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总裁与小保安不为人知的故事(故事生意繁忙我招帅男神做小时工)

美女总裁与小保安不为人知的故事(故事生意繁忙我招帅男神做小时工)(1)

捡到受伤的失忆男神,我好心带他回家疗养。

哪知他伤刚养好,便一溜烟跑了。

我一边骂,一边哭,哭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

1

水生是我捡到的。

那天晚上,我吃饱撑的去野钓,随手挑了竹竿子,用塑料绳绑上回形针当鱼钩,就出门了。

我边走边乐,还觉得挺有意境,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结果,刚走到湖边,一打眼就见了鬼!

岸边礁石上趴着个人,脸往一边歪着,头发湿漉漉的。

淌出的血水洇湿了一大片沙石。

死的还是活的?

这得报警还是送医院啊!

说实话,我本能是想跑,可腿脚都吓得打颤,根本挪不动步子。

大半夜的水边上,就我和他两个人,一个呆若木鸡,另一个生死不明。

正犹豫着呢,我听到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呼救,像是在说:“疼……”

呃,废话,这能不疼吗?

见人还活着,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把那根不着调的鱼竿扔了,跑过去救人。

他头上出了血,肯定有道口子,我不敢碰。

只能试着拍了拍他的脸,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张了张嘴,但我没听到声音。

我凑近了一些,耳朵贴上去,听到他问:“你是谁?”

“我来钓鱼的,路过。你这是脚滑掉水里了?看着脸生,不是这里人啊?”

他没回答,却突然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看得我心花彻底怒放,三观跟着五官跑了。

要不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一睁眼,还真是个大帅哥!

我没忍住,凭着一米六不到的小身板,拖着拽着把人救回了家。

现在想想,真后悔。

2

水生的名字是我起的,因为在水里找到的嘛。

他在我家的一楼堂屋躺了三天,发了一场高烧。

本来要送去医院,可我没钱,就想着让村里的赤脚医生先来看看。

赤脚医生检查了,脑袋没有被开瓢,就是额头磕破淌点血。

看着吓人,其实缝针也用不上。

他开了消炎药,提醒说能数数就没大事,养两天应该能缓过来。

于是,水生醒了之后,我就让他数数,从1数到999。

然后再倒数一遍,从999反着数到1。

数的很溜,看着一切正常。

我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因为,他的问题不是磕破脑袋发高烧,而是失忆了。

要不然,我也不用给他起名字。

他什么都不记得,全身上下没一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手上倒是戴了块智能手表,可惜泡了水,不能用了。

他退烧后,就盯着我问,我是谁,他又是谁!

我在院子里晾衣服,看着他穿着我的男友风衬衣,半大不大吊在身上。

只想翻白眼,没好气地回他:“我是你债主,你欠我钱,还不上就跳湖了!”

水生听了以后,也不反驳,默默回屋翻了半天,再出来就拿着那块泡坏的手表。

递到我面前献殷勤:“我只有这个,能抵账吗?”

呵,真要命。

我甩着手上的水珠,看了看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额头虽然有道疤,一双桃花眼却完美掩盖了这点瑕疵。

我摇摇头,说表早坏了,不值钱。

真要比,还不如他的脸值钱呢!

谁家丢了个那么俊俏的小哥哥,能不着急啊!

当然,这个债主,我也没当多久。

到了晚上吃饭,我就直接摊牌了:“我是在湖边捡到的你,之前不认识。”

他愣了半天,默默扒完一碗饭,才想起谢我:“你真是个好人。”

那瞬间,简直扎心。

被捡来的小崽子,发了好人卡。

3

隔天,我就带着水生去了趟镇上派出所,做登记。

但这地方偏远,派出所的指纹系统还没更新,也没查明白。

一出大院的门,水生就想走,被我拦了下来。

“男女有别,我留下会不会不方便啊?”水生竟然还害羞了。

要不是看在他脑袋有伤,我真能一巴掌呼上去,笑骂说:

“你想什么呢!你留下给我帮忙,我按时薪给你算。”

我干的是收山货的活,到旺季,也经常会雇村里年轻人帮忙。

这时节,正巧赶上收板栗,可忙着呢!

