，随着一众人来到药王洞，我撒开了右手，然后把右手放在鼻子下，她回头就像知道我在做什么一样，她有些嗔怒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后，立即做出心旷神怡的表情，就是嬉笑无赖的神态把她的嗔怒化解掉。

药王洞是因为孙思邈而来的吧，药王洞还是很朴实的，没有人工装饰的痕迹，洞不是很深，洞口也不是很阔，我感觉是基本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游客们请香顶礼膜拜，一个男游客，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念的太多了太久了，也不知道要让药王老人家保佑什么，也不管老人家是否记得住，太拖沓了，我是已经烦了。我们也请了香，虔诚礼拜祈祷，记得平时大家都讲寺庙道观的香价钱很贵，我是没有觉得，30元钱一柱香还可以接受，就是昨天的寺庙里也是这样。回到洞外，很想留一张合影，还是算了吧，我刚冒出这个念头，自己就把它否决了。

我问自己一个问题，一个人，一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独自出游呢？进而想到未婚的女人和已婚的女人哪一个更有条件独自出来玩呢？虽然没有太近距离的接触，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还没有结过婚。婚后的女人应该没有机会独自外出的，这个外出我指的是出来游山玩水，女人成立了家庭，有自己的一份职责，有自己的快乐，需要丈夫的陪伴以及无微不至的关心，新婚的人还陶醉在婚姻的快乐中，在二人世界里应该粘的很，双方都努力营造一个温馨的浪漫氛围，珍惜着人生里最轻松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虽然每一对儿的享受生活的调调不一样，还是具有共性的。再往后如果有了孩子，那是更离不开分不开身的，相夫教子可能太传统了，但是，孩子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主题，还没见过把孩子撇在一边，自己当妈妈的出来玩，那是多大的心啊。她这个形象更不像是有孩子的，她的行为就像个孩子，那么没有结婚的话，又是什么原因独自出游，虽然男女在各方面都平等了，甚至女人在有的方面所具有的优势超过了男人，这还是令我费解，女人可以吸烟可以喝酒，但是独自出来旅游，常理上总是有些不能让人接受。

我是带着这个疑问，登到了山顶，1297.6米，登山的快乐在登顶的一刹那被释放出来，这是激昂的兴奋，这或许就是我偏爱登山的原因吧。这时从顶峰的四周俯瞰下去，整个的山体都被白色的雾气笼罩，飘渺神秘。

我的神经又在让我想入非非：我一直怀疑这山里的人烟罕至的地方，会不会真的有神仙，或者就在我们的旁边，他们在另一个次元里。我一直相信着有神明仙人的存在，这和我相信科学是不矛盾的。一时神经上来，便搜集了中国传统神话故事里的各位神仙的洞府，等有时间一定要前去瞻仰一番，谁知道呢眼前的云雾里，有没躲着神仙，只是我们凡夫俗子看不到罢了。看不到的事物我们当然有理由认定那是不存在的，你看我们人类是多么的勇敢而自信。

一阵风从我的右前侧吹过来，顺便带动了她的长发，恰巧有那么一缕来到我的面前，划过我的脸，送上门来却之不恭。我捕捉到它的轨迹，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幽香飘进鼻孔里。

“真香啊。”我怕她漏过我的行为，故意说道。

她确实没有注意到“什么啊？”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香气。”

我故意的四下看看，她也在看，我一本正经的态度使她不做他想。又是一阵风吹来，又把她的发丝吹动，我抬手捏住其中的一缕，放在鼻子下，神情很贪婪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发丝的扯动。

“原来是它的香味。”

“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我立即换了嬉皮笑脸的神态来对付她的嗔怒，她也没有什么手段来表达对我行为的抗议，我承认我的行为虽然有些冒失，但我做起来时却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我认为这可能也是拉进关系的一个手段。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她转过身后一直也没有说话，我只好认错来打破尴尬的氛围。

“你说这个山里面到底有没有住着神仙？”为了打破稍许的尴尬，我问了一句，这句话里明显的带有罗大佑《童年》里的词句。

“你怎么会这么想，幼稚了些吧。”

