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三大凶案未解之谜(藏在真相之后的真相)

上一章:一次争吵引发的争斗,命案背后又是何人所为,真相竟一波三折

韩国三大凶案未解之谜(藏在真相之后的真相)(1)

笔迹鉴定到现在,具有代表性的大概是将其分成了九大类,概况特征,局部特征,写法特征,搭配比例等等,在这方面我不是专家,只是略懂一二。但陆队长确认王桂花确实是用左手写字的。有些讽刺的是,正是因为王桂花没有上过几年学,所以没有被老师纠正过这个“陋习”来,否则我们也不会发现王桂花是左撇子。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妙,之前案情一直都没有头绪,最近一天却是突飞猛进,如同瀑布直流而下,所有人的心态都有些浮躁,忘记了一些最基本的细节。我问杨小娟道:“李唐的尸体上的勒痕受力情况报告上显示……”

听到了我的问话,杨小娟如同醍醐灌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略微思考后说道:“勒痕右侧较深,左侧较浅,凶手应该不是左撇子!。”王刚却是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如果凶手是故意伪造的呢?”

杨小娟摇了摇头,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要知道,人是很难将自己的惯用手改变的,从背后勒杀,需要极大的力气,任何一名凶手都做不到那么精确!但确实有一种情况会出现左撇子杀人但勒痕右侧较深的情况。”

说着,杨小娟用我做演示,她将自己的工作牌取了下来,弯成一个绳套往我脖子上一套,双手抓着绳子,然后一个转身,我们两个呈现背对背的姿势。杨小娟说道:“借助背部的力量杀人,速度会更快。这样一来,正好和之前的情况相反,虽说是左撇子,但是仍旧会出现右侧勒痕较深的情况。”

“王桂花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说!”我还被杨小娟“控制”着,就忍不住继续问道:“如果一个人是左撇子,杀人的时候握刀也会是左手握着的吧,张福顺被捅了七刀,刀山一定有手印,是左手手印么?”

我连续问出了几个问题,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李副局长喊道:“陆队长,立马把王桂花带回来!现在还不是移交的时候!”陆队长闻言,一个箭步就冲出了会议室,速度堪称博古特。

李副局长旁边的王秘说道:“局长,材料已经写好交给上面了,如今翻案,比上面派下来特案组还打脸啊!”王秘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我们都清晰的听到了,没错,这比派下来特案组还打脸一百倍,一千倍。

李副局长明白这王秘的潜台词,破获一起案子,就有一起案子的业绩,况且这王桂花已经承认罪行,何必要再节外生枝呢?就此结案不是皆大欢喜么?李副局长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王秘,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

说着,李副局长站了起来,认真的向我鞠了一躬,让我有些害羞,只听李副局长说道:“没有任何事情能比的上抓获正真的凶手重要,当警察的,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是我们的原则,也是底线,别看我中年发福,肚子里面装着的可不仅仅是酒水。”

李副局长的这句话我至今牢记,也是我当警察的底线,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众人默默的看着李副局长,李副局长这个时候,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局长的电话,用有些谄媚的语调说道:“局长啊……”

后面的话可就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能听到的了,李副局长忙着把这个面子找补回来。我们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行动起来,陆队长负责接着审问王桂花,而我们则是去找那把匕首,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凝固出一个手掌的印记,是右手的掌印。

我们赶到审讯室外面的时候,王桂花再次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罪行,但是这次陆队长将询问重点放在了李唐案上,陆队长问道:“将你如何杀死的李唐再说一遍。”

王桂花似乎已经麻木,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做人的信念。她用手虚空比划着:“我就是这样,然后杀的他。”通过单向玻璃,我们都注意到,王桂花所做的动作是正对着死者的,并不是背对着死者。

陆队长明显为之一振,如此说来,王桂花一定不是凶手,王桂花是个左撇子,而凶手不是,想必王桂花本人也没有想过这差别,将会彻底的改变案情的走向。石队长走了进去,对陆队长耳语了几句,他带着手套将那把凶器掏了出来,陆队长抓住王桂花的手,经过比对,王桂花的手指较短,如果是她抓着凶器行凶的话,相对应的,这血印要长上一些。

石队长坐了下来,然后说道:“说说吧,到底谁是凶手,你是个左撇子,而凶手不是。”

我对旁边的王刚说道:“去申请拘捕令吧,凶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王刚却是有些疑惑,扭头问我道:“拘捕令?拘捕谁?”