大概是注意过院子里停着农用小皮卡,还有柴屋里堆成山的鲜板栗。

水生很快就答应了,还客气地说:“谢谢。”

怎么说呢?平白无故多了个帮手,倒也不错。

水生看着像个细皮的小白脸,但挽起袖子,那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能让我直咽口水。

嘿嘿,也不是我贪图美色。

水生确实能干。

他跟在我后面,和农户谈价格,验货,称重,再搬货回小院子,一点都不含糊。

遇上个挑剔讲价的老人家,他一口一个奶奶爷爷,喊得比我还热情。

平常一个星期才能收购完的山货,有他帮忙,三天就搞定了。

以前,我都只收自家镇子上的农户,那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有了水生帮忙,我们连着去了好几趟邻镇看收成。

收到的板栗多,我一转手,赚到的自然也多,所以乐得折腾。

天天就想着该选那个镇子好呢!

水生毕竟年轻,也总想着去其他镇子转悠。

小半个月下来,我发现他最喜欢去月牙镇。

那里菜市场旁,有个豆腐脑店子,他回回都去。和几个老主顾都混熟了,替他占位置呢。

“你那么喜欢吃豆腐脑啊?”

我看着他往豆腐脑里狂加辣椒酱,啧啧称奇,“挺会吃辣啊。”

“嗯,好吃。”

水生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说话,一般都是我逗他比较多。

他帮了我挺大忙,难得和我提要求,最多喝完豆腐脑还想吃排骨。

月牙镇的排骨确实比村里便宜,我就趁着他喝豆腐脑的功夫。

称上两斤,回去加餐犒劳水生。

所有的烹饪手法里,他最喜欢糖醋排骨。

晚饭把排骨吃光,第二天还能就着油汤炒个饭。

当时我觉得,水生可真会过日子。

4

我不是没怀疑过水生,年纪轻轻,来路不明,是不是干坏事的啊!

可他被我带去过派出所,有案底应该早就查明了。

又过去了两个月。

除了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他真真是挑不出毛病,能吃能喝,干活卖力,长得还好看。

我虽然不到三十,但在村里人看来,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长得嘛,只能说面容周正,平易近人。

家里养着那么帅气的小伙子,时间长了,村里也传闲话。

说我是没爹没娘没人教,惦记上一个小傻子,天天搂着睡呢!

我气得一把抄起院子里的大铁锹,叮呤哐啷在地上拖着,去那长舌妇家里骂街。

就站在他们家门口,叉着腰,从他们这辈开始骂起,一路骂他祖宗十八代。

长舌妇还跑出来和我对骂,接了两句后,脸红脖子粗还骂不过。

又叫她男人出来作势要打我。

我把大铁锹一挥,让他们有种就过来试试。

反正我上没爹妈,下没子女,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们一家看了看我,没上前,估计是怕真的被我打了。

等我骂够了,一转身,才发现原来水生就站在我身后等着呢。

他面沉如水,桃花眼斜睨着,下颌线绷得紧,凶神恶煞,看着怪吓人的。

我也被吓到了,很没风度地就哭了。

嚎啕大哭,很丢人。

5

回了家,我还不解气,边吃饭,边哭,还边骂人。

“凭什么?她就是眼红,自己老公长得丑,心里不平衡吧!

要说就好好说,干嘛扯父母?她敢说我爸妈,我就能咒她祖宗十八代!”

水生舀起排骨汤,拌在饭里,还把筷子换成了勺子,方便我吃。

我呼噜噜吃了一大碗,才反应过来,水生一直没说话呢。

“很丢人吧?”冷静下来,我就有点心虚,“对不起啊,害你也被她说了。”

水生看了看我,皱眉道:“还生气吗?”

