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最后一个贵族（私人花园中可以进行哪些生产活动）

文|木木

编辑|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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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是罗马花园中最具艺术特色的装饰，不仅可以给前来参观的人留下深刻印象，其发出的流水声还让人仿佛置身真实的自然环境，能为人们带来听觉上的享受。

早期的罗马技术只能建造喷射水位较低的喷泉，水从碗型容器中心的喷水口涌出。

后来罗马人利用自己先进的雕刻技术，将喷泉用神像、海豚、孩子等主题的雕塑加以装饰，有些喷泉像水龙头一样被设置在墙上，被称为“壁泉”。

有些表面由动物，如狮子、豹、狼和熊等的头像做成装饰，水流从动物嘴中流出，营造出一种自然流水的状态，有些做成壁龛，水从壁龛中设置的雕像中喷出，十分美观。

一、罗马花园的设计

随着技术的发展，罗马人可以设计出更为复杂的喷泉，例如，罗马的“大喷泉之家”，在房屋花园的后墙上建有一个大型喷泉。

喷泉的整体像一个壁龛，里面覆盖着镶嵌画装饰，两边的大理石面具在夜间用作灯，水流从喷泉正中的方形的青铜喷射器中喷涌而出。

沿着一小段台阶蜿蜒下流，最终汇入集水池，在集水池中有背着海豚的丘比特雕像，仿佛丘比特在水中嬉戏。

花园里的喷泉一般是通过管道从附近的小溪或泉水中取水，如果水源地势较低，就要修建一个高的水塔储水。

由奴隶每日监管，由于水塔的供水量有限，所以喷泉只有在特别的节日期间才会使用。许多喷泉下面都有沟渠，可以让溢出的水流向花园内部的生产空间，用于灌溉，以减少浪费。

很多住宅在建设前要充分考虑维拉内部的供水问题，因此花园内有许多供水设施，早期农舍和城市住宅延续了传统方式，把水箱和蓄水池安置在房屋外围来收集雨水。

帝国早期城市住宅花园主要依靠城市引水渠供水，例如，庞贝城的私人花园中水景装饰明显增多，都得益于奥古斯塔水道桥的建成。

在大型维拉中，有专门管理水的人员，被称为“aquarius”，一般由维拉里最有经验的奴隶来担任，甚至园林设计师、建筑师也要听从其指挥。

为私人花园设计兼具实用与装饰性的供水设施。罗马对私人用水管理严格，私人用水权要皇帝、行省总督来审批，有效期限也仅限一代人，不允许世袭。

盗用水道的人会处以巨额罚款，所以引水渠的修建不仅需要很高的身份和特权，使用者还要为此支付大量的水费。

因此一些大型私人花园在建设时就会将天然水源，如河流、小溪、泉水等规划在内，例如，西塞罗在阿皮努姆的维拉就位于两条河流的汇合处，因此他的花园以水景为特色。

由于私人花园中水景设施的建设和维护成本高昂，因此水景设施成为花园主人财富的象征，也是身份地位的体现。

雕塑与绘画罗马雕塑深受古希腊影响，最初用于宗教崇神目的，后逐渐广泛应用于罗马花园之中，作为装饰品最初出现在花园中的栏杆、凳子、桌子等设施之上。

随着花园装饰需求的增加，浮雕、雕像等成为花园中最重要的装饰元素。罗马花园中的雕像以希腊文化主题居多。

如希腊世界的统治者、希腊诸神、哲学家、作家和演说家等，有些是希腊雕塑的仿品，有些来自对希腊的掠夺，公元前146年建立的“梅泰利库房”里存有大量来自希腊的艺术战利品。

帝国早期，希腊文化大行其道，收藏希腊艺术品成为一种潮流。一些罗马富人贵族通过在私人花园的会客区域摆设来自希腊的雕塑，来标榜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

某些身份略低的罗马人会通过定制流行艺术品的方式，赋予自己和家人略高于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和地位。

如罗马哲学家、诗人波利乌斯·费利克斯用希腊诗人、智者或将军的半身雕像来装饰他位于索伦丁的维拉花园，以便有客人来参观花园时，能满足其虚荣心。

另一方面，在花园中摆放希腊风格的雕塑，可以让主人和受邀参观的客人仿佛置身于希腊世界，激发探讨哲学、政治和文学的兴趣。

如摔跤手雕像会让人想起希腊青年身体训练的习俗，以及希腊人自律的精神，而萨梯和普里阿普斯则会让人联想到酒色狂欢。

罗马的文人常常借此批判贵族的腐败，同时提醒自己要控制欲望，坚守美德。雕塑分布在花园各处，有些位于醒目位置，如尼禄金宫中央就放置一尊巨大的皇帝本人的雕塑。

有些雕塑则整齐摆放在花园内的柱廊里，例如，位于库兰尼姆的“纸莎草维拉”遗址中，在柱廊的柱子之间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雕塑，可供人们在柱廊散步时依次欣赏。