“我觉得这山很是有灵气，又唤作云台，离着神仙应该近一些。”

“哪里有？”

“或许就在我们人迹达不到的地方，会有山洞。”

“你是不是神话看多了，越发的神经。”

“你没有看到就不能认为没有。”

“我看神仙是没有，妖魔鬼怪倒是有。”她说这句话的时，用余光撇了我一眼。

我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也被不住有妖精，最好是个狐狸精。”

“哈哈，哪这么就被你遇到，想的美。”

“我还是真看到了。”

“哪里？”

“这不就在我旁边。”她顺着我的眼神向左侧望去，没有谁，然后，把目光停在我坏笑的脸上。

“对，没错。”

她醒过味儿来，“滚一边去。”

“我是在赞美你啊，狐狸都是好的，美丽善良的化身。”我恭维着。

“我看的一部香港电影《精变》，里面的狐狸就是在男主人公的护佑下，躲过了劫难，然后，是她还是她女儿化身为人，报答了男主人公，看的我是柔肠欲断啊。”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这部影片。

下山的路不是原路返回，上山容易下山难，的确不假，更何况是雨后湿润的情况下。

“小心点。”我顺势牵了她的手。

她抵御了一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样你摔倒了还得带上我。”

“就是我摔倒了也不会让你摔倒的。”

她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用任何眼神看我，用心的走着，“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可能是被周围的环境感化，也可能是刚才的神仙理念还没过去，我无意间哼出了这几句歌词，我确定她是听到了，因为她又咧了我一眼，并甩开我。

“纯粹是有感而发。”说完这句话，我知道说错了，怎么是有感而发呢？我的感来自于山里的云雾，而她把感读作了两个人的牵手并肩，还描吗？越描越黑。不可以在做解释了，再多说一句解释的话语，我都嫌弃自己拖沓啰嗦，何况就是哼了句歌，只是彼此从中体会出的意味不同罢了，也可以说我本善良，是她误会我了。

下山的路蜿蜒漫长，没有了上山的台阶，就是随坡而下，多了几分雨后的湿滑，好在不是泥土路，我的登山靴正好派上用场，而她的旅游鞋不是很防滑，摩擦力小了许多，她明显的有几次没有站稳，我也没有立刻去扶她，我担心挣扎会令她更加的站不稳，好在山边有的是树枝，好容易从短的细的里挑出一根合适的，递给她，她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恼怒中走出来，也是够较真儿的，不过我还是欣赏这个较真的性格，能言善辩和较真在一起，我愿意选择较真，能言善辩当然很好，用错了地方就是油嘴滑舌了。

“拜托，别生气了，我是无心的，不是有意冒犯你。”虽然她不说话，我觉得到她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你看刚才满山的云雾，我就想到了神仙，所以才脱口而出这么几句，是我不好。”

“那你任打任罚。”

“任打任罚都行，只要你不生气。”

“打就算了。”

“打是疼骂是爱。”我嘴里咕嘟着。

“你说啥？”

“我说打的疼，罚吧。”

“罚你什么呢？”

“罚我背你下山。”看她用心的想的神态真是可爱，她举了举手中的树枝。

“这样吧，你也想不出来，晚上到洛阳请你吃饭吧。”

“谁要和你一起吃饭。”

两天来从相识到磨合，终于达成了初步的统一，心里轻松了许多，或许是彼此都放下了心中的不定，脚下轻松了好多，路也不像当初那样的不好走。

山路青悠，牵君之手，闻风而过，香气满袖。山路静悠，挽君之手，水雾飘渺，淡出云岫。山路漫悠，握君之手，翠妆娥眉，怎不回首。

洛阳的龙门石窟始建于南北朝，魏孝文帝拓跋宏开拓创新承上启下，是古代帝王的杰出代表人物。石窟千多年的历史，本应该好好的观摩，但是由于时间和旅程的限制，只是大概浏览一下，没有希望的讲解，这是一大遗憾，真是唐突了，其实只要好好的用心的领略这雕像的富盈和圆润也就够了，神髓寓在其中。