“气也没用。”

天凉了,水生还睡在堂屋临时搭的竹床上。我上楼给他拿了床厚被子。

板栗早就收完了,也全都转手卖了。这一季的收入不错,有点闲钱。

按理说,我该留着准备后面收冬笋。

但看着水生的背影,我又动了恻隐之心:“水生,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他头也不回,就顾着套被子。

我笑着说:“给你看看脑袋瓜呀,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想起来呢?”

“我不知道。”

我又逗他:“你该不会早就想起来了,故意在这骗吃骗喝吧?”

“我没有。”水生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我自觉没趣,灰溜溜地上楼睡觉。

天冷了,屋外头鸟不叫虫不鸣,我就开始胡思乱想:

“唉,那女的骂得难听,但也骂到我心坎里了。

你说,在家里招了个那么俊俏的帮工,我也动心啊。

可我不好意思,最多冬笋收完后,多给他发点钱,买套好衣裳过年吧。”

嘿!还想到过年了。

怕不是到过年的时候,水生早就想起以前的事情,跑路了。

6

水生没说同意去医院,我也不能真的把人绑过去。

再说,他一天天能吃能喝,还能去月牙镇遛弯,过的挺潇洒。

但我知道他舍不得花钱,可抠着呢。

我发给他的那点工资,都是现金,全被他整整齐齐码在饼干盒里。

放在堂屋斗柜的顶上。

不是我偷看,是他就这么放在明面上。

我怕哪个鬼迷了心窍的小贼摸了去,所以隔三岔五替他检查检查。

他最多就拿了点散钱去喝豆腐脑,其他大票子一动不动。

可能是想攒够钱,好离开村子吧。

脑袋瓜子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又不是痴了傻了,谁不想离开呢。

他落水的地方,往上游一直走,是我们这带挺大的一个天然湖。

每年不少游客来旅游。我收到的山货,大多数也都送去旅客中心的特产店。

我曾经想过,可能水生就是来旅游的,却不小心掉到了水里,才被冲到村子里。

但过去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来找过他。

真不知道,最后是他先找到家人,还是我先走出村子。

其实,我并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是被裹在襁褓里,扔在养父母家门口的。

只有薄棉被裹着,一句话都没有留。

养父母年纪大了,搂着我问了半个村子,都没问到是谁扔下的女娃娃?

他们年轻时,曾有过女儿,但有一年发洪水,被冲走了,再也没找到。

所以,他们不敢离开村里,就怕哪天女儿找回家,家里却没有人了。

他们收养了我,送我读书,又教我怎么收山货。

怎么开皮卡车,最后临终,还把家里的积蓄都留给了我。

唉,我得继续守着这风雨飘零的老屋子,万一被水冲走的大姐找回来,也能给人一个交待。

我走不了,就更想让水生走了。

7

入冬的时候,家里的活少的可怜,就是不停地劈柴屯粮。

我看着水生用起斧子越来越熟练,心里反而越来越别扭,就扯子嗓子问:

“要不去城里找找,看有没有认识你啊?”

“怎么找?”水生劈出的柴能堆成一座小山,回答地漫不经心。

“写个寻亲启示,把你的照片印出来,到处贴呗。”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还问他,

“除了普通话,你还会什么话不?方言什么的,可以缩小范围。”

水生傻里傻气地回了我一句:“NO。”

切,谁不懂英文啊。

“要不我们上网问问,发个帖子。我不太会啊,但是学学,应该不难。”

水生来了不久,我就把自己以前的手机借给他用了,旧是旧了点,但也能上网。

水生还是拒绝:“不用,现在挺好的。”

“挺好什么啊!你一个大男人天天住我家里,村里人现在都不给我介绍相亲了。

你以为吵一架赢了就好了啊,后面事情多着呢!”

我一番好心被他当了驴肝肺,气得牙痒痒,说话确实难听了点。

就看见水生一把将斧子劈在了木桩上,然后上下打量地问我:“你想相亲?”

“我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找找看吧,万一看对眼了呢。”

我一时嘴快,逞完能就觉得差不多了,但既然被他反问,就绝对不能被看扁,

“虽然我长得一般,脾气也一般,但我能赚钱啊。

你以为谁都能去收山货捯饬钱啊!”

