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邓超段奕宏 段奕宏痛骂导演
2003年,厦门执行首例注射死刑,记者须一瓜被指派到前线采访。临刑清场前,她见到了因故意杀人而被判死刑的李露燕躺在金属床上。
须一瓜凑近李露燕的耳朵,轻声问她:“有没有什么遗言?”
李露燕念着:“我想回家。”
这时,刑监人员看到后便大喊:“无关人员立刻离开现场!”
须一瓜当即被吓得身体往后退,结果没多久就听到了毒药失效,李露燕临时被改用枪决的消息。
这段经历被须一瓜写进小说《太阳黑子》,最后小说又在2013年被改编成电影《烈日灼心》。
电影里,邓超随着静脉注射身体开始痉挛。这段长达3分50秒的长镜头结束后,导演抱着他痛哭:“超,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那天,须一瓜意外翻到了自己的旧U盘,里面显示她在2006年就写下了《太阳黑子》的标题。但直到2010年,她才真正决定起笔完成这部长篇小说。
写完后,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本小说只能卖给最好的投资方。蓝色星空影业得知后,便拿出了满满的诚意谈判。
但一部作品最终呈现要经历一系列环节,即使买下了版权,这部作品涉及到的同性群体、协警犯罪等大尺度元素,都让其可能面临上映遥遥无期的窘境。
后来,曹保平和编辑孙庆吃饭的时候,主动提出要撰写这部电影的剧本。
“这个电影时效性不强,什么时候看都不过时。”
历时几个月的推敲,剧本终于完成,期间曹保平一度写到“人格分裂”。
写完剧本后他立刻找到段奕宏,让段奕宏挑角色。
段奕宏想都没想就选了“辛小丰”,并为此从2012年6月准备到了次年2月。
可没多久,曹保平又坐到了他的面前,告诉他“辛小丰”这个角色让其他人演了,他只能演“伊谷春”。
比起前者,角色“伊谷春”发挥的空间小,眼下段奕宏和团队都犹豫了。但看着曹保平挠头焦灼的模样,段奕宏还是作出了妥协。
“我太爱这个作品了,我说好吧,我来演这个角色。”
2013年临近春节的那几天,为了更好呈现出警察的状态,段奕宏到嘉莲派出所体验生活。大家知道他是明星,纷纷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但他总是冷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记得有一次,他跟随警方处理一起民工讨薪自杀事件。走到大厦顶部时,警察正努力劝说着跳楼者,而他看着眼前四个站在八层楼准备往下跳的民工,突然声泪俱下。
他点了根烟,来回踱步,琢磨着这份特别的情感。
心想:“我不能这样,我应该更加克制。”
于是电影中,每一次望向“辛小丰”,他都尽量不让情绪溢出,只用眼神琢磨他人的动作。
最后,段奕宏心心念念的“辛小丰”,落到了邓超的手上。
在女人街的意大利餐厅,曹保平告诉邓超自己要做这样一个故事,让邓超回去看原著。
结果邓超看完《太阳黑子》,整个人按捺不住激动,他非常坚定自己喜欢上了“辛小丰”这个角色。
一个嫌疑犯逃亡七年后成为协警,为了完成自我救赎,收养了一个叫“尾巴”的孩子。这个角色的人生无法复制,邓超认为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
“我从未演过如此压抑的戏,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一部电影让两位主演痴狂,那么对导演来说更是如获至宝。
那段时间,曹保平每天都很焦虑,经常挂在嘴边的是:“今天下雨怎么办,进度能不能赶上?”
有一次布景,曹保平站在主人公的家中,一把拉开桌子的抽屉,意外发现里面要么完全是空的,要么被工作人员胡乱塞了些东西应付了事。为此,他在片场大发雷霆。
对工作人员来说,这只是不起眼的小事,但他却觉得不在乎细节,就谈不上真诚。
“如果拍的时候主角拉开了这扇抽屉,里面是空的,你们让我怎么拍?”
对工作人员如此,对演员的要求更不低。
在《烈日灼心》中饰演被侵犯的少女的演员白柳汐,当初光试装都用了三天。曹保平一会儿觉得裙子太花哨,一会儿觉得艳俗,最后甚至亲自上手搭配服装。
后来,一场吃鸡腿的戏因为鸡腿的成色不好,曹保平直接喊停拍摄,直到重新把鸡腿烤出金黄酥脆的质感才满意。
“这个鸡腿看起来都不好吃,你让演员怎么演?”
