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农村爱情伤感片(无法忘记的第一恋人)

返城之后,我和女知青云谈起了恋爱。

云的父亲是一名医务工作者,在当地医院小有名气。她本人从事财务工作,家庭条件和外貌都不错。我作为一名炉前工人,能和她走到一起真是缘分。不过,她父亲对我不冷不热,大概是觉得我和她不般配吧。

倘若她表露出半点对我的厌烦来,我立马转身就走,决不会死皮赖脸缠着她。在爱情面前,我觉得尊严显得尤为重要,和一个不是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勉强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令我感动的是,她并没有嫌弃我是一名普通工人,经常对我说:“只要两人好就可以,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一有空,我便约她去看电影,她很少拒绝我。看电影的时候,我会莫名地想:如果身边坐的是春花该多好啊!买包瓜子,我们俩坐在公园里嗑半天,我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是和春花在公园玩耍该多好啊!

不是我对云的感情不专一,是春花的影子烙在我的脑海里太深刻,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对云极不尊重。

云是个率真的姑娘,毫不保留地对我说起她的初恋,说那个男生其实真的很不错,就是脾气倔了点,一生气便不理她,要她先开口和他说话,否则,两人就互不理睬,是个杨修式的人物。我不吃她的前男友的醋,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她对我说这些,证明她把我当知心人,更何况我曾经和农村的姑娘春花也谈过。

当然,我从不和云说起春花,姑娘的肚量总归要比大老爷们要小一点,说了我怕她心里不痛快。后来,不知她怎么就知道了,问我:“小裴,下放的时候,你谈过女朋友吗?”

70年代农村爱情伤感片(无法忘记的第一恋人)(1)

这叫我怎么回答?坦白吧,她肯定会不高兴;说从来没有谈过吧,这是欺骗她。于是,我反问:“云,你觉得我谈过吗?”

“你为什么要我猜呢?你自己说出来不就得了吗?”她也反问我。

回答她这个问题,我真的觉得挺尴尬的。也许,我把实话说了,我们的爱情故事就此接近尾声了。

“还是不说的好,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老实,你怕我知道了会和你分手,对不?”她莞尔一笑,说,“我把过去都告诉你了,可你还瞒着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姑娘叫春花,对不?”

“你怎么知道?”我很是诧异,不知哪个缺德的人出卖了我。

“我怎么不知道?”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她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亲嘴呀,有没有搂在一起呀,嘻嘻……”

“我还没有返城,她就出嫁了,你说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吃了蠢药也不可能把实情说出来。

“那就有点小遗憾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说,“当年,我的前男友最喜欢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刮过的胡子又长出来了,扎得我的脸很不好受。嘻嘻,你介意吗?”

她和说这些,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想和我分手,我没有愤怒,尽力抑制住自己反感的情绪,说:“介意什么呢?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从此以后,我想见她的欲望大减,甚至不想再和她好了。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对我说:“现在婚姻自主,但家里人不怎么乐意也不太好,你说呢?”

这是要和我吹呀,吹就吹吧,强扭的瓜不甜。默然地,在一条落满枯叶的大街上,我往东走,她往西走,真正的是各奔东西。

之前,我已经失过一次恋了,第二次失恋,我感觉不到有多伤心,有多难过,只是觉得还是春花好,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

70年代农村爱情伤感片(无法忘记的第一恋人)(2)

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梦。

梦是个朴素的姑娘,不善于打扮,也不善于言谈,甚至连浪漫也不懂。我请她请了一次饭,在公园里转了几圈,便定下了终身大事。

可以这样说,和梦结婚,好像就是为结婚而结婚,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纯粹就是为了过日子。

也许,女人都喜欢探索自己的男人的过去,梦也一样。当梦问起我的过去时,我直接给了她三个字:“烦死了!”

在抽屉里,我还保留着云的照片,压在书本的最底层。也就是那几张照片,给我惹来了麻烦事。

梦认识云,把那些照片摔在地上,说:“你对她念念不忘,可惜追不到人家,心里难受了吧。”

时至今日,我差不多已经把云忘了,梦竟然这样说,这不是故意要勾起我的往事么。我心里有的是春花,云又算老几?我也不争辩,当着梦的面,把云的照片烧成了灰。

见我把云的照片付之一炬,梦的气也就消了。

因为有了那次教训,我赶紧把以前的日记翻出来查看,把有关春花的日记全部撕了,用火一烧,将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

梦怀疑我和云有过亲密接触,怀疑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一点都不难过,我本来就没有全身心地爱过她。假如让梦知道我和春花好过,来一句:“你可真有出息,连农村姑娘你都不放过,真是见一个爱一个。”那我可受不了。她可以诋毁我的人格,但决不能诋毁我心中真正爱的人——春花。

这天,梦生病了,去医院看医生,恰巧遇见了云。云在她面前显得有些高傲,回来很是气愤地对我说:“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遇见了你的老相好,那表情,那样子,真会把没病的人都会气出病来。”

“她有什么高级的,不就是有个当医生的老爸吗?我要是见到她,她不说话,我绝对不说话!”我为梦打抱不平。

70年代农村爱情伤感片(无法忘记的第一恋人)(3)

“别在我面前说违心话了,说不定巴不得遇见她呢,一看见她马上四条腿跑上前去涎着脸笑,我还不知道你。”她刻骨地挖苦我。

“行行行,不跟你说了。”我真是烦得不得了。

梦哪里知道,我在乎根本不是云,是春花。

每天晚上,和梦睡在一起,我都会错以为是和春花睡在一起。所以,我觉得,要不然不要谈恋爱,要不然一谈就成功,白头到老,永结连理。谈不成功的恋爱,一辈子记在心里,自己难受,对自己的爱人也不公平。

春花是我的第一个恋人,相比云和梦,她更体贴人,更善解人意,我能忘得了她吗?

风卷残云,岁月如梭,如今我们都老了,特别是云,就在前年因病与世长辞。她到底和我好过,虽然是留于表面的那种,但是,我们牵过手,一起憧憬过未来,想起她的好,我的泪就止不住了。梦没有嫉恨,或许,多年的磨合,她已然知道我是个心灵善良而脆弱的人。

是啊,人生之路,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越走越孤独。

春花,你的身体还好吗?我和老伴都希望你晚年幸福,身体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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