我也挺厉害的,好吧!

父母留下的积蓄,我可是一分没动,都给他们的亲生女儿留着呢。

就连给老屋子换瓦换电的大活,也是我卖山货赚的。

算了,不和他吵。

这家伙待得时间长了,越来越没规矩,像养了只白眼狼。

可能是我凶他那句太狠,他愣了半天又扭头回去劈柴了。

我自讨没趣,被晾在一边,气得两眼冒金星,直接回屋躺着睡大觉了。

冬天好睡,一钻被窝就懒得起来。一直到天擦黑了。

我被楼下的饭菜香给勾出了馋虫,还听到水生喊:“吃饭了。”

就说他没规矩,让他喊我姐,一回都没顺我的意。

那汤也不是他炖的,估计又去了镇上,找饭馆直接打包的,喝一口全是味精兑酱油的味道。

但我饿了,还是连汤带肉吃了干净。

水生反而吃的少,问他就说:“没你做的好吃。”

嘿,这家伙,得罪了我,还想吃我煲的汤。

真是美的他!

“天再凉些,收完冬笋,我再出去找找。”水生和我解释,“等过完年吧。”

“早点找到,也省的家里人担心,正好过大年呢!”我见他服软,趁机开导他。

他却自嘲地笑了笑:“过了那么久,他们不也没来找我吗?

都一样,可能都得过完年呢。再说,留你一个在家,怪可怜的。”

“我哪里可怜了?你个小屁孩,吃我的住我的,还有理了。”我直接都被他气笑了。

水生解释:

“我也干活了,柴是我劈的,皮卡是我补的胎,还有这汤也是我端回来的……”

他要这么说,我就得好好掰扯一下了。

于是,我们两个坐在堂屋里,开始细数谁扫的地,谁送的货,谁修了自来水。

谁换了电灯泡……

水生吵不过我,最后同意给我付房租。

我才消停。

8

日子吵吵闹闹也就过去了。

冬笋的收成不太好,是小年。农户们都留着冬笋,要在年头上请客用呢。

我们转了好几个镇子,赚的钱还抵不过油钱呢。

天越来越冷,我犯懒决定休年,不再出去折腾了。

水生先是帮我打扫了老屋子,就开始耐不住寂寞,天天往月牙镇跑,又跑去喝豆腐脑。

我笑他,是不是老板女儿过年回来,看上人家了。

他却给我翻了个白眼,说老板只有个儿子,已经结婚了。

一点都不好玩了,半点经不起逗。

年夜饭是我做的,煲了个火锅汤,下了三斤排骨,两斤笋,饺子汤圆都煮了。

不知道水生家在南方还是北方,反正都备上,可能吃一口思乡情,就都想起来了呢。

水生又去了月牙镇,等到排骨汤都熬成浆才回来。

我打着哈欠加了瓢冷水继续煮,边看电视边和水生过了个年。

也有好几年了,家里终于多了个人。

还在年头上,水生说头有点疼,想去医院看看。我说陪他,可他还不乐意。

这能随了他的愿?

年纪轻轻不懂事,一看就没怎么去过医院。

我陪着父母看病多,这挂号,检查,采血,CT,还有拿药,住院,哪样不累人啊!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身边没有人,别又把脑袋摔废了。

我不听他叨叨,翻出以前常用的陪诊包就带着他去医院了,路上还开导他:

“这脑袋吧,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它有自己的想法。

就算医生说以后都想不起来了,有可能哪天它自己就好了。”

水生靠在大巴车上闭目养神。

左右是我自己过不了坎,又瞎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之前舍不得花钱。

耽误了水生的病啊!要是一开始就送他去医院,会不会早就恢复了?

