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张世贤（光环笼罩下的隋代司士书佐张贤）

2016-12-10 王万学

张贤墓志

张贤墓志原石

长春中古墓志博物馆藏有一块《隋故河南郡司士书佐张贤墓志铭》，墓志尺寸53*54*11.5厘米，盖佚。墓志为青石质，制作不甚精美，无边饰。墓主人为河南郡司士书佐。只因为他与大家耳熟能详的几位名人发生了千丝万缕联系，因而就显得比较特别了。

张贤墓志拓片 长春甲骨文君子兰博物馆刘锦魁拓

张良是秦末汉初谋士、大臣，祖先五代相韩。秦灭韩后，他在博浪沙狙击秦始皇未中。逃亡至下邳时遇黄石公，得《太公兵法》，深明韬略，足智多谋。秦末农民战争中，聚众归刘邦，为其主要“智囊”。楚汉战争中，提出不立六国后代，联结英布、彭越，重用韩信等策略，又主张追击项羽，歼灭楚军，为刘邦完成统一大业奠定坚实基础，刘邦称他“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千里外”的这一名句，也随着张良的机智谋划、文韬武略而流传百世。汉朝建立时封留侯，后功成身退，千古流芳。

张贤为晋代壮武侯司空张华的十一世孙；张华为西晋著名藏书家、文学家、政治家。西汉留侯张良十六世孙。“北方有佳人。端坐鼓鸣琴。终晨抚管弦。日夕不成音”即为张华情诗五首中的四句。

张贤墓志拓片

张贤的爷爷是梁朝驸马张缵。史载，张缵（499～549）字伯绪，范阳方城人，生于齐东昏侯永元元年，卒于梁武帝太清三年，尚武帝第四女富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封利亭侯。缵好学，兄缅有书万余卷，昼夜披读，殆不辍手。缵著有文集二十卷，（《隋书志》作十一卷，《两唐书志》作十卷。此从《梁书本传》）及鸿宝一百卷，传于世。晚年嗜好聚书，积图书有数万卷之多。

代有才人出的张氏书香世家，传承至张贤，他做了掌山泽的开发、役使及建筑廨宇等事的官员。后于皇泰（杨侗年号）初年（618年）被授予上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文散最高职。志载：大业年以愍后内弟授河南郡司士书佐，可知：张贤出仕的第一个官职还是借了愍后（即萧皇后）的光。

张贤墓志拓片

那么张贤与萧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据《北史·卷十四·列传第二》载：萧皇后，梁朝昭明太子萧统曾孙女，西梁孝明帝萧岿之女，母张皇后，南兰陵人（今常州武进万绥乡人）。萧氏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因此由萧岿的六弟萧岌收养。养父萧岌过世后，萧氏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后被晋王杨广选为妃。隋文帝即位后，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之后文帝希望从向来关系良好的西梁国选位公主为晋王之妃。萧岿知道后开始占选，但占卜所有留在身边的女儿，结果却皆不宜，最后不得已接回萧氏，占之，结果大吉，于是萧氏成为杨广之妻，封晋王妃佳偶天成。史书中记载，萧氏性婉好学，颇得文帝与独孤皇后之宠，与丈夫杨广之间也相当和谐。后来，杨广登基为帝，萧氏以正室身份被册为皇后。虽然在即位后，炀帝妃嫔众多，但对于皇后萧氏一直相当礼遇。炀帝曾数次下江南，萧皇后必随行；史书中也记录着许多炀帝对萧后所说的话。对于炀帝的暴政，萧皇后因为惧怕而不敢直述，而作《述志赋》委婉劝戒。

张贤墓志拓片

萧皇后舅父张轲是张贤的叔伯，张贤父亲张朋史书失载，史载张缵有二子：子张轲，字子居，隋炀帝皇后萧氏舅父。后梁天保年间收养隋炀帝皇后萧氏。次子张希，字子颜，尚梁简文帝第九女海盐公主。此志对张朋的记载可补史书之阙。有这么亲密的关系，想必张贤与萧皇后应该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借这么个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贤晚年隋朝没落，“国道沦亡，朝纲纰紊”。但这对张贤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杨侗皇泰初年被授予上开府仪同三司这个从一品文散最高职。后来感到时局不妙的张贤，“养志悠闲，游心坟籍；守洁白为己任，用无欲为得性。木雁之间终保”，告老还乡。“ 诗书足以自娱，琴酒时招宾客”迎来了晚年的快乐时光。张贤卒于唐永徽三年，享年八十二岁，古人年龄习惯按虚岁计算，推知张贤生于公元571年即南朝陈太建三年。

张贤墓志拓片

该墓志未留撰书者姓名，此为初唐墓志惯例。墓志文字多为单刀刻就，字口不是很深。书法少盛唐森严的法度，笔画的起收笔无程式化的顿挫，得魏晋自然洒脱之神韵。对学习小楷多有借鉴之处。

注：1、开府仪同三司

开府仪同三司的意思是设置的府邸和进出仪式都跟三司一样。古人根据级别不同，设置的府第形制、规模也不一样，即使有钱，也不能盖更大的府第，否则就是违制，而违制是谋反的前兆，是很重的罪。同样出门的仪式也有严格的制度，鸣锣开道，旗、牌、伞、扇都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所以，开府仪同三司尽管不是具体的职务，但不仅仅是个荣誉，也是社会地位的肯定。

2、隋朝河南郡

大业三年（607年）废州置郡，再置河南郡，户二十万二千二百三十，领县18：河南、洛阳、阌乡、桃林、陕、熊耳、渑池、新安、偃师、巩、宜阳、寿安、陆浑、伊阙、兴泰、缑氏、嵩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