我真的希望除了石窟外，还要看看洛阳城外的邙山，看看是否有电视剧《神探狄仁杰》中的神秘，这一切都作罢。晚饭依然没有多少起色，我们匆匆的吃了些就离开了，在路过导游的身旁，“早点回来。”她特意提醒着。

当走在不熟悉的街道上；当我四处张望，打算从水泥建筑中寻觅一点属于东都的迹象；当我们在秋风中享受着秋风。我的神思，还停留在商周时的风采；还停留在汉魏的神秘；还停留在武周时的辉煌。

在陌生的灯火中走了两个街道，期间对于一会吃什么这个题目征询了她的意见，她是说随便的。就害怕随便，我知道我们的饮食文化是非常的深邃的，看似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含义却是丰富的，吃的满意不满意，意味着是否可以继续操作，决定将来的发展。老实说，吃惯了自己城市的风味，对别的地方菜不是很感冒，尤其我对吃是比较挑剔的，菜的味道先放一边，做法必须不能马虎，比如鸡丝拉皮，里面的鸡胸肉必须要手撕的，用刀切就是另一个意思，除了我生活的城市自己的特色风味儿，虽然他不能成为一个菜系，也难登大雅之堂，但我还是偏爱，另外淮扬菜和川菜也是我的喜爱。

身处异地吃些什么好呢？满街的各种风味酒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如果不是想象的样子，就大煞风景，就尴尬了，大饭店菜品应该好一些，也要找对地方，也不了解她的口味。其实羊肉串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没有不能接受的。

“我们去吃羊肉串如何？”

“好啊，没问题。”

我做好了功课，知道附近有一家羊肉串，路边有个超市，来到洛阳，杜康酒是务必要尝尝，就算是致敬吧，致敬这中国最古老的大地，历史最悠久的城市。

“你喝点什么？”

“我喝水就行，不喝饮料。”我拿了一瓶杜康，俩人进到饭店，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要了羊肉串，我们只要了羊肉串，其它的在羊肉串面前会失色的，没有全肥，是美中不足的，要了一个凉粉一个煮花生一个酱羊肝。

“可以喝一些吗？”我打开了酒。

“喝水吧。”

“羊肉串不喝白酒，缺少了味道。”我给她杯子倒了些酒，她正要反对，我把酒在杯子里摇晃了几下，倒在餐巾纸上，给杯子的外沿擦拭了一下又用热水涮了涮，倒掉，递给她并倒上水。

“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是吗？照顾好你是我的荣幸，我还有更细心的，你慢慢就知道了。”

氛围有些冷，她没有主动的话题，我又不愿过分的没话找话，我轻轻的抿着酒，夹着菜，希望能抵消一些我对氛围的感受。

“冒昧的问一句，怎么自己出来玩？”我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没有什么，就是自己想出来。”

“算是心血来潮吗。”

“就算是吧。”

“看来我猜对了。”

“你呢？”

“我喜欢秋天也喜欢山川，恰巧凑在一起，又有时间。”

“我也是喜欢山。”

“是嘛，太巧了，那么海呢？”

“没有特别的兴趣，如果有必要我会去。”

“游山玩水，我同样觉得海边没有吸引力，看来山川对我们的吸引力大。”

她还是比较谨慎，未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菜上来了，就差羊肉串了，我举起杯：“认识你真的高兴！”

“谢谢。”

“那祝我们旅途愉快吧，祝你开心。”

“你也开心。”

“敬你，你开心我开心”。

两个杯子碰到一起，酒就是火，与水相遇，不是水把火浇灭，就是火把水熬干。剩下的半杯酒倒进了嘴，热乎乎的沿着喉咙，温暖了食道和胃口，感觉血液也提升了几度。她已经两个肉串进肚，看她不是很拘谨的咀嚼，应该是一个开朗爽快的。