这个问题恐怕已经不用多问了,如果一个没有杀了人的嫌疑人,却承认自己杀了人,而且将凶器和衣服留下,这就说明,一旦被警方怀疑,她已经做好了认罪的准备。那把杀人的刀是别人丢弃的,她没有找到,所以并没有留下。她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她首先是一个母亲,其次才是嫌疑人。

旁边的杨小娟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是那块石头……”

石队长继续说道:“那个人,就是你的儿子,张东成。”

王桂花无神的双眼突然睁大,显得有些惶恐,然后,她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母亲想要保护孩子的本能是掩饰不了的,她喊道:“人是我杀的,张福顺是我杀的,李唐也是我杀的,我都认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王桂花的语速很快,看的出他内心的焦急:“跳绳在我身上,匕首你们也找到了,我那件衣服上也有张福顺的血迹,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石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明白。张东成,已经承认了。”

石队长说完这句话,头也没有回,径直走出了审讯室,而王桂花听到了这句话,却是猛地怔住了,不再说话,眼眶里眼泪打转,终究是流了下来。杨小娟也偷偷的抹眼泪,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对我说道:“再坚强的女人,也只是个女人。”

王刚明白了究竟要逮捕谁,已经去申请了。

张东成一直都在监控之内,我们来到了张东成的家,也是张福顺和王桂花的家。夏日白天长,虽然已经算得上晚上,但天还亮着,推开了张东成家的院门,就见其正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的中央,抬着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又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霞光映在院子里,知了在树上喊叫,远处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村民说话的声音,张东成好像和这一切都处在不同的时空之中。他连身上的单肩背包都没有脱,耷拉在地上,那本书躺在地上,我看清楚了书的全称《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周国平著。

王刚也看到了这本书,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杀父凶手还看关于父亲的书?”

听到了王刚的话,张东成裂开嘴,笑了,笑容是那么的凄惨,像是一个裂开了皮的冬瓜,张东成的年纪比我都小几岁,正值大有一番作为的年纪,可最好的年纪,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了。

石队长上前拷上了张东成,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张东成点了点头。

“你真他妈的不是男人!”王刚甚至懒得看张东成:“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让自己的母亲顶罪!如果是几年前,你的牙齿现在已经掉落在地上了!”我听到王刚的捏成拳头的双手咔咔作响,之前听石队长说过,王刚是单亲家庭,从小被母亲拉扯大。

“明天开始审讯张东成,今晚都累了,好好休息吧。”将张东成带回了局里,石队长如是说道。

这个晚上,我一直都没有睡着。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刑事案件,之前我充满了兴奋,可是真正接触到的时候,才知道,每一个刑事案件的背后,都是一个悲剧,都是血泪粘合起来的悲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兴奋。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是夜半十一点多了。

接电话的是我的父亲,他问道:“怎么半夜往家里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别怕,慢慢说啊……”虽然我已经二十四了,但是在父亲的面前,还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的语气有些焦急,满是关怀。

“没什么事情。”我笑着说道:“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我妈怎么样?”

“嗨!”父亲说道:“你妈就在旁边呢,一看是你的电话,早就起来了,儿子给咱们打电话了,你过来听,我不愿意多说,我睡觉了!”

