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

居家、网课,家长和孩子“紧密相处”的时间被拉长,以往在亲子关系中一直被强调的陪伴在此刻似乎也变得有些烦躁与无奈。如何高质量地陪伴孩子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特别是对于父亲这个角色。

谭笑是一名风光摄影师,资深户外运动爱好者,同时也是一位旅行家。儿子谭楷莘今年7岁,在芭德美际学校读二年级,这也是一所寄宿制学校。一位不常在家的父亲,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高质量陪伴孩子?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

作为一个长期独自带娃的父亲,谭笑没有各种各样的育儿群,也很少和别人谈论孩子的培养与教育,但他有一套自己的生活理念:未知即丰盛,育儿也是如此。

今年8月,历时三天两夜,经历了高反、呕吐、断崖式降温,多次劝返,谭笑带着7岁的儿子谭楷莘完成了一年前他们悄悄立下的目标——攀登海拔5355米的四姑娘山三峰。到目前为止,这也是四姑娘山三峰最小的登顶者。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

四姑娘山是四川省第二高峰,被称为“蜀山皇后”,是很多户外登山者们的常聚地。它由四座连绵的山峰组成,此次谭楷莘攀登的三峰,仅次于6250米的幺妹峰。在很多专业的户外登山人员看来,这几乎是同龄孩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谭楷莘是一个特例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3)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4)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5)

带着孩子去登山,是谭笑和孩子探索生活的一部分。在孩子两个月大时,谭笑就带着孩子去海边,去山里,孩子再大一些,便带着孩子在海拔较高的山上奔跑。一个在户外成长起来的孩子,在一个旅行家父亲的影响下,爱上自然与运动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当六岁的儿子说想要去攀登雪山时,还是有些许出乎他的意料:登山具有专业性,需要经过专业的技能培训和心态准备,不是可以盲目尝试的项目。但是站在父亲角度,孩子有了目标和梦想,他似乎应该全力支持。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6)

最终,谭笑决定给孩子,也给自己一个体验的机会。也借此机会,教会孩子如何根据目标去解析自己的生命状态。

从目标确立到训练准备,开始攀登,一共历时一年半。父子间也约定了训练计划,每天跑步5公里、跳绳、爬楼、攀岩、从基本体能到针对性技能训练,一天不落。在准备期间,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连一起生活的爷爷奶奶,也是在登顶后的新闻报道中得知的。“那时候他们只觉得,这孩子非常喜欢运动。”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7)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8)

让孩子参与这样的极限运动,安全性往往是父母们最为担心的,不过这在谭笑这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作为一名资深的户外运动者,他们的队伍中,有专业的技术领队,有带领过珠峰攀登的专业老师。“做足了充分专业的准备与评估,一切危险和问题都是能够被预测和解决的。”

他最担心的,是孩子在攀登过程中的心理状态。

第一天负重徒步6公里山路,他们在海拔4200米的地方扎营休息。尽管在之前准备了一年多,孩子有了多次高海拔徒步的经验,但随着海拔不断上升,当时面临高强度、长时间的高海拔徒步,谭楷莘还是出现了气压型高反,头痛、肚子痛、呕吐……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9)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0)

谭楷莘和爸爸一起堆玛尼堆,为登山的人们祈福

第二天,整个团队继续前行,达到中途休息的C1营地,此时海拔已经达到4700余米。气温降低,体能下降,同行的很多专业人员都累得不行。“气压型高反和缺氧型高反让人头痛欲裂,晚上根本就睡不着,也吃不进东西。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吃饭,而是先去呕吐。”体育老师宿家辉记忆犹新。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1)

吃饭时谭楷莘仰在凳子上睡着了

帐篷里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但孩子头晕到吃不进东西,难受得流下了眼泪。很多次大家都劝谭楷莘:“要不我们重新准备,以后再来?”但听到劝退,谭楷莘哭得更伤心了,他不想放弃。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谭笑很清楚,立下的目标,他一定要实现。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孩子一起。

