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最后二十年 中年目盲晚年瘫痪
1902年,一位十三岁的少年跟随哥哥一起东渡日本求学,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大海。看着无边无垠的海面,他的心中满怀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
1925年,这位游学国外多年的少年已成为一位学富五车,掌握二十多种语言的青年才俊,彼时远在德国的他收到了清华国学院的导师聘请书。
一起被聘为导师的还有开创甲骨文研究殷商史的王国维,第二位是戊戌变法的核心人物梁启超,第三位是哈佛大学归来的语言学家赵元任,这三位导师都是赫赫有名。
四位导师中,只有他的知名度最低,他一没有显赫的文凭,二没有知名的著作。
他就是陈寅恪,今天我们听到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顿生高山仰止之感,但是那时刚入清华校园的他还籍籍无名。
图 | 陈寅恪先生
一陈寅恪是名门之后,祖父陈宝箴曾任湖南巡抚,是戊戌变法时的风云人物,父亲陈三立是近代著名的诗人。
陈寅恪九岁那年,维新变法失败,参与变法的陈宝箴父子被革职,慈禧下旨:“永不叙用”。陈宝箴便只好带领全家迁往江苏金陵。
陈三立自此对仕途心灰意冷,把全部心思放在吟诗读书和教育孩子身上。在家里办了学堂,聘请名师为几个孩子教授四书五经,还有数学、英文、音乐、绘画等课程。他与老师约定,一不打学生,二不学死书。
陈三立对陈寅恪兄弟的期望很高,认识到不仅要“读万卷书”,更要“行万里路”,尤其是在孩子年少时期,更应该走出国门,学习国外先进的文化知识。在此家庭氛围下,陈寅恪打下了良好的国学基础,眼界也非常开阔。留学日本前,就已经跟随老师学习日文。
陈寅恪先是去的日本,后又从德国到瑞士,又到法国、美国、足迹遍布欧美各大名校,最后又返回德国。
彼时有许多中国留学生在欧洲游学,在柏林就有朱家骅、傅斯年、金岳霖、徐志摩等人。他们经常往来,把酒言欢,高谈阔论。留学生里离婚风潮盛行,甚至有些留学生还为朋友离婚出谋划策,已离婚的有陈翰笙和夫人顾淑型、徐志摩和夫人张幼仪。
而陈寅恪和朋友傅斯年从来不掺合这些事情。以至于很多同学说只有陈、傅二人是“宁国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是最干净的。”
国外留学多年的的陈寅恪一直单身,专注学习研究,无暇考虑个人婚姻。直到1928年,三十八岁之际才成婚。他觉得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远大的抱负,志向不在学术和事业上,而只想着娶娇妻美女,是很可悲的。
图 | 陈寅恪留学期间
陈寅恪心无旁骛,学习非常刻苦,但由于父亲陈三立的官费拖宕,经济拮据,他每天早上只能买最便宜的面包,即去图书馆读书度过一天,沉醉在书海里,也忘了腹中饥饿。
他不仅学习物理、数学这些理工科程,还醉心于研究中古史。学文史首先要过文字关,他凭借惊人的语言天赋和坚韧不拔的毅力,迅速掌握了梵文、希伯来文、印地文等二十多种语言。
由于他掌握多种古文字及语言,涉猎甚广,又融汇贯通西方文明,因此他的见解往往独树一帜。他身边的同学都愿意来向他请教问题,很多看起来棘手的难题,到了陈寅恪这里就迎刃而解了,他很快名声大震。
陈寅恪对那些仅仅为了学位,而不是真正研究学问的留学生非常不屑。他在留学期间,只听课,不修学分,不考文凭,这在留学生里简直是另类。
很多人不理解,你学习这么刻苦用功,为什么不考个博士呢?