母亲接过了电话,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机关枪一样,问了我个措手不及:“儿子,单位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那里的天气怎么样啊,找到女朋友了没有啊?你不是睡觉去了么,爬在我跟前干什么,睡你的觉去……”

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了,静谧的夜里,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久久的不能散去,这就是家。

韩国三大凶案未解之谜(藏在真相之后的真相)(2)

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再围绕其找出特定的证据这一过程,我们俗称为“由人到物”,就显得相对比较轻松。我们调查了张东成的购票记录,发现张东成在七月二号的时候,就已经购买了回榆州市的车票,而在七月五号的时候,购买了返回其大学所在城市的车票,我们通知其父张福顺死亡的时候,他再次购买了回榆州市的车票。

局里的兄弟对其进行询问的时候,张东成给与的是第二次回程的车票,所以躲过了一劫,并没有人怀疑他,却不知道其实他在被害人死亡前后,一直呆在榆州市。凶器的对比发现,张东成的指长与其相符,而且他并不是左撇子。

审讯工作刚开始的时候一直难以进行,面对询问,张东成一直傻笑,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不论我们如何的“威逼利诱”,张东成始终三缄其口。而王桂花自从得知张东成落网后,就一直哭泣,眼睛已经红肿不堪,面容无比的憔悴。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石队长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年轻人的照片,背景是天安门,周围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东成。石队长将照片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这就是被你杀了的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

张东成被石队长的动作一惊,然后缓缓的低头看向那照片,他哭了,嚎啕大哭。这是高考结束之后,父亲带着他去旅游,拍下来的照片。这是他的父亲这辈子第一次出远门,他显得比张东成还要紧张。

这个淳朴的工人,看着偌大的天安门广场,说道:“我滴个乖乖,真他妈的大啊!”

之后张东成供认不讳,我们来还原下当时的情况。

七月四日,张福顺得知自己的儿子放暑假要回家了,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有几个月没见儿子了,张福顺心里激动不已,他找大胖子包工头请了一天的假,准备第一时间回家和儿子相聚。

为了省钱,张福顺并没有选择坐车,他步行至一条商业街的时候,看到了橱窗里玲琅满目的商品,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他攥了攥口袋里的这几个月发来的工资,心想,自己好久都没有给那口子买衣服了。

儿子上大学的花费太大,所有的钱只能从两口子的嘴里往出挤。他看到了店铺里面时尚年轻的店员,突然想到二十多年前,桂花也像她们一样漂亮。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脚,破天荒的花了二百元钱,替桂花买了一件衣裳。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那个最大号的么?”

这件衣裳后来被他扯破了,那天晚上,桂花正是穿着这件衣服,按住了还在猪圈里挣扎的他。

张福顺步行至站点,坐上了李唐师傅的车,张福顺平常不爱说话,今天却是破天荒的主动和司机搭话,说自己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今天晚上就到家了,到时候估计也会坐这班车!自己媳妇在家已经准备好火锅的材料了,他们晚上吃火锅!

李唐笑着揶揄道:“现在才早上,你儿子晚上才回来,你这么着急干嘛。”

张福顺笑着没有说话。

桂花埋怨他:“你说说你,买这件子衣裳干啥,这都是小姑娘家家穿的,我穿上这件子衣裳,还不得让村里人笑话,再说了,我穿上这衣裳能喂猪么……”桂花语气满是埋怨,但是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她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二锅头!”张福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桂花说道:“知道你好这口,不过晚上得少喝。”

张福顺不会说什么度日如年文绉绉的话,他蹲在院子里只是说道:“夏天天黑的晚。”

儿子张东成终于回来了,坐的正是李唐的车,李唐注意到了这个带着行李箱的小伙子,他曾经和张东成搭话:“你老子早晨的时候坐的也是我的车……”李唐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句话,为他招来了日后的杀生之祸。

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起了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张福顺拿起了催命的毒药——那瓶二锅头。酒至酣处,张福顺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顺手拿起立在一旁的农具,动起手来。

