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奇人异事真实故事(真实的民间奇人奇事)
早两年我朋友的爸爸在天津生活,学了一口天津方言,经常跟看热闹的津门大爷说评书、讲故事,大抵是“鬼市人头”“血溅佛堂”“箱尸奇案”之类的奇闻轶事。
其中有个听众叫做贾老头。贾老头的祖父从内地搬到天津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所以贾老头生于天津、长于天津,算是个地地道道的天津人。每逢听到我这些故事,贾老头都会说句“介尼嘛玩意儿,都老掉牙的故事了”。
对于贾老头的不屑一顾,大家通常都会给予嘘声。这天或许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喊道:“我给您儿讲点儿真实发生的。”
屏气凝神,贾老头又神神秘秘说道:“我觉得我们祖孙三代都被下了诅咒。”
01.
海河浮尸800具
1936年4月,有人在天津海河河面上发现几具浮尸。有些人未见浮尸真貌,但关于浮尸的传闻倒是轰轰烈烈,说什么“剖心”“迷拐”。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浮尸不断增加,一直到6月,总共发现约300具尸体。死者皆为男性,平均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
但大多都赤身裸体,全身无一处受伤痕迹,坊间传闻不攻自破。
后经法医体检解剖发现,这些浮尸死因各不相同。一种是近期被淹死的,尸体完整;第二种是早就淹死,沉于水底,新近漂浮起来的,尸体已经腐烂;第三种则是在死后被转移到海河里面的。
这种诡异的死法让津门人惊恐不安,各种传闻一时间飞满大街小巷。天津市政府责令公安局调查此事,但一直没能查明原因,甚至连很多死者的身份都无法追索。
(老天津卫)
正当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天津市政府突然规定各家媒体严格审核海河浮尸案的相关稿件。在当时天津市政府的刻意压制下,300多具尸体逐渐开始淡出人们的视线。但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总有一天会暴露端倪。
真相永远都无法被掩盖。如果能,那也只是暂时性地堵住了悠悠众口而已。
1936年津门入冬,海河结冰,浮尸渐渐消失。
1937年4月6日,随着天气热起来,海河寒冰消融,河面上又开始出现浮尸,且有逐渐增多之势。
4月6日至5月7日,仅仅1个月的时间里就发现了87具中青年男子的尸体,恐怖神秘的浮尸案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海河浮尸案)
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责令有关部门加紧调查,并在报上发表谈话:“凡提供海河浮尸案情报者,一律奖励5000元。”
但尽管如此,案件还是一筹莫展。
直到1937年6月,警察再次从海河捞出6具尸体,发现其中一人气息尚存,便立即送往医院抢救。功夫不负有心人,此人于几个小时后恢复知觉,历时一年的海河浮尸案终于要水落石出。
被救活的人名叫贾水济,他就是贾老头的爷爷。
贾水济当时30多岁,抽大烟,毒瘾很大。一年前,他跟一大群劳工从内地到天津日租界打工,租界里有个日本人开设的“休养地”,专门用来吸食鸦片和海洛因,只要有钱就可以尽情享受。
贾水济的钱是在东北做工时攒下的,但当他从河里被捞起的时候,衣服和钱都没有了。他唯一能想起来的事情是:当日下午,距他出事的数小时前——
贾水济下工后跟着工友来到“休养地”门口,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几块大洋让心里多了些许慰藉。
他是个老烟鬼了,远赴东北做工本来戒了一段时间,结果现在又被从门帘中氤氲而出的烟给勾住了魂。经不住诱惑的贾水济走进去,在工友的推荐下跟一个女孩买了些含有海洛因的香烟,之后就便什么也记不清了。
(老天津卫)
根据贾水济的交代,警察局进一步调查,最终证实海河浮尸全都是日本人在租界里所经营毒窟中的“顾客”。他们用鸦片和海洛因引诱中国人,待其吸毒中毒而死或即将死去时,就将他们的钱掏光,再扒掉衣服一个个扔进海河里。
警察顺利破案,但对于日本人却无可奈何,只能加强巡逻防范,以及对进出天津劳工的保护。贾水济却因祸得福,阴差阳错地拿到了5000元的奖励。
随后没多久,他便低价买了第一任老婆吴生花,还托人找了份安稳的差事,自此不再碰那些大烟。
但没过几年,吴生花就死了,死因倒是跟贾水济的那份安稳差有关。
02.
