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生活日记(都有自己无法忘却的杨琼)
她十六七岁的模样,将被后人永远记得。
我在江陵少年日,知有杨琼初唤出。腰身瘦小歌圆紧,依约年应十六七。
青春可人,歌声清丽。
她叫杨琼,是一名歌伎,年方二八。
她的芳华,就这样静静绽放在无稹《和乐天示杨琼》中。
时光荏苒,几度花开,几度叶落。
她的名字,这一次,出现在周邦彦笔下:
上马人扶残醉,晓风吹未醒。映水曲、翠瓦朱檐,垂杨里、乍见津亭。当时曾题败壁,蛛丝罩、淡墨苔晕青。念去来、岁月如流,徘徊久、叹息愁思盈。
去去倦寻路程。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旧曲凄清,敛愁黛、与谁听?尊前故人如在,想念我、最关情。何须渭城,歌声未尽处,先泪零。
一、乍见
到底喝了多少酒,实在想不起来。
但知头晕沉沉的,身子有些飘。
上马人扶残醉,晓风吹未醒。
有人在旁边扶他上马,像是怕他摔倒,又像是担心依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完成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
老天,心里明明是清楚的,但脑袋总有些转不动的意思。
该是早晨吧,清凉的晓风拂过面颊,他感到该有的凉意,却仍不能真正清醒过来。
映水曲、翠瓦朱檐,垂杨里、乍见津亭。
他没想到的是,让他清醒的,竟然是一处津亭。
依稀间,它是那么眼熟,似曾相识。
梦耶?真耶?
若说是梦,它出现在眼前,翠瓦朱檐,垂杨柔枝,一切都如此真实。
若说是真,故地重游,昔日再现,他是怎么就突然来到曾经来过的地方?
定了定心神,他忍不住上前细细察看。
当时曾题败壁,蛛丝罩、淡墨苔晕青。
没错,确实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
当年题词的墙壁,赫然眼前。
只是,冬去春来,蛛丝绕墙,苔藓侵壁,早已不是昔日光鲜模样。
说什么墙壁不是昔日模样,时光飞逝,他也不是早改了容颜?
物如此,人亦如此。
正好,彼此彼此。
念去来、岁月如流,徘徊久、叹息愁思盈。
果然,不声不响流逝的,只有岁月。
流在岁月里的他,怀想着流在岁月里的往事,怅然一幕幕,叹息一幕幕。
二、如在
过去的事,不是沉于记忆,而是再不敢打捞。
去去倦寻路程。
如果可以,谁不想带着甜蜜,带着幸福,去回忆过去的一切?
然而,所有的甜蜜和幸福,都抵不过命运的摧残。
昨日难再寻,往昔不可追,再多的甜蜜与幸福,在无尽的绝望和悲伤面前,都只会让人望而却步。
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
杨琼的美,出现在元稹的词作中,也一定会无数次出现在诗人的脑海。
江陵所有的风花雪月,都在杨琼的歌中缓缓起舞。
那是元稹眼中的岁月静好,也是后人眼中无复再现的盛唐仙音。
旧曲凄清,敛愁黛、与谁听?
说旧曲凄清其实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彼时,所有的一切,何其美好。
不美好的,是冰冷黯然的现实。
曾经有多么你侬我侬,如今就有多么形单影只。
尊前故人如在,想念我、最关情。
如在,当然是美的。
不仅美,而且充满柔情。
岁月无法消退的柔情,隔着万水千山,隔着愁肠百结,一念是情,再念是意。
情意绵绵,那是岁月慢慢沉淀生成的世间佳酿,每一滴,都带着无数次望眼欲穿的厚重。
眼泪,和美酒,原来竟可以一般晶莹闪烁。
只可惜,如在,无非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想象。
真正的现实,是不在。
何须渭城,歌声未尽处,先泪零。
也只有料定一切成空,所有爱皆已成为往事,才会这样肝肠寸断吧。
莫问谁的眼泪在飞,也莫问谁的歌声在起。
眼泪飞处,歌声起处,是不是渭城,彼此思念的人是谁,唱歌的女子是不是杨琼,听歌的人是不是元稹,所有这些,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眼泪,一样炽热,一样滚烫。
结语
从欲说还休的“上门人扶残醉”到直言无讳的“何须渭城”,《绮寮怨》的文字和词作主人公的心事一样曲折。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主人公伤心的原因可能如字面所说,乃因为想念远方的意中人,曾经他们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是天各一方,再也无法重逢,实在令人唏嘘。
然而,广义上来说,主人公伤心的原因也应该包括过往的一切。
过往美好的一切。
那时候,年华正好。
那时候,无忧无虑。
那时候,阳光明媚,万事顺心……
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
往昔不可追,元稹将杨琼写进词作,固然永远留下她曾经的美丽,然而多年以后再见时,依然一样只能是一声叹息。
诚然,每个男人,都有自己无法忘却的杨琼。
因为,每个杨琼,都有自己最惊艳的岁月,被永远地定格在时光中。
思恋也罢,苦涩也罢,幸福也罢,悲伤也罢。
都留给当事人一次又一次地无限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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