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为什么能当卢植学生(刘备传十七)
这是小说刘备,一件件讲透刘备折而不挠、从摊贩到帝王的故事。
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总觉得曹操很牛。大了一点,感觉孙坚不容易。人到中年上有老下小的年纪,猛然发现,三国真正厉害的是刘备。
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没势力,起点三国诸雄最低,而且一辈子坚持倒血霉,好像老天爷就喜欢玩弄他。当个县尉,出来一个督邮找麻烦。想说个情,想面都见不上。投奔同学公孙瓒,人家也是把他当枪使。好不容易有个陶谦让了个徐州,就被自己收留的吕布夺了。投奔荆州,眼见熬死了刘表,曹操又冲了下来。
似乎一生注定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到四十多岁,奋斗了二十多年,跟曹操孙权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事无成。
可就是这样的刘备,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终于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迎来了人生的大逆转,赤壁大胜,得荆州四州,夺益州,占汉中,封王称帝,走出了一条完美的触底反弹线。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二十多岁开始创业,四十五还一事无成的家伙,是如何保持那种永不甘居人下的野心?
第一章:刘备新丧其父,叔父夜半敲门
……
第十六章:卢植回来了
第十七章:鲜卑探子“我还以为是谁不开眼送这种席子呢。原来是刘大耳朵啊,嫌集市丢人不够,跑到这里来现眼?”毛潞从大门里出来,幸灾乐祸的朝刘备手中的席子看了一眼。
刘备没有理他。
毛潞不想放过这难得的嘲讽机会,“卢先生高洁人士,怎么会用你这种花里胡哨的席子。你有脸送,卢先生也没有脸用。”
“你说什么!”简雍怒道。
刘备脸红的像燃烧的火炭,自己真的做的太花里胡哨了?自己的席子真的被卢先生嘲笑了?
“就你一个织席贩履的,还指望到卢先生的门下学经?卢先生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毛潞继续说道。
“谁要学什么鬼经?”简雍说道。
刘备想到阿母一定会让自己到卢植门下学经的。
看到刘备的脸色发白,毛潞更加得意了,这些年,他屡屡在刘备身上吃亏,今天难得扬眉吐气一回。还想琢磨着用什么话好好羞辱一番,却看刘备抓着简雍就跑。
“大耳朵,别跑啊,没脸见人啦。”毛潞冲着刘备喊道。
“走什么?显得我们怕他!”简雍被刘备抓着,大为不满。
“我看到一个人了。”刘备拉着简雍在人群里的穿来穿去。刘备伸长脖子张望,巷子里到处是人。
“谁?”
“那个光头鲜卑人!”
“他跑到这里干什么?”简雍也吓了一跳。
“不知道。”刘备说道。就在毛潞嘲讽的时候,刘备在人堆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一眼就认出就是昨天碰到的光头。那人跟刘备对望了一眼,转身就走到了人堆里。
“怎么不见了?”刘备沮丧的说道。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讨论了半天,如果那人真是鲜卑人,他跑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士人云集,往来大多都是富家豪门,倒是一个劫掠的好地方,但这毕竟是县中,他们还敢打进涿县来?
两人讨论半天也没想明白,简雍说回去告诉父亲。简雄虽然不在县上任职,但认识不少同僚,让他们提高一下警惕也是好的。
简雍走后,刘备回到了集市,阿母正在店里织席,看到刘备回来时,手下还拿着席子,愣了一下。
“卢先生不肯收。”刘备低声说道。
“哦,”阿母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微笑着安慰儿子:“不收没关系,卢先生为人廉洁,不愿收人东西也是正常。”
“可是……”刘备鼓了鼓勇气,想把被拒绝的事情说出来。还没得及说出口,阿母的话随即让他心一沉。
“等过两天卢先生没那么忙了,我也要去拜访一下卢先生,拜托他收你入门读经。”
“不要去!”刘备脱口而出。
“为什么?”卢氏愣了一下,随即猜到了原因:“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阿母。可你长大了,总要离开阿母的。你不是一直想去雒阳吗?”
“雒阳?”