同时雕塑收藏给柱廊附加了装饰作用，人们在柱廊里散步时能欣赏到雕塑，使柱廊从花园内普通的运动空间变成了富有文化内涵的空间。

可以让人联想起来自希腊的知识、哲学和政治世界。花园里也有某些恐怖形象的装饰雕塑，一般雕刻在瓦片末端，起到驱赶鸟类，防止其在屋檐下筑巢的功能。

在一些具有农业生产功能的花园里，农夫也会用树干、石块等雕刻成普里阿普斯的形象，其作用与现代稻草人相似，可以保护他们的农作物，装饰住宅。

帝国前期，罗马艺术领域出现明显的希腊化特征，这对私人花园的装饰艺术，尤其是雕塑产生了影响，以希腊化的雕像作为花园内的装饰已成为罗马人身份地位的象征。

罗马花园的规划设计与装饰艺术风格也逐渐趋同。绘画是私人花园中的另一种装饰艺术，普林尼认为，艺术家斯皮里乌斯·塔迪乌斯创造了花园绘画。

主要形式有壁画和镶嵌画两种，这两种绘画很少单独出现在花园中，一般作为园内其他设施的点缀和装饰。

壁画一般绘制在花园的墙壁上，其规模较大，内容丰富，例如，庞贝城出土的住宅壁画内容，涉及人物、动物、风景、神话故事等。

很多花园壁画以自然为主题，例如，在罗马城北面的“利维亚之家”，其花园里有一个地下室，用于夏季避暑，地下室的壁画中描绘着花园春天的景色。

让人仿佛依然置身于真实的花园中，壁画中的场景成为花园空间的延伸。在庞贝的萨卢斯特住宅墙壁上绘有彩色的砖石建筑、柱子、喷泉，家具、玻璃瓶等日常生活用品。

强调了绘画的真实性，在视觉上起到了扩大花园空间的效果。

除此之外，帝国前期最为流行的花园壁画是庞贝第三风格和第四风格壁画，前者强调精巧的细节和华丽的风格。

辅以神话故事或自然风景图案，形成画中之画，后者样式更为繁复华丽，色彩也更为绚烂。

此时罗马花园及装饰技艺处于上升发展时期，特别是庞贝城处于公元62年地震后的灾后重建之中，这些房屋主人迫切地想要模仿奢侈的生活风尚。

这些壁画展示了房屋主的欲望：力图炫耀自身的财富，寻求社会对自己身份的认可。花园壁画流行也表明了帝国前期罗马社会的繁荣富庶，以及居民对时尚的追求。

位于赫库兰尼姆的“尼普顿与安菲特里忒住宅”中，也以壁画的形式营造出一处“室内花园”。

这样即使因为天气等原因不能在室外活动时，这些壁画也能使花园主人得到心理上和视觉上的满足。再加上雕像、喷泉和植物等装饰的结合，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花园里的壁画与其他装饰共同呈现一幅动人的图景。反映了罗马人的艺术素养，也体现出罗马人审美情趣和艺术追求的不断提高。

镶嵌画起源于公元前2世纪，是罗马人从希腊学来的一种装饰画，与保存难度较高的壁画相比，镶嵌画装饰更好地展示了罗马花园的艺术细节。

在花园中镶嵌画应用范围广泛，如水池中的镶嵌画图案、镶嵌画装饰的神龛，花园柱廊的地面上、石砌的躺椅、桌子等户外家具上都有镶嵌画的存在。

在“维纳斯之家”、“俄耳甫斯之家”、“大喷泉之家”等罗马私人住宅遗址中都发现了镶嵌画。镶嵌画主题与壁画类似，包括自然风光和神话传说等，偶尔会展示人们在花园中的活动。

如捕鱼、体育运动等场景，反映了罗马私人花园内的日常生活。这些绘画作品描绘了罗马人理想中的花园景色。

正如维吉尔《田园诗》中描绘的那样：花园里有盛开的鲜花、丰富的农产品，汇聚着奇珍异兽、富有艺术气息的喷泉和雕塑，这些不仅需要花园主人有足够的财力。

还要雇佣技艺高超的园丁和大量的奴隶，以维护园林的日常运转，由于大多数私人花园难以达到这种理想状态，美术装饰便应运而生。

装饰艺术不仅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还是财富与权力的重要体现，许多装饰品成本高昂，丰富的植物景观需要聘请专业的园艺师涉及维护。

引人注目的水景、喷泉往往需要大量奴隶夜以继日地为供水劳作，进口的大理石雕塑、知名画家的画作要耗费大量的金钱。

帝国前期，花园已经发展成为罗马人身份的象征，罗马人会邀请宾客参观自己的花园，因此主人会精心装饰花园，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同时可以展现自己高雅的审美与艺术品味。

