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真实的冷漠（真热情还是假冷漠）

在身边一些接触过日本人的朋友中，对于日本人「爱笑」这件事上总是存在不同的观点，有的朋友会说「你看，日本遇上开心的事会笑、遇到悲伤的事含着泪也会对你笑，怎么能说日本人不爱笑呢？」

「但你不觉得日本人笑起来很假吗？」

就拿这次疫情来说，大家已经戴了半年左右的口罩了。被一块熔喷布罩住的大半张脸下，似乎笑和不笑在外界看来都是一个样子的。

日本人爱笑吗？

这个问题或许还真的有些难回答，但至少能肯定的是：日本人真的很希望别人微笑。

01.疫情间「微笑口罩」下的日本服务业

日本近期逐渐放开餐饮业、服务业的营业限制，尽管如此，民众还是会因为疫情原因减少出门用餐的频次。

就在东京涩谷区的一家「大众和牛酒场KONRO」的居酒屋内，为了迎接恢复营业后的客人，所有工作人员都佩戴上了印有笑脸的口罩。

从照片上看上去，这种超大的笑脸的确令人忍俊不禁，而店长这样做的效果也拔群。很多民众表示在疫情期间不得不佩戴口罩的情况下，在店内看到这些「笑脸口罩」为自己服务，心情好了很多。

「大家在和新冠病毒抗争这方面，都很努力想要让身边的人开心起来呢！」

无独有偶，日本栃木县的一家料理店的店员也戴上了「红唇口罩」。这种口罩尽管没有微笑和大白牙，但取而代之的「烈焰红唇」却也同样能将乐观的情绪带给周边的人。

许多初到日本的人会觉得，日本这个国家的国民实在是太热情了：不认识路，有人会笑着帮你指明方向，甚至有些「耿直又可爱」的市民会一路和你喋喋不休地聊天直到把你带到目的地。哪怕你问的路他也不认识，他也会笑呵呵地拿着手机打开地图帮你查你究竟要去哪儿。

可是在日本生活久的人又会觉得，「日本人冷眼旁观的事多了去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冷漠」。

很不可思议，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人，竟然会给别人两种完全相反的印象。

02.日本人的微笑究竟来源于何？

「在一般的情况下，日本人的微笑最初总让人感到一种迷人的魅力，感到愉悦。但之后有时也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比如相同的微笑竟会在不同的场合下出现，即便是在恼怒、羞愧或是失意时也会做出微笑状，真是神秘和莫名其妙。」

这段话出自于随笔《日本人的微笑》，本书的作者是一位长期旅居日本、并在中年时期加入日本国籍的英国文学家小泉八云。

小泉八云在40岁的时候远赴日本，随后加入了日本国籍。他笔下的关于日本以及西方国家的作品，无不体现对日本古文明的怀念以及对当时西方文明的痛批。这使得他在日本明治时代中期成为「日本文化发现的恩人」，当然日本人的爱笑的源头，也是被他「发现」的。

「为了理解日本人的微笑，必须在一定程度上走进古日本民众的生活中去。」

在传统西方国家的观念里，人类表达情感的方式是会受到客观环境、主观感受的影响。比如遇到了高兴的事，会发自内心地「笑」；遇到死亡或者重大变故，会从内心深处表现出「悲伤」或者「恐惧」等等……

而日本这个国家，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周围就充斥着「微笑」。这主要是因为在日本家庭教育的过程中，家长会教孩子们如何去微笑、如何养成微笑的习惯。在日本的古风礼法中，修养这一点是日本人尤为重视的。

比如我们现在见到的日本人在受到别人帮助后会低头致谢、见面打招呼时会点头示意、在正式的场合双手伏席叩首致意等等……这些都是极其重要且一直都在流传的「文化教养」，是「感谢」的一种很好地表达方式。

代代流传的文化教养就好比养的一株花，挑选适合其生长的土壤、养分，每天都关注其长势，将花开的成功经验和凋敝的失败经验全都记录下来，以在未来能够减少失败的次数。

在日本高度重视的「微笑文化」中，笑不出声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久而久之，「微笑」在一切场合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它也是最招人喜欢的一种表情。日本人在面对父母、亲友、老师以及对自己怀有好感的人们，都将会以笑脸相迎，这已经是他们公认的处世原则了。

正因为微笑这件事扎根于每个日本人的内心深处，因此这种「本能」使得日本人会产生一种观点：「我不能把恼怒通过脸部表情表现出来，因为那是不礼貌的」。这也是为什么日本人在很多不适合微笑的场合下，还会拼命地用笑来伪装自己，哪怕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哪怕自己已经泣不成声，他们还是会说「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请多多原谅」。

03.表面冰冷，内心却火热的日本人

日本人对于情绪的极度控制，使得其外在表现出来的「微笑」在某些情况下会显得很僵硬。但绝对不能把日本人这种「克制」的微笑视作「假笑」，它和假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假笑，是把微笑当做为人处世的一张面具，并且无时无刻戴在自己的脸上，让别人辨不清真伪。

而日本的这种克制，只是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真实的内心，以免透露出自己不好的处境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比如不得不将悲痛的事件告诉别人的时候，或许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会在脸上表现出「严肃」、「凝重」或者甚至含着泪向对方道清事实。而在日本，无论是传话者还是受害者本人，在说这段悲伤的事时，必须面带微笑。并且很有可能话题越严重，微笑越突出。

而且日本人既善于感恩，也担心那种凭空而来的、「生疏」的恩。这种两者看似矛盾的结果，将日本人「冷漠」的一面体现了出来。

《菊与刀》中有这样一句话：「对于日本人而言，突然受到生疏者的恩是最令人讨厌的事。如果对方只是个熟人或与自己接近的同辈，他们会对这突如其来的恩赐感到不高兴。他们宁愿主动避免卷入『恩』所带来的麻烦中。」

日本人不太会关注每天大街上发生的事，这并不代表所有日本缺乏主动性，而是在他们的观念里，除了中立的第三方（比如警察），任何人随便插手某个事件都会使对方背上恩情的负担」。

这就好比我们口中的「人情」，似乎对于中国人来说非常乐意给别人做顺水人情，或者说，「人情」这一关系纽带维系着我们的朋友情、同事情……

但是对于日本人来说，他们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靠「人情」或者「恩赐」。

日本人怕麻烦的性格使他们觉得，对别人施恩不光是自己的事情，同时也会为别人造成一定程度上心理负担。所以他们表现得漠不关心，但内心却迫切地想要帮助他人解决困难，这绝非「冷漠」，而是在替别人着想。

或许，在日本职场确实存在着所谓的日式「职业微笑」，但这并非所有日本人为人处世的态度。

与其说和日本人待久了会体会到日本人的「冷漠」，不如说是想要传达「我其实非常要要帮助你，但是我怕给你带来精神负担、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信号吧。

生活在日本，或者身边有日本朋友的朋友们，你们觉得日本人究竟是热情还是冷漠呢？

参考资料：

[1].中文日经网：口罩也挡不住微笑

[2].小泉八云异文化理解中的归属意识研究

[3].世界称赞的日式微笑服务背后，日本被评为全球最“冷漠”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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