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沙雕玩意（聊聊这可恨可怜又可爱的猥琐东西）

聊聊这可恨可怜又可爱的猥琐东西‖老家许昌
文‖包岗辉

尊老爱幼，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可是，对于老鼠这种看起来幼小的动物，我们却提不起丝毫尊敬和爱护的念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就是老鼠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从心理上来说，尽管我们对它很厌恶，很鄙视，但是作为敌人，我们却不能不对它予以重视。

十二生肖之中，敢冠以“老”资格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老虎，另一个就是老鼠。老鼠虽小，却坐上了首位，压虎两头，岂不有因？

我们知道，老虎是百兽之王，牙尖爪利，体大行速，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它是勇猛的象征。第二位是牛，骨骼宽大，吃苦耐劳，它代表了厚道。至于老鼠，形象猥琐，个头矮小，若说资格老，恐怕在于它的善于偷窃吧。

大跃进时期，社会上风行灭四害，老鼠，麻雀，苍蝇和蚊子，后来动物学家一致为麻雀喊冤平反，它被拿了出来，把蟑螂添加了上去。老鼠毋庸置疑是首恶。

听老一辈讲，消灭四害是有任务指标的，家家户户都要按时上交灭杀的战果。苍蝇、蚊子传播细菌。老鼠偷盗人的食物，人还吃不饱，还遭它偷，因此，尤为罪不可赦。至于蟑螂，多见于南方，周星驰主演的《唐伯虎点秋香》中，打不死的小强，说的就是蟑螂，可见其难除。

除四害之运动，一在于灭掉群众切身之患，二在于锻炼群众运动之能力，三在于树立善恶之观念，四在于影射社会之败类，端的是一举多得，既上顺了天意，又下应了民心。猪年将末，鼠年将至，咱特说一下鼠，点点它的恶事，灭灭它的锐气。

我之于鼠，交集已久，可谓是刻骨难忘。六岁之前，家住草房，无院，老鼠打地洞，钻门缝，出入自由，为所欲为。小学六年，我家瓦房，苞谷杆围的院，屋内犄角旮旯，时常嗅到霉臭之味;麦圈左右，老鼠安营扎寨，肆虐为害。

上了初中，家里盖了平台，自己独居一屋，睡的竹床。我怕黑，时常以被蒙头。关了灯，安静上一会儿，老鼠就开始窜来跑去。你听到动静，一开灯，它就隐身在了黑暗的角落，没了声息。再关灯，不大一会儿，它就又肆无忌惮的行动了。

有时，可气的是，它会连蹦带跳窜到你的床上，在你被子上爬来爬去，似乎发现了安乐窝，也想要舒服一番。你心里十分紧张。不经意的，它又爬到你蒙着被子的头部，让你吓一跳，猛掀被子，它被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一骨碌，完全没事似的迅速跑的没影了。

那时，主房门，里屋门，一律木头做的。主房门多用榆木，坚硬沉重，它啃咬不动，却待天黑没关门之前进出。里屋门多为桐木板粘合而成，它只要稍微下些功夫，就会在下角处咬破一个小洞，进进出出，就大为方便了。

这个活儿，它往往是在晚上完成，咯咯吱吱。若屋中有人睡觉，就不胜其烦；若几日屋内无人，再见时，门角已现一洞，就要及时钉上一层薄铁皮，做好防护工作。

乡下田庄，老鼠与民众杂居；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老鼠，或多或少而已。地里的老鼠，我们叫它“搬仓”，犁地，浇地时，总会有人发现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面满是粮食。守在屋里的老鼠，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装粮食，最好用水泥砌的大缸，两人环抱，比肩还高，不要用编织袋；吃食儿，过夜的时候，最好盖在笼里，不要放在筐里。严防死守，可以减少老鼠。

下鼠药，下夹子，主动出击，就会偶有收获。养猫，它有时不逮老鼠，只会叫上几声，吓吓它们，或者赶跑了，再来。狗却是忠诚的动物，晚上拿住耗子，摆在院子里，早上就会到主人跟前邀功。

老鼠多了，白天也会时常出现。下水道口，几十公分高的台子，你会发现，它一窜就能上去。一丈多高的平台，你把它撵下去，它着地了不会受一点儿伤。有时你饿了，去灶火拿块馍，它也许刚偷了米袋子，准备返回。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记得一年，二叔家清理粮仓。平房内单独的一间放粮食，天大好的时候，要搬出去晾晒；搬着搬着，坏了，老鼠乱窜。

叔家小弟、小妹、二婶与我，几人负责抓老鼠，有人拿着铁锨，有人拿着棕笤帚，有人拿着短竹竿棍。我们一番敲敲打打，撵的老鼠东奔西藏，就是收获不大。

我想了个办法，靠着一侧墙，横拦一块短板，将板立起来，我守着，让其他人将老鼠往我这边赶。老鼠跑到跟前，将欲翻板而去，我猛踩板，前倒，啪的一声，老鼠顿时肚破肠流，口鼻出血，后退痉挛着踢蹬几下，死翘翘了。

