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有你懂我就好(我们一刀两断吧)
《互相归还》
------------文章来源自知乎
我是大漠最尊贵的小公主,他是山澜城的将军,龙神庙见证了我们的良缘。
谁知他娶进门的小妾,心怀叵测,用尽手段,害了我的子民和孩子。
那一刻,我决定与他不复相见……
「我们一刀两断吧,我还你锦绣前程,你还我一片真心。」
1
我叫南珈月,是大漠最尊贵的小公主。
我阿爹常说,我是不甘困居于金丝笼的鸟雀,总是要飞向天空的。
就因为我喜欢上了那一位镇守城关的穆宁将军,所以阿爹打破互不侵扰的局面,与瑞帝结盟,促成两方邦交,也撮合了我与他的婚事。
庆元十七年,三月春雷动,几千号族人组成的送亲队伍浩浩汤汤,将我从龙神庙送进了山澜城中。
在马上,我遥遥可见我的如意郎君身穿红袍,一笑醉人。
正如一年前初见他那般撞进了我的心田。
新婚半载,情浓似蜜,我总是想方设法地缠着穆宁多陪陪我,「每日巡逻的时候,你从家门口停留一会可好?」
穆宁惯会宠溺地捏一捏我的鼻子,什么都依着我,「好,今日风沙大,街道上一定乱糟糟的,你就留在家里等着我吧。」
我嫣然一笑,替他佩戴好我亲手做的木剑,「去吧,这样别人一看就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其实这木剑只有辟邪的用处,可他从来不会拒绝,顶多是无可奈何,「哪有一个将军佩戴两把剑的?」
「我们大漠人信仰降雨的龙神,这木剑是我亲手雕刻而成,又在龙神庙里受过香火,你带着它,一定会得到庇佑的。」
「若真是如此,下一回我陪你去龙神庙。」
「那就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走了出去,脸上一阵晕红,沉醉在他给的无尽温柔里。
他是瑞朝的大将军,心中怀揣的自然是护家卫国的理想,我从不拘束他,只要他的人和情爱是属于我的就行。
我从晨间等到了傍晚,等得焦心如焚之际,有人在敲了敲门,「夫人,将军受伤了。」
闻言,我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阵风沙扑面而来,吹得我眼睛涩疼,「我夫君怎么了?」
「有几个贼人趁着风沙抢劫当铺老板的东西,将军被他们伤着了,夫人,您是懂医术的,快去看看吧。」
「好,我去取药箱来。」我应对自如,从桌上捡了一些该用的收进药箱里,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我自幼跟着阿娘学习医术,但凡是书上记载的药草,我都能熟记于心,就连山澜城里有名的郎中都自愧不如。
自我嫁给了穆宁,这山澜城的不轨之人也就越来越多,他们认为只要逃出山澜城,大漠便是逍遥之地,穆宁为了追击他们,只要一负伤,必须由我亲手医治。
虽然我已经对这样动荡的生活习以为常,但我还是会忐忑不安,毕竟我与他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分神,我一不小心扭到了脚,整个人跌进了风沙里,当我忍痛爬起来的时候,身前有一个人护住了我。
「阿月,我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这是他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他用面巾捂住了脸,只剩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右手壁上的伤口,已经用布包扎好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他将我背了起来,不禁笑了一声,「我的阿月可真是轻,真怕风一吹就将你刮跑了。」
我连忙逗弄起来,「那你可得抓牢一些,莫将我吹回大漠,不然我阿爹阿娘就不舍得还你了。」
我们打趣着,欢笑着,忽然风沙就停了下来。
原本就平凡的一座城从黄蒙蒙的风沙中露出模样。
有一匹朱轮华毂的马车行驶过来,在大街上慢慢地停住了。
