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方言傻子怎么说(从母亲那里传下来的方言)

济南方言傻子怎么说(从母亲那里传下来的方言)(1)

母亲是孩子们的第一任老师,母亲常说的俗语方言更会在子女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即使你不再使用了,但它还是潜移默化地隐藏在你身心的某个地方,每当触及,便会生发出无限的亲切和眷恋。

济南的方言广博繁杂,很多土语用起来自然贴切,但要是让你写出来,还真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比如常说的杨树上的花穗,济南话叫“wushimang”,有人说写出来应该是“无事忙”三个字,我总不以为然。在母亲的语言中也常这么说,第二个字用二声发 “食”字音,而无事的事字,在济南方言中为四声。第三个字,我认为应该是“芒”字,就好像麦芒的样儿。总起来应该是“午食芒”或者“无食芒”的样子。当然我也是凭着感觉,真事还说不清楚,只能留待以后求证了。

前两天哥哥发了一组花的图片,看到一张张繁复的花,妹妹用了母亲常说的一句话“ganchawa”,来形容花多,有“几乎都是花了”的意思。哥哥说“干插瓦”三个字,意思是瓦底下不用泥巴,“干插缝”;形容“都是,不掺杂其它”的意思。我对此也不敢苟同,但没有依据,只能在这里说说而已:“干”这个字没有异议,类似干货、干净一说;“插”字的读声就有些不对了,口语中的发音是二声,第一直觉应该是“茬”这个字,还有句话叫“干茬茬的”,也有同样的意思;假如让我写出来,或许会写成“干茬凹”或者“干茬瓦”。实际上这些俗语很难找到出处,或者书面语言,所以都是凭着感觉猜测,很难说得上哪个正确。谈这些只是为了说明方言俗语的这一奇特现象。

一句“ganchawa”让我想起的母亲一些常用的方言。这些话好像小时候听母亲说的多,后来母亲也渐渐地不用了,所以,听到这些话,总是让人联想到小时候的那些时光,犹如母亲的声声呼唤,悠远而亲切。

“夜儿去赶集去了。”,“夜儿后晌又忘了插门了!”。这里的“夜儿”是“昨天”的意思,“夜儿后晌”是说的昨天晚上。在时间的词语里面,有很多的这样的方言,比如:“前儿”就是前天;“半头晌午”——上午中间;“过晌午”——下午;“晌午顶子”——正午等等。

“见天晚上就这么摸瞎乎。”过去停电的时候,常听见母亲这样抱怨。“见天”,就是每天;“摸瞎乎”,指的是摸黑、看不见、摸索着。摸瞎乎又指捉迷藏,而且专指夜里玩的捉迷藏。小时候和妹妹们玩“摸瞎乎”,让逮的人闭上眼,其余藏的人便悄悄地躲起来,让他去找,有时候藏到门后头,有时候藏到床底下,有时候干脆就把头藏到被子里,屁股还露在外面。

“家旮旯头,来了人也不知道叫个么。”小时候家里来了人,眼生,不知道同人家打招呼,这时候母亲就好这样埋怨一句。“家旮旯头”就是形容小孩子脸小、害羞、不好说话、怕见生人等意思。外人要是单看字面,相信肯定是一头雾水。我们也没有人给予讲解,只是听得多了,就揣摩出了门道,知其所指。我想过去私塾先生给小孩子传授诗文也是这个道理,只管让你囫囵吞枣,死记硬背,接触多了,慢慢地你自己就悟出了其中的含义。这些方言俗语,常听人说,自然地理解了其中所指,但由于无人讲解,便不知道它的字面含义,现在打出来,也只是我根据对词的理解和字面含义凑在一起的,是不是贴切还另当别论。

要是我只用拼音拼出发音,不用汉字注释,相信多数人都会难辨东西。就是我们这边用过这些方言的人也够揣摩一阵的。

“mudi”、“wudi”、“mudijia”。

仔细看看,能不能猜出来?外人就不要费劲了,那肯定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写出字来,应该是这样子:

“没的”、“吾的”、“没的家”。

没——在济南话中读音为“mu”;的——一律按照“地”的读音。“没的”、 “没的家”,大意是“不值当”的意思;“吾的”大致相当于 “什么的”意思。例如:“妈,还为那点事生气呀?”母亲就会说:“俺没的家!”;又如:你要将某东西扔了,母亲不同意,“还挺好的,以后用用吾的!”大抵如此。更有西院的一个老太太,将“没的”、“吾的”后面再连缀两个的的,以示不屑或更多,以致成了她的口头禅,张口就是:“……吾的的的”、 “……没的的的”。到现在老太太的摸样已经难以记起,但她常说的这两句话却没能忘了。

“坐窝尼”,母亲常用的,意思就是从小就这样:“这孩子坐窝尼就是个瘪瓜头。”

“钢巴晴”——大晴天。“今天钢巴晴的天,把被子抱出去晒晒!”说出这句话,似乎又看到了母亲进进出出的身影。

“切好”这两个字真是难住我了,就这么顺音爬吧。意思是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老用这点事来挖苦、贬低对方:“孩子不就是尿了一回床嘛,别老‘切好’着人家了”。

“虚活”——“不就是碰破了一点皮,看你这个‘虚活’劲!”这样说大体你也能理解“虚活”的意思了吧。

再说两句:“tianmosuodi”、“baiganlaji”、“jianzhigedi”、“jianqi”、“yumo”、“pianla”。留给那些好事的人慢慢琢磨去吧。

说起来这样的方言俗语俯拾皆是,这是母亲留给我们的又一座思念的仓库。有些话已经多年不曾说起了,一经翻开,便似又看到了那祥和的四合院,浓密的大槐树,以及母亲那亲切的身影。

呜呼,那些流走的岁月啊,那些即将消失的语言……

济南方言傻子怎么说(从母亲那里传下来的方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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