“水生,对不起啊,我刚早点送你来医院的……”我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了。

他说:“我还想吃豆腐脑,去买一份。你一会在站台等我,我买完很快的。”

“我陪你吧。”

但水生说,店里脏乱,就在路边等就好了。

下车了,我替水生拿着保温杯,看着他跑过车道。

去了马路对面的豆腐脑小店,人一闪就没了。

真的,就是……

人一闪,就没了。

站在路边干等,就察觉不到时间。

加上,我手上背着陪诊包,还有水生的保温杯,也腾不出空拿手机看时间。

一直等到,我看见后面进店的客人都吃完出来了,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我到店里找人的时候,还挺客气的,脸上带着笑问:

“老板,刚进来的那个小伙子,你看见人没?”

“哪个啊?你看都是小伙子!”

老板忙得很,随手一指后门,“是不是从后门走了呀?”

我不明所以,踏进店门,径直走到后门口,轻轻一推,门后连着菜市场的停车位。

停的全是车子,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小白眼狼,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

9

我掏出手机给水生打过去,能打通,但没人接。

去报警吧,水生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

去医院吧,还是一样,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跑了!

是想起过去的事情,急着找家人了?

还是头痛的厉害,倒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但手机还是通的,应该还能联系上。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先回家看看情况。

可能是水生犯糊涂,忘了我在等,又跑回家了呢。

赶回家的时间,我打了一路电话,就盼着他能接起。

可一直到我的手机都打没电了,还是没人接。

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找了个充电器,把手机给充电,顺带继续给他打。

“叮——叮铃叮铃——”

最基础的手机铃声,居然就在堂屋里。

我猛地环顾四周,竖起耳朵好好听,就觉得这铃声有点闷,有点飘乎。

像是从哪个高的地方传出来的——

要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呢。

我灵光一闪,搬了个椅子,垫在脚上,又把水生藏线的饼干盒拿了下来,铃声就越发清晰了。

咔哒!饼干盒打开!

那手机就躺在一沓钱上面,正亮着屏,响的欢呢。

水生竟然都没有存我的手机号码,上面显示的,还是一串数字!

混蛋,白眼狼!

10

人没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还不是不小心走丢的,就是故意逃走的。

饼干盒里的钱,远远超过了这小半年我付出去的工资。

不知道是水生跑出去又赚了钱呢,还是他早就恢复记忆,回家拿了钱?

他一个大男人,除了忘了以前的事情,四肢健全,能说会道,我哪能留他在家里啊!

一天一趟月牙镇,鬼知道他去干什么!!!

我气得三天没吃的下饭,又急又气,嘴巴上都嘭嘭冒出好几个水泡。

心想我招谁惹谁了?好歹我也算他救命恩人吧,说走就走,还有没有良心!

堂屋里空着的竹床看着也心烦,看一次,火就冒一次。

终于,一场大雪结束后,我把竹床拆了,塞回了柴房。

眼不见为静。

拆竹床的那天,距离水生离开,已经快20天了。

20天,整个年头都过去了,连元宵节都过完了。

水生就这么走的一干二净。

开了春,村里人开始挖野菜,老头老太都来问我要不要收,多少钱一斤?

我没打起精神呢,想说今年野菜不收了。

结果有个老太,就是之前和我对骂的长舌妇的婆婆,她扯着我的棉袄说:

“丫头,你今年不收,明年可没得收咯!”

“为什么呀?难不成明年的山不在了?”我倒是觉得好笑。

老太太阴阳怪气地笑:“可不是不在咯,我儿子听村委说啊,这一片都被承包了。

上头的湖边要盖个度假村,收好几个山头呢!

大工程大项目,要盖好多年呢!你今年不收,以后都没得收咯。”

没的收就没的收,还能吃不上饭啊!

我没搭理他们,又缩回屋子,开始玩手机。

要不说大数据厉害呢,我就和老太太聊了几句度假村啊,湖啊,山啊。

就蹦出条新闻,赫然写着:“月湾度假村计划重启,打造亲子度假乐园!”

那条新闻是个PPT式的视频,几张照片,用个特效连接在一起,加上配音和文字,就成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其中一张合照上,却让我顿时傻了眼。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停止运转了,浑身僵立,咒骂了好几句还没缓过神来。

水生,那个从我家逃走的白眼狼,居然站在剪彩嘉宾的C位。

虽然,我文化不高,干活围着地里转,但常识还是有的!

