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玫瑰红民间故事(滴血的红樱桃民间故事)
辽塔上的樱桃 ,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危险玫瑰红民间故事?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危险玫瑰红民间故事
辽塔上的樱桃
将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七颗樱桃,不禁一愣。樱桃红得让她觉得不正常,再者,她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衣柜、厨房、厕所都没有人,也就放下心来。可是,她看着七颗樱桃却不知怎么处理的好。好半天她才找了一块纸板,然后用纸板将之弄到塑料袋里,扔了出去。
这事将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第二天依然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下班后,桌子上竟然又出现了樱桃,这次是三颗,依然是那么鲜红。将莹有些害怕了,她查看了门、窗户,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她就奇怪了,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将莹再次把樱桃扔掉,这一夜她没有睡好,一直在琢磨着这个事,可是直到天亮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第二天,将莹把这个事和她的同事说了,同事开玩笑说: “ 是不是哪个男人暗恋上你了? ” 开过玩笑,同事也感到奇怪,让将莹报了警。
警察在将莹的屋里查看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只得说,这事十有八九是她的朋友在跟她开玩笑。警察走的时候说,如果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就不要报案了,这些小事总是发生,要都找警察那不把警察累吐血了。警察这么一说,将莹也觉得小题大做了。送走了警察,将莹也轻松了不少。可是将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天的夜里,事情还是发生了。早晨她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再次出现了樱桃,这次是六个。将莹看着樱桃发呆,这到底是谁送的呢?看这些樱桃,绝对是从树上刚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呢!
将莹拿起一颗樱桃放到嘴里,让她想不到的是,樱桃的味道竟然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她连忙吐了出来,到卫生间,她一照镜子,尖叫了一声,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着,后退着跑了出来。
樱桃的鲜红色居然是血!
将莹再次报了警。法医拿起樱桃,挤破了一个,红色的液体便流了出来。法医闻了一下,说: “ 是血,但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血,得回去化验。 ” 下午,化验结果出来了,警察告诉将莹,那是人的血,将莹一听,一阵发呕。
警察在将莹这里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也只好期待着那个送樱桃的人再次出现,可是警察蹲守了四天,那个人竟然没有出现,但樱桃居然每天依然出现,只是送的颗数每次不同。这四次送的分别是 8 、 5 、 3 、 2 。
四天过去后,樱桃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似乎都平静了。这期间,警察也来过几次,见将莹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警察说可能是一个恶作剧,让将莹放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将莹就是放不下这件事,每天时不时地就在脑子里走上一场,这让将莹觉得十分的痛苦。如果不搞明白这件事,她怎么也不甘心。
将莹调查这件事是从樱桃树开始的。她想,这些樱桃肯定是先从树上摘下来,然后再做手脚。将莹在家的四周并没有发现樱桃树,甚至在周围的几公里之内也没有发现。不过,她很快就知道,在一座辽塔下,有一棵长了几十年的樱桃树,每年都结很多的樱桃,却没有人去摘它,去吃它。一是那棵树长在辽塔的半腰,高有七米多,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再者,那辽塔是国家二级保护文物;还有就是传说,说是曾经有人吃过它,很难吃,吃过的人都生了病。
将莹来到辽塔下,看着那棵结满樱桃的树,不禁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冲动,同时伴着一种恐慌,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将莹从辽塔回来,更加不安。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爬不上辽塔,那么雇一个人爬上去摘几颗樱桃,不就全明白了吗?
第二天,将莹到劳务市场雇了一个民工,起初那个人死活不干。他也多少听说过辽塔的一些神奇的传说,后来将莹拿出了两千块钱,民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他们去的时候是在夜里,辽塔已经没有了白天那游人如织的喧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只有塔上的风铃伴着微风在响着。
站在塔下,将莹顿时感到一种邪气,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那个民工从包里掏出带钩子的绳子,抛了几次才勾到塔上一个檐。民工爬上去了,十几分钟后,民工下来了,从兜里掏出一把樱桃,没说一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辽塔。
将莹用手挤破一颗樱桃,她闻到了一股血腥,比放在她桌子上的更加浓烈。将莹一下就明白了,她桌子上的樱桃是从塔上这棵樱桃树上摘下来的。可是,那人是谁呢?怎么偏偏就送给她呢?
将莹从辽塔回来后,一直睡不着,她怎么也琢磨不明白,那些辽塔上的樱桃怎么会是充满着血腥的呢?它长出来就是这样吗?还是有人故意弄成这样的呢?想到这里,她马上起来查看辽塔的资料:
辽塔建于辽道宗大安四年( 1088 年),该塔用多种型制的青砖砌筑而成,塔身八角形,九级密檐,塔身腹部直径 6.8 米,向上逐级缩小,通高 14.1 米。塔身自下而上,用密檐、斗拱分出比例匀称的层次,每层又用磨砌立柱,构成八个对称的圆弧犄角。在八面塔身上各有深约 15 公分的长方形佛龛,上有砖雕宝盖,龛下有飞天拱托,各自组成一幅完整的浮雕图案。
将莹查完资料,不停地琢磨着一句话 “ 塔身腹部直径 6.8 米 ” 。那么说,塔身是空的了?这时,将莹一下想起了一件事, “ 啊 ” 的一声,呆在了那里。
爱新觉罗 · 鸣山
将莹突然想到,那些樱桃是在暗示给她一个密码或是一个什么号码。将莹把那个人七天来送的樱桃数写在纸上: 7368532 。将莹冥冥中感到,这不可能是一个密码,密码一般人不会设得这么简单,也许是电话号码。将莹拿起电话,手哆嗦了半天才打过去。那边的电话立即响了,就好像知道将莹要打来似的。没等将莹说话,那边先说了: “ 樱桃树下。 ” 声音苍老、阴森,吓得将莹浑身一颤,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可怕的声音。老半天将莹才好了些,她想那人说的 “ 樱桃树下 ” 是什么意思?樱桃树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将莹决定再次去辽塔下看个明白。
这次,她是白天去的,辽塔下人来人往,将莹绕着塔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时,她想到了资料上说的塔腹,有可能一切的机关全在里面。可是将莹却没有找到能进去的入口。
转眼将莹的学校放假了,她想放松一下,不再去想这事。放假的第二天,将莹去了海边。然而,就在将莹到了海边不久,她的手机里居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樱桃树下
她一哆嗦,半天才回拨那个号,可是电脑语音说是一个不存在的号。
她没有心思再玩了,匆匆地回来了。回来后她找到她的朋友,要朋友帮着查那个号。很快,那个号查了出来,机主是一个叫爱新觉罗·鸣山的人,已经停机一年半了。将莹听到停机一年半了,脸色就白了。停机了还能发信息,莫非出了鬼?
