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用的绰号(甩不掉的绰号)
已过了六十五岁,应该说不算老,但出门少了,肚里没有新东西,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倒动,有霉味,晒晒霉味没了,也香不了多少,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没人用的绰号?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没人用的绰号
已过了六十五岁,应该说不算老,但出门少了,肚里没有新东西,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倒动,有霉味,晒晒霉味没了,也香不了多少。
一九七零年,算是文革中后期,那时提出的教育方针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升学由考试变为推荐,我没抱怨升学制度的意思,只能说自己不够升学条件,德,咱拥护共产党,热爱毛主席,也没和别人打过架,没偷盗别人一点东西,其实,也没人说咱道德败坏的。智,咱不能说自己是高才,通过自己努力也在头排。老师和同学都仰脸看,没一个当弱智欺负的。就是因为自己从小落下残疾,贴上了永远不能进高中学校的标签。
初中毕业回到家,想想走投无路,农活干不了,上学没指望,这一辈子生不如死,在屋里闷着不想出屋。是母亲一段带有抱怨的话把我从无底深渊似的屋里拽了出来“你不要不高兴,你小时候刚长病,长病就哭个没完,我和你父亲轮着抱着你在屋里走来走去摆动晃悠,你生病发热害渴,你父亲三冬燎破把铁勺子,你是活过来了,如果你没了,你知道我们是多么想你,你活了我们看看你也是很高兴的,”我听到这里也算开窍了,是啊,哪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儿成龙女成凤啊!他们养着这样的孩子也是没办法啊!有多少狠心的父母把自己的残疾孩子丢弃在路边不要了,我的父母始终为我跑东跑西的不断治疗,相比之下我的学已经上的不少了,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已经九年了。算了,自己欠父母太多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要了,为父母的高兴,必须把自己人生戏的角色摆正演好,没必要再增加父母的痛苦,
吃过早饭,生产队长的哨声再街上子响了,我就去找活干,队长说,你就不要跟大伙一块去了,你治不得(干不了的意思),你在家里方砖吧,全队的劳力都去扒老坟去了。在村头一个空场上散滿了坟砖,是用独轮小车从坟地推回来的,约有三千多,砖上的污渍红一块黑一块的,那是死人烂了,由于那个时候雨水多坟坑里挤满了水,腐烂血肉污染了水,水泡了砖,后来水干了,污渍留到了砖上,一看就令人作呕。该干还得干,终究年轻,二十来岁,虽然腿脚不那么灵便,干活比现在快多了,一上午没休息,全场的砖方了一半,到下午全部方完,一天给了七分,
前后左右一条路不走也得走,从此再也不理我的书本,扛起了扛不动的锄头。锄地不跟趟,好安阎王趟子,(也就是趁别人休息的时候多向前锄上一段)有一次队长和我开玩笑,号召社员们“早晚和他锄齐”(他,指我),奥,你们锄开了,我也就不住了,走咱就走吧,苦了吃烟的,烟瘾上来,刚点上火,又逼着掐灭了,他们假装生气,嘴里嘟囔个不停。到了地那头,又拐回来,我还向前锄,气的队长把锄一扔,“你还不住作,不想休息,咱今上午锄他三圈半。”算了吧,一家人家光笑也笑得锄不动了,这玩笑开不得,需动力气,吃上俩地瓜干子粕谷(窝窝头)出来一个半了。
看到同学们有的当了兵,在解放军这个大学校里,也在学文化,有的还当了军官,被推荐上了高中的有的考上了大学,再看看自己,心里不是滋味,特别是晚上闲着的时候,想想真不如死了干净,又一想又想回来了,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别把自己当人待,把自己的地位从思想上放低再放低,不要和别人比,这样自己也就宽慰了自己,况且除了吃饭睡觉闲工夫不多,上了工到人群里尽情欢乐,也就忘了自己的烦恼。
由于我身体不行够不上男劳力的级别,男劳力一天十分,我只给我七分。七分有七分的讲究,推抬干不了,不派。整天个也就是锄地,男劳力哪天也有特殊的重活,锄地大零工的是一群姑娘,我就成了姑娘群里唯一一个男性,起初,我自己还有点磨不开尴尬不自然,在任何场合下要想站住脚,需给自己找个理由,想来想去觉得这很好啊,自己像一个代工的干部。
我们第一生产队这一茬姑娘特别多,三十户竟有二十一位姑娘,和她们在一起看到的是他们的活泼,泼辣。整天价就像喜鹊窝戳了一杆子,大家开了不少玩笑,但没往死里开那种玩笑,因为我们第一生产队是名副其实的汪家队,她们都是我的姑姑和姐妹,还有两个侄女呢,
记得有一次,在翻地瓜蔓的时候,地瓜蔓比较难翻都扎了根了,谁也顾不得说话,埋头只顾整理自己的地瓜蔓子,有一位妹子尖着嗓子喊起来:“两根地瓜蔓对一处是什么原因?”这问话似乎有意挑衅,勾引别人的粗话,旁边立即有人答话“好上了分不开了。”这一问一答打破了多时的寂静,她们连笑加说带评论,我不能掺和她们的吵闹。我得装出一副文化人的样子,看她们评论过劲了,给她们做了一个精彩的讲解,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是要钻她们文化低的空子,我说:“正常地瓜蔓是一个母细泡发育而成所以是单根独走的,那根对着的地瓜蔓一开始就是个双细泡所以它发育的地瓜蔓,是两根粘在一起的,”她们真的把我当成了文化人,而且也没有第二种解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个科学家啊。”坏了,她们重复了科学家这三个字,我不小心,得了这么个“科学家”的绰号,甩也甩不掉。起初她们叫,全生产队知道了全队叫,全村的人都叫我科学家。进而把我的名字给忘却了。
连蚕茧站上的验级员老郝都这么叫我,每次我去卖茧,他见了都先打招呼,“科学家又来了。”“我们来了,老郝你好啊,你可得给我这懂科学的打个好级啊,”“保险给你打不屈。”老头挺可爱的。
有一年春天,我屋顶上的茧没够干净,出蛾了,有两对拼了对,我把它拾起来,放到纸上产了卵,由于现在养的蚕是二化品种,高温催青,逼它安一化发育,产的是越年卵,第二年春天这两个蛾子的蚕卵全出来了。比人工催青的早着半月,起先头不起眼。摘个桑叶喂着,越喂越多,到四令上,一米半长的莲子就到了三莲子。最后结茧了,茧很小很小的,因为是二化品种,自然发育没有经过高温催青,还是第二代,杂交优势也没了,茧的个头只有好茧的三分之一,去卖,老郝说,你的茧怎么这么小小,你扩不开铺,你这还是科学家啊,喂的茧这么小小,我几乎笑出声,这哪儿跟哪儿,二十年了你还没忘记我的绰号,茧小与绰号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的绰号真的甩不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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