“卢先生的书馆开在雒阳外的缑氏山,到时你就可以到雒阳看一看。”
第二天,刘德然兄弟一早就来找刘备,兴高采烈的告诉刘备,他也要去缑氏山跟卢植读书。刘德正则一脸不高兴。他还不够年龄,不能远离父亲去缑氏山。刘德正一个劲的埋怨哥哥不替他说话。刘德然只好跟他解释,自己已经向父亲保证可以照顾弟弟,但卢植只收十五岁以上的学生。
“就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刘德正沮丧的用力扯了扯麻线,他在帮助刘备织一张坐席。
其实,我可能也要留在这里。
这句话,刘备没有说出口。
接下来的数天,想到阿母被卢植拒绝时的失望,刘备就有些莫名不安。自从送席被拒绝后,他心里早就认定求学会被拒。而想到这个被拒要让阿母来承担,刘备就更加难受了。
好在,那一天的早上,阿母拿出一堆坐席,捆绑停当,然后招呼刘备:“备儿,你拿着这些上卢先生家吧。”
看着刘备大惑不解的样子,卢氏笑了,“这是束脩,你要拜入卢先生门下学经,总得要束脩,我想卢先生开学馆,坐席总是少不了的。我看你新做那些席子不错,干脆全送给卢先生。”
“卢先生不会收的。”刘备低声说道。
“这是束脩,卢先生会收的。”卢氏等了一下,“阿母等会还有事,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吗?”
“可以!”刘备几乎是喊出来的,所有的坏事,唯有这一件是好消息,阿母不去,自己就算被拒绝,也不会当着阿母的面了。
不过,上回送一张席就被卢植给扔了出来,这一次还带上十余张,还要当成束脩,还要亲自面对卢植,想到那日在城门望到卢植那张严肃的脸,刘备的五脏六腑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卢氏看到儿子站着不动,还以为儿子心中畏惧。卢植毕竟是郡中大儒,还带过兵,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不要说小孩了,就是一般的大人,见了卢植都有些手脚无措。卢氏原本想替儿子去,但想着让儿子自己励练一番,自己越早撒手未尝不是好事。
“没事,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刘备说道,赶紧把十余张席子搬到牛车上。
卢植前的小巷子总算清静了一些,只有数辆车子停在门口,大概是听说卢植开书舍,前来求学的。
还是那天通报的家丁,记性倒好,一眼就认出了刘备,眼睛瞟到刘备身后牛车上的席子,脸色顿时变了。
“你小子干什么?怎么又拿这些席子来?”
刘备直了直腰,说道:“在下是来向卢先生求学的,这是在下的束脩。”
一路上,刘备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并没有错,自己只是希望坐席更好看一些,并不像卢植说的是制作穷奢之物。这之间只不过是一些误会,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解释清楚。要是卢植执意不收,刘备也没办法。但阿母不在,他已经松了一口气。
“束脩?我们先生不收这样的束脩!”家丁没好气说道,“快走,快走。”
刘备站着不动,“夫子曰,有教无类,难道卢先生有教有类?”
家丁脸窜的一下红了,他虽然只是个家丁,但也懂点经文,听得出刘备话里的嘲讽之意。当下恼了,“那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
说罢,家丁伸手把刘备往门外推。
“孔子门下,有富甲天下的子贡,也有箪食瓢饮的颜回,有勇士子路,也有昼寝的宰予,玉不琢不成器,难道卢先生门下只有美玉,没有璞玉?”刘备喊道,他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
“嚷嚷什么!”家丁气得嘴都歪了,用力推了一下,刘备一个没站稳,被推倒在地上。
“赶紧滚,别在这里闹事。”家丁唾了一口。
旁边围上来不少人,指指点点。刘备站起来,还要大喊,家丁挥起了拳头,“再喊,我揍得你满得找牙。”
“什么事情!”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家丁把手放下了,回头一看,赶紧小跑过去。“管家,这小子成心捣乱。”
原来是前些日子刘备碰到的卢宅管家,此时脸上也如挂了冰霜一般,但刘备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也就是被赶走。
“学生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捣乱的。”刘备上前朝管家行了一个礼。
管家看了刘备一眼,又看了看后面牛车里的席子,“刚才是你在门前大喊?”
“是,学生只是……”
“你进来吧。”管家眼睛里闪着一丝愠怒的光。
“管家……”家丁还准备推刘备推出去,听到管家的话,手停在半空,“这小子……”
“别说了!你跟我来!”管家对刘备说完,转身大步朝院子里走。刘备愣在了原地,管家回头,“傻站着干什么?跟我进来。”
“哦。”刘备这才反应过来,木头般跟着管家走了进去。家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会因为我大吵,所以把我叫进去打一顿吧。
刘备想到,卢植带过兵,自己这次算是辕门喧哗,按军纪要打军棍的。求学不成,还被打了屁股,要是阿母知道了,该怎么办?