此法甚好，有人设伏，有人敲打，不到一个小时，二十平方的地方，大小老鼠，被打死近二十只，端掉老鼠窝三个，可谓是清仓大捷。

这老鼠是有智慧的小动物，跟人类斗争了无数年代，犹自生生不息。

首先，它繁殖得快，生下三两个月的母鼠，即可受孕，一年生育数窝，一窝数只到十几只不等。有言语曰：一公一母，一年三百五。

其次，它的牙尖。一对门牙，是它的利器，管它布袋还是木头，一律牙齿搞定，牙不磨，也会不停的生长，反倒受影响。

其三，谨慎多疑，行动迅速。出洞的老鼠，东张西望，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尾巴竖起，平衡感尤其好。

其它特点还有，嗅觉灵敏，啥食儿都吃，不怕水淹等等。一窝老鼠，闹得一家不得安宁。若是漫山遍野的老鼠经过，相信老虎见了，也要抱头鼠窜吧！

童话世界中，积累了许多关于老鼠的滑稽故事，如老鼠娶亲，老鼠嫁女。这娶，不如说偷，这嫁，不如说送；以老鼠们的性格，都是空手套的高手，焉有礼仪可言、礼物可送？

老鼠推磨，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强鼠所难。都知老鼠不事生产，专门偷盗，即使去推磨，恐怕也是想找点零食吃吃吧，姑且不论它是否推得动。老鼠荡秋千，却不是故意搞浪漫，大概是爬了上去，窜下来时，秋千顺势被晃荡了几下而已。

还有更搞笑的。猫咬猫，老鼠笑。不笑何待？强敌内斗，高枕无忧也。与狗咬狗一嘴毛相比，都含有哲理性，所不同在于，老鼠笑的拟人化了，狗一嘴毛却不自知，笑的是旁观的人而已。

更有人对老鼠编排了一番。

老鼠看天——小见识。虽然称老，焉知天文之变化？

老鼠掉进米缸里——因祸得福。懒人运气好，没啥说的。

老鼠咬象鼻——不识大体。要是钻到象鼻里，把大象拱死了，大象也就悲催了。

老鼠钻书箱——咬文嚼字。偷懒耍滑，老鼠被教育教育也好，就怕对牛弹琴，白瞎功夫。

老鼠逗猫——没事找事。玩火自焚，自找死路。

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谁让你不干好事又乱跑，活该啊活该……

这些歇后语，通俗易懂，生动有趣，用来指桑骂槐，旁敲侧击，编排他人，最为实用不过。

老鼠既可恨，又可爱，有时，又能勾动人的恻隐之心。

曾有一女同事，一次进到屋里，发现一只老鼠在爬，她就悄悄地拿了笤帚打它。当老鼠被赶到墙角时，竟然不动了，身体缩在了一块，张着一双惊恐的黑眼睛看着她，似乎泪汪汪的样子。同事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放下笤帚，打开屋门，它便逃之夭夭了。

2002年，我客居郑州一都市村时，也曾遇到过一只大老鼠，看见它无路可逃躲着不动时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感叹自己人在他乡的艰难，由己及人的放了它，之后它再也没去过我租的小屋。

我将近不惑之年。二十年前所见之老鼠，大都个头不小，小的是老鼠崽子。二十年后，大老鼠极少再见了，偶尔见到的也是小老鼠。

它在我心中的印象，老鼠这家伙，仿佛修炼了缩骨功一般，变戏法似地变小了，以便于它们更好地隐藏，更好地钻营。

看看现在的房子，几乎都装上了防盗门，铺上了地板砖，有院子的也几乎硬化了，食物也多被储存进了冰箱之中，对于它们而言，几乎面对的就是铜墙铁壁一般的世界，生存的空间被大大压缩了，扁平了。或许在阴暗的下水道里，才是它们得以生存的最安全的所在。

若是有懒惰的人家，它们也可以过得潇洒些，子孙满堂人丁兴旺或者不敢奢望，吃喝不愁之余，再去嬉闹追逐一番，也许才是它们最大的乐趣。

若是有榨油坊的地方，老鼠依然肥鳖流油的窜来窜去，堆积的油料和油饼，会让它们大快朵颐的享用。店主搁置不用的榨油机，有时就被个别大老鼠当作安身立命的所在，店主一时不查，再开机器时，就会连它带料压成了齑粉，十二分的恶心人。

【作者简介】包岗辉，网名许都包子，一个闲散的人，爱读书，时常有所悟，流泻于笔下，不拘好坏，随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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