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最小气的四个人是谁 儒林外史里最可憎
外面走进一个秀才来,头戴方巾,身穿旧宝蓝直裰,面皮深黑,花白胡须,约有六十多岁光景。
这个出场的落魄潦倒的穷秀才就是腐儒到了极致的王玉辉。
他的人生遭际比周进、范进更凄惨。周、范二人苦熬几十年毕竟终于都考中了,而王玉辉却年年考试,年年落榜,一生穷困潦倒。他的终生未中并不可悲,那是他咎由自取,他的宿命。他最可悲的是他对女儿的所作所为。翻看全部四十万字《儒林外史》,王玉辉实在是最可憎,最可悲的人物!
女婿病重,王玉辉走了二十里,去女婿家。一个六十的老头,步行二十里路,足见王玉辉的生活是贫困到了何等不堪 。
再看看听说女儿要寻思,王玉辉是如何表现的!他竟然平静的如同听说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女儿寻死一般平静。王玉辉道:“亲家,我仔细想来,我这小女要殉节的真切,倒也由着他行罢。自古‘心去意难留’。”
王玉辉居然还把女儿寻死,“仔细”想了想,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去阻止,不是悲伤,却如同生意人面对一桩大生意,在“仔细想”,在权衡利弊一番,考虑得失!王玉辉冷酷得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王玉辉还居然去鼓励女儿道:“我儿,你既如此,这是青史上留名的事,我难道反拦阻你?你竟是这样做罢。我今日就回家去,叫你母亲来和你作别。”
这“青史留名”四个血淋淋的几千年来用无数无辜女子的死写就的大字,把被封建理教毒害得髓骨俱黑、俱臭的王玉辉,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一切伪装都剥了个干干净净。他刚才权衡的利弊,就是要用女儿的无辜的死,换一个读了一辈子书,考了一辈子科举都没有得到的“名”,他要用女儿的死,换来自己头上那顶“名士”的帽子。
面对这对奇葩父女的荒唐、荒谬行径,亲家再三不肯。这已说明这事就是放在封建社会也并不为人们认可,也就是这事并不合常理。王玉辉却执意,不顾众人反对,一径来到家里,把这话向老孺人说了。老孺人道:“你怎的越老越呆了!一个女儿要死,你该劝他,怎么倒叫他死?这是甚么话说!”
连王玉辉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老婆子,都骂王玉辉是呆子,也就是说,你是个傻X,说他说的“甚么话”,就是说,你说的是混账话。
可王玉辉呢,道:“这样事你们是不晓得的。”可怜的老妇人怎么晓得,自己的丈夫是要用女儿的死给自己换一顶“名士”的高帽子戴啊!
老孺人听见,痛哭流涕,连忙叫了轿子,去劝女儿。
老妇人听说女儿寻死,第一次哭,“痛哭流涕”。
老妇人的哭和叫轿子去劝女儿,和丈夫王玉辉无反应,“仔细想”,两相比较,王玉辉何其冷酷、何其残忍!怪不得鲁迅先生说,翻开封建历史的史书,满纸字里行间都是“吃人”二字!
王玉辉在家,依旧看书写字。这畜生是在静候“佳音”啊……
老孺人劝女儿,那里劝的转。一般每日梳洗,陪着母亲坐,只是茶饭全然不吃。母亲和婆婆着实劝着,千方百计,总不肯吃。饿到六天上,不能起床。母亲看着,伤心惨目,痛入心脾,也就病倒了,抬了回来,在家睡着。
女儿绝食,老妇人第二次哭,伤心惨目。
等到报丧的人来王玉辉家报丧,女儿已死。
老孺人听见,哭死了过去,灌醒回来,大哭不止。
面对女儿死讯,老妇人第三次哭,“哭得死去活来”。
老妇人的三次哭,一次比一次悲伤欲绝,吴敬梓虽然对这位善良、朴实的老妇人没有过多描写,但这“三哭”就足见作者在字里行间隐含着对老妇人的痛失爱女的同情,爱女情深的尊敬。
面对老妇人的三哭,王玉辉呢,连说了三个“死的好!”然后仰天大笑,走出房门去了。
一个“三哭”,一个三声“死的好”,更衬托出了王玉辉的可恶、可耻、可憎、可悲!
直到自己女儿被县里请旌为烈妇,制住入祠,门首建坊后,王玉辉才转觉伤感,去作游苏州船上一路看着水色山光,不觉悲悼女儿,凄凄惶惶……
王玉辉还算人性未全泯失。
他本质并非奸恶之辈,说白了,也是个封建理教的受害者。
由此我们可以说,王玉辉既有可憎、可耻的一面,又有可怜、可悲的另一面。
科举制度不仅使人堕落,同时也是封建礼教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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