刘备甚至有一刻想掉头逃跑,但心底的那股子倔劲支撑着他跟在管家的后面。
走到一个院子,管家慢了下来,连脚步也轻了许多,管家站到一间房前,低声朝里面说些什么,随即推开门,回过头来:“进去吧。”
刘备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房子很大但摆设简单,卢植坐在一张案前,案上摆着数卷书简。
“你叫刘备?”卢植先开口了,眼睛只是轻轻朝刘备看了一眼,刘备就感觉有座山要压下来一样。
他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学生叫刘备。”
“楼桑里刘氏?”
“是。”
“原来是中山靖王之后,你可认识刘子敬?”
刘备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卢植为什么提到自己的叔父。“那是学生的叔父。”
卢植点点头,“你叔父倒是个英雄。”
刘备没想到卢植还认识自己的叔父,而且还很有好感,这让刘备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既然认识,自己不会被打军棍了吧。
“既然有刘子敬这样的叔父,为何不好好效仿,而去做那些奢侈之物?”
来了,刘备心中暗说道。从进大门时,他就发现,卢植的宅子虽大但简朴,院中不过一些草森,没有奇石也没有异花,跟他的老师马融完全不同。
马融家用器物崇尚奢侈,坐高堂挂红纱,授门徒设女乐。而卢植显然没学会老师的奢华之风,就眼下这间屋子,除了一个摆着书简的架子以及一个书案之外,就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
刘备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路上琢磨的话,恭敬回道:“夫子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厨房之事尚且如此,学生织席,当然应该精心制作,而且学生这样做,只是想让席子更为实用一些。”
卢植脸上有一丝不宜察觉的愠色,大概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搬出了夫子。
“你说说看,有什么实用。”卢植似乎在拿出自己最后的耐心。
“坐席用丝布包边,虽然多用了布,但席子可以多用数月,四角加了丝锦,这样四角变重,就不会翻起来,也就不用镇席之物了。”刘备侃侃而谈,这都是他在织席时自己琢磨的,普通人不接受,他还理解。卢植不但不接受,还说它奢侈,刘备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今天撞上这个机会,就是拼着惹恼了卢植,也要争上一争。
“况且……”刘备又说道。
“况且什么?”
“况且坐席是待客之物,诗经里说: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自己节俭无可厚非,待客之物不当过于简陋。”刘备一口气说道,声音略有些发紧,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自己等于在批评郡中的大儒,要是惹恼了对方,回去怎么跟阿母交待?
刘备有些紧张的看着卢植,卢植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眼睛犀利的盯着刘备。刘备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卢植猛拍书案,大叫着竖子无礼把他拖下去。刘备甚至注意到卢植背后的墙上就挂着一把剑,那当是卢植平定九江叛乱用的兵器,上面少不得沾了鲜血。
“呵呵!”卢植冷笑起来,“好一个絷之维之,以永今朝,这么说,倒是我不懂待客之道了。”
刘备连忙低下了头:“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想说你前面说的都是假的?”卢植猛的一瞪眼。
刘备咬咬嘴唇,要是自己这时承认前面说的是假的,那一切都白废了,可要是再说下去,就彻底得罪了卢植。
“你说,你是不是说我有失待客之道?”卢植直勾勾的盯着刘备。
“是。”刘备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完了,这下一定惹怒了卢植,刘备似乎看到管家气呼呼的冲进来,把自己跟那些席子扔到地上,刘备不敢想像回家看到阿母时该怎么说。
“哈哈哈!”卢植突然大笑起来。
刘备目瞪口呆。
“不愧是刘子敬的侄子,胆大包天!”卢植说道,一拍书案:“看来,我不买点好坐席,就实在太失礼了。”