陈寅恪说:“考博士并不难,但是两三年被一个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是金子就会发光,有大智慧的人自带光芒。
不考学位却学富五车的陈寅恪成为了留学生中的神话,这个神话漂洋过海传到了时局动荡的国内。
梁启超和陈家是世交。维新变法时,时任湖南巡抚的陈宝箴率先在湖南境内推行新政,响应康有为、梁启超发起的维新运动。陈寅恪在国外的留学经历和博学睿智,梁启超已早有耳闻。
1925年,清华校园要开办国学研究院,弘扬国学传统文化,计划实行导师制,聘请四位导师。
梁启超就想到了还在德国留学的陈寅恪,向校长力荐。他说,陈寅恪的学问比我大多了,我这么多著作加起来也没他三百字有价值,我们要不把他请回来,他就要被国外的大学抢走了。
图 | 青年陈寅恪
二陈寅恪进入清华那一年,三十六岁。很快,他就在人才济济的清华校园声名鹊起。
陈寅恪在国外的游学生涯,形成了他百科全书式的知识结构。他在课堂上讲课,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竟把葡萄酒原产何地,流传何处的脉络给学生讲述得一清二楚。
清华的许多教授也来听他的课,研究院主任吴宓风雨无阻,堂堂必到,其他如冯友兰、朱自清等也常常到教室听他讲学。师生们有文史方面的疑难问题,也常向他请教,基本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陈寅恪因此被称为“活字典”,“教授中的教授。”
陈寅恪在北平声名远播,远在城内的北大师生也成群结队,穿越北平城来到西北郊外的清华校园听课。
彼时华北学术界分为两派,本土派和留洋派,两派互相看不起,但是两派都很尊重陈寅恪。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但是到了陈寅恪这里,就全都转向了。那是由于陈寅恪太优秀了,他抵达的高度,很少有人能企及。
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文学青年,他会去嫉妒鲁迅、张爱玲、莫言之类的大作家吗?他只会踮起脚尖羡慕、仰望。
陈寅恪对读书、治学有股天然的热情和执着。纵使在清华校园被万人敬仰膜拜,他也没有停下过学习的脚步。
他的学生,也是一代国学大师的姜亮夫,曾回忆恩师在清华任教时仍在学习语言,
“还在学习西夏文、蒙古文,每周进城学习两天,这么一个大学者,还在这样勤奋读书,想我们这些人不成其为人了!真是无地自容了。”
学无止境,读书学习,这件在很多人看来是苦逼的事情,却已被陈寅恪融化在血液里,内化为自己的生命支柱,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深深地热爱他的学术研究,迫切地想把这些人类的文明瑰宝传承给后人。
有句话说得好,什么是天赋?天赋就是热爱。
能支撑一个人走得更远的往往就是热爱。
“价值产生信心,信心产生热忱,而热忱则征服世界。”—华特·H·柯亭姆
陈寅恪的博闻强记,也让很多人叹为观止。
他曾写过一篇纪念梁启超的文章,大约四千字,用文言文写成,因他视力不好,由助手程曦记录,文成后,程即朗诵一遍,陈即进行修改,只听一遍,就全文背诵出来,何处增删,何处前移或错后,处理得准确无误。这一切都让身边的人钦佩不已。
曾有人询问他,超强记忆力的秘诀,陈寅恪回答:“记忆力也是锻炼出来的,只要是你要决心要记的东西,你的脑袋总是有办法的。”
陈寅恪治学很严谨,他挑选学生有个首要条件,一定要数学好。
数学好,逻辑思维清楚才能搞好文史研究。这在研究国学的教授里确实是另类,他说,在他的文史研究里,年、月、日、都不能有差错。
陈寅恪不仅仅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者,也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
抗战爆发时,北平被日军占领前,清华师生要撤离到南方。陈寅恪的父亲陈三立已八十五岁了,为了不拖大家后腿影响撤离,他用最原始的方式—绝食来结束生命。五天后,这位不甘做亡国奴的倔强老人去世了。
这时的陈寅恪的右眼由于长期疲劳过度,视网膜脱落,急需手术,只有留在北平才有条件做手术。日军也便派人联系陈寅恪,许以高薪,请他留下。
但是,陈寅恪坚决拒绝了日军,宁肯冒着失明的风险,也决不做亡国奴。他对女儿说,瞎就让它瞎吧。他强忍悲痛办完父亲的丧事后,带领全家跟随清华师生撤离。
先是撤离到长沙,短暂停留后,又绕道香港到昆明。颠沛流离中,背负丧父之痛和亡国之恨,心情抑郁,陈寅恪的右眼失明了。
雪上加霜的是,逃亡路上,大部分书籍在战乱中被损毁丢失,对于视书如命的他来说,不啻于是沉重的打击。
在几乎没有参考书籍的情况下,他还是以顽强的意志,依靠以前积攒的记忆,坚持用仅存的左眼撰述了两部不朽的中古史名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和《唐代政治史论稿》。这是两部藏至名山,传至后世的名作。
陈寅恪在学术界的声望日渐升高,牛津大学1939年曾正式聘请他担任该校的汉学教授,并于此后数年一直虚席以待。
由于长期用高度近视的左眼工作,陈寅恪左眼的视力迅速下降。1944年12月的一天,他早上起床时,发现左眼也看不清了,他只能痛苦地让女儿通知学生们今天不上课了。
半年后,抗战胜利了,牛津大学邀请他赴英国治疗眼疾,他抱着一线希望香港,再奔赴伦敦。
然而经过数月奔波,还是没有让眼睛复明,他已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了。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对于一个做学术研究的学者来说,双目失明意味着什么呢?