她的杯子早就空掉了，她也没有加水的意思，我转念把伸向水壶的手收回一点，拿起酒瓶，“可以喝一点吧，解乏。”

她没有表情，我本打算给她少倒一些，她不讲话我就一直往她的杯子倒酒，直到有了半杯的样子，我不好再多倒，放在她前面，“想灌我啊。”

“没有，怎么敢，喝不了算我的。”

“感谢你一路的照顾。”

“你看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这次有幸能认识你，并且还可以一起旅游，我很高兴，都在酒里了。”

两只杯子又碰到一起，这是火与火的碰撞，我敢断定她是能喝白酒的，而且酒量不会差。她捕捉到我短暂的沉默，“想什么了？”

“我在想你--的酒量。”我故意把一句话分开，“我有一个表婶，小时候有次过年去她家里，表婶很能喝酒，把几个男的都喝多了，自己一点事没有，所以我在想你能喝多少”。

一瓶酒喝完了，我感觉很爽，我的酒量是一直摇摆不定的，有时三四两酒也能醉的，有时半斤六两也没问题，最多的时候一个人干掉十瓶啤酒，去年清明回老家给爷爷奶奶扫墓，和姑父干掉了两瓶董酒。她没啥大问题，虽然喝了白酒，依然恪守着女孩子的矜持，都说酒后吐真言，萍水相逢不会把心里说出来，听话听音还是可以揣摩一些的。

“一张手轻轻抚你的脸，轻轻的接触，柔软若绵。”一边走一边听她哼着这首歌，我要不要伴她一起唱呢，“你可知我心编制了谎话，不知怎么讲，难以直言”。

孤凉的街道，以及略微感到凉意的风，还有凄美的歌词，我搂着她的肩膀，这个行为动作自己做的很自然，丝毫没有从前的忐忑和生硬，或许酒壮怂人胆，但我的确不是那种酒后无德的人，这个搂抱的行为只是向她传达一种关心，没有任何杂念和企图的关心。回到酒店，确认了她没事，看她进了房间，自己也回去睡了。

第四天

她不是漂亮或者艳丽的那种女孩子，不爱打扮自己，衣着也是没有太用心思，少了许多刻意的装束，很是随便朴素，这或许和她独自外出，不可太招摇有关系吧。但是眉目间有一股英气，透露着坚毅果敢，这便是吸引我的地方。看她瘦小的身材，我突然想起了张曼玉的锁骨，如果她也穿一件礼服或者波西米亚长裙，我想她的锁骨一定也是令我惊艳的。

其实女孩子哪有不爱漂亮的，哪有不喜欢漂亮的衣衫的，尤其现下的环境，虽然没有“只重衣衫，不重人”那么的夸张，靓丽的衣着更能解决一些问题，最起码也会得到重视，同样我也认为，简洁的衣着习惯也是对生活的另一种解读和追求，能散发出不同一般的气质。至于她自己独自出来游玩的原因，我想要不就是和我一样有假期，要不就是有其他深层的原因，这一点不是我所能窥视的到的。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俗称“软耳朵”，做事的风格也是中庸的，稳稳当当，不急于冒进也不轻言放弃。从她的眉目间已经感到了的坚毅，那么她一定是一个做事凌厉的，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色的，这从她穿的一件夹克，我体会得到，那是一件土褐色也就是麻酱色的老款的夹克，老气横秋的样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穿着的，她却丝毫没有介意。从她这些外在的流露，我知道她肯定是一个经历过生活的棱角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需要慢慢的了解，这需要交往需要交心的，对于这一点，我是有耐心的，符合我不紧不慢的性格。

昨晚一起喝了酒后，心里感觉近了许多，陌生感以及不得不需要的客气所造成的言语和行为上的生硬少了许多。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或许是旅途劳累了，又或许是劳累又喝了酒，又或许因为其它方面的原因，总之，晚上那一觉睡得很舒服，香甜。

一觉已是早晨，起床洗漱后，出了酒店，天色晴透了，秋天的阳光总是好的，不论是早晨的还是午后的，阳光抚在身上，好似一片舒服的创可贴裹紧了伤口，我是不是可以做一片创可贴裹紧了她呢？心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我为自己暗暗发笑。