将莹从朋友那儿出来,直接去了公安局的户籍处,一下就查到了爱新觉罗·鸣山这个人,更让将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在一年前早就病死,户口已经注销了。将莹当时只差吓得没了魂,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和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她从户籍处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两三天才好了,这时短信又来了,还是那一句话:樱桃树下
将莹想,难道还有另一棵樱桃树吗?将莹在市里找遍了,就那么一棵樱桃树。将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她一定要看个明白。她想,也许在晚上能看出点门道来吧。
夜里,将莹一个人来到辽塔下。这时的辽塔很安静,没有风,风铃都不动了。将莹在塔的四周转了几圈后,依然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她往后退着,试着从远处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当将莹退到一百多米后,惊讶得嘴都张大了,她竟然看到从塔的顶端冒出一束光来,虽然很弱,弱得不经意很难看到。那束光怪异极了,它的颜色,是将莹从来没有看到过,也形容不上来的一种颜色。光线持续了十几分钟,没有了。将莹想,这塔腹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她一定要想办法进去,把事情搞清楚。 这之后,将莹几乎是天天都去,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入口。
这时,将莹想起了爱新觉罗·鸣山。她想,要想弄明白事情还得从爱新觉罗·鸣山下手。
依照在户籍处抄到的资料,将莹找到了爱新觉罗·鸣山住的地方。那栋房子用石板砌成,无梁柱,五色石遍布院中,院墙有一扇院门。大门左侧立一块偌大的石头,这块石头一米多高,近半米来宽,石上还拴根红布条子。布条显然已经系在那里很长时间了,看上去让人感到一种恐怖。
院子里全是蒿草,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将莹站在院中,格子窗户里阴暗无比,窗棂上的纸已经破掉,风吹着“哗哗”地响,凄凉得让人发怵。将莹走到木门前,轻轻地扣了几下门,没有反应,她等了一会儿,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吱”地一声开了,屋里满是蜘蛛网,横七竖八地挂在各个角落里。
将莹用手撩了几下蜘蛛网,走了进去。屋里很暗,刚进去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将莹站在原地没动,当她一点点适应着黑暗的时候,她逐渐看清了离自己不远的墙角有一个东西,那东西随着呼吸在动,是一个活着的东西,大如人形。将莹这一吓,非同小可,嘴里“啊”地大叫一声,倒退着,连滚再爬地跑了出去。
她确定那真的是一个人,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吓人。将莹出了院子后玩命地跑,一直跑到实在跑不动了,才一屁股坐到地上。
将莹的噩梦
将莹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她准备洗个澡,就在她把外衣脱掉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兜里竟然滚落出了几颗樱桃,血红的樱桃。将莹这一吓可不轻。
将莹确信自己从出门到回家,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她,怎么会有人把樱桃放到她的兜里呢?将莹冷静下来后,胆战心惊地捡起那些樱桃,一共是7颗,显然又是要重复刚开始的数字。难道这个数字这么重要吗?为什么那个人不对自己说,而是用这种办法呢?真是奇怪了。
这一天之中,唯一遇到的人就是爱新觉罗·鸣山屋里的那个人。难道是那个人放的?这让将莹冒了一身的冷汗,也就是说,那个人曾经离自己那么近过,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
天黑后,将莹再次去了爱新觉罗·鸣山的住处,然而这次门却锁紧了,她没有推开。将莹想,可能那人出门了。那个人白天真的没法出门,只有晚上出门,可是,他出门干什么去了?找吃的去了?还是干别的事情去了?将莹站在门口,掏出手机拨那个号码,她原以为那个电话会在屋里响起来,可是没有。但那个电话却通了,依然是那个男人接的,他告诉将莹,不要再去鸣山的住处,否则……电话挂了。
将莹吓得一哆嗦,听得出来,那个男人放电话的时候,简直是在摔电话了。
将莹想,看样子这个人怕她知道些什么?那么,用樱桃暗示她这个号码又是为何?就在将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上,将莹猛地一惊,没等叫出声来,一只大手就把她的嘴捂住了,然后将她拖进了屋。进屋后,那个人用脚把门踢上,把将莹一下摔到了地上。屋里很黑,那个人走过去拉开了灯,这时将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孔。
将莹愣了一下,这个人绝对不是那天她在屋里看到的那个人。虽然当时屋黑,她没能看得十分清楚,但从体格上来看,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而那个人似乎是很孱弱的那种。
将莹从地上爬起来,问:“你是谁?想干什么?”男人说:“我是这屋的主人,你总到这儿来干什么?”将莹一下愣住了,半天又问:“这个屋里就你一个人吗?”男人也是一愣,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半天,说:“下次你再来,我对你可就不是这样了,你走吧!”
将莹不敢再问下去,她怕男人急了会干出更可怕的事来,便匆匆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将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辽塔。在那里,她又看到了那棵樱桃树,树上依然是鲜红的樱桃,尽管是在晚上,尽管很高,可是依然是那么的显眼。将莹看着辽塔,她希望那奇异的光再次出现,可是没有。已经是下半夜了,将莹顺着石板路往回走,快要走出这条石板路的时候,她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将莹一下紧张起来。毕竟是下半夜了,不管是人是鬼,她都非常害怕。她加快了脚步,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在加快。走了一段,将莹索性站了下来,身后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将莹猛地一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将莹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她继续往前走,可是刚一迈步,就又听到了脚步声,她停下后回头看,仍旧什么也没有。
将莹狂奔了起来,到小区自家的楼下已是大汗淋漓,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蹲在楼口缓了半天才过了劲儿,她低着头进了门洞,可是刚走几步,她就停住了,一动不动。将莹万万没有想到,在门洞里竟然会有一双皮鞋,又黑又大,就那样站着,皮鞋发出幽暗的光。
将莹不得不把头抬起来,可是,从她的嘴里却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人便倒了下去。这声尖叫惊动了整幢楼里的人,那叫声简直能把胆小的吓死。
将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她的邻居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看到她醒过来,邻居说:“吓死我了,你可算醒了。”将莹脸色苍白,夜里的事便慢慢地想了起来。一想起,她又开始哆嗦了。
将莹发高烧了,一直说着胡话,她的邻居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问还好,一问,将莹就尖叫一声晕了过去。一天,两天,三天……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没用。她除了睡觉,就是做噩梦。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得将莹已经脱了相。如果再这样下去,将莹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邻居只好通知她的单位领导和父母。
虽然放了假,单位的领导还是很快就来了,看到将莹这个样子,都是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单位的领导听邻居说,一问就哆嗦,也没敢问,就等将莹的父母来。第二天夜里,将莹的父母赶来了,将莹的父母看到将莹的样子老泪纵横。他们准备带将莹到更大的医院去看病,就在他们订好车票要走的当天,一个人突然出现了。这个人穿着一件通红的衣服,戴的帽子把大半边脸都挡住了,他敲开将莹家的门,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告诉将莹的父亲,用酒泡了吃了就好,说完转身就走。将莹的父亲在后面追,可是那人走得很快,追了半天没追上。
将莹的父亲想,可是能将莹的朋友吧!不过,这个朋友也够奇怪的了。
将莹的父亲打开那包药,里面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将莹的父亲看到这些粉沫状的东西心里有些犹豫。将莹的母亲说,都这样了,不能犹豫了。将莹的父亲一咬牙,去买了一瓶高度的白酒,把药下到杯里的时候,将莹的父亲一下跳了起来,老太太“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发直。
深夜的风铃声
那粉末状的东西放到酒杯里后,竟然一下变成了血红色。这红色确实是太吓人了,一下就那么红,红得刺眼。将莹的父亲和母亲当时就吓蒙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红的颜色。可是,让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随后杯里的红色液体竟然在慢慢地减少,而且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香味来,弥漫在整个房间。将莹的父亲和母亲立刻意识到不好,想去打开窗户,可是他们却迷迷糊糊的,身体也软得不行,一步也走不了。他们知道,这回不但把老命搭上了,女儿的命也搭上了,老俩口只有流泪的份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月亮已经到了夜空。将莹的父亲和母亲醒过来后,都愣了,随后便喜极而泣。他们看到将莹早已睁开眼睛,显得那么平静,似乎从未发生什么事似的。将莹的父亲试探着问了将莹一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莹虽然还有些紧张,但是已经能把持住自己了。
将莹一下就想起了,那天她在楼下看到了一双鞋,她再往上看,上面只有半截腿,她一下便晕了过去。现在,她已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可是,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的确是一截腿,没有上身。 几天后,将莹完全好了,她的父母坚持让她回去,可她却留了下来。父母走后,将莹再次来到爱新觉罗·鸣山的住处。她知道,想搞清楚这件事,只有找到爱新觉罗·鸣山。