怪胎——娘娘宫
贾水济的安稳差事,来自于火葬场。
天津解放后在南仓镇附近建了一座火葬场,那时人们对火葬尚不适应,打架或闹意见时常会扔出一句话:“要找死,送你上北仓。”意思是:把你送到火葬场烧了算了。
但北仓并不是天津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火葬场
天津市第一座火葬场修建于1930年以前,没有名字,便被人们称作“烧死人的工厂”。工厂具体地点在和平区新兴路口上,后门就是卫津路,日常往来的行人很多,但凡遇到大烟囱里冒烟就会向附近街友奔走相告:“大烟囱冒烟了,又死了一个日本王八蛋!”
顾名思义,这个火葬场是日本人建的。
贾水济的安稳差便是在这“死人工厂”当守门员,平日里也会帮忙去烧尸体。
中国历史博物馆《潞河督运图》(局部)
(现代海河)
十一月的天津卫已入深秋,夜里海风上岸总吹得火葬场大门呼哧作响。
贾水济的老婆吴生花就死于这样一个夜里,铁门炸响,以至于盖住了吴生花的骨头被敲碎的声音。
当晚吴生花起夜,虽说火葬场阴森可怖,但因小儿麻痹症瘸了一条腿的她自小就比平常妇女坚韧。所以她看了眼熟睡的丈夫,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茅厕在火葬场的另一头,据说是因风水布局。
今晚火葬场中的那股子焦味似乎要比平日要浓,吴生花边走边嗅着鼻,空气中有股尸体刚被烧焦时的气味。她走着走着便瞧见了火化炉那边的光亮:“这个点儿,焚烧工老胡早就回家了,该不会什么起火了吧?”吴生花边想边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三人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当吴生花进入的瞬间都被吓得愣住了。吴生花一看是三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以为是前来捣乱的小地痞,便近一步上前意图呵斥他们回家去,可这几步却给她引上了杀身祸。
那三个年轻人身后是几具身体,衣服全被扒光,有的腿部还在不住颤动。再看火化炉,里面焚烧的人体在剧烈抽搐。自从没办法往河里扔浮尸以后,日本人就开始找人帮他们处理瘾君子的尸体。焚烧就是其中一个非常有效的方式。
吴生花正要张大嘴巴尖叫时了,就被人用铁棍击中了头部,随后便不省人事。
“这是贾哥的老婆,咱这样不行吧。”
“管他呢,都这样了,他这老婆虽是个瘸子,但贾哥可宝贝着哩!
“要是被发现他老婆被打成这样,明日这火化炉中烧的就是咱们了。”
三人一合计,还是决定瞒住此事。再看吴生花似乎还有些意识,其中一人不忍像那些瘾君子一样直接将她活活焚烧,便又用铁棍朝着吴生花的脑袋猛敲,直到头骨敲碎才作罢。
对此,他们辩解称:瘾君子们的神经已经麻痹了,就算活活扔进火葬场也不会有什么强烈的痛感,而吴生花是清醒的,只有将头颅捣碎了,焚烧的时候身体才不会有知觉。
人类总是习惯性地为自己的罪孽开脱,但往往那些看似完美的理由却更能体现心中恶意。
几天后,火葬场附近的人都在传贾水济的老婆失踪了,但他们不知道,一同消失的还有三个年轻人——他们化成火葬场烟囱上的灰,被海河的风吹进贾水济的眼睛里。
过了一年,贾水济通过媒人的介绍娶了第二个老婆淑梅,但没到一年,在生下贾老头的父亲贾广义后便死了——被自己儿子的那副模样给吓死了。
女人刚生产过后,心力都特别憔悴,在一二分钟内不能受到过度的惊吓或刺激。而贾广义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得像个怪物,一时间被呛住气,然后再也没能醒过来。
贾广义生下来时浑身毛发,活像个水猴子——就像淑梅去娘娘宫求子时看到的场景一样。
(此处“水猴子”指水獭,非民间传闻的水鬼)
(娘娘宫=天后宫)
旧社会的天津卫有个习俗,家里没有孩子的父母可以去娘娘宫,福建也叫“妈祖庙”“天后宫”去求子。
且不说磕头上香,最后的流程便是:临走时要从娘娘脚底下供奉着的一桌子小泥人里偷一个走,偷个状元或许能生个大学生,偷个抱胡琴的或许能生个卖艺的······而淑梅当时偷的是个海猴子相,淑梅以为有人恶作剧,虽然心里一直膈应,但也没怎么多想,从娘娘宫中偷出来的东西是不能再放回去的。
(娘娘)
淑梅死后,贾水济没有土葬,仍旧是用那焚过吴生花的炉子送走了她。大家都说贾水济因这工作克妻,渐渐地便不再给他说媒。
大概是从小在火葬场长大,贾广义看着总有点儿阴郁,也不爱跟别的小孩玩。邻家的大人也是,觉得贾老头一家人烧死人,晦气,更是要求自己的小孩不要跟他们接触,但平日里贾水济分给他们祭品做吃食时倒是没一个觉得忌讳。
