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上的问题是什么(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英国华威大学教育学教授肯·罗宾逊(Ken Robinson)曾在TED大会上做过一个题为《学校扼杀创造力》的主题演讲,演讲的核心在于:我们所有人都具有与生俱来的惊人天赋,但是当我们接受过太多教育后,就无法找回这些天赋了许多人不知道自己才华横溢、聪明过人,只是因为他们擅长的事情不被学校重视,甚至可能受到了歧视,这对个人和社会的健康发展都会带来灾难性影响,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教育上的问题是什么?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教育上的问题是什么(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教育上的问题是什么

英国华威大学教育学教授肯·罗宾逊(Ken Robinson)曾在TED大会上做过一个题为《学校扼杀创造力》的主题演讲,演讲的核心在于:我们所有人都具有与生俱来的惊人天赋,但是当我们接受过太多教育后,就无法找回这些天赋了。许多人不知道自己才华横溢、聪明过人,只是因为他们擅长的事情不被学校重视,甚至可能受到了歧视,这对个人和社会的健康发展都会带来灾难性影响。

这次演讲成了 TED 历史上最受关注的演讲之一,全世界约有 3 亿人观看过这场演讲。人们对教育弊病与教育改革的关注永不衰减,除了教育与每个人息息相关之外,根本原因或许正是科幻作家威尔斯的那句话:文明是教育和灾难之间的一场竞赛。

如果说教育是我们与灾难对抗的唯一武器,那么我们需要的是怎样的武器?正值开学季,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经出版社授权,从肯·罗宾逊《让学校重生》(Cteative Schools)一书中节选了部分章节,以期与读者一同反思批量生产式教育的价值,思考学校、学习和教育的其他面向与可能。

《我们需要一场自下而上的教育变革》

文 | 肯·罗宾逊 译 | 李慧中

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我经常被问到一个问题: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如果教育能重建,会是什么样子?你会创办学校吗?如果你创办学校的话,会有不同吗?你会要求孩子都上学吗?从多大开始上学?会有考试吗?如果你说我可以改变教育,一开始我该做什么 ?

最基本的问题是:什么是教育?人们对此有很大分歧。就像“民主”和“正义一样,“教育”也是。哲学家沃尔特 · 布莱斯 · 加利(Walter Bryce Gallie)所谓的“本质性争议概念”(essentially contested concept),意味着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因为身处于不同的文化之中,以及他们对种族、性别、贫困和社会阶层等问题的不同看法,他们对这个概念会有着不同的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无法讨论

它,或不能尝试改变它。我们只是需要弄清楚一些概念。所以,我先来介绍几个概念:“学习”“教育”“培训”“学校”。事实上它们常常会被混淆。“学习”指的是获取新知识和新技能的过程。人类是有着强烈求知欲的学习型生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孩子们对求知就有着惊人的胃口。对很多人来说,这种求知欲在他们上学时就开始变得迟钝了。保持鲜活求知欲的关键是变革教育。

“教育”指的是具有组织性的学习。正规教育的假设是:年轻人需要了解、理解并能够做那些他们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这些事情是什么,以及教育应该如何进行组织来帮助学生学习,就是教育的核心问题。

“培训”是一种集中关注学习具体技能的教育。我还记得学生时代的一场关于教育和培训难以区分的激烈辩论,但当我们谈论性教育时,教育和培训就很容易区分了。大多数父母知道子女所在学校进行青少年性教育时一定很高兴,但如果他们知道学校进行性培训的话,大概就高兴不起来了。

所谓“学校”,我指的不是那些儿童和青少年使用的教学设施,而是人们在一起互相学习的所有社区。我所谓的“学校”,包括家庭教育、非学校教育,以及从幼儿园到大学甚至更高层次的私人或在线的非正式聚集学习。传统学校的一些特性不仅和教育无关,还妨碍了教育。我们需要一场革命来重新思考学校应该如何运行,对于学校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也就是换一种思维来重新理解教育。