可是那里已经什么人也没有了。她一连去了几次,依然没有。将莹想不明白,在她兜里放樱桃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就在将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天夜里,她听到了风铃的声音,那是辽塔的风铃的声音。
她家所住的位置可以听到辽塔风铃的声音,但即使是在风很大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这么清楚,也不会这么大。将莹一下就感到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有意让她听到来提醒她什么。将莹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往楼下看,她看到楼下竟然有一个人,把风铃一个一个地挂到树上,风铃随着风不停地摆动,发出声音。这个人的脸一直背着将莹,无法看清。将莹把窗帘掩好后,悄悄地下了楼。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将莹到了楼下,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树上的风铃在不停地响着。她走近那棵树,竟然碰到了地上摆着的几个风铃,风铃在地上翻滚了几个个儿,发出清脆的声音。
将莹想,这个人一定知道自己下来了,没来得急把剩下的几个风铃挂上就匆匆地离开了。将莹呆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个风铃,看了一眼,把它拎在手里,上了楼。到了楼上,她把风铃挂在窗外,风铃响了一夜。
早晨,将莹醒来,忽然明白了,这是让她到辽塔去。
中午,将莹去了辽塔。辽塔下游人如织,她转来转去,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将莹离开辽塔,往山上走,她知道在山顶上有一个凉亭,可以看清辽塔的全景。她慢慢走着,游人也越来越少,偶尔碰到的也是一对对的恋人。到了凉亭,将莹坐在石凳上,看着辽塔。辽塔四周升起的香烟绕着辽塔,仿佛是进入了一种仙境。正当将莹陷入这种美好的时候,突然她发现在辽塔的顶端,竟然有一个东西在活动。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将莹确定,那是一个活动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
将莹意识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跑,可是等她跑到辽塔底下时,却什么也没有。难道……难道是塔的顶端有一个开口吗?如果是人,那又会是什么人呢?直到晚上,将莹再也没有新的发现,那个塔顶上活动的东西再也没有出现过。
天黑后,将莹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琢磨白天发生的事,突然听到窗户外的风铃响了一下。今晚无风,风铃很重,青铜的那种,不可能响。她一下坐了起来,急忙走到窗台边,猛地拉开窗帘。她“啊”的一声,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脸色苍白。她竟然看到一只血手把那个风铃扯走了。
她一下就蒙了,这可是六楼呀!等她反应过来再看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风铃也没有了。将莹非常害怕,这一夜,她在墙角的地板上坐了一夜。这一夜很静,却静得怕人。
塔下飞翔的鸽子
天亮后,将莹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楼下站了许多的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一下惊呆了。
从一楼到六楼的外墙上,竟然印满了血手印。这个时候警察来了,将想要离开的将莹拦住了。将莹一句话也不说,警察只好把将莹带走,可是在公安局,将莹依然没有说,只有一句话,什么也不清楚,睡得太死了。
警察只好把将莹放了出来,将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冥冥之中不应该告诉警察。可是将莹以为这事会过去,警察不会再来找她,可是第二天警察又来找她,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将莹摇摇头,依然一副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不过,这次将莹知道,那墙上的血手印,根本就不是人的血。
将莹搬出这个房子是在一个星期后。她不能再住这里了,每次进出都有人指指点点的。然而,将莹在搬到宁静小区没几天,她再次被一个男人跟踪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她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一切了,看来不弄明白是不行了。
将莹再次来到爱新觉罗·鸣山住的地方,依然没有人,这次她没有走,而是住在了这里。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过,好像这里永远不会来人似的。将莹决定第二天还是先离开,就在这天夜里,将莹睡着了,突然感到有一股子气息喷到脸上,将莹“扑愣”一下坐起来,随后就是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显然也被将莹这声惨叫吓得不轻,愣了半天才清醒,一转身就没影了。将莹在那人没影之后才缓过劲来,玩命地冲出了房门。她刚冲出房门,却拼命地想站住,可是却没有站住。她没有想到,有一个人竟然站在院子的中间,她一下撞到那个人身上,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又同时尖叫起来。两人马上爬了起来,各自躲到了墙角看着对方。
突然,那个人说话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将莹一愣,反问:“你是谁?”
那人一听,竟然乐出声了。那个人说,这是我的房子,你倒是问起我是谁来了?将莹马上说,那么你就是爱新觉罗·鸣山了?那个人一听,身子竟然抖了起来,半天才平静下来,说你认识他?将莹摇了摇头,那个人竟然也摇了摇头,半天才说,他早死了。死了已有几年了。将莹听了一哆嗦,敢情一直是死人在闹腾!将莹的火一下就上来了,问那你是他什么人?那个人一听,过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将莹差点没尿了裤子。那个人说:“明天后半夜两点,你到辽塔下,如果辽塔下有鸽子飞,你就靠近辽塔;如果没有,你马上就走,一定要记住。说完,那个人就冲出了院子,将莹跟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将莹回到家直发愣,她合计到底要不要去?为什么偏偏让她去?难道她和爱新觉罗·鸣山的死有关吗?
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甚至说这样的姓也很少见。直到第二天天黑后,将莹才下定了决心去辽塔。
天黑后,将莹从后山绕到山顶,她一直坐在凉亭里,这样她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天越来越凉。将莹抱着膀子,看着辽塔,没有有事发生的先兆。十二点一过,将莹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了,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突然,一激灵,人醒了。她抬眼马上向辽塔看去,一下就愣住了,只见辽塔四周飞满了鸽子。
她一下站了起来,突然一件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她低头一看,吸了一口凉气,倒退了几步,她竟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件白色的男式的衣服。这么说,刚才有人来过!
她来的时候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为的是便于保护自己,在夜晚不易被人发现。可是这个人给自己披上白色的衣服,是给辽塔下面的人发出信号,还是因为这个人就穿着白色的衣服?
此时,将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捡起衣服穿在身上就直奔辽塔而去。此时,起雾了,辽塔在雾里时隐时现,将莹刚到辽塔下,就发现辽塔和平时有些不同,但是又找不到什么不同,只是感觉上怪怪的。她转到辽塔的东面,一下站住了,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她熟悉的辽塔……在塔的第一层,那个放着恶神神像的地方,恶神竟然在慢慢地移动!将莹呆呆地看着,慢慢地,从神像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将莹一个倒退坐在了地上,手忍不住撑着地面一下一下地往后移。这时,那个人说话了,说是我。将莹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是在院子里告诉她来这个地方的人。那个人说,快点,抓住我的手,进来。将莹犹豫着,那个人好像很急,一再催促着她。将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再犹豫,靠近神像,抓住了那个人的手。那个人一使劲儿,把将莹拉上了辽塔的第一层。顺着那个口看下去,里面很黑,很黑。将莹站在那里不敢动。直到那个人再次把神像移回原位,把她的手抓进手心。
将莹机械地跟着这个人走,她感觉,这是一直在往下走,越走越阴森,越走越感到凉气蹿来蹿去的。大约走了近二十分钟,那个人才停下,前面也渐渐有了点光亮,他们也彼此能看清对方了。然后,令将莹没想到的是,当那个人看到将莹时,竟然嚎叫了一声,翻倒在地,抽搐不停。将莹一下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背弃友情的平台
将莹吓蒙了,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久,那个人醒过来了,再次看到将莹时,他依然哆嗦着,嘴里说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还一直地往后退着。将莹被这个人一弄,更加害怕,她叫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快点说……”那个人一下站了起来,掉头就跑。将莹在后面追着,那个人突然转过头停下了,前面是一条死路。那个人显然平静了很多,但还是抖着,嘴唇也哆嗦个不停,半天才问:“你的衣服从什么,从什么地方,地方弄来的……”
将莹这才想起来,这衣服根本就不是她的。这时她才发现,这衣服的确怪怪的,细看才发现是满清时的衣服,做工考究不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穿的。将莹问:“这衣服到底怎么了?”那个人说:“这衣服,这衣服,爱新觉罗·鸣山,鸣山……”
将莹马上就明白了,这衣服竟然是爱新觉罗·鸣山的。这个人说爱新觉罗·鸣山死了,他见到爱新觉罗·鸣山的衣服怎么这么害怕?是不是他曾做过对不起爱新觉罗·鸣山的事?将莹心想,不如将计就计,便说:“是爱新觉罗·鸣山的衣服,下面的事你看着办吧!”那个人看将莹的神眼怪怪的,一声不吭地带着将莹往下面走。
下面的路,一律是青石板的台阶,雕栏玉砌,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的地方。然后,就在那个人带着将莹走到一个似乎像门的地方时,站住了,说:“你走吧。我不能再走了,那不是我去的地方!”没等将莹问为什么?那个人已经转过身走了,任凭将莹怎么叫,他就像没听到一样。
将莹呆了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几步,她看到一群人被另一群人……将莹一下明白了,那是引颈受戮!