张东成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打自己的母亲的,他懂事,也就代表着他顺从,顺从往往伴随而来的是懦弱。她的母亲能忍,他也忍了很多年,可今天他不想忍了。每次回到家里,其乐融融的氛围最终总会变成一场彻底的家暴。

直到张福顺说:“离婚。”

张福顺背对着张东成,张东成用尽力气击打在了张福顺的后脖子处,张福顺摔倒在地,桌上的调味品被打翻,沾满了张福顺的半个头部,他陷入了昏迷,二人不知所措。王桂花说:“我不想离婚。”

二人将其抬到了猪圈里,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听到了张福顺的喊声,被沾满了调味料的张福顺的头颅,被老母猪看成了顶级美味,他们赶到的时候,母猪正在啃食他的头颅,张东成一不做二不休,带上学校发的白手套,用一把水果刀,狠刺张福顺。

每刺入一刀,他都会想到多少年来,张福顺酗酒后暴打自己母亲的情形,他都会想到自己夜半被噩梦惊醒的场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猛兽,今天,张东成的这只猛兽终于从笼子里冲撞而出。两人连夜将张福顺的尸体投入枯井,并用大石块掩盖。事后,张东成不忘消除痕迹,显得很是理智。其后,张东成购买了回学校的车票。

直到尸体被发现后,警方通知了张东成。

张东成明白,警方迟早会调查到李唐的身上,所以回到榆州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杀了李唐,然后再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来到公安局。那天晚上,王桂花坐上了李唐的车,直到驶离有监控的最后一条街,也再没有人上车。

可是当他来到牛栏山下的时候,一个人走了上来,他认识这个人。

张东成坐在了驾驶座的后面一个座位,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绿皮跳绳,他说:“很遗憾那天你看到了我。”李唐不明所以,跳绳便已经勒上了他的脖子。王桂花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她夺下了张东成手里的跳绳,将他推搡下了车。王桂花说道:“东子,你的人生还长,你妈没什么文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张东成明白,自己的母亲是要将这一切的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

在审讯的时候,王桂花说:“张福顺是个好丈夫。”

那天晚上,张东成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沿着公路,往城里走。天色昏暗,公路上甚至没有路灯,他嚎啕大哭。那天晚上跑夜车的司机,在日后都吹嘘道:“那路没有路灯,我跑夜车的时候,听到大晚上的有人哭!飘飘渺渺的!真是见鬼了!”

一个大学生,一个走在村子里被人处处被人高看一眼的大学生,沦为了一个杀人犯。或许他的一切自傲都来源于他的自卑,一切的勇敢都是因为他懦弱。到这里,案情彻底告破,张东成为主凶,王桂花为从犯,他们合伙杀了一个人,这个人是父亲也是丈夫。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他们又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张福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村民们称他是一个好人,工地上的人说他是一个老实人,王桂花说他是个好丈夫,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喝酒之前。真相大白,村民们都不敢相信,牛栏村几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也同时是几百年来唯一的一个杀人犯。

村长说道:“张福顺酗酒五六年了,原本他并不会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酗酒了,而且逢喝必醉。由此可见,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三叔,二子回来了,找你喝酒去呢!”一个人远远的朝着村长喊道。

村长回头看了看,对我们说道:“唉,好好的一家三口,死了一个,进去两个。命啊!”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向远处,边走边喊到:“好嘞,我马上就过去,你们可不能先喝啊!”

