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都城汴京的景象资料(从东京梦华录看北宋都城汴京)
#一千个细节还原宋朝# 《东京梦华录》,孟元老著,凡十卷,约三万字,成书于南宋绍兴十七年(1147)。孟元老的历史,已不可考,清代藏书家常茂徕认为:“艮岳之筑,专其事者为户部侍郎孟揆。揆非异人,即元老也。”(《读东京梦华录》跋)据今人孔宪易先生的考证,孟元老即北宋末年蔡京同党孟昌龄的第四子孟钺。并非其兄孟揆(《孟元老其人》)。
如果说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是以图画的形式向我们展现了汴京的面貌,那么,孟元老的巜东京梦华录》则是以形象生动的文字,把我们带进了这座八百年前的汴京古城。
汴京是北宋的都城,有上百万人口,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其居民成份非常复杂,既有皇室、贵族、官僚、地主、富商,更有士兵、小工商业者、城市贫民,还有许多流入城市的破产农民(他们是汴京的临时工、艺人、妓女、乞丐的主要来源)。《东京梦华录》对汴京居民的社会生活作了详细的记述。限于篇幅,本文仅就该书所反映的衣、食、住、行、文化娱乐等方面的情况,作一些介绍。
首先是服装方面,北宋政府对服装有严格规定,因此,汴京居民不敢乱穿乱戴,”其卖药、卖卦、皆具冠带。至于乞丐者,亦有规格,稍似懈怠,众所不容。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不敢越外”(《东京梦华录》卷五《民俗》,下引该书,只注篇名)。北宋官员,依品级高低,穿不同颜色的服装,神宗元丰年间规定:四品以上服紫,六品以上服绯,九品以上服绿。因此,穿紫袍的官员较少,而穿红着绿者则比比皆是,故时有”出水蛤蟆着绿袄,落锅螃蟹穿红袍”之谚。官员及富家子弟的衣服,都宽衣大袖,而劳动人民则穿短瘦衫裤,上衣较长,胸前两衣襟掩合,腰间束带。庶人百姓的服装只能用皂白二色。男子一般戴幞头,幞头又名折上巾,有四角带,二带反系于头上,令曲折附顶,另外两带垂于脑后。
妇女的上衣称襦、袄、衫、比较短小,盖在下衣裙子之外。宋代妇女仍有穿无裆裤的习惯(裤子也有有裆的,称为裈,比较短)。妇女的发型多为高髻,有的还用假髻。不同职业的人,其服装又有自己的特色,界线分明,因而根据服装,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职业和身份地位。
饮食方面,汴京居民的主食是米、麦和杂粮。江南的大米、北方的小麦,通过漕运,每年有七百万石运到汴京。另外还有一些粮食零售商贩,也将粮食运到城内出售,”其卖麦面,……用太平车或驴马驮之,从城外守门入城货卖,至天明不绝”(《天晓诸人入市》)。由于汴京城内流动人口很多,特别是一些”市井经纪之家,往往只于市店内旋买饮食,不置家蔬”(《马行街铺席》),因此,饮食店遍布大街小巷,有南食店,北食店、川饭店、瓠羹店、馄饨店、油饼店、胡饼店、馒头店、素茶店等等。各店都有自己的经营特色,如饼店有”油饼店,即卖蒸饼、糖饼、装盒、引盘之类”(《饼店》),”川饭店,则有插肉饼、大燠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食店》)等等,各种风味都有,就歺十分方便。
汴京饮酒之风很盛,因而酒店很多,见于《东京梦华录》的高级酒楼(也称为”正店”)有七十二处之多,著名的有丰乐楼、仁和店、姜店、宜城楼、八仙楼、长庆楼、班楼、王家正店、李七家正店等等。这些酒楼”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酒楼》)。可见,这些高级酒楼,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场所。另外,还有数千家小酒店,当时也称为”脚店”,则是一般市民出入的地方。
汴京的副食供应丰富,肉食有牛、羊、猪、鸡、鸭、鹅、兔等家畜家禽,鱼、虾、蟹、蛤等水产,亦可随时买到,仅生鱼一项,每日销售量即达”数千担”之多,即便在大雪冰封的冬季,也有”黄河诸处远客鱼来,谓之’车鱼‘,每斤不上一百文”(《鱼行》)。
果品方面,不仅有北方的桃、杏、李、梨、核桃、枣子、石榴、柿子、栗子、葡萄、樱桃、林檎等等,而南方的金橘、荔枝、龙眼、橄榄、温柑等等,也应时运到,把汴京市场点缀得琳琅满目。