在私人花园中有大理石凳、大理石水景装饰、来自希腊的雕塑，爬满常青藤或葡萄藤的柱廊，这些精美的设施散布在精心照料的树木、灌木丛和鲜花之间。

此时的花园已不仅仅是满足日常生活需求的空间，还是体现主人审美情趣，满足奢侈享乐的重要场所。

园艺对罗马人来说是一门新艺术形式，虽然维特鲁威的建筑理论中已经涉及到花园的设计理论、景观建筑、工程建设和供水等问题，但在帝国早期，园艺技术才走向成熟。

正如科鲁美拉所说“早期的农学家们忽视了园艺，到我这里最为盛行。”花园中来自不同地域的花草树木、人工培育的植物、最先进的水景技术、进口大理石柱子。

技艺精湛的雕塑、丰富景色的绘画艺术，都格外受罗马人欢迎，也是罗马人心中花园装饰的设计标准。

这些精美的建筑、装饰艺术代表了帝国早期罗马花园艺术的超高成就，花园整体上景色多样，精致幽美，是一片宁静之地。

人们将花园看作住宅的延伸，和休闲享乐的私人空间，通过修建多种建筑设施丰富园林景观，增添了私人生活中的乐趣。

帝国前期，随着社会财富的增长，建筑技术的进步和艺术审美的变化，花园成为家庭住宅的重要空间。

与罗马人的经济生产、娱乐休闲、宗教活动和社会交往息息相关，承载了许多重要的社会职能。

二、经济生产

罗马私人花园的产生与农业生产密切相关，早在公元前3世纪，罗马就有厨房花园的存在。

至帝国前期，由于受城市空间限制，罗马私人花园的农业属性逐渐减弱，其娱乐休闲功能日益增强。

尽管如此，维拉花园的生产功能并未完全消退，一些花园主人仍会种植农产品和经济作物，以满足日常饮食需求或增加收益。

有些维拉花园中，还养殖动物，如罗马诗人贺拉斯的维拉花园，一部分土地用于种植葡萄和橄榄，一部分用于种植蔬菜和果树。

而最大的一部分则用来生产粮食，另外园内所有的草地和林地都用来饲养牛、绵羊、山羊和猪，其收入相当可观。

维拉花园内的经济生产主要靠奴隶维持运转，由管庄负责监督，花园内的生产活动是维拉主人收入的重要来源，对罗马园艺业和畜牧业的发展也起了促进作用。

农产品生产在罗马私人花园中，种植果蔬等农产品的花园一般被称为“厨房花园”，其产品主要用来满足家庭食物的日常供给。

在城市住宅花园中，蔬菜种植在果树的树荫下，装饰与生产功能并存。

例如，在庞贝的“潘萨府邸”，房屋后面的花园里有果树群和大面积的菜地，菜地附近的圆形井是为灌溉蔬菜修建的蓄水池，菜地里有为人行走而开辟的小路和灌溉用的水道。

相较于城市住宅花园，维拉花园在产生之初便与农业生产密切相关，加上其远离城市，占地面积广阔的特征，农业生产成为维拉花园的一个重要属性。

如在庞贝城外的博斯科雷亚，维拉主人在房子的正门旁边留出了一片菜地，用于种植农产品，在其他区域则种植了葡萄藤、鲜花等，用于装饰维拉。

在罗马北部的塞特芬斯特维拉遗址中，发现了两个厨房花园，其中一个在露台之上，另一个建于花园的塔楼旁。

周围设有围墙，以防止花园内的动物破坏植物，花园主要依靠从蓄水池引水进行灌溉。

三、农作物品种

根据普林尼、瓦罗、加图、科鲁美拉的记载，罗马厨房花园内农作物品类繁多，既包括来自本土的蔬菜。

例如，加图提到的卷心菜和芦笋，老普林尼提到的茴香、防风草、芥菜、海兰等等，同时还包括一些地中海区域常见的蔬菜。

如杏仁、刺山柑、角豆、鹰嘴豆、香菜、榛子、黄瓜、无花果、大麦、枣椰、核桃、小扁豆、亚麻、橄榄、伞形松、蚕豆等。

水果也是罗马花园中的重要农产品，罗马水果产量丰富，瓦罗曾说整个意大利半岛就像一个果园，共和国末期至帝国初期。

由于受到种植水果和其他经济作物的影响，罗马的谷物生产开始走向衰落。

罗马著名的水果产地之一是庞贝，附近不仅有大型的商业果园，甚至在一些小型民居中，人们往往在花园里留出一些空间，用于种植果树。

意大利本土水果包括草莓、覆盆子、黑莓、海棠果等。随着帝国的扩张，罗马人从被征服地区引进了新的物种。

例如来自阿普罗尼亚的樱桃，亚美尼亚行省的杏，叙利亚行省的桃树、梨树和李子，还有来自北非的石榴和枣树，以及来自希腊西部的“米底”苹果等等。

罗马执政官塞克斯都·帕皮乌斯曾从叙利亚带来了“红苹果”。此外，还在国内各地选育了苹果和梨的新品种。

这些新品种通常以它们的产地命名，如斯卡迪亚苹果和杜拉贝梨，其中最好的品种是克鲁斯图米梨树和发莱里梨树，因为多汁常被用来做饮料。

除水果外，蔬菜也有大量引进，如来自不列颠行省的芹菜、芫荽、黄瓜、茴香，大蒜、芥末、洋葱、榆钱菠菜、欧芹、萝卜、芜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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