这白眼狼是个超级无敌有钱的混蛋!

他不告而别……就是怕我讹上他吧!

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总不可能是上一秒恢复,下一秒就跑了吧!

不对,不对……我要陪他去医院,可他并不领情,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或许,更早一点,我说让他年前出去找找,幸运的话,能回家过年。

他就不同意,是不是怕我跟着他一起去,身份就暴露了?

这小子的心也忒黑了。

也不想想,是谁把他救回来的,谁给他找的医生,谁给他的工作,谁给他吃给他住……

越想越气,气得我心肝脾肺肾都要坏掉了。

11

很显然,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新闻。

村里有不少人陆陆续续都看到了新闻,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都指指点点,说我命硬运气好。

小时候没人要,被这家人收养,当亲生女儿养了,大了又捡了个便宜男人回家,人长得帅还有钱。(故事:生意繁忙,我招帅男神做小时工,不料他真实身份是多金总裁)

听着像是夸我呢,但句句都扎我的心窝子啊。

小时候,没人要,长大后,还是没人要。

凭什么,我就只有被抛弃的份。

很快,长舌妇就跑到我家里撒泼了,没别的,就是征地范围扩大了,我们村里的山地也被承包了。

她跑来无非是说,我是捡来的,不是正儿八经村里人,没理由参与分钱。

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替她老公发愁,怎么亲的下去的?

她既然敢上门闹,就存了誓不罢休的心。

我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爬上皮卡车,对着她就开过去,看她躲不躲!

“哎呀,我的天,你要杀人啊!开车撞人啦!”

长舌妇大腿一崴就瘫下了,跑都没跑成。

“我在自家院子里倒车,你闯进来还有理了?我还报警呢!

你到我家里来干嘛?偷东西啊!”我狂按喇叭,边按边骂!

“我呸,你有什么可偷的?怕不是被小傻子都骗走了吧!

哈哈,别以为小傻子有钱了不起,有本事他把你带走吧!”

长舌妇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还留了一句,“倒贴的赔钱货!”

骂的是我,我倒贴,我赔钱!

老娘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把院子的门用链条锁上,想安静个几天,看到堆在墙角的柴火又心烦。

全是水生劈的。当然,现在我知道他不叫水生,叫邵先生!

本想一把火把柴火都烧了,但搬了两块,我又骂自己矫情,何必呢!

柴火烧了,以后自己还得劈。

就像水生留下的饼干盒,我一直没舍得把钱拿出来。

我知道是他留下的,但还是留了点念想。

万一他只是走丢了,以后还回来呢!

12

春暖花开,征地承包的事情,村里已经开了好几次群众会。

我不再干收山货的事情,转而去月牙镇上找了个超市当店员。

店子不大,是个夫妻店,老板娘快要生了,找个帮手上晚班,下午上到夜里。

站在柜台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卖豆腐脑的小店,没顾客的时候,我就盯着人家门面看。

到后来,超市老板娘还特意给我买过一回豆腐脑。

辣椒油的油包额外装着,她说:“你天天看,也吃一回啊。”

我吃不了辣。

但那碗豆腐脑,我把辣椒油都加进去了,就吃一勺,能辣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那天晚上,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来超市找我,说是邵先生的律师。

我听到邵先生,脱口而出:“不认识。”

男人肯定是个特别出色的律师,他依旧给我递了名片,说想和我聊聊。

大晚上的,我才不离开监控底下呢。

于是我说:“有话就说,我上班呢!”

“邵先生之前承蒙孙小姐照顾,心里很感激,想看您这边有什么需要的?”

男人说话得体,语气和善。

可我还是听的不舒服:“我什么都不要。”

“……”男人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反而继续给我送钱,

“邵先生是生意人,讲究等价交换。您救了他,他给您补偿,理所应当。”

好一个等价交换,好一个理所应当。

我捡个阿猫阿狗回家,还知道看家护院呢!