此时,同行的22人,只有9个人决定继续前进准备最后的冲顶。而这一次,他们突遇了大风大雾和突发性极限降温,气温直接下降到零下3度左右。

休息时间不足,体能消耗巨大,每个人的身体遇到了巨大的挑战。谭楷莘也开始哆嗦,谭笑将带来的六件棉衣全穿在孩子身上保暖,并将孩子的手捂在自己腋下,帮孩子驱寒。“当时孩子的手冰冷,几近失温,尽管穿了六件棉衣,也不见体温回升。”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2)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3)

登顶的最后一段路是大约82度的斜陡坡,需要借助绳索才能爬上去。再加上天气状况,很不利于登顶。领队和技术指导,以及谭笑都想让孩子放弃,谭笑对怀里的儿子说:“儿子,你可以选择放弃的,我们这次先放弃好不好?”

虽然一直将登顶作为目标,但在此前,他也会和儿子提前设想登山的结果,做好万一无法登顶的准备。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4)

谭笑劝儿子放弃攀登

但谭楷莘只是哆嗦着、哭着重复一句话,“我真的很累,但我不想放弃。”谭笑也哭了。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会成功的,但他也明白,当为一个目标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接近成功时要劝人放弃有多难。

极端天气下过久停留,容易导致人的体温骤降,谭笑随时监测着儿子身体的各项指标,还好都在正常范围内。最后他做出艰难决定,“再往前走一段,如果天气没有好转,就放弃登顶,原路返回。”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5)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6)

此时,原本一起冲顶的9人,只剩下包含领队和技术指导一共6人。大约前行20多分钟,天气有了变化。有阳光从山顶照耀下来,云开雾散,山峰清晰可见,孩子的体温也开始回升。伴着山顶洒下的阳光,他们登顶成功。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7)

一个7岁的孩子完成了一场几乎不太可能的雪山攀登,同行的体育老师宿家辉坦言,自己很多次想要放弃,但在一边难受一边哭,却从未想过放弃的谭楷莘面前,他坚持下来了,这个7岁的孩子身上迸发出的韧劲儿令人震惊。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8)

谭楷莘身上这种令人震惊的韧劲儿,并不是天生的。从孩子很小的时候,谭笑就会特意培养孩子的目标感与独立意识。

两三岁开始学玩具小汽车,他们会相互商量好一个目标,比如今天要实现直线驾驶300米,要完成两个弯道转弯,在每一次游戏或者日常活动中设置一个小目标,和孩子一起朝着目标实现。“有了一定的目标感,孩子才能激发自身的内驱力去达到。”

就像在这次攀登当中,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谭楷莘可以每天雷打不动地坚持体能训练,爬楼梯是其中之一。从一楼爬到32楼,爬上去,坐电梯下来,从一天3次、5次、10次……一开始谭笑还陪着爬,后面干脆自己回家看书,让娃自己练习。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19)

一个人去内蒙参加体能训练

相比于很多家长对孩子的照顾,谭笑在孩子的独立意识方面培养也更加的注重,似乎也更加地大胆。

今年在攀登之前,谭笑给孩子报了一个体能训练营,需要先去厦门,再去内蒙的海拉尔。他给家里人说,带孩子出去玩几天。他们一起出门,但他将儿子送到机场后,7岁的儿子一个人飞去厦门,再飞到海拉尔,他并不陪同。“我相信孩子有独立的能力,相比于安全,可能他更需要克服的困难,是如何克服旅途中一个人的孤独感。”

在孩子参加体能训练营的途中,他也很少和孩子通话,只需要确认孩子安全抵达。谭楷莘是整个营里年龄最小的孩子,训练需要负重徒步,背上十几斤的装备包,徒步16公里。因为背包不是很合适,睡袋没法绑在包上,防潮垫也没地方放,他就把物品抱着走,全程16公里,他是唯一一个一句抱怨都没有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坚持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跑步的孩子。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0)