就像舞者失去双腿,他失去了治学赖以继续的工具—眼睛。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在黑暗中睁大双目,内心煎熬。
刚开始,他有些心灰意冷,变得暴躁。他请朋友书写古人诗句挂与房内,“今日不知明日事,他生未卜此生休。”
朋友劝导他:“君自有千秋之业,何言此生休耶!”
后来,在妻子唐筼和朋友的劝导下,他平静下来,那深入到骨髓里的,对学术研究的热爱和执着,使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他学习在目盲的情况下继续工作,备课、著书立说。
西方盲人荷马留下了《荷马史诗》,中国古代的左丘明失明后留下了《左传》和《国语》。
他也要做个勇敢的盲人英雄,给后世留下传世之作。
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相濡以沫的爱妻唐筼给了他莫大的支持。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唐筼就是那个在背后的伟大的女人。
三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用这句诗来比拟陈寅恪和妻子唐筼,最合适不过了。
陈寅恪刚到清华任教时,还是单身。已经三十六岁的他,让父亲陈三立很着急,说他再不行动,就要张罗他相亲。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虽然他不急于成婚,但是爱情来了,那是挡都挡不住的。
一天,他在一位教师家里聊天,得知有位女教师家里墙壁上挂着一幅诗幅,落款是“南汪生”,同事们在讨论“南汪生”是何人时,陈寅恪说:“‘南汪生’是广西灌阳唐景崧的别号,那这位女教师一定是唐景崧的孙女。”
由此,陈寅恪萌发了去拜访一下这位女教师的念头。就这样,两人见面了。出生名门的唐筼温婉贤淑的气质打动了单身多年的陈寅恪,而唐筼也被这位戴着眼镜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所吸引。
两颗心愈走愈近,终于定下良辰吉日,1928年7月10日,在上海举行了婚礼。这一年陈寅恪38岁,唐筼30岁。真正的幸福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两个人此前多年的孤独坚守,可能也就是为了今生这次美丽的相遇。
婚后的唐筼,为了支持丈夫专心治学,放下自己的事业,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开始学做菜、养花、种菜,侍奉老人,把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在外漂泊多年的陈寅恪感受到家庭的温馨。
很快,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1929年,唐筼生下长女流求,生产时,由于原有的心膜炎诱发心脏病,命悬一线,经过医生奋力抢救,才把她从死神身边拉了回来。
自此,她落下病根,药不离身。陈寅恪心疼爱妻,有时想分担下家务,却总是被她挡了回去。她深知丈夫不应被家务琐事所纷扰,他的价值更应该在学术研究中大放异彩。
图 | 陈寅恪一家
唐筼结婚前,就注意到陈寅恪身体羸弱。结婚后,就要求他坚持每日散步、午睡,养成规律的作息时间。
陈寅恪以前看起书来不要命,常常通宵达旦地读书。婚后,在妻子爱的约束下,慢慢也注意身体的保健,生活步入正轨。
他们在清华校园度过了九年安定幸福的生活,育有三个可爱的女儿。
但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卢沟桥事变爆发,山河破碎,时局动荡,一家人离开北平辗转流离,从北到南,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在香港暂时安顿下来。陈寅恪由香港赴伦敦看眼疾,然而最终失望而归,复明无望。
这时,陈寅恪五十五岁,正是事业发展鼎盛之时,遭遇此变故,全家的心都跌到了冰点。
柔弱的唐筼拖着病体,以她的温柔体贴安抚丈夫,给他读报纸书籍,书信,查阅资料,精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点一点重塑他的信心,她就是他的眼。
为了给丈夫增加营养,唐筼特地买回来一只怀孕的黑山羊,待小山羊生下来后,她就每天清晨起来,给黑山羊挤奶。每次挤满一碗奶,她就累得头晕目眩,但是当看到丈夫喝下那碗羊奶,所有的疲倦就会烟消云散,她很满足。
真正的爱情就是你好,我就幸福,为心爱的人付出再多,也不求回报。
就这样,在爱妻唐筼的精心陪伴下,他从痛不欲生的黑暗里走出来了。
图 | 陈寅恪一家在香港
抗战胜利后,陈寅恪被人搀扶着又重回清华。当他踽踽独行在清华校园里,身边熟悉的校园美景,他却再也看不到,他只能去听、去感觉、去拼命呼吸它的味道……
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中国人民赶走了侵略者。
他却从此要在黑暗中度过余生。
校长梅贻琦体恤他身体多病,让他先休养段时间再工作,但是他拒绝了,说教书匠不教书怎么能白白领薪水呢?
