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同时代的物品(二木胭脂)
书画是我的小情人,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瑜伽是我的小四。为了书画小三我养了小四,有了小四才能有个好身体,好好与小三在一起。码字是小五,2018年我混进了太阳雨,认识了很多遥远且喜欢的人。
胭脂
图文/二木
几年前,我在国画颜料里认识了花青、藤黄、赭石、孔雀蓝、石绿、牡丹红……还有一管“胭脂”。胭脂,太好听的名字!她不就是古代女人的“点绛唇”吗?
我坐在窗前,空气中有淡淡的栀子香飘来,听一帘雨声,不禁心生欢喜。铺开宣纸,挤一点胭脂在调色盘里,用羊毫中笔蘸水一把匀开,由浅入深在素宣上层层晕染,一朵朵牡丹便妖妖灼灼,跃然纸上,像明眸皓齿的少女。胭脂在心底一直是无风自动的两个字,如我宣纸上的牡丹,朵朵都是传奇。“早知不入俗人眼,多买胭脂画牡丹。”
我问度娘,何为胭脂?胭脂是一种名叫“红蓝”的花,在石制的容器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即成鲜艳的红色颜料。《红楼梦》里这样说:“这种胭脂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盛着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样。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平儿依言妆饰,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简简单单的胭脂,就是美人的色。
胭脂色,一定“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徐志摩的眼里,那娇羞女子便是人间四月芳菲尽。白流苏不经意间地低头,几分柔媚,几分娇羞,眼底眉梢的一颦一笑,都被老狐狸范柳原看在眼里。胭脂是李清照的《点绛唇》中轻盈纤巧、欲说还休的娇羞少女。娇羞色,即是胭脂色。
胭脂色如今也是国画之中的色,比曙红要深黑一些,烟若丹砂,是灯火阑珊处的一抹红灯笼。笔身曙红笔尖胭脂,我用来画花瓣;笔尖蘸胭脂勾嫩叶的叶脉;笔身嫩绿,笔尖往上三分一处再加点淡胭脂调匀后,笔尖再蘸点胭脂,我用来画嫩叶和嫩枝;花心、花蕾、花头、花瓣、水果,在不同的情况下都可以用胭脂。作画中,胭脂于我,已经同女子化妆的胭脂一样重要。笔尖点着胭脂,心莲盛开。她的前生曾是一株拼命开着的花,今生与我深情邂逅。她和美相依相惜,殷勤、美艳、清幽,亘古如斯地眷顾着万物。我和她每次相见,都是在一方柔和的宣纸上,在一片葱茏的丛林里,在潺潺的流水中,在悲喜交集处……
在山水画里,大山、森林、峭壁间、流水,到处都是墨、三绿、酞青蓝与赭石的厚重沧桑,忽然长出一棵点着胭脂的红叶树,整幅山水画便摇曳生姿起来。这时候的胭脂,更厚重沉稳,少了俗艳,多了份坚定。胭脂在牡丹、芍药和杜鹃里,是美艳大气从容的,一到山水画里便成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色美人,一个小小的回眸,就能倾国。她能安然守住一点点嫣红,不必哗众就能博宠。
齐白石有一次在画荷花的时候,正好心情大好,觉得用中国传统颜料画不出荷花的红来,于是就干脆用胭脂。果然,画出来的荷花鲜艳欲滴,娇俏可人。白石老人在使用胭脂红描绘这朵荷花时,采用了近乎油画的手法,以浓烈厚重的笔触,赋予荷花强烈的质感和层次感。
雨稀稀疏疏落了几天,午后,一缕斜阳透过湿漉漉的雨窗,光线洒落在书房的宣纸上。突然想听着雨声作画了,画一只蜘蛛吧,最好再结一张蜘蛛网。该怎么样的构图和着色呢?还是胭脂。胭脂,即使和一只蜘蛛,一张网同框,她也能让人侧目。想想这胭脂色,提笔轻描,一寸是美艳,一寸是怜悯,魅惑人心。
钟爱胭脂,实在是源于这个世间的繁琐太多。我喜欢画画,更享受画画过程的静心与安然。我向往平静安逸顺遂的人生,但这样容易失掉自己的信念,变得得过且过。我有一个舒适自由的工作,上下班可以不用打卡,不用天天去上班。这几年,我很安于现状。每星期上上班,画幅画,写几个字,做几次瑜伽。我想以这样的状态过完我的下半生。久而久之,就会不去思考,不去进步。
有时候,连生活都没有目标了,我会想到胭脂。然后默默地对自己说:“看看胭脂吧,那抹外表轻轻柔柔,内心刚强的胭脂,只消一点点,就可以逆袭整幅画的画风。”那么,我们能否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斗志与决心,就会风情万种,在厚厚尘埃里,高高举起智慧手印。当胭脂色越来越浓烈,我和胭脂的故事也会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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