行程的最后一天是名震四海的少林寺，每个有武侠梦的少年心里都装着它，但少林寺之旅，实在是不敢恭维，实在不能称之为旅，或许是我对少林寺期许过高，我想大失所望的不仅是我自己，它带给我的不是遗憾。就如昨天没有到邙山，邙山以后还是有机会，而少林寺对我来说是残酷，我是心怀庄重，顶礼膜拜的心思乘兴而去的，可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早晨的时候，都知道旅行团的早点千篇一律，馒头煮鸡蛋小米粥玉米粥，加上几个小碟的咸菜，一人一筷子就没了，早点吃的没有咸淡味，我不由得想起我们城市边山里的农家院的早点的丰盛，脆脆的烙饼，各种爽口的小菜，酱豆腐，葱花炒鸡蛋，每一次早点都吃的撑撑的，一想到这里就要流口水，还有每天吃都吃不腻的煎饼果子，锅巴菜老豆腐，不可以在这么想了，肚子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记得酒店门口不远有一个超市，匆忙走进去，买了吐司面包和火腿肠以及袋装的腌制的小菜，拿了牛奶，交了钱回到酒店的餐厅，拿了人手一个的煮鸡蛋，出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导游，她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冲我笑了笑说：“过上日子了。”

“哪有啊，换换口味，要不要一起啊，我这不少呢？”

“算了吧，你们尽兴。”

“好好，今天最后一天了，晚上请你啊。”

“请我干嘛？”她疑惑的看着我。

“谢谢你这几天的辛苦工作。”

“应该的。”

我给她留了联系方式，有机会过来的时候我一定尽地主之谊。该客气时还是要客气的，哪怕让对方觉得你客气的有些虚伪了，该说也要说，人情世故礼多人不怪。再说虽是萍逢，还是有几分情谊和缘由在里面。尽管有人早就评价我过分的客气，或者说我虚也好虚伪也好，平心而论，客气是有的，但是绝没有伪，我觉得做人也好，待人接物也好，客气一些没有什么不好，这让彼此都舒服，也同样表达了一种善意和敬意。

行程的最后一天，晚上就要乘坐火车回家了，虽然是“近家心更切”，我心里还是有些必不可少的怅然若失。我个人愿意把这次的遇见维持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还是要表示出更透彻的语言或者行为，这些都不确定，在不确定之前，最好什么都不做，千万不能想当然，这是我对自己的告诫和要求。

去少林寺的游客不是很多，最早的游伴们都散了，不少是新面孔。大客车换成了考斯特，她是闭着眼睛，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也好，车厢里应该保持着安静，很符合大家彼此都不熟悉的氛围状态。她现在的神态是如此的恬静平静，平静的有一些平淡，恬淡与其是一个生活的态度，不如说是一种厉练而成的精神。没有什么能打倒，如击败革吧，伤不了自己，这是我两天来领会到的。

想起，刚刚提着早餐敲门进入她的房间时，她光着的脚丫，不禁多看了两眼，怦然心动了，她意识到了我的意念，慌忙穿上袜子。她没有嗔怪我的突然的想法，看着我手里的食物，多少还是流露出不赞成的表情，她应该不是抵触这类食物，她是不愿意在没有征求她意见的状态下，来服从他人的意志。我这时才感到一些不妥，自己有些冒失了，还是急于急切的表现，让对方的她感到不舒服。我们的萍水相逢吧并不是一见钟情的相见恨晚，我是太主观的想当然了。

