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对知了的叫法:北京知了与延津知了

周未如期而至,些许失落也不期而遇,快步走出家门,来到满眼绿翠的园林。风吹动白杨,哗啦啦树叶响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白杨的高大伟岸让我无处遁身,觉得自己渺小无比。信步来到湖边,我喜欢湖水,静如翡翠的止水可以沉淀你所有的过往,动如蛟龙的流水可以带你寻找迷失的方向。我平息自己的方式就是搜寻有水的地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用发出一丝丝声响。

岸边的垂柳抛下丝丝绿绦,树上不时传来知了的鸣叫,原来这里的知了和家乡的知了叫声一样,它们不用像人一样装模做样地撇着一口京腔,装模做样地让人家觉得自己活的有声有色。也许往前追几代,它也来自我的故乡,只是乡音未改,仍执着地吱吱地叫着。垂下的枝条很长很长,长得足以让我能够到儿时屋后柳树上的知了……

北京对知了的叫法:北京知了与延津知了(1)

知了也叫蝉,我们方言就叫马几了,管它的幼虫叫罗锅,因为它的背向上弓着,像背着一个锅,便因形生音,形象地叫它罗锅。儿时都是土屋土墙土地,那时的夏天也热,只是不像现在这么热,记得那时的树特别多,院子里、房前屋后、大路两边、小胡同口儿、水坑周边、田间地头都栽种着大大小小的树。我家门口左右两边有两棵大柳树,门前水坑边儿也有十几棵柳树,屋后的路旁也整齐地立着几棵大柳树。白天,知了趴在柳树的枝丫上尽情地欢唱,枝叶浓密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就让它们肆意地鸣叫吧。傍晚时分,是罗锅出窝的时候,它们用爪子抓破厚厚的泥土,从小洞里纷纷爬出,再努力朝树的方向奋力爬去,这时我们就拿着瓶子,争着去捡这些小东西,偶遇刚刚破土刚刚探出头的小家伙儿,我们会把手指伸进去,碰到我们的小手它会快速躲回去,直到我们把小洞灌满水,它才顶着水狼狈地爬出来,我们把捡到的罗锅放在一起,巧手的羊嫂就用油给我们煎着吃,撒上一点盐巴,便吃得满嘴流油、津津生香。能吃饱吗,只是解馋而已。于是门口儿大孩子便领着我们又来到屋后的大柳树下,街棍叔、成行、成林、联合哥、定柱哥便指挥着我们这些小将,把麦秸抱到大柳树下,他们便爬上树,等他们都准备好了,我们便把麦秸点着,红通通的火焰腾地升起,于是树上的他们便用力摇晃树枝,知了喜欢火光,于是边吱吱吱吱地叫着边欢快地投身到火堆之中,等树上再无叫声,等最后一只知了扎入火堆,等最后一丝火光熄灭,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扒开烫手的麦秸灰,寻找那烧得或熟或焦黑或半生不熟的知了,不知熟不熟,反正吃的可香,觉得可好吃……当时我们都觉得知了可傻,是火还往里飞,长大了才懂得有时自己就是那可怜的知了,为了事业义无反顾、为了情感粉身碎骨,曾以为的很值得往往落得一声叹息!与知了不同的是我们有坚强的生命力,既使遍体鳞伤,既使肝肠寸断,好在——能活着,好在——能自愈,好在——能自强不息!

北京对知了的叫法:北京知了与延津知了(2)

知了仍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只是所剩无几,钢筋水泥铸起一座座坚固的楼房,覆盖住片片松软的土地,大批的树木被砍伐,大片的土地被水泥禁锢的无法呼吸,罗锅再使劲儿也拱不破水泥,幸存的知了也再没有广阔的栖身之地。我们再也找不回失去的童趣!人们自以为是地把参天大树砍掉,换上所谓的火棍粗的景观树,开几朵花花,就称赞叹不已;挖个坑,放几条鱼,弄几棵仿真树,就是回归自然,融入天地。自然还是原生态的好,做人也一样,不用伪装,真实自然多好。唯愿目之所及的美好与安宁,能伴日月永恒!

天渐渐变暗,湖面颜色也在慢慢加深,内心翻腾的思绪也逐渐沉稳平静,我喜欢湖水,喜欢傍水的垂柳,喜欢柳树上的知了,它能安抚我的忧伤,它能填平我的失落,它能让我看到当年吃知了时满嘴是灰的自己……如果有一天再也看不到湖水,我就去看河水,看不到河水,我就看雨水,看不到雨水,我就看装满盆的自来水,再不济,就吐口唾沫,看看到底怎样的自己才能留得住这满湖碧翠,才能留得住这满树的回忆,才能留得如此这般的这诗情画意……回家的路上蓦地发现公交站的宣传画全换了,绿水青山、白云蓝天、一只苍鹰展翅翱翔,俯瞰众生,“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落款——庄子。这句话就位居画的正中央,让我欣慰不已!

北京对知了的叫法:北京知了与延津知了(3)

作者简介:董亚芬,延津县僧固乡人,原化肥厂员工,现北漂打工,喜欢写随笔,望有共同爱好者相互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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