“哦,我不用买了,那些是你用来的束脩是不是?”卢植弯下腰,朝刘备挤了挤眼睛。
刘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机械的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这些束脩了。”
刘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卢府的,只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数天来积蓄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出门时,心情极好的跟正在将席子搬进去的家丁打了一个招呼,又主动帮对方搬席子。家丁愣了一下,发现刘备并非嘲笑他后,也尴尬的笑了笑。
搬完席子,刘备迫不及待要回去告诉阿母这个消息,刚走到一个巷口,刘备停了下来。
在巷口处,刘备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戴着帽子的光头鲜卑人此刻正在巷口处探头探脑。
刘备可以肯定这个鲜卑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跟卢植家有关。现在他是卢植的学生,更加不能坐视不理。原本想大喊一起,想了一下,刘备决定跟着他,看他住在哪,到底想干什么。
刘备躲到了街后,只见那鲜卑人左右打探了一眼,转身走了。刘备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鲜卑人好像并不着急,在城里四处逛了一下,到了中午时候,朝北门走去。刘备犹豫着要不要报官,但想到就算报官,也没有实证,而且对方就算是鲜卑人,也不能咬定他就是一个坏人。
早些年,鲜卑跟边郡之间的往来还很频繁,两者之间互通有无。鲜卑人最爱中原的铁器,中原人最爱鲜卑的大马。
现在鲜卑屡屡犯边,私下售卖鲜卑人铁器者,一律论罪,而鲜卑人的马也越来越难买,中原的马价早就翻了一番。
可就算这样,民间还是有些往来,难以咬定对方到涿郡打什么坏主意。
刘备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到底住在哪,如果他真是什么探子,肯定不止一个人,只要找到同伙就有证据了。
刘备悄悄的跟在那人的身后,那人频频转身,颇为警觉,有几回,刘备都怀疑对方发现了自己。
出了城,经过一大片的麦地,初春的麦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做耕种的准备,去年的收成不错,涿人过了一个好年,初雪化去,都巴望着老天爷再发慈悲,让大家多过两年太平日子。
光头鲜卑人没有停,径直朝北走去。不过一会钻进了一个空亭。亭叫燕亭,十多年前,这里发生一起大案, 十余个强人冲进燕亭,把亭内的亭长求盗等五人全部杀光。
后面的人嫌这个亭晦气,就此废弃,在靠城的地方又修了新亭。从此,这个亭就成了野亭,顺便着连官道都改了改,这里就成了一个极为偏僻之地。亭中更是杂草丛生,里面常有远方来的乞儿寄居在此。
如果鲜卑人要在城外找一处藏身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合适了。
亭门已经坏了,刘备在亭前朝里望去,里面并没有人,大概是进了后院。刘备悄悄朝里走去。
脚绊住了什么东西,刘备低头一看,顿时吓得连心脏都几乎跳将出来。地上躺着两三个衣裳褴褛的人,显然就是寄居在这里的乞儿。
随即,耳边响起一阵笑声:“小子,跟我这一路,捡到什么宝没有?”
鲜卑人狞笑从后院跨出来,刘备下意识往后退,背上挨了一棍,随即被猛踢了一脚,身子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喂,小子,别装死!”有人喊道。
刘备感觉身体如要裂开了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热辣辣的痛。刘备睁开眼,眼前正是那个鲜卑人,只是他已经不戴帽子,光头露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天,头上长出了一些绒毛,果然是黄色的。
“你是鲜卑的探子?”刘备注意到自己被绑在了门柱上,这里正是空亭的后院。
“算你聪明,老子在涿郡走了十来回,就你发现了。”鲜卑人嘿嘿笑道。搬了一个马扎坐在刘备面前。
“说吧,卢植什么时候走?”
刘备没有说话,随即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给我装哑巴!”
“我不知道?”