其实白柳汐的戏份并不多,加起来也才20场,但曹保平会为了一个纯真的回眸,来回拍17遍。
他总是把演员叫过去看回放,亲自给她讲故事发展到现在会遇到的问题,帮助她们代入到角色中。
有时候一天就拍两个镜头,最后呈现出来就两秒,但全剧组却要跟着在太阳下暴晒四五个小时,以至于后来段奕宏逢人就评价曹保平:“他就是一个疯子!”
在片场,几个主演和导演没少吵架,越熟反而吵得越凶。
每次都是曹保平让段奕宏这样做,段奕宏偏偏不肯,久而久之曹保平不耐烦了,没等段奕宏还嘴,就直呼:“滚!不行!”
大概拍了一个半月的时候,段奕宏有一天晚上做梦都在和曹保平吵架,创作上的压抑全都在梦境里反映出来。
加入到《烈日灼心》,邓超同样感觉痛并快乐着。虽然经常被导演刁难,却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表演的魅力。
“辛小丰”这个人物有阴暗的一面,又恰恰身处公安机关,所以在生活中总不敢与人对视。
邓超为了找到这种抑郁的感觉,不和剧组其他人沟通,平日就往返于片场和健身房,以至于很多工作人员都私下问导演:“超哥是不是不开心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邓超的改变成就了人戏不分的境界,他进剧组时带的行李很简单,一身警服、一条黑色夹克,然后天天穿在身上。
平常他和段奕宏就穿着警服出入酒店,逼真到大家都以为酒店出事了。
为了贴合角色,邓超还特意去逛路边摊,买下几块钱的内裤,只为精准拿捏角色的生活状态。
后来厦门的朋友请他吃饭都惨遭拒绝,因为邓超觉得“辛小丰”不会出入这些好餐厅,他没有这样的消费能力,享受只会把他演戏的感觉带跑。
因为进入角色,他经常半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自己就是一路逃亡的“辛小丰”。邓超还因此得了幽闭恐惧症,一进剧组就开始心慌。
没多久,他的情绪就崩溃了。在一场戏拍摄完后,他和曹保平一起在电话里痛哭,他说:“辛小丰实在太可怜了。”
身心的双重考验下,他总说要在保住性命的情况下尽量完成辛小丰,但这个过程中他却险些丧命。
邓超水性不好,一场水下戏让他犹豫了很久,每次他都是试探着靠近,又无力地退回岸边。
等到最后,导演不得不逼着他去完成。
当时的下水道又脏又臭,水里还漂着一层焦黄色的悬浮物。每次拍摄一去就是一天,段奕宏看见后都心疼地提醒他保护好身体,因为稍不注意都可能造成皮肤溃烂。
因为沉不下去,剧组甚至想过让邓超绑着铁砣下水,在三米深的水下,好几次他都感觉在生死线徘徊。
“我不会游泳,还不能带呼吸机,下潜的时候感觉要窒息了!”
而真正让观众跟着“辛小丰”一起窒息的是那场注射死刑的戏,这个片段无疑成为了邓超的演技高光,让他一改往日嬉皮捣蛋的形象,呈现出临终时最鲜活的情感。
当时邓超强烈要求真的注射,剧组请来了法医,但医生没有经验,扎针好几次都扎不中。
虽然给他注射的是葡萄糖,但营造出的真实环境却足以让他感觉窒息。
那种冰凉的感觉从手臂一直延伸到心脏,他从未觉得世界如此安静,好像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他躺在床上,心想:“推这么快,真的不会出事吗?”
这段长达3分50秒的长镜头结束后,身边已经有人哭了。邓超走到机器前看回放,发现自己的嘴巴都歪了。
那不是演戏,那是他当下真实的感受。
影片临近最后,辛小丰告诉伊谷春:“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了。”
这些年,虽藏身阴暗之地,他们的身边却处处是烈日,周遭的每一道目光都可能将他们灼伤。
为换取内心原谅,这段救赎之路,他们走了整整7年。
电影《烈日灼心》大改了原著的结尾,让真正的凶手伏案,为结局画上了句点。
最终这部电影一经上映,好评如潮,并一举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捧出了三位影帝。
但很快,导演管虎就站出来质疑三黄蛋的含金量,并直言不应该一片叫好,两个演员里段奕宏的表演更准确。
即使褒贬不一,这部戏对邓超依旧意义非凡。杀青后,他突然理解了当年因为无法出戏在天桥上哭得周迅。
“辛小丰”好像永远住进了他内心的一个房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坐在离开的车上,邓超终于缓过神。他发了一条朋友圈:“我知道这个世界很苦,但希望你快乐一点。再见了,我是小丰,我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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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苏达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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