她倒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冷气,她心里划了个问号,难道说这一切和自己有关吗?将莹不打算再走下去,和自己有关没关,她都不想再知道了。她转过身,可身后却是一面石头墙了。
将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不走也得走下去。
将莹闭着眼睛走过了引颈受戮这道门,里面阴森可怕,在一块影壁墙上用隶书刻着一段文字:这是背弃友情的平台,你将会看到一段历史,也会看到惩罚。将莹看到这些文字,呆了一会儿,便转过影壁墙,她看到了许多的人,弓背弯腰,赤身裸体地背着一块石碑,头几乎要低到了地上,他们慢得像蜗牛一样,随时都会倒下,可是他们却支撑着,生怕会倒下,他们瘦得只有几根骨头了。
就在将莹想这些人是什么人的时候,一个人站到了她的身边。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只听这个人说,这些人都是背弃友情的人,来到这里接受惩罚的,他们背上的石碑记录着他们的过失。将莹侧头看这个人,想看时看不清面目,不看的时却又清晰可见。她问:“你是什么人?”那个人说:“我叫鸣河,带着你游历这段历史。”将莹又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鸣河说:“你只管看就是了。”
鸣河带着将莹走着,那些驮着石碑的人在他们身边缓慢地行走着,呻吟着。将莹问:“他们为什么不放下石碑休息一下呢?”鸣河说:“不可以,如果他们放下了,他们的身体就不复存在了。其实他们的肉体是在人间,这里只是灵魂,一但放下,人间的肉体就不得存在了,所以他们不敢放下,这正是背弃友情的惩罚。”将莹问这会到什么时候?鸣河说,看他们的罪行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直到在人间的肉体消失。
突然,一个驮着石碑的人停在了将莹的面前,求她给他一点水。鸣河拦住了她,指着石碑上的文字,说:“你看看吧!”将莹看着上面的文字:当年爱新觉罗·明带兵攻打城池,其部下将勋——其手足之弟兄,被爱新觉罗·明出卖,将勋遭引颈受戮之苦……下面的时间是公元1619年。
将莹看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身边这个人和爱新觉罗·鸣山有什么关系吗?鸣河没有再说话,脸上露出一种悲伤。
这个背弃友情的平台很大,四处高低不平,山石交错。那些人有的双手伏在地上,艰难地爬着。他们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脚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可是他们在一直不停地爬。将莹转过头,眼睛里的泪水不禁流了出来。鸣河看了一眼将莹,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转过这座怪石遍布的山,就是一条河。这条河的水竟然是黑色的,像一块布一样,一扯就能扯开似的。将莹呆呆地看着,鸣河已经下了那条河,鸣河头也不回地一点点往前走;将莹跟着也下了河,可是她刚下到河里,就是一声惨叫。
不得不饮的痛苦之汁
将莹的这声惨叫,让走在前面的鸣河一哆嗦,但他没有回头,脚下略停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了。将莹浑身抖个不停,她一下到河水里,竟然就钻心地疼。她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即使疼得快要倒在了河里,可是头脑却很清醒。越是这样,疼痛感越敏感,将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趟过这条河,将莹趴到了岸边,浑身的刺痛立刻便消失了。将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站在一边的鸣河。鸣河说:“这只是让你记住一些东西。”将莹问什么?鸣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完就往前走,将莹爬了起来,跟在鸣河的后面。
路似乎平坦了许多,绕过河头,竟然是一片鸟语鹦歌的地方,遍地的樱桃树,樱桃树上满是鲜红的樱桃。将莹激动地叫了一声,鸣河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阴沉。将莹立刻把兴奋的表情收了回去,低下头,但不时还偷偷地看一眼那些可爱的樱桃树,它们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走进樱桃林子,将莹立刻就感到不对劲,将莹说不出是什么,但她却真切地打了个寒战。鸣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远的地方一块褐色的石头上刻着字,用通红的漆描上去的:这是第二个平台,饮鸠自焚。背弃亲情的人,罪之首,其痛也深……直到这时,将莹才看到在樱桃下坐着一些人,几乎每棵樱桃树下都有,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陶然自乐的样子。可是当将莹走近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完全是另外的情形。他们个个都瘦骨嶙峋,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将莹想不明白了,他们身下都铺着红色的羊毛毯,还有一些食用的器皿,纯银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些银质的器皿里是摘下的红樱桃,有的已经挤成了汁,在阳光下红得可爱。将莹奇怪地看着这些人。这时鸣河说,他们没有别的食物,只有这些樱桃可以吃,不过……将莹看了一眼鸣河,鸣河没有再说话,而是端出一杯樱桃汁递给了将莹,让将莹喝下去。将莹犹豫了一下,鸣河告诉她,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将莹喝了一下樱桃汁,刚感到樱桃的甜美,身体就剧烈地疼痛起来。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那种痛让她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将莹胃中停止了翻腾,躺在地上,脸色苍白。
这时的鸣河坐到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将莹明白了,这就是背叛亲情的下场,他们为了灵魂能活着,不得不饮下这带来痛苦的汁,他们尽量少喝,但又不能不喝。
将莹慢慢地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刚才的痛疼好像还在延续。将莹走到鸣河的身边,鸣河没有吭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出了樱桃林子便是一个城池,城里一片狼藉,房屋已经烧成一片废墟,街道上更是伏尸遍地。整座城池像被鲜血清洗了一遍似的,稠红还在流淌,而更多的地方已凝结成一片紫黑,每一具尸体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惊惶。
将莹看得触目惊心,把头别了过去,而鸣河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跨过尸体继续往前走,将莹不得不跟着。大概是走到了城的中心,鸣河站住了,停在一栋房子前。
地面立着一个大烟囱,从下到上共有十二层,越到上面,每一层的体积就越小,最上面一层只有三块砖。将莹感到十分奇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怪的烟囱;更怪的是,房子的门开在最边上,像一只口袋。鸣河停了一会儿,便推门进去了。 客厅的炕绕成一圈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万字。炕上一米多高的地方,全是细如发丝的钢丝,一根挨着一根,闪着亮光。正疑惑间,一道血光和一声撕裂的叫声传了过来,将莹本能地往后一退。她看清了,那是一颗心,从一根根钢丝中间穿过,心被割成了两半,穿过后,又完好如初,然后再穿另一根,每次都是鲜血迸出,并伴着刺耳的惨叫声。
突然又从另一侧出来一颗心,也同样地穿着钢丝,同样血鲜四溅,直到两颗心到了一起;然而很快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分开了,然后重新穿过钢丝,再聚到一起,再分开……
将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这时鸣河转身出了门,脚下的血发出声响,将莹这才知道自己的双脚已经浸在血水里面了。将莹慌慌张张地退了出来,心一阵阵地发痛,就像自己的心在被那一根根钢丝割开似的。
将莹在房子的侧面看到了一块楠木板,上面的字迹很明显是用什么东西烧红了烫上去的,呈暗红色:背叛爱情的心,不断地被分割、分离,永远到不了一起,却又永远地挣扎着到一起,不断地受着痛苦……
将莹看到这儿,哆嗦了一下,回头看已经快消失在街头的鸣河,撒腿就跑了起来。
转过街头,将莹竟然没有看到鸣河。前面是一个城门,城门紧闭着,鸣河不可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左侧的街道干净,却阴暗潮湿;右侧的街道阳光明媚,却很杂乱。将莹犹豫了一下,顺着干净的街道走了下去。
她想,鸣河是一个不喜欢开口说话的人,心里肯定很阴暗,他会喜欢这条街道的。将莹走了很久,依然没有鸣河的一点踪影。将莹心里有些发毛,她站住了,希望这个时候鸣河能出现,可是没有。就在她转头寻找鸣河的时候,一声尖厉的叫声冲口而出,城外树上的乌鸦聒叫着,炸翅而飞,空气中一种恐怖立刻弥漫开来。
贪界第一平台
将莹在转头的时候,一个东西忽地绕住了她的脖子,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将莹用手去抓绕在脖子上的东西时,一下却晕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块石板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鸣河,鸣河对她依然那么冷淡,背对着她站着。将莹爬起来的时候,鸣河感觉到了,却冷冷地说:“我们走吧!”将莹的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鸣河回头看着将莹,半晌没吭声,将莹一下扑到了鸣河的怀里,说我害怕,我们走吧!带我回去!将莹没有想到,鸣河竟然一下把她推到一边,掉头就走。将莹愣了半天,看着鸣河的背景,含着泪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城,城外一片荒凉,蒿草及人,成群的乌鸦停在树上,很安静,一声也不叫,却更瘆人。鸣河一句话也不说,闷着头一直往前走,将莹也低着头跟在后面,想着心事。走着走着,鸣河突然停了下来,将莹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鸣河回了一下头,将莹在他眼里看出了一点笑意,可是瞬间又变得特别的冷。
将莹不知道鸣河为什么停下来,顺着鸣河的眼光看过去,她看到了一条有着无数个头的蛇缠在树上,每一个头都喷着芯子,惶惶不安的样子。她惊叫了一声,树上的乌鸦一下炸飞而起,“扑棱棱”掉下很多羽毛,叫声震人心肺。
这时鸣河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下面不是我的地方。下面将由这条百头蛇带着你走完你应该走的。”将莹一下拉住了鸣河的手,鸣河的手冰凉,她看着鸣河,鸣河眼睛很涩,似乎在抑制着什么。半天鸣河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其实我不是什么鸣河,我只是鸣山的灵魂。”将莹一惊,问:“你说的是爱新觉罗·鸣山吗?”