车厢后,有一道倩影。
那是一个身穿玫裙的曼妙女人,像是明艳的海棠,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我们,挥了挥手,笑容甜美。
「穆哥哥,许久不见。」
我看了一眼这个令周遭人驻足惊艳的女人,下意识地将穆宁的脖子搂紧一些,心中隐隐不快。
「夫君,她是谁?」
即便在穆宁背后,我也能够看到他紧锁眉头,「兵部尚书的女儿,兰锦。」
我并不认识这个叫作兰锦的女人,不过我能够猜测到,她一定是不请自来,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兰锦步伐轻快地走到了我们面前,忽视了我,只对着穆宁一个人言笑娇嗔。「一别三载未见,穆哥哥见到我应该很高兴吧?」
「我并未接到任何关于你要来的消息,想必你一定是偷溜出门的,兰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对于穆宁的冷漠,我早已预料,甚至万分得意,连看她的眼神都是轻慢与不屑。
只见兰锦的面色微僵,不过片刻就恢复了那般明丽的笑容。「这一次我来就不走了,因为我要嫁给你。」
我霎时间神气全无,恍惚如梦一般的看着穆宁。「你要娶她?」
穆宁果断地摇了摇头,「我虽不曾在龙神庙为你起誓,但我此生只有你这一个妻子,因而,我不娶。」
我破愁为喜,方才凌乱的情绪成了平静的湖水,言语坚定道:「兰小姐,请回吧,他不会娶你的。」
2
我们大漠人一生认准了谁,谁就是不可离弃的伴侣,用情且专,至死不渝。
阿爹和阿娘一辈子伉俪情深,我和他亦是如此,这是不用起誓也能够铭记二人心中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将兰锦请进了家门。
我一是不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二是尽地主之谊,请她喝一杯茶再送她启程也不迟。
碍于我扭伤了脚踝,穆宁无暇分心,只想陪着我,照顾我,「阿月,我将今晚巡逻的任务交给副尉秦藜吧。」
我摇了摇头,将他沾了沙尘的发梢仔细捋顺,叮嘱道:「你不是还要抓那几个贼人吗?别因为我耽误啊,快去吧。」
「真的不要紧吗?」
「我是你穆大将军的女人,又不是废物,快去吧。」
「好,你在家等我。」他宽心了些,还不忘在我耳边小声说一句:「对了,她说的话,你别信。」
我微微一愣,付之一笑,「放心吧,我定会招待好兰小姐的。」
穆宁刚走,某人就坐不住了。
「听闻,是大漠王向陛下求得你们二人的婚事,原以为你们是相敬如宾,没想到竟是如此情真意切。」
我听得出来,她在捏酸拿醋,可大漠女子哪里是好惹的?
「兰小姐不曾见过情真意切,便觉得谁家夫妻过日子都是相敬如宾,想来,大家闺秀也不是那么有见识的。」
一瞬间,兰锦脸色铁青。
「实不相瞒,我兰锦与穆哥哥是青梅竹马,两家也早早定了婚事,即便这些年我不在穆哥哥身边,也轮不到她人来鸠占鹊巢,如今,我来讨要本属于我的男人,应当不为过吧?」
我听明白了,但却不曾言语。
在我十二岁那年,穆宁十五岁,他刚当上了将军,头一回来到了大漠,救下了被狼群包围的我,我俩一见倾心,成了月老姻缘簿上的一双人。
他为我留在山澜城,为我安置了一个家,为我镇守着大漠与瑞朝的安宁,为我付出了所有,而我拼尽全力,给他我所能给的,爱他所能爱的。
这一切,不是一个费尽手段的女人能够抵得上的。
对于她的威慑,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若他真的喜欢你,就没有我的事了,反之,若他只喜欢我,又有你什么事呢?兰小姐,我虽身在你们瑞朝的地盘,但我身后依附的是大漠,我不高兴,就是大漠不高兴。」
这一回,兰锦总算露出了受挫的神情。
大漠对于瑞朝而言,已经是左膀右臂一样的存在。
向北可以抵挡匈奴来犯,向南可以克制他国势力。
只要她不是傻子,就不该轻易得罪我。
默了默,兰锦似乎在憋什么大招。她摸索着袖口,将一块玉佩放在了桌上,「这可是穆家的传家玉佩,你没有,便不是穆家认定的媳妇。」
我只看了一眼,目光微沉。难道在他们年幼的时候,穆宁就把传家玉佩给她了?