这白眼狼一声不吭地跑了,现在来装什么大好人,怕不是……等等……

等等……这个人怎么会有点眼熟?

我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重新看着眼前的律师,在想象中抹去了笔挺的西装。

换成菜场小贩常穿的圆领宽T恤,再把这副眼镜摘了……

那不就是豆腐脑店里的老主顾吗?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说话都已经开始颤抖了,往后退一步。

手试图往旁边抓个酒瓶子防身,“你们老早就在小吃店里见过了,是这么认识的吗?”

男人紧绷着嘴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看我的眼神带着意味深长,还有点……怜悯。

混蛋!

“你们一开始就认识了,就是在那里碰头见面的是不是?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失忆,是故意躲起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捡到他,就送去派出所登记了,怎么会?你们怎么敢?”

我的脑子从来没有那么好使过,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了。

男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回答最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

“这里的指纹采集系统,到年底才会完工,所以选了这里。”

哈!果然是个好地方。

扔掉的孩子,找不到家人。

想离开家的人,躲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真是山明水秀,人杰地灵。

“我什么都不要。”我喉头一阵哽咽,难过地又问,

“我只想知道,他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吗?要是我没有捡到他呢。”

“原本的计划是我来照顾他,但那天路不太好,我去晚了。”

男人耸耸肩,又笑着说,“多谢孙小姐。”

哦,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走吧,还来干什么呢?他不是已经安全回去了吗?你还来干嘛?”

我真搞不懂,人都回去了,还多此一举来道什么谢?

但凡懂点礼貌,就该走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不是吗?

如果是担心我讹他,更加不应该再出现了。

他为了撇清关系,可是把所有东西都留下了呢。

我回想到饼干盒里的工资,手机,还有那天下车时递到我手里的保温杯。

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带走!

13

“我来说吧。”

正当我要把律师赶出门外的时候,正主邵先生出现了。

他穿着白衬衣黑西服,领带打得很端正,合身剪裁的衣服看上去更加挺拔。

头发也重新打理过,往后背梳成帅气的小油头。

原本他就是桃花眼,一眨一眨就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这会,说完这句亮相的话,就等着我回应。

我哪里能回应,鼻头酸的一塌糊涂,喉咙口像是堵了石头。

所有的话都只能咽回肚子里。

水生,姑且还这么叫他吧。

他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后者就赶紧退出了店子,然后站到了超市门口。

“抱歉,突然不辞而别,让你担心了。”

水生很放松地对我笑,仿佛就是说了个不关痛痒的笑话,说完还挑了挑眉,弯了下眼角。

他这种架势,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久居上位的大佬。

对一切运筹帷幄,说上说的都是场面话,心里想的指不定有多黑呢。

我的心里堵得慌。

“之前是误打误撞住到你家里,小半年的时间,承蒙你照顾了。

刚才他说的都作数,这次我来,是想谢谢你……”

“不必了。”我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

“一开始就是我多管闲事,要是不去钓鱼就不会捡到你了。

就算我不去,你也能活吧。那律师看着挺敬业的,倒不像律师,像保镖。”

“他也是我的保镖。”水生很诚实,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炫耀。

可惜,我们村里治安基本靠狗,所以不懂大人物的格调。

“管他是谁,和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钱。我收留你,给你吃给你住还给工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你也帮我做了不少事,上季的板栗收的特别多,冬天也劈了不少柴火……

就当扯平了。”

我说到扯平,就看着水生的脸一下子拉的好长。

说实话,他穿西服的样子,好看是好看,但根本不适合他,都显得老了。

现在他这副模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都比我年纪还大了。

水生再开口,声音都软了:“之所以会落水,是因为我妈想要杀我,那天追到了月湾项目的湖边,情急之下就只能跳水了。

原本我和保镖约好,到下游救我,没想到中途水流太急,被撞到了岸边。你先到了一步。”

我眨了眨眼睛,想骂他胡说八道:“什么叫你妈妈要杀你?”