说完鸣河转身走了,没有一点的顾忌。将莹追了几步停下了,她知道,鸣河也许永远也不会见到了。
将莹抹了一下眼泪,她不得不跟着百头蛇,她知道刚才就是百头蛇缠到了她的脖子上。她对它的恐怖还没有完全消失。百头蛇好像不着急似的,在树上又盘了很久,才游下树来,在草地上划动着,速度很快,以至于将莹不时地要小跑几步。
一个小时后,将莹发现,她身边的景物完全换成了另一种,给人一种很硬的感觉,该长的不长,该短的不短,该方的不方,该圆的不圆,这让将莹觉得很不舒服。
百头蛇突然一个急转弯,消失在了岩石的后面。将莹紧跟了几步,转过急弯,眼前竟然是一片金黄的沙漠,太美了!将莹几乎快欢呼起来了,百头蛇却突然缠到了她的身上,将莹惊叫一声,赶紧往下推百头蛇。百头蛇却越缠越紧,将莹几乎是上不来气了,也没了力气,这时百头蛇却慢慢地放松下来。
将莹一下明白了,百头蛇是要她带它走过沙漠。如果它在沙漠上爬行的话,没多远,肚皮就会磨烂了。将莹感到百头蛇很重,每走一步都很费力气。沙漠的热度也上来了,将莹感到脚下像是被烧红了的铁板烫着似的,她不敢把脚在沙漠上多停留一会儿,两脚移动便显得很快,可是不一会就支持不住了。就在这时,将莹看到了一棵树,她几乎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到了树下。一到树下,她就倒下了,百头蛇则缠到树上。
将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偏西了。她看到成排成行的人在沙漠上异常艰难地行走着,弓着背,身上的皮被晒得脱了一层层,嘴唇因为干渴,已经裂了一道道的深口子,鲜红且淌着血。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后背上都插着一把刀,穿胸贯背,刀尖在前胸伸出来很长一大截。
将莹看百头蛇,百头蛇从树下爬了下来,在蛇的嘴里有一张金字铁符。将莹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这是贪界,贪界的第一个平台——贪色。这些人都因贪色而受到了惩罚。他们永远不能躺下,永远不能坐下,永远不能停下。一停下来,他们身上的那把刀将使他们永远地起不来,灵魂和肉体将永远地受苦受难,灵魂将永远在这里不停地游动。永远。
将莹看完身上直打冷战,她匆匆地站了起来,百头蛇也顺势再次缠到她的身上。
将莹顺着月亮升起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晚上天凉了下来,慢慢地感到了寒意,将莹没有停下来,因为她没有休息的地方,沙漠在她的眼里没有尽头。月光把沙漠照成了银白色,美得让人眩目,可是她没有心情观赏,她感到越来越冷了。
会飞的百头蛇
将莹冷得坚持不住了,但在这时,她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楼,城楼里竟然是金戈铁马,正黄旗迎着风猎猎招展。将莹停下来呆呆地看着,百头蛇竟然振鳞而飞,直奔城楼而去,鳞片振得“哗哗”刺耳。
将莹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坐在原地等着百头蛇。天是越来越冷了,将莹打着哆嗦,希望百头蛇早点回来,给她指一条路。可是百头蛇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半夜了,百头蛇依然一点音讯都没有,将莹冷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奔那座城楼而去。他到了城楼的门口,感到了一丝暖意。她推门进去,楼内蜘蛛网层叠着,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将莹很快发现在网中有一个很大的窟窿,直通另一扇门,那门上有两个铁木制成的扣门。将莹还是扣了一下门,这是个下意识动作,可里面竟然传来一个苍老的老妇人的声音,让将莹进去。将莹推开门,一股灰尘从上面下来,呛得她直咳嗽。半天灰尘才落尽。
将莹走进去,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一个高背的椅子上,肩膀上落满了灰尘,有几个铜钱那样厚。将莹的出现并没有使老太太动一动,仿佛眼珠上也落满了灰尘。将莹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再没有开口了。将莹说了句,我很冷,老太太也没有吭声。
屋里除了灰尘好像就没别的。将莹正准备离开,百头蛇忽地从门外飞了过来,灰尘也跟着飞舞起来,将莹呛得咳嗽得蹲到地上,而高背椅子上的老太太却无动于衷。百头蛇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伏在梁上一动不动地怒视着将莹。
半天百头蛇才平静下来,飞下来落在将莹的肩膀上,示意将莹从后面出去。将莹走到后门推开门,天已经亮了,阳光很刺眼,将莹用手遮着光,好一会才适应。 她的面前铺的是一条十字形的砖甬道,一眼看不到头。将莹已经很累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百头蛇,百头蛇用冷冷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示意将莹走另一条侧道。
侧道是红砖夹青瓦铺成的甬道,通往一栋房子。房子虽然不很高大,却也雕玉嵌石的。将莹进去,屋内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盘很简单的吃食。将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坐到桌边就吃上了。将莹低头吃的时候,她感到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抬头,将莹“啊”的一声,吓得跌坐到地上,吃的东西一下全吐了出来。
她的头上悬着一颗血淋淋的驴头,驴眼睛死死地瞪着,血一滴一滴地滴到刚才将莹吃的饭菜里。她又是一阵的恶心,捂着嘴跑了出去,在外面又呕了一阵才好了一些。这时百头蛇也出来了,它再次飞到将莹的肩膀上,示意她往东走。
她们过了一个转门,一个涵洞,又是一方天地。
里面到处是人,四处都摆着丰盛的酒席,可是桌子旁边坐着的人却愁眉苦脸的,举着筷子都不肯夹菜,也不肯吃碗里的饭,直到一个人用一根通红的铁条威胁他们,他们才吃上那么一小口。
将莹看得发呆,百头蛇催促她快走,过了这个院落,又进了另一个院落。那里面竟然都是血腥的东西,而且稀奇古怪。将莹走进去,不时就窜出一个东西,不是没有眼睛的人头,就是成了豆浆似的脑袋……将莹被吓得一惊一颤。她飞快地走着,在又一个院落里,将莹看到刚才那些吃饭的人全在这里,他们不停地呕吐着。
将莹跑着冲出了这个院落,院落外面是一个大门,转过门的一块青石上刻着:贪食者,唯贪必贪,将其吃进去的东西,用惊吓,使其胃部痉挛,马上呕出来,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数十年。
将莹实在不想在这儿多呆,转身就走。
时近正午了,将莹虽然饿得发慌,眼睛发花,可是她却一口饭也不想吃。
贪界的第三平台
将莹怎么也没有想到,天竟然一下就黑了,而且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肩膀,竟然发现百头蛇不在肩膀上,但手上却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回头一看,天啦,一个半截身子的人,眼睛泛着绿光,皮肤又青又亮。将莹撒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到腿软了,她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可是等她喘过气来,抬头一看,她看到一个人正向她走来,嘴里说着:“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个生不如死,死不如活的地方吧!”