宋朝以前,中国城市内釆取坊、市分离的制度。坊是居住区,市是商业区,各坊市之间都有围墙,相互隔绝,每个坊市开东西二门,或开东西南北四门。每个坊市就象一座小城,坊市门的启闭,都有一定的时间,这给居民的生活和商业活动带来很大的不便。随着工商业的发展和城市居民的增多,这种坊市制度到宋代就被取消了。汴京城内的主要街道,都呈井字形整齐地排列着,居住和经商已经不受地域的限制。
这时虽然仍称坊市,但已仅仅是区划的名称了。《东京梦华录》卷二《宣德楼前省府宫宇》:”自大内西廊南去,即景灵西宫,南曲对即抱慈寺街、都进奏院、百锺圆药铺,至浚仪桥大街。……街北都亭驿,相对梁家珠子铺,余皆卖时行纸画花果铺席,至浚仪桥之西,即开封府。
御街一直南去,过州桥,两边皆居民。街东车家炭、张家酒店、次则王楼山洞梅花包子、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李四分茶。至朱雀门街西过桥,即投西大街,……街北薛家分茶、羊饭、熟羊肉铺、向西去皆妓女舘舍,都人谓之”院街”。御廊西即鹿家包子,余皆羹店、分茶、酒店、香药铺、居民。”由此可见,居民住宅与商店、官府衙门是错杂相间,同在一条大街上,而且都是向大街开门的,坊市制度在这里已不见了。
汴京的主要大街之外,“其后街或闲空处,团转盖屋,向背聚居,谓之”院子”,皆小民居止“(《诸色杂卖》)。这种”院子”,很似近代城市贫民居住的大杂院,居民住在这里显得很拥挤。但住房有破损,可随时请人整修。”倘欲修整屋宇,泥补墙壁,……皆有木竹匠人,谓之杂货工匠,以至杂作人夫……罗立会聚,候人请唤,……竹木作料,亦有铺席,砖瓦泥匠,随手即就”(《修整杂货及斋僧请道》),说明这里已经有了专门出售建房材料的商店和以整修房屋为主的人。这些”侯人请唤”的临时工,大多是流入城市的破产农民。
为了改善居住区的环境,汴京居民区还设置了排水沟渠,并有定期疏浚的制度,”每遇春时,官中差人夫监淘在城渠,别开坑盛淘出者泥,谓之泥盆,候官差人来检视了方盖覆。”(《诸色杂卖》)
还有一套严密的防火制度和必要的防火设备,”每坊巷三百步许,有军巡铺屋一所,铺兵五人,夜间巡警收领公事。又于高处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下有官屋数间,屯驻军兵百余人,及有救火家事,谓如大小桶、洒子、麻搭、斧锯、梯子、火叉、大索、铁猫儿之类。每遇有遗火去处,则有马军奔报,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级扑灭,不劳百姓。”(《防火》)因此,汴京虽多火灾,却能很快扑灭。
汴京交通,亦很方便。陆上的交通工具主要为车。车的种类很多。非常方便。
汴京的文化娱乐生活 ,也很丰富多彩。汴京城内有很多瓦舍,瓦舍是一些临时性的演出场所。当时的文艺形式,有小唱、杂剧、傀儡、杂技、讲史、小说、散乐、舞蹈、影戏、训百禽虫蚁、诸宫调、商谜、合生、说浑话、神鬼、叫果子等等。技艺的种类很多,如杂技,即有”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头、擎戴之类”(《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更有”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元霄》)等等,奇妙百端,十分动人。这些瓦舍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观众,”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京瓦伎艺》)
通过上述,我们可以看出,《东京梦华录》中所记述的汴京,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这里人烟稠密,店铺林立,物资充衍,酒楼食店栉比鳞次,瓦舍技艺水平高超,衣食住行都很方便,到处是一片繁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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