“是骗保。”

“她和我爸很早就分居了,感情不合。我几年都见不到她一回。

去年,我爸突发心脏病过世。她得到消息,回来料理后事,以为自己能继承遗产。”

水生运筹帷幄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苦笑着,

“却发现我爸早就立了遗嘱,什么都没有给她。”

“那她也不可能……”我说不出那么残忍的字眼,只能强调,“虎毒还不食子。”

“分居时,她试着投资,想要证明自己。结果,她一直投资失败,餐饮店,美容店,健身房统统倒闭,投资房产,房产暴雷;投资基金,基金惨绿……”

水生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才继续说。

“遗嘱里的大部分钱都被用来成立了慈善基金,她根本拿不到什么。公司的钱,她也碰不得。

最直接的获益渠道,是我的几份人身保险,所以她走了极端。

当然,她不是真的想要杀我,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我沉默不语。

“这半年,我也通过保镖,将她重新保护起来,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处理完这些,我才回去重新面对她。”水生满怀歉意,

“当时走的急,是因为保镖告诉我,我妈从医院逃跑了,我慌了神,又不敢告诉你……”

“不敢告诉我什么?”我一拍玻璃柜台,手都拍疼了。

“我怕你以为我是绣花枕头,表面光鲜,里面是一包稻草。”

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那你妈妈现在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医院疗养。她不是疯了,只是没想开。”

水生还努力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14

我当然不会被这几句话就摆平了。

水生等到我下班,还想跟着我回家,就被我一脚踹了上去,骂他凭什么跟着?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哎呦,疼。”水生一皱眉喊痛,看着就没什么气场了,“我想喝你做的排骨汤。”

“你想喝就喝啊?为什么?”我真佩服他。

水生默不吭声地让律师兼保镖把东西拿出来,两份文件,都递到我面前:

“一个是你亲生父母的情况,一个是孙家老夫妇女儿的情况。我调查好了。”

“什……什么时候调查的?”我目瞪口呆。

水生主动把孙家女儿的那份,先递了过来:“之前你和那家人吵架,后来村里人又添油加醋,我顺带了解了下。

很早就让他去找了,可惜效率太低了。”

小半年就找到了,效率已经不低了。

“孙家女儿被洪水冲走的时候,大概8岁,被当时的一个民间搜救船救走了。

当年的信息技术不到位,一直也没联络上这里的人。

她生活的挺好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你要是想去见,我可以陪你去。”

这小白眼狼,心思还挺缜密。

看着他眼底的青色,我想他这两个月应该也很难熬。

“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回来?”

我接过了孙家大姐的资料,但却在自己父母那边停了手,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一开始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一拖再拖,我妈的状态很不好。

她一度以为我是爸爸,所以我脱不了身。

后来就是,我得带着诚意过来,替你找到人,是我能想到最好的道歉方式。”

“小白眼狼!”我终于骂了出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还有我很想你。”

我感到脸颊一烫,反手就推了他一把:“你都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想你呢。”

“是我想你了。”

“贫嘴。你个臭小子,一点礼貌也没有,我能当你姐姐了吧。乖乖叫声好听的。”

水生叹了口气,直接抱住了我,又是道歉:

“唉,要装失忆,就不能告诉你,其实我比你还大两岁呢!”

呃……是嫌我长得太显老了吗?

混蛋。

15

月湾度假村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

村子里的不少山头都被承包了,我收山货的活计彻底是没戏了。

超市里的临时工,没多久后也辞掉了。

现在,我搬了家,跟着水生来了市里,用征地的钱开了一家山货店。

给我提供货源的,就是孙家真正的女儿。我现在叫她大姐,她儿子喊我小姨。

过不了多久,我都能当姨姥姥了。

水生的妈妈还生活在疗养院里,但她记不太清楚水生是谁。

至于我的亲生父母,那个文件夹我没打开过,就问了水生,他们还活着吗?

水生说,活着呢。

行吧,活着就好。

我已经有新的家人,有大姐,有水生。

(原标题:《还真是捡了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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