谭楷莘参加体能训练营

他知道孩子一直是个有目标感的人,但对于六七岁的孩子,这样的自律性和坚持也让谭笑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六七岁常常是很多孩子撒娇的时候。回想起登山时每天呕吐,在自己的怀里难受到说不出话,但从未想过放弃的儿子,谭笑也在想,孩子的目标感过于强烈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相对于一般的人,他可能需要付出的更多,活得更辛苦。

对于孩子的成长路径,他希望少年时期,孩子总体的成长方向是向上的,有目标,知道用什么途径去完成目标,并且能为了自己的目标付出所有努力。“最重要的,是看到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好的结果是对孩子努力的正反馈。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1)

为了下山时减少体力消耗,谭楷莘在体能训练营学骑马,

但到了15岁以后,孩子需要有一定的挫折与失败。“有波折起伏,才是真实的状态,毕竟还有很多事是我们努力了也不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的。”让孩子在一定阶段经历过不同的起伏,就像是在不断试探自己的边界和底线,高潮和谷底,都是韧性的重要组成。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2)

作为一位摄影师,也是一位旅行家,常常会因为工作的原因,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谭笑真正陪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并不多。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3)

谭笑和儿子在下棋

儿子平时住校,每个周末回一次家。通常在周末,谭笑会尽量留出时间去接儿子,在从学校到家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也成了他们最珍贵的相处时间。这段路程上,他们会彼此交换自己的生活,比如这周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学了什么新的知识……他也会给孩子分享,自己最近的工作,遇到的好玩的事。

相比于每天盯着孩子,害怕错过孩子的每一个瞬间,其实谭笑觉得,也许这样相对自由的成长空间是更合适的。“间隔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可以聊的话题和内容会更多,只要能做到陪伴的时候是全身心在孩子身上的。”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4)

谭笑和儿子

在和孩子相处的过程中,有一个专属于他们的小游戏——对视挑战。父子俩之间每天有一个固定的对话时间,在交流的过程中,需要彼此直视对方的眼睛,不能到处喵,东张西望,否则就要处罚。这是谭笑用来训练孩子专注力的一种方法,此外,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让彼此专注在当下的谈话中,获得父子间精神上的交流。从一开始的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到后来的半小时、一个小时,现在交流直视对方已经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习惯了。

与很多低年龄段“身兼数职”的孩子不太一样,谭楷莘才上一年级,但是基本上以前学过的兴趣班都停了。比如架子鼓、围棋、跳舞,现在唯一还在上的编程,是在等待消课时。

停掉了所有的兴趣班,一方面他觉得那些不是孩子的天赋所在,另一方面,他想把周末的时候都空出来,自己带孩子玩。“我不奢望他可以在兴趣班学到多厉害,如果只是给孩子找一个消磨时间的地方,那我觉得我自己带他玩儿要比放在机构好很多。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5)

登上海拔五千米雪山的旅游(7岁登顶海拔5355米的雪山)(26)

所以很多家庭关于学习与兴趣班的矛盾,在谭笑这里并不存在,甚至以后孩子会不会上大学,他也没有那么在意。在他看来,人生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但学习本身的重要性,远远大于符号化的场所。

作为一个喜欢满世界跑的人,谭笑在2019年带着自己的摄影作品进行了一场房车环球之旅,在北极、牛津大学等地开了个人摄影展。历经不同的国家,不通语言,不懂当地民俗,在很多局势动荡之地,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父母也常常会因为担心而念叨。就像当初带儿子攀登雪山回来后,也会挨上一顿“批评”。

“人们的恐惧与对养育孩子的焦虑本质是一样的,大多数的担忧和害怕都来源于未知。面对一切不熟悉的领域,恐惧是很多人的本能,但于我而言:未知即丰盛,一切事物是未知的,也意味着可以去无限发掘更多新的东西。

在谭笑看来,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母所要做的,是找到孩子的兴趣与天赋所在,并且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与擅长领域里为孩子提供最好的资源,“帮孩子打开世界,将选择权交给孩子。”

这次登完山之后,谭楷莘想去学帆船、游泳……谭笑在计划,在未来,他可能会带着儿子实现一场环球航行。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