“撒谎!”光头朝着刘备狠狠踢了一脚,刘备痛得身子蜷缩起来。
刘备朝着光头唾了一口,血丝粘住了光头的眼。
“你找死!”光头拔出一把短刀。
“嗨!”随着一声喝声,一个大脸盘高颧骨细眼的人走了进来,身子壮得跟头牛一样,虽然穿着汉服,但一眼就认得出,那是一个鲜卑人。
大脸汉子咕噜着什么,刘备听不懂,应该是鲜卑话,光头愤愤不平把刀收了起来,“小子,算你走运。过两天再收拾你。”
说完,又朝刘备踢了一脚,刘备痛得喘不过气。现在,他总算猜到了,这伙人在打卢植的主意,甚至知道卢植要去雒阳。刘备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绝佳的劫掠机会,不仅卢植家富万金,他收的那些学生也多是郡中豪强之后,绑来当人质,一定能敲来不少钱。这也是是刘备现在还没死的原因。大概他们认为刘备出入卢家,是卢植的学生,家里也一定有钱。
到了晚上的时候,进来十余个人,身上都带着刀,肩上背着野鸡兔子之类的野物,大概是打猎去了。
有几个一看就是鲜卑人,有一些刘备则不敢肯定,而且他们的中原话说得极好。
他们取下猎物,架起火烤起肉来,不一会,院子里充满了肉香,刘备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刘备肚子里咕噜叫,心里又在担心,自己不见了,阿母一定焦急万分。
那群人围在一起,喝着酒撕着肉,那个大脸汉子说着什么。光头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块兔腿,笑嘻嘻走到刘备面前。
“告诉我,卢植什么时候走,我就把这个给你。”光头把兔腿朝刘备亮了亮。
“我不知道。”刘备说道。他想起了搬席子时,家丁跟他说的,三日后卢植就会前往缑氏山。
如果不是被抓了,刘备此时应该在家里收拾东西。
对刘备的回答,光头很不满意,刚要踢脚,那个大脸汉子嚷了一声,光头狠狠瞪了刘备一眼,把兔腿往地上一扔,沾起一片灰尘。
“吃啊。”光头不怀好意的盯着刘备笑起来,那一群强人也纷纷转过头来,笑呵呵看着刘备。
刘备缓缓低下头,绳子绑得很紧,他得用力才能靠那块肉近一点。他吹了吹肉,可灰顽固的粘在肉上不肯离开。刘备索性放弃了吹走灰尘的打算,低头咬起肉大口咀嚼起来,咔的一声,牙齿咬到了沙粒。那伙人哄的大笑起来。刘备吐出沙子,将肉咽下肚子。他倔强的看着光头,嘴角露出血丝,眼中有火在跳跃。
“妈的!”光头被激怒了,扬起手就要打人。
“喝!”
大脸汉子叫住了光头,站起来大步朝刘备走了过来。
“喝。”大脸汉子把手中的酒囊往刘备面前一伸,刘备也不客气,猛喝了一口,酒劲如火般在刘备的喉间腾的燃起来,刘备被辣的大叫一声,连声呛着把酒吐出来。
“哈哈哈……”众人觉得极为有趣,笑成了一团。
刘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嘴里还残留着酒的辣味,他四看了一下,院中点着一堆篝火,只有一个人抱着双膝在打瞌睡,其他人大概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刘备挣扎了一下,发现手上的绳索没那么紧了。刘备连忙试着扭了一下,绳索更松了。刘备加大了力度,不小声撞到了柱子,发出嘣的一声。院中的人猛的抬起头,刘备赶紧停下来,低头假装睡觉。
过了一会,刘备再度抬起头。院中的人似乎又睡着了,正发出起伏不定的鼾声。刘备松了一口气,接着扭动手上的绳索。
终于,手上的绳索松了。
刘备轻轻站了起来,全身酸痛如麻,差点摔倒在地。
稍停了一会,身上的酸麻感消失了许多,刘备抬起腿朝外面走去。
刚到院门,外面响起了人说话的声音。
刘备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门后。
外面有灯光在闪,是光头的声音。“确定是三天后?”
“定了,咳……三天后,卢植就要去缑氏山。”这个声音很陌生。接下来,是光头的声音,只是变成了鲜卑话。
刘备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院的侧塾中站着三个人,除了光头之外,还有大脸汉子,光头正用鲜卑话跟大脸汉子说着什么,另外一个人则打着灯笼,背对着刘备,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人背有点驮,似乎有病在身,时不时发出咳嗽声。
“咳……咳……”连咳两声后,打灯笼的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到了光头的手上。
光头打开了布包,伸到灯光下,布包里的东西发出耀眼的光芒,是一片片的黄金叶子。
“这只是定金,只要除掉卢植,咳咳,还另有报酬。”打灯笼的人说道。
大脸汉子从光头手中拿过金子,点了点头,嘀咕着什么。
“你放心吧,卢植这回死定了。”光头保证道。
那人朝大脸汉子弯了弯腰,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最后灯光消失在亭中,唯有间或的咳声传过来。
刘备的心狂跳,他们要杀卢植!
猛然,刘备的头发被扯了起来。看守的人从后面抓住他,嘴里吼着刘备听不懂的话。
刘备大叫着,希望引起人的注意,但随即被狠狠的惯在地上。
“小子,你还想跑?”光头从外面进来,朝着刘备又是两脚。
“你们为什么要杀卢植,他是个好人!”刘备说着,没有人听得见。
“再跑就杀了你。”将刘备重新绑好,光头恶狠狠说道。
未完待续,皇叔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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