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方言把连襟称挑担(四百二十三挑担)
冬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觉得楼三麻子做得漂亮。舍不得小伢打不着狼嘛,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有吗?
楼三麻子在剩下的大筐里扒了扒,拣出些个头较小的鲢鱼,装进了刚才他背回来的早就腾空了的背篓里,又盖上稻草。
装进背篓
冬子好奇地问道,“麻子叔,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专挑小鱼?”
楼三麻子朝四周努了努嘴,“你看这四周,是不是都住得很逼仄?这说明了什么?”
冬子搔了搔头,他还是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说明里面的人条件不太好?”
楼三麻子点头,“听说,城里人分房子,都是按级别来的,能住在这里的,肯定就没有刚才说的什么六级工、七级工的。也就是,工资不会太高,那你说,他们家里会买什么鱼?”
冬子双眼发亮,“小的、便宜的!麻子叔,你真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楼三麻子满意地背上了背篓,还踉跄了一下,“孺子可教也!”
冬子正要目送楼三麻子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个要命的问题,“麻子叔,你还没告诉我们城里的鱼多少钱一斤呢!”
楼三麻子一怔,随即释然,又折了回来,放下背篓,“没事,别一惊一乍的,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跟你大皇叔讲过了。来,蹲下,我再给你说说。城里的鱼总体上比咱们乡下贵一些,鲢鱼最便宜,一角七一斤,青鱼和草鱼贵一点,两角的样子。”
鱼价
冬子惊叫道,“那不成啊,按这个价格,咱们可完不成我阿爹交待的任务!”
楼三麻子一笑,拍了拍冬子的肩膀,“小伙子,沉住气。别忘了,咱们的鱼比市场里卖的,有一个好处,不——要——票!就冲这一点,咱们咬死了青鱼和草鱼要两角,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这次带的就属这两种鱼最多。”
冬子的心终于稍稍放回去了一些,“那鳊鱼呢?”
这下轮到楼三麻子搔头了,“哎,别提了,这城里人家过年都不怎么祭祖的,买鳊鱼的人少。你阿爹特地挑了二十多条上好的鳊鱼,真是失策了。还有那鲤鱼,城里很少有得卖,都没问到鱼价。”
“那怎么弄?”
“就这么卖呗。要的人多,就卖得贵些,要是没人买,就只能贱卖了。”
“那要是都没人要呢?”
鳊鱼
楼三麻子狡黠地一笑,“这城里人啊,跟咱乡下有一点不一样,他们爱吃鲫鱼、黑鱼这样的野鱼,还特别要鲜活的,价格能卖到两角二三。据说,医院里的病人就要多喝这两种鱼炖的汤。”
“所以呢?”冬子迷惘地问道。
“所以,我刚才让你大皇叔将这两种鱼都留了下来,不行的话,咱们就到医院门口去兜售!”
“那我们现在就去!”
楼三麻子摇头,“不行,你阿爹只给咱们开了一份介绍信,我刚才交给你大皇叔了。咱们要是去医院门口,碰到了巡逻队,就说不清楚了。”说着,又踢了踢那个背篓,“你知道我为啥背篓都不装满,上面还要盖上稻草?”
“为了防备巡逻队?”
巡逻队
楼三麻子没有回答,转身重新背上背篓,“好啦,我走了,你在这里小心点,有那可疑的人靠近,赶紧躲起来!别舍不得那些鱼!”还特别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再次只剩冬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这次更惨,连那头牛也走了。冬子只得又在两个筐子架着的扁担上坐了下来,一首小曲还没哼完,却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冬子!冬子!”
不用抬头,他都知道是章女阿爹,“阿叔,怎么啦?巡逻队来了?”
气喘吁吁的章女阿爹连连摇手,“不是!快,给我根扁担,那凌主任要七百多斤鱼呢!”
刚才,章女阿爹刚才装了三个大筐走的,大概有七百斤的样子,所以还缺一点,又赶了过来,“快,王大雷和牛车在前面路口等着我呢,我再挑两百斤走!”
“要那么多?”
“多带一点,剩了就再挑回来,免得不够还要再跑一趟。”
再挑两百斤
幸亏租牛车时问生产队借了两个小筐,现在正好用上。
“快,每种鱼都装上些!多装一点!”
当章女阿爹挑着两个筐离开时,他的背几乎都被压弯了,这一担至少小三百斤。也就是章女阿爹的壮汉,因为有钱赚,刺激之下能挑得起,换个人来,怕是直接压趴下了。
冬子心情好了许多,凌主任那里要七百多斤,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摸出干粮啃上两口,离开有一会儿的楼三麻子也满脸笑容地回来了,“冬子,都卖完了!”
冬子连忙也汇报了凌主任那边的好消息,楼三麻子一听,也沉不住气了,“冬子,走,我们挑上所有的鱼也追过去!要这么多鱼,人肯定多,你大皇叔一个人又要称鱼,又要收钱,肯定忙不过来,咱们得去帮忙!”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冬子懊恼地叫着。他自认为还是比较聪明的,可是这次跟着楼三麻子出来,却总是觉得自己蠢得让人伤心。
聪明还是蠢?
“你还年轻,多历练几次就会晓得了。快走吧,咱们直接去机械厂!”
“麻子叔,不去你那个朋友家吗?
楼三麻子挑起担子就走,“开玩笑,要七百多斤鱼呢,怎么可能全都哄到王大雷家去?肯定是让牛车直接拉到机械厂呀!”
虽然已经运走了千把斤的鱼,可是剩下的连同羊肉和蔬菜什么的,还是有三百多斤。冬子也不算是健壮,硬咬着牙挑起了两百斤左右的担子,剩下的全都压在了楼三麻子肩上。
这大概还是楼三麻子第一次挑这么重的担子,担子一上肩,就双手抱着扁担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刚才两趟,就在背篓里多装一点了!妈的,这么重,可压死老子了!”
冬子却噗嗤笑了,“麻子叔,你要这样想,幸亏你刚才用背篓背了两趟了,要不然咱们还挑不走呢!”
“刚才牛车走时,应该直接让大皇拉全拉走!”楼三麻子依然苦着脸。
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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