我们都爱听故事,即便它是虚构的。随着年纪渐长,我们了解世界的方法之一就是通过我们听到的故事。有一些故事是关于我们的亲友圈子里的某些人或事,有一些则来自我们所属的文化,如那些塑造着我们一代代人生活方式的神话、寓言和童话。那些经常被讲述的故事中,事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非常模糊,以至于我们常常将两者混淆。下面这个有关教育的故事,人们都认为它是真实的,但事实上并不是,也可能从来没有发生过。故事是这样的 :孩子去小学主要是学习阅读、写作和数学的基本技能。只有学好这些技能,他们才能在中学取得好成绩。如果他们能继续接受高等教育,拥有较高的学历,他们才能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这个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这个故事强调的是,只有适用于学术研究的智力才是真正的智力,而每个孩子在这方面的智力有着先天性差异,所以有些学生能获得好成绩,有些则做不到。那些聪明的孩子会进入更好的大学,他的身边也围绕着具有这种学习智力的学生;他们能获得不错的大学学位,相应地,也能获得一份高薪的工作,拥有自己的办公室。而对于那些在同一方面智力稍显欠缺的学生,他们的成绩自然不尽如人意,甚至可能会经历失败或辍学。其中有一些人高中毕业之后就不会再继续深造,而是选择找一份低收入的工作。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可能去读大学,但是会选择一些学术性较低、更偏职业取向的课程,最终凭借技能获得一份体面的服务或手工工作。

这样的描述显得很露骨,所以这个故事听起来像是讽刺。但是,如果你去看看很多学校如今到底在发生什么,如果你去听听父母对他们孩子的期望,或者想想全球各地的众多政策制定者正在做什么,你就会发现,他们是真的相信目前这一套教育系统非常有效。这些系统没有什么效果,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因为标准降低了。因此,政策制定者们集中精力通过更多的竞争和问责制来提高标准。可能你也会相信这个故事,不清楚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故事是一个危险的迷思,也是为什么许多改革措施最终宣告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些改革常常会将需要解决的问题弄得更复杂,如中学与大学的高肄业比例,带给师生压力和使抑郁水平上升乃至导致自杀、贬值的大学学位,飙升的大学成本,以及毕业生和肄业生中不断上升的失业率。

对这些问题,政客们往往百思不得其解。有时,他们责罚学校不达标,或者希望通过资助补救计划帮助学校重回正轨。但问题仍然存在,甚至在很多方面愈演愈烈,其实很多问题的根源就在系统本身。

所有系统都有自己特定的运行方式。当我 20 来岁时在利物浦时,曾去过一个屠宰场。屠宰场就是为了杀死动物,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很少有动物能逃脱并组成幸存者同盟。临离开前,我们经过了一个写着“兽医室”的门。我想象着这个办公室里的人结束一天工作后的沮丧,不禁问导游:为什么要在屠宰场设兽医呢,不是有点迟了吗?他说,兽医是进行定期随机尸检的。我觉得他一定发现了某种模式。

如果你要设计一个具备某种功能的系统,如果顺利实现了,你肯定不会为此感到惊讶。如果你要运行一个基于标准化和一致性,抑制个性、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教育系统,你也能做到,基本没什么悬念。

症状和病理是有区别的。如果我们不理解当前教育系统背后更深层次的问题,症状就不会有所缓解。其中一个问题是公共教育的行业特征,这是总体性的问题。

在 19 世纪中叶,大多数发达国家都还没有建立起大规模的公共教育系统。这些系统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工业革命的劳动力需求,而且它们是根据大规模生产的原则组织起来的。标准化运动据说是要让这些系统更有效、承担更多的责任。但问题在于,这些系统从本质上来说就不适合崭新的 21 世纪。

在过去的 40 年里,世界人口快速增长,今天已涨到 70 多亿人。现在是地球有史以来的人口最高峰,而且将在 21 世纪中叶达到 90 亿人的规模。与此同时,数字技术正在改变我们的工作、娱乐、思考、感知和互动方式。这场革命才刚刚开始,旧的教育系统在设计时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延用到这个时代。而通过提高常规标准来完善教育系统,根本无法应对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所有学校都很糟糕,而整个系统就是一个烂摊子。当然不是这样。数以百万计的人正在以各种形式从公共教育中获益,包括我自己。如果没有在英格兰接受免费的公共教育,我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作为一个生长在 20 世纪 50 年代利物浦工人阶级大家庭中的孩子,我的生活原本可能截然不同。但教育将我的思维拓展到了更大的世界,并赋予了我创造自己人生的基础。