我叹口气,石队长准备收队回去了。这个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却是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不明所以,他小声对我说道:“警察叔叔,我想说一件事情!我都想了好长时间了!”这个故事,我没有讲给任何人听,即使是当事人。

六年前,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天,他去找张东成哥哥玩,推开院门,却看到张福顺呆呆的站在院子内,面无表情,似乎成了个活死人。他顺着窗户往里面看,王桂花和张东成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张东成正趴在王桂花的身子上,一动一动的。

这件事情,他憋在心里六年。

六年前,张福顺开始酗酒。

我有些颤抖,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孩子耸了耸肩,跑远了。我不知道这些年张福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清楚,这种事情发生了多少次,更不知道,张福顺用了六年时间说出“离婚”二字,到底考虑了多少次。

那本张东成带回来的书,后来我看了很多次。书中有这么一句话:

“人生无非是等和忍的交替,有时是忍中有等,绝望中有期待,到了一无可等的时候,就最后忍一忍,大不了是一死,就此彻底解脱。”

韩国三大凶案未解之谜(藏在真相之后的真相)(3)

我本想吓一下这个刚来的实习生小姑娘,却没有想到,她看的案子竟然是我第一个接触的命案,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连小姑娘用手在我面前晃动都没有反应。她见我像是魔怔了一样发呆,大声的咳嗽了一声,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见我恢复了正常,她才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邵哥,家暴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东西之一了,如果没有家暴,这件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我点头称是,心里却想到:或许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复杂程度,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人心。

小姑娘见我点头表示同意,又接着问道:“邵哥,你怎么会被调到档案室里来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石队长和王刚哥哥啊,他们是不是被调走了呢?该不会是已经退休了吧。”

她提到的这件事情,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这几年来,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头疼。我并不想回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有邵哥哥在这里陪着你,还嫌不够啊,人要知足,一个帅哥就足够了!”

“臭屁!”小姑娘白了我一眼,去整理档案了。

被我搪塞过去,小姑娘也不追问,我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一个人走进了档案室,我侧身看去,是李副局长,不,现在应该叫做李局长了。我看见他,倒也不拘束,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李局长随意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我的旁边,随我一块儿看了看窗外。良久他才说道:“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就是光熬时间,你现在至少也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了。”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李大局长,今天找我来就说这事儿啊?我现在只是个临时工罢了。”

“我知道你一直还在暗中调查那件事情,可是那件事情牵扯的事情太多,太过复杂,凭你一个人,根本是没有办法调查的清楚。”李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道:“而且时间过了如此之久,一直是悬而未决,都是悬案了。”

听到了李局长的话,我的火气不由的上升,正色说道:“放屁,你原来的话都说到狗身上了,什么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话是从你老小子的嘴里蹦出来的吧!”

虽然我和石队长,王刚只相处了三年的时间,但是这三年来,我们破获了不少案子,堪称是局里的铁三角。两年前,一件大案中,石队长和王刚就此失踪,我开枪击毙其中一名嫌犯,却因证据不足而锒铛入狱,一年前我出狱,开始暗中调查两年前的案子,到现在仍旧是丝毫没有线索,一无所获。

我气不打一处来,李局长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笑意盈盈的对我说道:“你个臭小子,脾气真是见长,没错,那确实是我说的话。可你一个档案管理员,能干什么,没人没权限,以你个人的身份,你能查到什么东西。而且就连你这个临时工的职位,不是我帮你,你能找到?”

李局长再次说道:“小同志,这就不是我说你了,你这脾气可得改啊,这也就是我,换个别人,早把你撸了!”

这一点我承认,李局长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领导,待人谦和。所以我嘴上敢这么和他开玩笑,打心眼里,我其实很尊重这个李局长。李局长年过五十,头发快掉光了,只能用“地方支援中央”的方式补救,几年过去,肚子又大了一圈,可在很多人的眼里,李局长伟岸英俊无比。

“你老小子要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现在立马就走,打死不留!”我说道。

“我能当上局长,有你一半功劳行不行?”李局长说道:“说正事,你在档案室也已经干了一年了,今天我来和你说个重要的事情,这是我和娟娟奋力给你争取来的,可能你还不知道,特案组今年开始在广大公安系统中招新人了,只招几人而已,每个地方都有名额,你小子,可不要给我丢脸!”

