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短篇(冤家竹马要娶我)
故事首发于纳兰云斋,原创古风故事号,侵权必究。作者:顾返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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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每日卯时一刻,郑御青必定准时叫我起床。他就像那只已经化作鸡汤的大公鸡一样,站在隔壁院子里大声喊:“起床了!”
他必要等我走出院子大喊一声“闭嘴”之后,才会闭嘴。
但有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比起先生,他讲课更生动有趣,我的功课的确好了不少。到最后考核时,总算不垫底了。
我扬眉吐气,拍了拍郑御青的肩,随后掐着嗓子学起戏里的白娘子:“小青啊,姐姐谢谢你。”
郑御青拨开我的手:“别挡道。”
我追上去,挡在他面前:“你又要去练枪啦?真投笔从戎去北山参军?”
我倒退着走,下台阶时没注意,一个后仰,险些摔倒。
郑御青伸手稳稳扶住我的腰。
“站稳了。”他的声音已经褪去稚嫩,低沉悦耳。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低垂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好看。
只这一瞬,他便松开我的腰,继续往前走了。
我站在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发愣。
5
盛夏之后,我越发少见郑御青。世道越来越乱,听说北山一线被外寇打得惨烈,北山军逃了不少。我不由得担心起他来。
每日作画,落笔时竟都会想起他的模样。
等到入秋,郑家举家迁往季城。我与郑御青最后的联系也因此阻断。
我爹说,大魏新帝魏镇虽有大才,只可惜往届昏君已经败光大魏国力,外寇强大,北山迟早被攻破,届时便轮到梁疑了。
郑家也许是预知了这种情况,故而早早避难了吧。
其实我爹也怕死,但他是梁疑城太守,他不能走。
入冬之后,事情按照我爹预料的那般发展着,北山一线被外寇全面击溃,逢难百姓纷纷逃到梁疑,哭嚎声日夜不绝。
整座梁疑城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爹爹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生怕外寇攻城。更令人心寒的是,梁疑的兵马粮草不足,如今寒冬腊月的,将士们连御寒衣物都没有。
爹爹的折子上了无数道,毫无回应。
我产生了一种预感,梁疑撑不过这个冬天。
半月后,外寇攻城,几乎以碾压之势要吞没梁疑,父亲站在城头,怒问为何援军还不到。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呼啸,好似大魏垂死的哀嚎。
在城门破开的那一瞬,飞矢射向我的父亲,我第一次从骨子里泛出害怕。
陡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神降般挡开了那支飞矢。
哨声锐利,猎隼盘旋,我听见耳边传来将士们的惊呼:“是北山军!”
这一支北山军竟没有逃跑,而是驰援梁疑。
我远望那整齐军队,心中暗忖,这北山军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怯懦松散,反而训练有素。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为首的那人身上。
半年已过,他更挺拔了,一身轻铠,手挽大弓,肩头还立着一只猎隼。
隔着人群,郑御青远远看我一眼,随后朝着我父亲喊道:“裴太守!保护百姓离开梁疑!”
我爹终于认命了,兵力悬殊,我们护不住梁疑,只能且战且退,护着百姓逃到了季城。
走入季城的那一刻,我听见爹爹一声叹息:“终究是不得不参与了。”
在我追问之下,爹爹告诉了我关于郑家的事情。
郑家主君早在多年前就谋划起义了,一边靠着商贾财产接济百姓,取得民心,一边派郑御青等子弟前去北山军中,四处搜集外寇情报、聚集兵力,更是完全掌控了季城。
我爹不愿当叛军,就没有参与,但也一直维持着与郑家的关系,好有个退路。
如今梁疑城破,朝廷不闻不问,反倒是郑御青救了我们,我爹也再没有理由置身事外了。
不久后,在我爹和其他一些官员扶持下,郑家自立为王。
郑御青率兵奇袭梁疑,将城内尚未落稳脚的外寇又赶了回去。
我听着小丫鬟眉飞色舞地说着郑御青如何英勇,突然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
这种预感是对的。
次年二月,大魏末代君主魏镇御驾亲征,最终与外寇主力军同归于尽。
郑家渔翁得利,趁势荡平外寇在北山的驻军,随后又在大魏重臣程寄山的帮助下,迅速平定了天下。
江山便这样易了主,从魏改为郑。
而郑御青也从小小的商贾家庶子变成平北大将军,而后更是被改到嫡母名下,封为世子。
十六岁那年的秋日,我随父亲抵达京城,入住新宅。
经历一番生死,父亲不再逼我做个满腹诗书好觅得良婿的女子,我如愿以偿成为京城新晋画师。
此后大半年,我与郑御青几乎不曾见过面,他四处平定动乱,忙得脚不沾地。
我作画时偶尔会想,我们那点鸡鸣读书的情分估计早就被他忘了吧。
6
院落里杏花开着,落在郑御青的肩头。
我放下手中画笔,请他看画。
天下战乱渐平,他也闲了下来,正好一直照顾他的老嬷嬷要还乡,想要他一幅画像。他不找旁人,偏偏来麻烦我。
“妙笔。”他称赞一声。
我伸出手:“给你个友情价,二十两。”
他轻轻打了我的手心,道:“囊中羞涩。”
原来不是看中我的能力,他是想不付钱。
“你画我倒是既形似又神似。”他岔开话题。
那是当然,我不知画过他多少次。
“夸我也没用,圣上赏了你多少金银,你连二十两都要欠我?”我不信。
“我那金银有别的用处。”他负手而立,神秘道。
所谓别的用处,我让丫鬟四处打听了几番。
丫鬟说,郑御青正在修缮新宅,置办聘礼。
我愤恨交加寝食难安,就连我爹通知我,我得了编制,成为宫中画师,我都高兴不起来。
他扣下我的血汗钱去娶媳妇,他不是人。
过了几日,圣上赐婚的旨意下来了,我天未亮就派人去打听,丫鬟回来时匆匆忙忙。
我怒目圆睁:“他要娶谁?我要向那姑娘揭穿他的真面目!”
丫鬟惊慌失措:“他要娶……。”
“裴宝春。”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墙头之上,英俊的青年沐着春日温煦晨光,正笑着看我。
我微微一怔,想起一年多前,郑御青刚刚去北山参军。
我在小院里偷偷画着他的小像,却被一声轻哨惊动。
一回头,正是一身轻铠的郑御青,他坐在墙头,肩头立着猎隼。
我当时万分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他递过来一支精致的画笔,微微一笑,“再远我也要回来呀。”
当时不信少年语,想着山路迢迢难相见,而后又有权位阻隔如天堑,我们只会越走越远。少年时隐隐暧昧与浅浅情分,终会被时间洗去。
所以我从未去争取,就像那时非要等着他喊我起床,我才会装作不乐意的样子,内心欢喜地跟着他去晨读。
可如今我望着他,才明了事在人为。
他说的是真话,勇敢的郑御青真的会带着当初的心意来见怯懦的裴宝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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