想起了穆宁方才提醒我的话,我的疑心尽消。随后,我倒了一杯茶给她,好生叮嘱一番道:「待会回去的时候,别落了什么。」
「你!」兰锦像是气急了,先前再怎么端庄,此时也怒目起来,「难道你就不生气?不吃醋?」
我冷冷一笑,「自讨没趣的又不是我,你说是不是呢?兰小姐。」
「好,我会让你明白,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兰锦气呼呼地走出了门外。
「慢走不送。」我放下了茶杯,眼底掀起了无数波澜。
晚间。
我在房里用药敷着痛处,穆宁正好走了进来,一身沙尘,有些疲倦,他洗了洗手,也洗了脸,连一口茶也没喝,便接过我手里的药,替我慢慢敷着。
我看着他精致的轮廓,无论何时都会沉迷,「听人说,兰小姐没走,还住在了隔壁?」
穆宁手上一顿,抬头看着我,「她一定说了很多话惹你不高兴吧?你别理会。」
「她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一个邻家妹妹,不足挂齿。」
「那你会娶她吗?」
「抱歉,阿月,我不该瞒着你。自兰家知道我娶了你之后,便与我家闹了起来,他们向陛下求了旨意,让兰锦嫁与我做个妾室,我已经写了信给陛下,打算拒绝这门亲事,奈何兰锦竟然不请自来了,我……恐怕我不得不娶她。」
穆宁是真的为难,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一丝半毫。
我本还在沾沾自喜我已经赢了,可颓败的感觉说来就来。
「夫君,我才是你的妻啊。」我一把投进他怀里,死死地环住他的胸膛,生怕有人将他夺走,大抵是受了些许刺激,我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有些颤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一字一句承诺道:「是啊,阿月是我的妻,纵使你再霸道,我也要宠着你。」说着,他吻了吻我的耳畔,恨不得说尽了心里话。
「我知道你们那位陛下的旨意不好违抗,你让她做妾可以,但不能将我的爱分给她,我会气,会恼,会恨你的。」
「我绝不会的。」
这个答案令我安心,也让我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人夺走他的。
3
这段时间,我碍于扭伤未愈,一直没有机会出门行医。
兰锦钻了空子,拿着自己的微末功夫治了不少人,一时间风光无两。
没多久,瑞帝的旨意到了山澜城,定在初九这天让穆宁和兰锦成婚。
那些将士平日里受我的恩惠,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一直在替我打抱不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穆宁的授意,整个山澜城来庆贺的人也不多,即便是喜庆萦绕的院落,也是空寥寥的。
兰锦穿的不是正红,面上足见她的隐忍与不满,可那又如何呢?还不是随意拜了堂就被请进了偏远的一处屋子。
我坐在廊下,等穆宁回来。
看似平静的我,只要一想到穆宁会与她卧颈缠绵,一瞬间将酒杯紧握,冷不丁地灌了一口进喉咙里。
酒烈呛喉,也呛得我心口生疼。
傲气的大漠小公主,头一回有些落寞。
这一刻,我想起了大漠的族人,龙神庙,还有成亲那一晚穆宁在星夜下宣誓,想着想着,我竟守了一夜……
天将亮的时候,酒气从我身上散去,苦味从心底渗了出来。
我以为,他一定会抛下她来陪我,原是我太奢望了。
「阿月,你怎么不回屋里?」穆宁走了过来,身上还是整整齐齐的衣裳,只是透着疲态。
我愣怔回头,眼眶微红,咬牙发狠地推着他,「你哪里还知道管我的死活,只怕别人的温柔乡比我更顺你的心。」
「小醋坛子。」他笑了笑,一把将我抱了起来,顺势将门一脚踹开。
「你是钱多,砸坏了得赔我一个。」我故意拿他出气,还要往他腰间狠狠地拧一把。
他蹙眉,「赔,将我赔给你好不好?」
「谁稀罕谁要!」
「你舍得?夫人什么时候学着没心肝了?」
「就照你学的。」
穆宁笑得更欢,将我整个人放在了床上。
我被他「噗咚」一声扑到,将他那张得意的脸扭到一旁。
「你生了一晚上气,我还憋了一肚子火呢。」他一个似笑非笑,便肆无忌惮起来。
我没能招架得住,闹了片刻就被他收伏在了手心,贴在他怀里,又喘又骂。
「你不是吃饱了吗?怎还惦记着我呢?」我嗔怪一句。
他扶着我的鬓角,耐心哄着,「我只好夫人这口。」
「胡诌八扯。」
「我没碰她。」
我当即身子一怔,方才的怒火,嫉妒,痛苦,顷刻间荡然无存,反倒目光一亮了,「你……那你这一晚上是去做贼了?」
「堂堂将军做什么贼?」他豪言壮语后,面上尤然可见的不爽,「我本想回来陪你,奈何她是个阴险的女人,竟用手段逼我留下。」
这话令我目光一沉,「什么手段?」
他不屑道:「我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匕首,说我若是敢出那个门,便将一条命留在这山澜城,叫我愧对她一辈子,我无可奈何,只好趁她睡着了再走出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却没有松开,「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卑鄙的女子。」
「所以我不喜欢她。」穆宁一向坦率得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阿月,往后你恐怕要受点委屈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阖眸,语气不甘道:「为了让她不要擅自寻短见,我只好答应她,隔三差五陪着她,等有一天她烦了,累了,或许就会停下来,阿月,你能体谅我吗?」
闻言,我心口一阵恶心,不禁冷冷一笑,「我讨厌她,真的很讨厌她,要是她敢霸着你,我绝不会容忍她,我的人,她就是碰不得!」
我朝着他的胸膛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刻,我们都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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