将莹哆嗦着,她看到这个人的身上绕着线虫,也不知道线虫有多长,一会儿从鼻孔钻进去,一会儿从嘴巴里出来。这个人不时地惨叫一声,每叫一声,将莹就哆嗦一下。将莹退到了大树的底下,没地方退了,那个人也站住了,还是不停地说:“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将莹这个时候多么希望百头蛇出现,可百头蛇却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许久,将莹看到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并无伤害她的意思,便绕过大树往前走,那个人就跟在后面,她想甩掉他,却怎么也甩不掉。
直到天亮,那个人还跟着将莹。突然,那个人站住了,撒腿就往回跑,口里喊道:“你带错路了,你带错路了,那个地方不能去,那个地方不能去!”那种惊慌和恐怖让将莹冒了一身的冷汗。将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往前走了,她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将莹很快就上了台阶,一共是99级台阶,每一个台阶都不相同,造型诡异。99级台阶走完,前面是一块影壁墙,高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上面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字体镂刻的字:第三平台。
将莹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她绕过影壁墙,看见一个长廊。长廊的风阴冷,刮得猛烈,将莹几乎站不稳了,只好扶住廊柱,可廊柱子竟然热得扶不得。
她踉跄着穿过几十米长的长廊,走进一个平坦的大场,场的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石头,上面凿刻着一个“财”字,描红。
将莹实在是太累了,坐到上面,忽地心中升起一种欲望,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她一下站了起来,看到左侧有一个方台,上面伏着一只白色的狐狸,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将莹轻轻地走过去,那个狐狸好像知道有人过来,睁开了一只眼睛。将莹一下站住了,她觉得那只眼睛是那样的刺心,让人感到冷彻透骨。将莹虽然没有后退,但身子还是不禁抖动起来。
那只狐狸一下跳到地上,这时将莹看到,刚才狐狸伏着的地方刻着:贪界的第三界——贪财,万贪之首。将莹知道自己来到了贪财的平台,可是下步要怎么走,她却不知道,就在这时狐狸走了,继续往上面走,那是用雪白的石头砌成的石阶。
将莹没有动,白狐狸回头看了她一眼,将莹发现这回白狐狸的眼神似乎温柔了一些。将莹一下明白了,百头蛇已经走了,下面带她游历的是白狐了。
将莹跟了上去,上了台阶后,面前是扎着无数黑色布条的石像。将莹细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二个,再细看,竟然是十二个生肖。每个生肖下面一条线虫托着,线虫绕在生肖上面,几乎看不清生肖的样子。
白狐站到狗的面前,那个绕在上面的线虫,突然伸出头来,把将莹吓了一跳。白狐也退了一下,爪子一挥,线虫的头一缩,竟然开了一道门,里面一片黑暗,白狐进去了,将莹也紧跟着进去了。
不道下了多少级台阶,眼前开始有了些亮光,并且开阔起来。他们穿过了一片黑色的树林,走过了一块黑色的草地,淌过了一条黑色的河,便来到了一个大的空场地。这时将莹发现自己的脚,甚至皮肤都慢慢地在变黑,一点点地往上来。她恐慌地看着白狐,白狐看了她一眼,似乎露出的是一种坏笑。
将莹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她知道自己只能往下走。绕过空场,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小幅一小幅黑色的图画,每一小幅图画让人看了都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那是一幅幅让百虫吞食、蚕食、剥食的人的画面,每个人露出的痛出的表情都不一样,百虫钻心的难受和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将莹扭过头,不再看了。白狐好像很不高兴,看了将莹一眼往前走了。
将莹跟着绕过一个屏障,将莹“啊”的一声,就要往回跑;白狐似乎早就料到了,一下拦住了将莹,将莹愣了一下,稳住了情绪,慢慢地再次往前走。前面不知聚了多少人,有的在地上滚动,身上满是虫子嗑出来的眼,像筛子一样;有的双手紧紧地扣进了石头缝里,手指已经露出了白骨,但是还是不停地在使劲儿,他的身上满是一种带刺的虫子,不停地爬来爬去,所爬过的地方立刻就烂了,流出血水来;有的头拱地,把草皮拱起一块一块的,头发一下就拱得没了,头皮也破了,流着血,还是不停地拱,他的身上一种硬壳的虫子一口一口吃着他的肉,白白的骨头,这一块儿那一块儿……
将莹捂着嘴,睁着惊恐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经意间,她却看到了白狐的那种笑,很得意的笑……
有情有义的白狐
将莹在看白狐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脚下已经爬上了无数的虫子,各式各样的。将莹惊叫一声,一阵跺脚才把虫子跺掉,然后撒腿就跑。
将莹跑出一道门,站住了,她看到一面山坡上有草皮织的字:贪财者,数贪之法,尤以贪官为最,百虫啮之,反复千年,且不得托生……
白狐没事似的,一直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将莹跟在后面,看着这条白狐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路越来越不好走了,石头开始多了起来,而且石头的尖都朝上,刺得将莹脚板发痛,白狐却很轻松,连蹦带跳地,很快就把将莹拉在了后面。
越过一个白石砬子山,白狐已经没了影子。将莹想快,可是不行,脚痛得实在是受不了,她只好慢慢地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将莹看到前面有很多果树,果树上的果子把枝条都压平了,她看到白狐躺在树下正吃着那火红的苹果。
将莹这个时候是又渴又饿的,也摘了一个苹果。白狐看到将莹摘下苹果口里停了咀嚼,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将莹。将莹拿苹果的手便僵住了,看着白狐。白狐轻蔑地看了一眼将莹,开始继续吃苹果。将莹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苹果。白狐再次停下来看着将莹,竟然笑了。白狐竟然会像人一样笑了,把将莹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继续吃她的苹果,然而,几口下去后,她突然感觉一种传遍全身的痛,她这时才明白白狐的那种表情。痛越来越强烈了,越来越挺不住了。白狐站起来,走到将莹的身边,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白色块状的绵软的东西放到了将莹的嘴里。将莹顿时感到一种清凉,疼痛慢慢地消失了。 白狐示意让将莹继续吃苹果,将莹直摇头,白狐直摆手,她明白了,但是还是不太相信,轻轻地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痛,将莹欣喜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苹果,从来没有吃得这么惬意。
他们在树下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将莹和白狐一起走了。这个时候将莹觉得白狐和她友善多了。
转过这一片苹果园,将莹看到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镂镶着白狐的一段经历:一个白雪茫茫的冬天,一个老猎人在深山里发现了一只受了伤的白狐,老猎人把她带回了家。一个冬天过去了,白狐在老猎人的精心照料下,好了。老猎人把白狐放回了深山,也就是在那年的秋天,一场大火烧着了老猎人的猎棚,老猎人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身边的白狐已经死了,尊贵的白色的毛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黑黑的身躯。那年,老猎人把白狐葬在了山里,并刻下了石碑。将莹看到这儿,才明白,这只白狐竟然是一只义狐。将莹轻轻地蹲下要去抱那白狐,白狐惊恐地一闪,站在不远处看着将莹。过了好一会儿,白狐才慢慢地走近了将莹的身边,贴在将莹的身上,将莹抱着白狐感到一丝丝的温暖传遍了全身,泪水便禁不住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白狐带着将莹尽走平坦的路,不是有花就是有草,不是有河流就是有野果子。白狐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将莹也不时地向白狐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是在走不多久后,白狐突然有了一些烦躁,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将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有雨落下来,竟然就在眼前。将莹知道隔道不下雨的事,可是终究是没看到过,她觉得新鲜,站在这边用手去接雨,可是手刚接到雨,她叫了一声,急速把手收了回来。她感到了一种灼热,烧得手痛了起来,她一看,手竟然起了无数的泡,就像蟾蜍在身上长出疙瘩一样,还不时地往外喷着液体,一条线一条线的。白狐看到这儿,跑了过来,伸出舌头给将莹舔,将莹立马就感到了一丝的凉爽,疙瘩也渐渐地没了,可是白狐却突然倒在地上翻滚不停,痛苦的样子让将莹痛不欲生。
白狐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候后,安静了下来,依偎在将莹的怀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狐动了一下,站了起来,晃了晃,但是没倒下,慢慢地在前面走,可是没走多久,白狐身上漂亮的白毛开始往下掉了,左一块右一块的,露出了红色的皮,十分丑陋。
将莹一下就哭了,抱着白狐慢慢地走。这时,白狐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并开始从掉毛的地方流出黄色的液体。将莹也不管这些,只是流着眼泪,抱着白狐不停地走着。白狐突然挣扎着跳出了将莹的怀里,站在地上看了将莹一眼,然后就跑远了。
突然,将莹的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她不知道是天黑得太死了,还是眼睛的关系,反正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这时,她感到自己在一点点地往下沉,白狐也在不远处哀伤地长嚎,却不靠近来。将莹挣扎着,叫喊着,可是越是这样,陷下去的速度越快。
白狐的前爪没了
将莹停止了挣扎,下陷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可是还是在下陷。忽听一声响,人似乎到底了,将莹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石室。四周青石雕砌而就,室内亮如白昼,白狐则蹲在不远处眼神忧郁地看着将莹,想过来,又还不敢过来似的。将莹慢慢地走到白狐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白狐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白狐站了起来,往前走,走到一块石头前看着将莹,将莹轻轻地摸了一下石头墙,发现竟然有些温度。将莹轻轻地一推,一个石头门打开了,一股潮热的空气冲了进来。白狐一下就蹿了出去。外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白狐兴奋得竟然打了一个滚;将莹也一阵高兴,摘了不少的野花,给白狐戴在头上。白狐感激地看了将莹一眼,然后又意识到什么,低着头往前走。将莹的情绪也一下没了,跟着白狐。不远处,是一座三层的塔,塔顶披着流金,塔身是锻打的黑铁,看了有一种压抑感。原来这竟然是一座忌妒塔,塔的每一层标着忌妒的程度,一层是33,二层是66,三层是99。每层塔的中间都留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孔,塔的四周全是五色石。白狐看了一眼五色石,将莹捡起一块五色石,往小孔扔了过去,竟然一下投进了一层的33,其实她是往第三层投的。
这时将莹才注意到,在塔基上有一个碑文:投者,不以自己为准,在掷去五色石后,五色石会自然分辨出忌妒的程度,没进者为最高,一层为正常人忌妒,二层为告诫,三层必然惩罚。将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想真的要是进了第三层,那惩罚会是什么呢?