学校给他配了三位助手,以便他开展教学工作。他以耳代目,以口述的方式认真备课,由助手协助查阅资料、书写,有时他也会在黑板上板书。由于看不见,写的字常常重叠在一起。
一个盲人做大学教授,这在世界上恐怕都是史无前例。
唐筼在生活和精神上给予丈夫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支持。陈寅恪视妻子为生命第一知己和灵魂伴侣,每完成一部著作,都请妻子题写封面。
他对妻子心存感激。他曾对孩子们说:“在这个家里,你们不尊重我可以,但是不能不尊重你妈,没有你妈,就没有这个家。”
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发自肺腑的赞许和肯定。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陈寅恪正当盛年失明,何其不幸,但是遇到了相爱相知的妻子,又何其幸运!
爱情的最高层次是利他之爱,这种爱,愿意全心全意为伴侣牺牲自己,成就对方,使爱人快乐,且无怨无悔。
解放前夕,由于陈寅恪体弱多病,医生建议他到南方暖和之地生活。于是陈寅恪接受岭南大学校长陈序经的邀请,赴岭南任教。
在岭南时,国民党派人多次到陈宅动员他赴台湾,但是他不为所动,妻子唐筼没有说什么,默默支持丈夫的决定。
解放后,广东省委书记陶铸对陈寅恪极为关心。为了方便眼盲的陈寅恪散步,便在他家门前修了一条白色甬道,自此,师生们便经常看到唐筼搀扶着陈寅恪在门前散步的温馨画面。
晚年的陈寅恪“体弱、多病、目盲、残足”,仍笔耕不辍。他以惊人的毅力,自己口述,由助手唐萱协助,耗时十年,完成了最后一部著作《柳如是别转》。
唐萱对陈寅恪极为佩服,曾感叹说:“其坚毅之精神,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概。”
陈寅恪的这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概与妻子在背后的强大支撑密不可分。唐筼坚韧豁达的性格给丈夫带去了战胜疾病痛苦的勇气。
然而,陈寅恪不畏权势、不向媚俗低头的个性,却在晚年数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因他目盲,夫人唐筼代他书写声明、抗议书、检讨材料等,陪他挨骂挨批,毫无怨言。
两人结婚二十八周年纪念日,陈寅恪赠爱妻诗云:“同梦忽忽廿八载,也同欢乐也同愁。侏儒方朔俱休就,一笑妆成伴白头。”
就像那首歌中唱的:“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由于年事已高和常年辛苦的治学、著书,陈寅恪的身体每况愈下。1962年7月,七十三岁高龄的陈寅恪洗澡时滑倒,右腿股骨摔断。从此,他生命的最后六年都是在床上度过。
唐筼亲力亲为,床榻前安慰丈夫,给他在艰难的岁月里带去温暖和希望。常年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并且唐筼也是带病之身,各种心酸只有夫妻两个自己懂。
由于长期操劳过度,加上长期服药,唐筼心脏病发作病危,陈寅恪心疼爱妻所受之苦,却又无能无力,为爱妻写了预挽联:“涕泣对牛衣,卌载都成断肠史。废残艰豹隐,九泉稍等眼枯人。”
他深恐爱妻先他而去。谁料,他竟先走一步。
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满怀着对妻子的歉疚和不舍离开了。弥留之际,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角不停地流眼泪。他欠妻子的太多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妻子呢。
图 | 陈寅恪先生晚年与妻子、女儿
陈寅恪走后,唐筼非常平静,没有留一滴泪,四十五天后,她也走了,追随丈夫而去。送走了丈夫,她才能安心地离开。
她仿佛就是为了陈寅恪而生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陈寅恪生逢乱世,一生跌宕起伏,历经战乱之苦,却身残志坚,从不向命运屈服。
“他没有留下遗嘱,但他取得的学术成就,却垂范着后世的中国。”—《大师陈寅恪》。
他的挚友,著名历史学家傅斯年曾说,陈寅恪的学问,近三百年来无人能及。
他对学术研究的执着和痴迷,不畏权势的傲骨,特立独行的气节,以及他和夫人唐筼的生死相依的爱情,一直被后人所称颂。
清华大学这样评价陈寅恪:“先生是有弱点的,但是却没有污点,我们或许可以达到先生那样的学术成就,但是却难以超越先生那样的人生境界。”
文 | 南国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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