我收起了一起吃早餐的想法，只说道：“买了早点顺便给你带来一些，不知道合不合胃口。”然后我识趣的匆忙转身，逃出了她的房间。

少林寺之所以令我心灰意冷，我个人认为，在于它的存在远远的超越了寺庙的意义，还有商业味道十分浓厚。此前也有朋友提起过，心里有了些准备，也就是花费多些，其实我是想的简单了，没想到它是如此的功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佛教兴盛繁荣起来，从善如流的善男信女逐渐多了，在这样的紧张充满不定和压力的环境下，我所讲的压力更多的来自于心理上，大家宁愿相信佛法无边了。其实“一同来随喜，各施各心愿”是本心的想法，在佛理佛教上应该也是合适的，真是没有必要明码标价，进这个殿交多少钱，烧一柱香多少钱，难道就不惧佛目如电吗？上至贪官污吏，下到男盗女娼，都各揣心愿，虔诚礼拜，这可是佛门净地呢。

寺院规模不大，气势不容小觑，离寺庙很远就停了车，我们要徒步而行一段路程，可能借此以示虔诚之心。一路上，不知是武术学校的学生，还是寺庙的俗家弟子在练习武功。进得山门，游客还是不少的，不论是想细细的有目的的瞻仰影片《少林寺》留下的印记，还是怀着敬畏之心顶礼，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大和尚的面孔少了许多慈悲和气，就这样吧，我来过了。

少林寺的记忆颇少，也没有诱惑，甚至抵不过当天中午的一顿素斋。

离开寺庙，开车20分钟，到了一个公路旁边的度假村或者是农家院，就是导游早晨临出发前和大火交代过的，这顿素斋是不包含在旅游费用之内的，是大家自费的，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到了这个所在，导游啊特别提醒大家不要喝酒，这里的饭店倒是蛮干净的，一人交了100多块钱，她把我那份钱交了，我也没有特别的和她计较。

总之，这顿素斋还是颇和大家胃口，或许是这个原因，吃饭时的氛围还是很轻松的，一改往日的客套和沉闷。整了一大桌子，我对素斋的评价就是色泽好味道佳，这是这次旅途中最有特点，最有亮点的一顿午饭。

我们社会环境和传统文化，对于吃饭还是很热衷的，亲戚往来，朋友联络，工作需要，好像都离不开吃饭，饭桌上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对哪种性质的饭局都不反对，唯独对就坐的位次比较烦，上来先是一阵客套，然后就是礼让谦让，最后都按照默认的顺序坐好了，我是能最后一个到就最后一个到，让来让去的没意思，最后到，位置早就给你留好了，省下许多唾沫。

下车的时候，我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想我还是最后等大家都坐下来我再进去，这样的好处就是第一省事，符合我的习惯，第二看看我在她眼中的位置，也就是要看一看她会不会把她身边的位置留给我。拎着矿泉水瓶子，假装松散筋骨，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儿，看看远处的一个小山包儿，看看身边嬉闹的村童，看看炊烟。

她确实在她左边给我留了位子，因为我看到她的衣服搭在椅背上，这就可以了，这就足够了。我把我的夹克搭在她衣服的外边，坐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我向她暗挑大指，然后不得不把椅子再向左移动，因为我占据了菜道。白酒真是好东西，这时它发挥了它的作用，刺激了味蕾，使我觉得我眼前的菜不是豆制品烹调出来的，而是真的排骨牛肉。吃一口菜，咂一口酒，我知道我喝的是酒，一同就餐的人也知道我喝的是酒。她这时留意到了我的装着酒的瓶子，持着怀疑的目光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以确定她的怀疑是正确的。

“不是不准喝酒吗？”

“不喝点酒，菜就少了味道。”我解释着。

“我就不信不喝酒就吃不下饭？”在她眼里，我的解释是强词夺理的，她把瓶子就留在她眼前。

“好吧。”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是没有办法。

“现在就开始管我喝酒了？”我小声的问。

“想的美，谁要管你，拿走。”随着她的话语，伸手把酒瓶放在我眼前。

“还是麻烦你替我保管吧，如果不麻烦的话，顺便也管一管我吧。”我又把酒瓶往她那边挪了挪，以表示我的决心，同时用那种乞怜的眼神儿，一脸贱贱的笑，期待着。

“好，管你。”她起身，把我眼前的茶杯斟满了茶水，“管你了。”

“谢谢，荣幸荣幸。”

