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

放榜前夜,孤灯难眠,这已经是孟郊的第三次科考。桌案上两首落榜后的“牢骚”诗行又被他重新展开,诗人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六年之前。

“谁言春物荣,独见叶上霜”,这是第一次落榜后,孟郊的眼前之景。勃勃的春景在已过不惑之年的诗人眼中荡然无存。“两度长安陌,空将泪见花”是科考带给他的第二次打击,那一次让他一度心灰意冷,彻夜失眠。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1)

而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诗人明白,明日的放榜已是他最后的机会。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年近半百,更重要的是自己母亲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考取功名从来都不是他的“一厢情愿”,屡败屡战的他一心想的就是赶快完成母亲的心愿。他怕极了会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2)

看到榜上有名的那一刻,孟郊的兴奋之情难以抑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诗句也被千古流传。即使在别人眼中,孟郊的诗行不免有些骄傲放纵、缺少气量,但诗人心中明白:他这样写会给母亲带来多么大的快乐。马蹄迅疾,长安花尽,孟郊的脚步一刻也不曾停留,径直奔回了家中。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3)

肆意是一时的欢愉,进士中榜后并不授官,只是取得了做官的资格。踌躇满志的诗人在狂喜之后,不得不回归常态,在家徒四壁的凄清中苦苦的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四年。溧阳县尉的官职虽然不大,却和孟家颇有渊源。孟郊的父亲曾在昆山也任过相同的职位,只是骤然的离世,让孟郊过早的失去了父爱。诗人兄弟三人只能和母亲一同过起了清贫的生活。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4)

日子虽然贫穷,但母亲始终没有放弃对儿子的期望。几次三番的劝说,让本身就才华出众的孟郊有了出仕的想法。每次临行前,那一针一线的缝补、一字一句的叮咛让诗人难以忘怀,他从此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取功名,让母亲能够安享晚年。溧阳县尉的上任之日也是他的接母之时。他挥笔写下的一首《游子吟》,更是感动了时人,并流传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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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日子还未开始便宣告终结。那句著名的“一日看尽长安花”堪称诗谶,好花既然一日看尽,那么前程也就到此为止。清高自负的诗人似乎非常不喜欢这个官职,他经常跑到附近的湖边发呆、写诗,过起了“往坐水傍,命酒挥琴”的日子。那段时期,孟郊要拿出自己的一半工资充公,以方便县令把他的政务交给别人打理。这个曾经那么看重功名,现在又将它视做草芥的诗人,最终又回到了贫困的原点。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6)

命运对他的不公还远远没有结束,晚年连失三子、母亲离世让他寸断肝肠。就此人生的三大不幸全都降临在他一个人身上,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诗人满目尽是苍凉。他把心中的痛苦寄予在诗歌当中,苦寒的主题就这样被他吟了千遍万遍。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7)

孟郊大多数的诗都是悲苦之至,撼人心肠。苏轼讨厌他,批评说“何苦将两耳,听此寒虫号。”,韩愈推崇他,曾夸他,“我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而笔者认为,元好问的“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才是给他的最好评价。“贫、病、苦、恨、孤、老、怨、愁、泪、死”等字眼在他的诗中随处可见,孟郊的一生一直被困在“诗的囚牢”,从未得到释放。

唐朝最花心的十首诗(苦寒吟不尽甘心做诗囚)(8)

孟郊的晚景膝下无儿、家徒四壁。就在他为母守孝刚满的第三年,却突然暴毙身亡。那个曾经“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狂士”最终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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