白狐似乎很高兴,绕着塔跑了两圈,拾级而上。将莹也兴冲冲地跟着往上跑。一路上小草、野花遍布,只是石阶越来越陡。上到阶顶,是一个山的脊背,山背只有四个指头宽,四面犹如刀切的一样,长长的有几百米。将莹一下愣住了,白狐蹲在那里也一动不动。
将莹四处一看,再也没有一条路可走了。白狐突然站起来,爬上了山背。山背很滑,白狐没走几步,就滑一下。将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白狐。白狐停下来,回头看着将莹,将莹也试着爬上了山背。她不敢往下看,一直往前爬,也不知道爬了多少米,她瞟了一下山底下,手和脚都软了,这个时候是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了,不由大哭起来。
白狐慢慢地退了回来,到了将莹的面前把尾巴摇个不停。将莹一下明白了,便抓住白狐的尾巴一点点地往前移。山背是越来越陡了,白狐的身上已经开始冒热气了,显然她是被将莹拖得不行了。将莹松开了白狐的尾巴,让她自己走。白狐却不动,伏在山背上呜咽不停,将莹不得不再次抓住了白狐的尾巴。
越往山顶风越大,白狐和将莹几乎是摇来晃去的。突然,白狐滑到了一边,但白狐的爪子紧紧抠住了岩缝,血很快就出来了。将莹也跟着滑了下去,但是她没有松开白狐的尾巴,白狐和将莹都吊在了空中。好一会,将莹终于冷静下来,她对白狐说:“我松手了,不然咱们两个都得死!”白狐呜咽声凄惨,并且拼命地往上爬,可是身后实在太重了。
将莹松开了手,她并没有摔到万丈深渊里去,下面一米就是一个平台,不过将莹却晕了过去。
白狐也看清楚了,但她的两只前爪却被死死地卡在了岩石的缝里,根本弄不出来。
将莹是吓晕了过去的,她醒来的时候,白狐躺在她的身边,旁边全是血。将莹一下就看到白狐的两个前瓜没了,那是白狐自己咬断的。将莹把白狐抱在怀里,哭了起来。白狐醒过来看到将莹,有些笑容,但笑容很快被痛苦掩盖了。
将莹给白狐包扎好后,抱着白狐顺着这个平台进了一个山洞。走着走着,山洞越走越小,最后只能钻过去一个人,里面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将莹犹豫是不是要钻过去时,白狐却一下挣脱了将莹,跳到地上。白狐跳到地上的那一刻,痛苦地叫了一声,但很快便钻进了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狐从小洞里探出头来,然后又缩了回去。将莹知道,这洞里没有什么危险,便也钻了进去。
眼前忽地开阔起来,奇石怪乳遍布洞壁,看得将莹惊心胆寒。将莹抱着白狐慢慢地走着,欣赏着。突然,白狐一哆嗦,将莹紧跟着也是一紧张。将莹站住了,躲到一块钟乳石的后面。白狐挣扎着要下地,将莹紧紧地抱住她,她知道现在白狐受了伤,根本就无法保护自己,她不能让白狐送死。
将莹等着,等着,然而,时间过去了很久,将莹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想,难道是白狐的感觉错了?
朗格多克毒蝎
将莹正准备从钟乳石后面出来,忽听一声响动,将莹一下就靠紧了洞壁。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沙沙沙……”越来越大。白狐开始发抖,大概它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所以抖得不成样子,将莹像是受了传染似的,也开始抖动不停。 突然,“沙沙沙”的声音停下来了,山洞一下静得出奇,只有从钟乳石上滴下的水滴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将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她想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刚才听错了?将莹把头慢慢地从石后探了出来。
将莹一声尖叫,她本来不想叫的,可是控制不了自己,她看到了成千上万的朗格多克蝎伏在地上,石头的壁上,瞪着恶毒的小眼睛看着将莹,就是将莹的这声尖叫,一下就惊醒了这些朗格多克蝎,就在它们蹿起来的那一刻,将莹带着白狐一阵狂奔,顺着山洞的另一条道冲了下去,身后的响声越来越轻了,洞里也有了风。将莹知道,这风一定是从另一个洞口刮进来的。将莹一阵惊喜,她抱着白狐继续往前走,风越来越大了,前面也出现了亮光。当她抱着白狐走近的时候,却一下呆住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外面传来的亮光,而是一块石头的反射光。将莹四处找着,可是却没有找到。
白狐一下从将莹的怀里跳到地上,跛着脚往一个岔洞口跑去。将莹跟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块平台上,平台上四面是石壁,对角的石壁上分别刻着描蓝的两个字:忌妒。
平台很大,大得有些不尽情理。将莹站在那里,白狐蹲在她的脚边,很安静。就在这时白狐突然有些发毛,将莹愣了一下,马上就听到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她知道又是那些朗格多克蝎,她退到石壁边,靠在上面,白狐也退到石壁旁。
突然,平台上出现了扛着烧得通红铁块的一群人,他们不停地疯跑着,把红红的铁块从一个大炉子里拿出来后,扛在肩上就往一个水池旁边跑去。几百米的距离,他们肩上冒着青烟,嘴里嚎叫着,可是却一步也不敢停下来。
这时,将莹叫了一声,那些朗格多克蝎竟然从悬崖上爬了上来,成千上万的,将莹吓得脸色发白,白狐似乎也很紧张,但是却没有将莹那样害怕。这时,将莹发现,那些朗格多克毒蝎并没有冲着她们而来,竟是直奔那些扛着红红铁块的人而去。一眨眼,那些毒蝎便爬上他们的身子,惨叫声立即传遍了山谷……
半天,白狐站了起来,慢慢地绕着走到了另一条道上。她们很快离开平台。下了台阶便是一个出口,出口的岩石上刻着满文和汉文:忌妒的平台,是人一生无法越过的沟,它可以烧毁一切,如果因此给别人带来痛苦和灾难,那么,他要受毒蝎之痛和火烙之苦……直到他的全身都溃烂成水,成炭。
将莹看了,心里不禁一阵发慌,人何尝没有忌妒心呢?
