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男子结婚24次再婚(娶了二婚头的表哥)

文:王向阳

图:大俗摄影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四年多了,这几年来,我总会时不时的想起母亲,偶尔也会想起我的大表哥亮哥。

亮哥的逝去,和母亲去世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35岁男子结婚24次再婚(娶了二婚头的表哥)(1)

母亲病逝的时候,亲戚们能来的基本都来了,唯独母亲疼爱的亮哥没有来。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还很有几分的抱怨,因为亮哥小时候跟着母亲的时候比较多,母亲对亮哥一直关爱有加。

可是没过多久,就收到亮哥病危的消息,我赶去探望的时候,发现亮哥已经瘦的不成模样,和他以前健壮的身形相比,简直不像同一个人,说话有气无力,眼看着日薄西山大限不远。

他那时刚刚是六十六岁,感觉身体异常去医院检查,已是胃癌晚期,医生说和亮哥平时经常吃剩菜馊饭有一定的关系。

亮哥看到我来到非常地激动,想支起身可动不了,我赶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亮哥第一句话就是说前段时间姑姑(我母亲)的事情时,想去却去不了,希望我们不要介意。

我赶忙安慰亮哥,他又凄然一笑,说很快他就会去陪着姑姑了。

我劝亮哥说您想到哪里去了,现在医学发达,一定会没事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却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没过几天,亮哥与世长辞。

在我的印象中,亮哥是一个风一般的男人。

记得我小时候,我们村距离亮哥的村庄不远,亮哥经常过来,和我们村的人也都很熟。

1975年时,我刚六岁,一次正在村口和几个小伙伴玩耍,听见由远及近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往村外一看,发现竟然是亮哥骑着“电驴子”过来了,“轰隆轰隆”的从我们身边驶过,向着我家的方向开过去。

“这是我表哥,他是来我家的。”我对小伙伴炫耀着,并带领他们回到我家。

35岁男子结婚24次再婚(娶了二婚头的表哥)(2)

果然“电驴子”停在我家门口,亮哥正和我母亲说着话,原来他在村口遇到了邮递员,亮哥让邮递员在村口歇一会,他骑上“电驴子”就来我们村了。

母亲一听原委,让亮哥赶紧把“电驴子”送回去,别耽搁了邮递员的工作。

亮哥只停留了几分钟,就又骑上“电驴子”离开了,我和小伙伴在后面跟着,一直追到村口。

没过几天,亮哥又来到我们村,上次没顾得停留,这次他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先去帮我们挑水。

我跟着亮哥来到村东头的井边,亮哥拿过井绳和水桶,在井口看了一下,发现井底的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东西,他索性不用井绳,手撑着井口把身体放下去,双脚分开蹬住井壁,两只手各提一个空桶,很轻松的像壁虎一样下到井底。

然后他用水桶把井水荡几下,灌满水桶,然后手提两个水桶,双腿呈大字型,很轻松的一窜一窜的沿着井壁上来,我在井口看的目瞪口呆。

我们正想离开,村里的一个老大娘也来打水,亮哥赶紧过去帮忙,老大娘示意她也不想用井绳打水,说那样不够干净.

亮哥二话没说,接过老大娘的两个水桶,又像壁虎一般缘井而下,很快就提着两个水桶上来。上来后他又挑起扁担,先帮老大娘把水送到家中。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亮哥二十出头时,因为个人婚事发起愁来。

当时邻村有个姑娘,长的双眼层皮、大眼露睛,经媒人介绍,她也看上了小山一样强壮的亮哥,可女方家庭不同意,嫌亮哥家太过破烂,连个像样的瓦屋都没有。

姑娘一心想跟着亮哥,甚至偷偷来找他,想和他一起逃出去。

亮哥反复权衡,终究还是不同意逃婚,姑娘失望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亮哥结婚了,新娘自然不是他相中的邻村姑娘,而是一个离过婚的,我们当地说法叫“二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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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哥最初坚决不同意,我母亲和我姨先后给亮哥做思想工作,说姻缘都是前世注定,你俩就该成为一家人。

于是亮哥妥协了,成家立业,先后有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后来实行土地承包,亮哥有的是气力,干起活来不要命,他一心想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实现发家致富的梦想。

1993年前后,接连几天暴雨,亮哥眼看着外面大雨倾盆,忧心如焚,他的玉米还没有收回来。雨一直下个不停,亮哥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冒雨来到地里去收玉米。

他在雨中接连干了几个小时,等家人发现劝他回去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不止。

亮哥病了,一直说胡话。在床上躺了几天,高烧退了,情绪却变得时好时坏,发作起来就摔桌子打板凳,弄得四邻不宁。

村里人把亮哥送到了周边的精神病院,亮哥在那里待了几个月的时间。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的亮哥,胡子拉碴,眼神空洞,不复以前活力四射的模样。

亮哥慢慢恢复了正常,除了种地之外,也和其他村民一样,时不时的外出去打工。

亮哥多是在县城附近做建筑工,我家那时已搬到县城,母亲和亮哥说过多次,让他来县城打工时,经常到家吃饭。

亮哥偶尔过来,父亲在家的时候,亮哥吃饭时会显得比较拘谨,他侧着身子坐着,只见吃馒头不见夹菜,让他喝杯酒更是死活也不肯,总是急匆匆的吃完,逃一般的离去。

35岁男子结婚24次再婚(娶了二婚头的表哥)(4)

有次父亲不在家,我和母亲陪着亮哥吃饭,他明显放松了很多。

我给亮哥倒上一杯酒,亮哥也没有推辞,“吱”的一声把酒喝完,我赶紧又倒上一杯,示意亮哥夹菜吃。亮哥象在自家一样吃起来,嘴里甚至发出“吧唧”的声音。

亮哥聊起他在工地上的事情,说昨天一个小孩,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成了一小堆。说着,亮哥又“吱”的喝了一杯酒。

这样的事情,亮哥居然见怪不怪,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亮哥忙活在打工和务农之间,生活既平凡又单调,他的一儿一女也长大了,后来都在大城市参加工作。

我母亲六十六祝寿时,亮哥早早就赶过来帮忙。中午时分鸣放鞭炮,他又跑过去安排布置,说话间忽然一个炸飞的鞭炮在他耳边爆响,亮哥的耳朵被炸伤,流出不少血,我赶忙上前要带他去医院,亮哥却只简单说了两个字,“聋了。”拿纸把耳朵上的血擦一擦,又忙活安排事去了。

好人不长命,想不到亮哥六十六岁还没来得及享清福时,就急匆匆地撒手人寰。

我的一个表姐在吊唁亮哥时说,大表哥的命,真像草一样。

现在想起亮哥,我的脑海中会分别浮现他骨瘦如柴和健壮如牛的身形,让我很难认为是同一个人。

35岁男子结婚24次再婚(娶了二婚头的表哥)(5)

我也总会时不时地想起他在十八九岁时,从井底蹬着井壁提水的情景,那时候的亮哥,光芒万丈,好像永远也不会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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