看看这一桌子人，正对门口的是一个非常健谈的，正一边吃一边合左右的人讲话，不知道是否是熟悉的，能这么侃侃而谈也对得起这个位置；有一对中年男女，从身体语言上看应该是夫妇，动作成熟而形成习惯，没有做作的僵硬；再有她旁边的挨着一位和她年岁相仿的女士，她们俩偶尔的私语几句；那个年轻的女士旁边是两个男的，这三个人是一起的，不知道是同学还是朋友。

大家各自吃着眼前的菜品。我因为没有了酒，对于菜就没有多少兴趣，酒和菜应该相得益彰，才好满足我对食物的认同。少了酒的饭菜，就如少女少了靓丽的衣衫；就如春天少了淡雅的花枝；就如天空少了游弋的云朵，乏味了许多。我知道这都是我的心理对酒的依赖过多，是时候改变自己了，不过这需要时间。于是，我为自己添了饭，率先吃起了主食。她看我这么快就吃起饭，以为我在生气，侧脸看了我一眼，我冲她呲了呲牙，“酒足饭饱。酒未足矣，饭却饱矣。”

“你要不要添饭？”我问她。

“好吧，少来一些。”

“你应该多吃一些，太瘦了。”我给她盛了一碗饭，递给她。

“太多了，吃不了。”

“没事，剩下我吃。”

“讨厌。”

我的左手还是端起她的饭碗，右手正要用我的筷子向我碗里拨饭，犹豫了一下说：“你来自己拨吧，我不知道你吃多少。”她接过碗来，调转了筷子，用筷子的尾部来拨饭。

“你就用筷子头吧，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还在乎呢。”

“还记的你用我的水杯喝水吗？”

“记得啊，怎么了？”

“你用后有没有洗？”

“我没有，忘记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堆着坏笑。

“你没有洗就用了？”

我就是不说“用了”还是“没用”。看着她的神色慢慢的沉重了，我不想在大家面前出状况，其实就是和她开玩笑。

“放心吧，我没有用，回到酒店后就洗了。”

“谁知道你用没用过？”她马上从那一丝沉重中走出来。

“我们吃饭吧，忘掉那个杯子吧。”

从瞬间的私语又回到了嘈杂的饭桌。谈论声、吞咽声、杯筷声交织一起，时而清脆时而浑厚。

我们最早吃好饭，从里面走出来，为了一会儿能在返回郑州的车里享受一个下午觉；为了不让旅途的倦怠和归家前疲惫的情绪所充斥；为了能有独处的机会。我提议在开车前的这段时间，在周围走走，看看山野。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问她，最后这顿晚饭，旅行团是不管的。

“吃什么饭？”

“散伙饭。”

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本来就是散伙饭，旅行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们默默的走着，除了刚才的两句话，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乡村的路还是土路，路边也有不知名的野花儿，偶尔传来我们听不真切的老乡们的浓重的乡音，以及他（她）们望向我们的朴实的阳光，目光相对，那种太直接的目光令我不好意思，我知道里面充满了善意。

回到郑州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距离返程的火车还有四个小时。队友们都散了，遵照她的意见，找了一家西餐厅。

我对西餐的兴趣只是停留在安静的环境温馨的格调以及餐前酒，说真的一边喝红酒一边吃牛扒，总觉得没有在中餐厅喝酒吃菜聊天那么惬意，也繁琐了些。我自己经常在家附近的一个西餐馆里，用一杯或者两杯的伏特加或者威士忌，来吃掉那里的罐焖牛肉，吃肉就要烈一点的酒。

坐在铺着镶着和餐桌同样颜色的蓝边的白色桌布前，真的安静啊，安静的有些拘谨。吃点什么呢，来告慰这即将结束的旅程？我们都感觉牛扒对于我们来说过于沉重了，所以要了口蘑鸡肉沙拉和意面，酒我要了伏特加，她表示不想喝酒，她给自己要了苏打水。