白狐似乎也看出了将莹的心思,绕过石头,上面还有一段字:忌妒不过则嘻,过之则恸。将莹这时的担心没了,脸上也有了些笑容。白狐似乎也很高兴,她们再往山下走,路平坦了许多,只是怪石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到了山下天已经黑了,前面有四个岔道口,白狐绕了两圈后,顺着东方走去。路是越走越窄了,到了后来基本没有路了,全是杂草丛生的矮灌木丛,刮来划去的,弄得将莹是越走越慢。但很快,她们就听到了水声,水声渐渐地大了,越走声音越大,几乎震耳欲聋。随着风伴着细小的水丝落在了两个人的脸上身上。
将莹无端地心生恐怖,她站在那里不想走了。白狐转回身,走到将莹的身边,贴着将莹的腿站了一会儿,将莹摸了一下白狐,跟着白狐又往前走,走了十几米后,将莹看到眼前一个大瀑布,一泻如虹。将莹一下就呆住了,瀑布在月光下太美了。
白狐一跃,跃到了一块石头上,紧跟着又是几跃,竟然消失了。将莹看明白了,白狐是进了瀑布的后面。她紧跟着也跳上了石头,这时她才发现,在瀑布的后面有一个山洞,瀑布中间有一个空隙,刚好能过去一个人。
将莹犹豫了一下还是钻了进去,她看到白狐蹲在里面,山洞很大,却很黑。白狐看到将莹进来了,便往洞里走去。山洞虽然很黑,但是路却很好走,似乎那些石阶是人为的,不是天然的。将莹和白狐走了近半个小时,突然感到洞里很温暖,将莹就坐下了,白狐也明白了,依偎到将莹的身边。她们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
只一会工夫,将莹抱着白狐竟然睡着了。将莹是被一片水声给惊醒的,她醒来后,看到洞里全是水,而且在一个洞的侧面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漩涡,转速越来越快,甚至在几米远的将莹都感到了它的吸力。将莹一惊,推醒了白狐,白狐看到这种情景,也是一抖,连连后退。可是,回去的路竟然被水封死了。白狐一圈一圈来回地转,转得将莹心里更发慌。突然,从那个漩涡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将莹目瞪口呆,白狐的身子抖个不停。
赤身裸体的人
穿出来的水柱直达洞顶,发出了“叭叭”的撞击声,随后,从漩涡中间穿出一个庞大的东西,怪怪的,身体漆黑,眼睛通亮,身上的鳞片“啪啪”直响,而且发出了一声长吼,差点没把将莹的耳朵震聋了。
就这样持续了足足有三四分钟,那个东西才缩回漩涡里,漩涡慢慢地停了下来,水也渐渐没有了。半天,将莹走过去一看,那个地方竟然是一块十多平米见方的淡红色的石板,踩上去还有些发热。
刚才还喷水,现在竟然连个缝也没有了?白狐看了也跃了上去,石板的热度越来越高,白狐在上面又蹿又跳的,将莹不禁笑了。她刚笑完,只听“唿隆”一声,整个石板快速地落了下去,白狐一个跃起就蹦了出去,将莹没料到会这样,毫无反应,石板已经伴着震耳发聩的“隆隆”声下降到了三四米。白狐急得直叫,突然它身子一纵,又跳回了石板。将莹抱住白狐,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石板还在下降,看洞口只剩星点的光了。突然,石板停下了,把没有准备的将莹和白狐都吓了一跳。
四面全是石壁,摸着光滑而冰凉。将莹折腾了一阵,实在找不到可以出去的地方,便也安静了下来。就在她抱着白狐坐在那儿发呆的时候,忽地感觉到身下湿湿的。将莹一惊,原来身下竟然已经有水漫过了脚面。她赶紧站了起来,心里一下就慌了。她不会游泳,只要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完了。白狐也嚎叫起来,看样子和她一样,只有等死了。
水缓缓地漫到了将莹的脖子,白狐被将莹抱着,显得焦躁不安。让将莹没有想到的是,水快要漫到她的嘴边时,竟然不再往上涨了。这个时候,将莹才发现,水从嘴边一道缝隙里流了出去。
这一发现让将莹惊喜不已,白狐也同样的兴奋,用瓜子直挠那个缝隙。将莹试着推了一下,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将莹忽地想到头发上有一个发夹,她把夹子插进缝隙里,然后往外一带,那竟然是一块石板门,门开了,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将莹把白狐托过洞去,她也爬了进去,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流水“哗哗”的声音。将莹摸索着往里走,白狐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她喊了几声,依然没有白狐的动静,将莹不由紧张起来。
将莹摸索着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不对头。她站着等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她想可能是白狐,便轻轻地喊了几声,却没有反应。她觉得这个声音不是白狐发出来的。将莹继续往前走,路很滑,走了十多分钟后,听不到水声了,脚下也不那么湿滑了。眼里也有了丝亮光,却不知亮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时,她看到了白狐一闪而过的身影。她喊了一声,白狐没有回来。
将莹追了过去,她转过一个石头角,眼前突然一亮,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她忙用手挡住了眼睛,却一下滑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竟然是一片森林,她从没见过这么茂密的森林。
她看到每棵树上伏着些赤身裸体的人。将莹忙爬起来躲到石头后面,过了半天,没见任何异常。
回去是不可能了,只有走下去,这是唯一的路。将莹这么想,便从石头后面出来,往前走。在快接近森林的时候,她重新看到了白狐。白狐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将莹,眼里流着泪。将莹惊喜地迎上去,白狐却跑掉了。 将莹喊着追了过去,哪里还有白狐的影子?将莹一时呆了,这白狐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将莹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树上的人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将莹来到一块空场。那个空场很大,伐掉的树一律留着半米长的树根。将莹走过去,看到每棵树的年轮都不少于一百圈以上。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影在眼前晃了一下,将莹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感到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将莹跟着那个人的背影进了一片树丛,那个影子不时地出现一下,将莹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每次眼看着要追上的时候,人影却一下消失了,可在将莹要放弃的时候,人影又闪一下。将莹不打算再追了,就在这时,那个人竟然回了一下头,将莹“啊”的一声,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爱没有恨
将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与爱新觉罗·鸣河长得极像。将莹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鸣河,绝对不是!难道……将莹想到这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
鸣山慢慢地向将莹走过来,将莹看到,他眼里竟然含着泪。鸣山走过来,双手扶住将莹的肩,将莹一哆嗦,看着鸣山,似乎从某种梦境里醒过来似的,她问鸣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山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跟我走吧!”将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鸣山后面。
走到这片被伐掉的树木中间,鸣山站住了,他说:“这块森林是被愤怒者伐掉的。愤怒犹如天火一样可怕,它可以毁掉一切。”将莹看着这片被伐掉的树林心里很不舒服。这时,从丛林中跑出来不知道多少人,都争着抢着爬上了树桩,他们在树桩上盘腿而坐。将莹愣愣地看着,鸣山说:“我们走吧!从现在起由我带路,带你走出这个地方。”将莹愣了一下,问:“白狐呢?它还受着伤。”鸣山说:“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回去了。你放心吧,它不会有事的!”将莹的眼里噙满了泪:“以后我再也不能见到它了?”鸣山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将莹的眼泪滚了下来。
鸣山拉着将莹的手走着,就在要走出这块空地的时候,后面突然电闪雷鸣,闪电直奔盘坐在树桩上的人。雷火将他们烧着了,有的人只剩下半个身子,有的人没了头,有的人没了腿,他们挣扎着,嚎叫着,相互厮打着,啮咬着……
惨叫声不绝于耳,霎时,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太阳出来了,那些人再次复活了,一如从前;然而,正待他们刚刚坐好,风雨雷电再次降临,而且比先前更猛烈了,有些人甚至化成了灰,灰在树桩上舞动着。
鸣山说:“这便是愤怒之火,你的愤怒越大,伤害也就越大。他们就这样,不能离开树桩,生生死死,往往复复,直到他们熄灭了心中的愤怒。即使这样,还要被惩罚近千年之久,让他们感受到愤怒的痛苦,愤怒是无法轻易剔除的,只有历达千年之久才能渐渐地消除。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无端地愤怒,那样只能毁了自己和别人。”
将莹点了点头。他们离开这里后,一路上柳条垂丝,碧水映天。眼前的一切让将莹顿时心情开朗起来。这些日子她经历得太多了,看得太多了,她一下躺到满是野菊花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鸣山走过来说:“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是我们应该出去了。不然,恐怕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了!”
将莹一愣,匆匆忙忙地跟着鸣山走了。过了两座山三条河,眼前一片樱桃树。将莹一下想起了樱桃树下的那些人来,不禁紧张起来。鸣山说:“没事的,这个不同于那片樱桃树。”将莹忽地看到鸣山的笑,像阳光一样,不禁感到特别的亲切。
将莹和鸣山来到樱桃树下,那里摆着吃食,虽然不是很丰盛,每道菜布置得却很精致。鸣山给将莹拉开椅子,让将莹坐下后,他也拉开椅子坐下了。将莹目不转睛地看着鸣山,鸣山知道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鸣山也看着她,缓缓地说:“其实,这一切我也是偶然发现的。那年,我十九岁,父亲和母亲在一次车祸中死了,就是在那天,我发现了一本线装的书,那是父亲放在一个柜子里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次我打开了,我一打开,便惊呆了。上面竟然记录着我祖父被杀的经过,杀我祖父的那个人名叫将应真,也就是你的祖父。上面记录了你祖父的毒辣,他杀了我祖父一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放过,幸亏我父亲那年出关。那上面还写着,在我二十岁的时候那本书就可能给我了,让我报仇。可是,我找到你时,发现你们家也只有你一个女孩。我下不了手,我一直在等。不知为什么,我越是下不了手,仇恨越大。后来,我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你很善良,我似乎有点喜欢上你了;可是,我告诉自己不能。也就在我要痛下杀手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那就是辽塔。父亲留下的那本书最后一页是用满文写的,我在那最后的时候找到一个人把它翻译出来了。可是我不相信,但我还是去了,我游历了辽塔。那一刻,我全懂了,爱情、亲情、友情、背叛、贪财、贪色、忌妒、愤怒,那一刻我的心就平和了。出来后,我再也不想杀你了,应该说我爱上你了!我不知道你心中有恨没有,所以,我安排了这一切,也让你和我一样,只有爱而没有恨……”
将莹听到这儿,目瞪口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鸣山看着发愣的将莹,把手伸了过去,放到将莹的手上,将莹感到一阵温暖传到心里。鸣山把一颗透红的樱桃放到了将莹的嘴里,将莹含着樱桃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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