对于无数人来说,公共教育一直是实现个人价值或摆脱贫困和局限的路径。许多人在这个系统中获得成功,获得成就。其他道路的选择可能是荒谬的,但也有很多人并未像理想的那样,从多年的教育中受益。在这个系统中表现优异的人是以其他一些人一败涂地为代价的。而且,随着标准化运动的加速,这种成功的成本会变得越来越高。而这个系统中的成功者并不是因为这种文化才成功的,通常是克服了这种文化才得以成功的。

教育变革势在必行

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我被问及了自己的教育理论。我认为它们不是简单的理论。我确实提供各种角度的理论,但我追求的并不是理论假设,它们都基于长期与教育有关的经验和研究,以及激发教师和学生追求最佳状态的实践和研究。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遵循着一个悠久的传统。我推荐的方法有着自古以来的根基,它不是一种时尚或趋势,而是基于一直以来启发教育改革的原则,以及让工业化教育系统处于危险境地的原则。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面临的挑战都不是理论。这些挑战非常现实,大多数是由人们自己造成的。几年前,BBC 有一个纪录片讲述地球上大约可以生活多少人,纪录片的名字叫作《地球上能活多少人》( How Many People Can Live On Planet Earth )。BBC 总是有着如此出色的制作才华。目前,地球上有 73 亿人。这个数字是 1970 年的两倍。到 21 世纪中叶,地球上的总人口数将达到 90 亿,21 世纪末将达到 120 亿。我们都有着对水、食物和维持生命能量的基本需求。那么,地球可以维持多少人的生命呢 ?

这个节目咨询了一些在生活用水、粮食生产和能源方面的世界级专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每个人都以目前印度普通人的速度消耗资源的话,地球最多可以维持 150 亿人口。基于这个数据,我们已经达到限额的一半了。糟糕的是,我们的消耗速度并不相同。如果每个人都以北美人的平均速度消耗资源的话,我们这颗行星最多只能维持 15 亿人口,而我们已经超出了 5 倍。

因此,如果每个人都像北美人那样消耗资源,到 21 世纪中期,我们还需要另外 5 个行星来承担重任。改变我们的思考方式、生活方式与互动方式迫在眉睫。而与此同时,我们仍然因文化差异和对同一资源的经济竞争而四分五裂。

人们常说要拯救地球,我不太理解这种说法。地球已经存在了近 50 亿年,再过 50 亿年后才会撞向太阳。据我们所知,像我们一样的现代人类出现还不到 20万年。如果将整个地球的历史看作 1 年的时间,那么现代人类出现的时间就是 12月 31 日午夜最后不到 1 分钟。危险的不是地球,而是人类自己。地球很可能得出的结论是:它为人类努力过了,但他们太不配合了。细菌则听话多了,所以它们存活了数十亿年。

科幻作家和未来学家威尔斯思考的可能正是这类问题,威尔斯说:文明是教育和灾难之间的一场竞赛。教育的确是我们最大的希望,但这种教育不是旨在满足 19 世纪和 20 世纪需要的旧式工业化教育,而是一种能够适应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并能发掘我们自身天赋的新式教育。

当我们面临的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对策不是在以前的做法基础上精益求精,而是必须有所创新。我们面临的挑战不是修复这个系统,而是去改变它,不是改革,而是变革。当前教育困境中的巨大讽刺是:我们实际上知道什么是有效的,只是我们推行实践的规模和范围都太小了。我们拥有空前丰富的改革创意与技术资源,拥有无数机会能够激发年轻人的想象力,以及为他们提供各种个性化的定制教学形式。

虽然现在教育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但它也是一个无可争议的基础环节。教育发展的关键在于变革。世界正在经历革命性的变化,我们也需要一场教育革命。像大多数革命一样,这场革命已经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在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它不是一场自上而下的革命:它来了,因为它必然会到来,并且必然自下而上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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