“呸!”说到这儿贾老头啐了一口痰,“介是些没骨气的东西。”
日本人流行火葬,每次下葬还不单单是把死人拉过来烧了就完事,还会做法事。要是遇上烧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租借地的日本人甚至每家会派代表过来。
往往来人都会拿东西进行祭拜,这点儿类似于中国的丧葬——做法事、悼念一个也不落下,只不过日本人不会哭天抢地地喊,整个丧葬下来,火葬场留下的是献台上的水果点心、火化炉残留的焦毛发味儿。
(日本人丧葬)
所以贾老头这个差事除了不吉利点外,倒也轻松,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获得不少吃食。因此,从小不缺吃穿的贾广仁个儿长得也比同龄小孩高。就这样,贾水济在这火葬场里守了将近四十年,儿子也平平安安长到半大。
但怪事就发生在贾广义12岁这年。
因贾广义性格阴郁,又浑身毛发,同龄人都怕他而不敢接近,没有同伴的他没事便总跑到火化炉那边看父亲烧尸体。他同班的小孩鲍国防因智力缺陷,也被一众小孩排除在外,渐渐地两个人便走到了一起。
每次贾广义跟鲍国防在一起被大伙儿瞧见时,总会被毫不留情地嘲笑:“只有傻子才跟傻子一起玩。”这些嘲笑他们的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大人。
1964年4月7日上午十点钟,家住唐家口的9岁男孩鲍国防同12岁的贾广义,以及几个班上的孩子到外面去玩。地点就在新兴路与唐家口中断附近的石灰厂空地,步行大约三十多分钟
(现代地图上的两地距离)
到了下午4点左右,所有的孩子都回家了,唯独鲍国防没有回去。
小孩中领头的人告诉鲍家父母,他们从中午的时候就找不到鲍国防了,又说最后看见鲍国防跟贾广义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鲍家附近的所有男性住户都聚集到石灰厂的空地寻找孩子,连石灰厂的夜班人员都参与了。一直搜索到半夜两点,突然开始下起暴雨,搜索才停止。第二天他们向警察求助,搜索又从早上9点持续到下午,最后也因下雨被迫结束,始终都一无所获。
期间鲍家人到火葬场找了贾广义好几次,但贾广义自那天下午回来后就高烧不退,问什么都说得含糊不清,只是反反复复呓语:
“鱼······雨······鱼······要死了,全死光了。水······”
几经折腾大家没问出点什么来,也拿这个12岁的小孩没办法。
警方询问了下午出去玩的共计21名儿童,其中九名年龄比较大的孩子都说:
那天中午,他们在空地打弹弓,鲍国防却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条小鱼,还问他们哪里有水,要把鱼放到水里。大家觉得很奇怪,空地周围只有灌木和杂草,根本没有水,这活鱼是从哪里捡来的?
但他回答的很混乱,一会说是在地上捡的,一会说是天上掉下来的,然后见大家不回答自己问题,就嚷着贾广义肯定知道,便跑去找他了。后来小孩们直到回家都没再见过鲍国防和贾广义。
4月9日早上,连下三天的雨终于停了,鲍国防的尸体在石灰厂空地的西北角被找到,他面朝下栽在空地的一片洗脸盆大小的小水洼里,大人们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发现他手里攥着一条小鱼,鱼是活的。
验尸报告称鲍国防肺部有大量积水,为窒息而死,身上没有搏斗痕迹,死亡时间大概就在4月9日下午。但前三天大家仔细搜索过这个地方,那时候还什么都没有。
当时还没有监控,周围也无目击证人,贾广义口中问不出来什么,唯一的物证还只是一条来路不明的活鱼。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成为当时的一大悬案。但当地出现了一个传闻:鲍国防是因为贾广义死的,贾广义是海猴子成精,鲍国防死后贾广义身上的毛就越来越少了。
“但那其实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激素逐渐达到平衡罢了。”贾老头说,“我父亲小时候一直有吃药调理。至于鲍国防为什么死了,父亲也毫无印象。”
贾广义成年后继承了他爹贾水济的活儿,大概是从小看贾水济烧尸体不知不觉间掌握了技巧,所以当贾水济第一次训练儿子烧尸体时,便觉得他很有天赋。
自那以后,贾广义一直操持着烧尸的活,直到贾老头出生前几年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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