“我们为什么干一杯呢？”说完这句话后，把问题抛给她有些残酷。

果然，她没有接我的话题，自己不能指望她回答的正是自己想听的，“祝你快乐。”

“你也是。”

“那就祝我们快乐吧，干杯！”

彼此，在杯子轻微撞击后发出悦耳的声音后，抿了一口酒。

“这几天有你的陪伴真的好，多了很多乐趣，你的出现让这个单调的旅程熠熠生辉，我很高兴，为你干一杯。”我用酒杯去碰了她面前的杯子。

“你很会讲话。”

“哪里，由衷之言。”

“谢谢你的坦率和辛苦”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这句歌词用到这真是恰到好处。

“你又没正经”

“那我就说点正经的，给你读一首诗吧，愿意听吗？”

她点了点头。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

“我明明是在赞美，并借此表达我的感受，要知道赞美和恭维有本质的不同。”

“我不知道赞美和恭维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同，我的感受是，在你的赞美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丝恶心。”

“你要端正心态，听得进批评固然是一种美德，而经得起赞美不仅仅是美德，更是一种品质。”

“说不过你。”

“你是赞美，在你的认知里，他们会结伴而行，那么我就是恶心，来为我们如影随形干一杯！”

“你是如此的赖皮。”

“是吗？赖皮和不正经是一对孪生兄弟，你称赞我的不正经，我不能令你太失望。”

她借着喝水的动作来掩饰露出的笑脸。

“你笑完再喝水，这样回呛到的。”

“你难道就不会不说话吗？”

“好，好，曾经有人说过我坦率。”

这样的对话，总比机械式的问答要好，不管效果怎么样，最起码没有使用餐的氛围太尴尬。我们吃着食物，听着刀叉和瓷器撞击的声音，看着意面是如何被叉子卷起来送进嘴里。

“你看，我们也有些熟悉了，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应该不是冒昧的要求吧。”我说。

“我们不是有联系方式了吗？”

“我觉得电话号码比APP更实在一些，也让我更踏实。”确实，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的询问回到我们自己城市后的安排，我的意思她应该十分清楚，她只是低头吃着食物。

“我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见见面聊聊天，跟你在一起很愉快，好吗？”

“看吧，不过我的事情挺多的。”

“我计划下个月初，去香山看红叶，期待着同你一起去。”

“还有半个月呢，我们月底再约吧。”

“好，我期待着，如果你可以去，那么我相信香山的红叶更加红艳，旅程也因你增色不少。”我说了连我都觉得肉麻的话。我举起酒杯，“预祝我们下一个旅程顺利。”

透过酒杯，我看到她，并看到了一条路，是回家的路也是再次启程的路。

五 结 尾

返程的火车正点发车了，在车厢里，我主动的让出了我的下铺。在车厢里人们都睡着的时候，我却没有了睡意，我还是坐在行李架下面的座位上，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就想就这么看下去。车窗外边的夜空，有明亮的星星。

“繁星，流动，和你同路，从不相识开始心接近，默默以真挚待人……”。心里涌出了谭咏麟的这首老歌，觉得很应景。

透过酒杯，我看到我妻子的模样。

很久以来，还记起初次遇见她的车厢，除了那一团的香气，就是她的容貌，也就是脸，她的脸是小巧的，比例布局却又合理，虽然谈不上漂亮，确实禁得起看的，用我们的话讲，就是受端详。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总是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一种陌生的亲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像谁呢？这个问题让我反复琢磨，困扰了我很久。直到一天，看到书架上的一本书，是王蒙先生的《青狐》，笔名青狐女主人公，我想起在我读这本书的时候，想像当中，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小狐狸脸，那应该也是是冥冥之中的样子了。

看着身旁的妻子，还在手机里为我寻找旅游信息。原来的略显纤细的身材有些丰润了，瘦小的狐狸脸圆润了许多。我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不要找了，我不去了，就呆在家里。”

“为什么？”

“我担心自己出去，又碰到一个你这样的女孩子。”

“想的美，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吗？谁爱要谁拿走。”

我拥住了她，香气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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