听到了李局长的话,我心中好像是打翻了调味罐,心里酸甜苦辣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特案组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浮浮沉沉的不知道要有多少次了,到现在,我几乎不敢奢望,没想到天上突然掉下这么一个机会来,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的问道:“现在档案管理员,也能参加特案组的选拔啦?”

李局长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谁知道呢。”

李局长走了之后,实习生小姑娘这才走了过来,望着李局长的背影,小声对我说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李老虎吧,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在咱们局里你还是第一个呢。”我这才想起来,李局长的外号叫做李老虎,可我怎么从来都不觉的他像是一只老虎呢?

下班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娟娟打来的。老规矩,我在公安局外面等她,娟娟这些年发表了不少关于法医的论文,在法医界里声名鹊起,买房买车,俨然成了一个女强人,比起我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娟娟从我面前走过,身穿职业OL装,线条分明,脸上的淡妆涂的恰到好处,借用句古文来说,简直是能倾倒好几座城了。娟娟开车,我坐在了副驾驶之上,她也不看我,只是淡淡的说道:“局长今天和你谈过了特案组的事情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

娟娟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和我去见我妈,这回你总没有借口了吧,之前你说你工作太次,怕我妈笑话,现在你没有借口了吧!”

“杨小娟!”我高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商量?嘿,你丫往哪儿开,这可不是你家的方向,也不是我家的方向,干嘛,停车,你要是再不停车,我就喊了人了啊!你这是劫色啊!”

杨小娟扭头瞪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愤怒。

我只好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这不还没进特案组呢么?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不能停下车来好好谈一谈呢,这结婚的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啊,俗话说的好,结婚不知恋爱好,白首方悔结婚早!”

杨小娟停下了车,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浑身难受。她说道:“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和我结婚!我们认识都六年了,我们恋爱都五年了,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是我的三十岁生日了!你还让我等,你究竟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叹口气,杨小娟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能从那件案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可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这件事情压在自己的心里,要知道,我认识他们的时间比你还早,难道我就不伤心么?”

杨小娟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没有办法继续逃避,只能喃喃的说道:“我早就走出来了!”

“是么?”杨小娟听到我的话,再次发动了汽车,方向却是相反,路线竟然是直接往局里去的,我不明所以,杨小娟将车停下,一把拉出了副驾驶里的我,拽着我往前走,气势汹汹的,局里的同志们看到我这样被杨小娟拖了进来,还以为我是犯什么事儿了。杨小娟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直接把我拉倒了重案组,刑警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好一边摆手,一边摇头,示意大家这都是小事儿。

重案组里的人我都不陌生,甚至连他们的组长李博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更让我感到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杨小娟一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手枪。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博暗中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突然间,杨小娟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杨小娟说道:“你不是走出来了么,好啊,我数三下就开枪,如果你不想让我死的话,就过来拿!来啊!”自从我开枪击毙那名证据不足的嫌疑人后,我一直对枪有所恐惧,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拿枪,手就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次握住枪。

杨小娟说的不错,我还没有走出来。

“三。”

“二。”

我无动于衷,杨小娟颤抖的说道:“一!”

她根本就没有开保险,而且在办公室里,弹匣里根本不会装子弹,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她根本扣不动扳机,李博上前夺下了这把枪,对我说道:“队长,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说着,带着众人识趣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空空的。我说:“我知道你不会有危险。”

她流着泪,对我说道:“我以法医的身份加入了特案组,如果下次我有危险呢?”

我低头沉思,实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握枪,没有办法。我知道这是心里问题,可是就是跨不过,看不开。人心里总有跨不过的坎,如果人人都能跨过去,如果都能看明白的话,这个世上也就不会发生命案了。

“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我手腕一抖,一朵红艳艳,娇滴滴的玫瑰出现在了手上:“三十岁,在我看来才刚刚开始呢。我爱你,我会娶你,更不会让你有危险。”(本次章节结束为9章)

下一章:60岁老人跳楼死亡究竟是自杀,还是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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