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男朋友(我和南非有个约会)
2017年4月24日,中国-南非高级别人文交流机制首次会议在比勒陀利亚召开,我有幸被选为中方青年代表在会议上讲述我与南非的故事。短短5分钟的发言,道不尽我对这片土地的千言万语。夜晚静静地淌着,好像顺着河流流向远方,把我带回到南非的美妙时光中。
作者在非洲大陆最南端(南非厄加勒斯角)
为什么选择南非
一个人,一个行李箱,一丝担忧,一份期许,一个从未离开过亲人和朋友的丫头就这样在辗转历经37个小时后抵达开普敦,那天恰巧是我的生日。过海关时,我被例行公事的工作人员问到来南非的目的,还没从时差中倒过来的我迟疑了几秒后果断地答道:“到斯坦陵布什大学读博士。”那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抬起头,用略带诧异的口吻问:“为什么选择南非?”“因为……喜欢这个国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喜欢这里,但如果现在有人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肯定而果断地给出同样的回答。在南非的3年里,我无数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为什么选择南非?”如果在一些欧美国家留学,这个问题或许更容易回答,而我在南非留学的亲身经历就是对这个问题最好的诠释,我会耐心地告诉他们选择南非的原因。由此,我又多了一个身份——南非留学顾问。机缘巧合,向我咨询去南非留学的朋友中有些后来和我成为了斯坦陵布什大学的校友,而我和南非的故事也是从这所美丽的学校开始的。
一进入斯坦陵布什大学(中国学生称其为“斯大”),仿佛置身于一个现代与古典交织构筑的欧式公园,她远离喧嚣的市区,坐落在美丽古老的酿酒小镇——斯坦陵布什镇,也就是“斯镇”。还没等我完全适应校园环境,导师便约见了我。初次见面,我内心窃喜,这位导师长着一副好莱坞明星般的面孔,在之后的博士学习中,我更是被这位集才华与帅气于一身的年轻教授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在我的记忆中,导师无比繁忙,但无论多忙他几乎每周五都会抽出时间和我探讨论文以及相关的科研问题,在这段宝贵的交流时间里,我不断汲取知识,拓宽学术视野;他又是一位无私慷慨的老师,虽然科研经费比较紧张,但每次有相关的学术会议和调研工作,他都会全力资助我去参加;他还是一位治学严谨、谆谆善诱的老师,在科研进展不顺时,他总是鼓励并积极协助我寻求解决方案。在我提交博士论文那一周,他刚做了一次大手术,但仍然忍着术后身体的各种不适,连续几个晚上工作到凌晨将博士论文审核完毕。寥寥数语不足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尤记得他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Qiaowen,I will always be the one to promote you,not the one to hinder you(我将永远支持你,而不是成为你的障碍).”怀瑾握瑜,春风化雨。如今,作为大学教师的我把导师传给我的这盏明灯在祖国的校园里点亮,去照亮学生脚下的路,让他们眼里有光,心中有希望。
和很多人相比,我是个幸运儿,在南非求学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可敬可佩的导师和一大帮可亲可爱的同事。事无巨细照顾我们博士生学习和生活的暖男Jaco,情如姐妹在我“怂恿”下学习中文并爱上中文的纳米比亚女孩Anna,特别爱吃中国菜也经常和我探讨中国文化的南非男孩Cal,相识于中国、相熟于南非的Annaline和Chris……正是这些可爱善良的人,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来南非留学的最初选择。
作者与导师Erasums教授(右二),好友Annalien、Chris自拍合影
对,这就是南非
记得当初从拿到签证到出发去南非只间隔了两天时间,除了家人,我甚至来不及和身边的朋友们说一声再见。那时的我忙于学习和适应当地生活,微信也并不像现在那么流行。在南非的第一年,我的社交平台上几乎没有更新过,朋友们都以为我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了。为了避免他们的“声讨”,我开始偶尔在朋友圈里刷一下存在感,在南非随手一拍的风景照都那么干净纯粹,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都会引得朋友们惊羡不已。“这是南非?这是非洲?”起初朋友们常常发出这样的质疑,他们对非洲的印象,仅限于撒哈拉沙漠、胡夫金字塔、非洲动物大迁徙……而对于南非的印象,多数人也只停留在钻石、黄金、好望角等中学地理书上的介绍。其实,稍加关注就会发现,在各类旅游杂志、网站评选出的“世界上最美的国家”“世界上最应该去的国家”时,南非几乎都位列榜首。桌山上变幻莫测的云、西海岸绚丽多彩的花、企鹅岛上呆萌可爱的企鹅、神秘的好望角、风情万种的花园大道、惊险的“Shark Diving”(鲨鱼潜水)、刺激的“Safari”(游猎)……都可以在南非体验到,正如南非旅游局的推广语“it is possible”。有两位朋友被我晒的美照吸引,将他们的蜜月旅行安排在了南非。
美好的时光,唯美景与美食不可辜负。在朋友圈里经常晒南非美食的我也常常被“攻击”,“彩虹之国”的文化多元性充分体现在南非美食的多样性里。每每想起来便让我垂涎欲滴的是南非烤肉(Braai)。Braai在南非已经超越了烤肉本身的意义,而是一种文化的存在,Braai文化是南非为数不多的真正能够跨越种族和经济的社会现象。2005年,南非更是将法定节日遗产日(Heritage Day)命名为国家烧烤日(National Braai Day),可见烧烤在南非的地位。南非有一档风靡全球的真人秀节目“Braai Master(烧烤大师)”,参赛者的烧烤水平个个都出神入化。Jaco就是我朋友圈里的“Braai Master”,这3年里我没少吃他烤的肉。回国后,我重温了“Braai Master”节目并学习里面的烧烤技巧,但无论怎么尝试都烤不出那个味道。很遗憾,回国后能尝到正宗南非美食的机会很少,美酒因此成为我回味南非味道的一种寄托。由于日光充足、气候温暖,南非也是世界上著名的葡萄产区,斯镇更是南非最重要的酿酒镇之一。周末相约三五好友逛酒庄,将节奏放慢,把脚步变轻,把时光藏在酒里。在读博最后一年,几位好友更是想尽办法挤出时间,轮流开车载我逛各种酒庄品各种美酒,可怜这几位司机只能望美酒而兴叹。回国后,南非的朋友常会给我捎几瓶Pinotage(由南非特种葡萄酿造的葡萄酒),杯盏觥筹间品味南非味道,回味南非往事。这就是南非,一个总能带给你惊喜,也总能在你回忆深处的那一片湖面激起一层层涟漪的地方。
作者(左一)与孔子学院老师、志愿者共度新年
南非,不说再见
斯大和斯镇里没有多少中国面孔,而斯大孔子学院算得上是中国学生的大本营。在那里,我陆续结识了孔子学院的老师和志愿者以及前来南非交流求学的国内学生和学者。大家来自祖国的天南地北,却能在他乡相遇相识,所以异常珍惜这一缘分。中秋一起思故乡,过年一起看春晚,欢迎新成员或送别老朋友时一起包饺子,得闲时一起驾车游历南非,遇到困难麻烦时义不容辞伸出援手,大家互相温暖,彼此关心。刘教授、简老师、赵老师、Jewelry、张同学、任同学……当时的伙伴有的回国了,有的去了其他国家,有的依然在南非拼搏着。即使分开了,我们依然通过不同方式关注关心着彼此。2016年12月,我博士毕业了,这也意味着我即将离开南非了。在那段准备回国的日子里,我既为自己学有所获而开心,也为即将离开我的朋友和这个国家而失落。我和当地的朋友约定,他们一定要来中国,来中国一定要来找我(很多朋友已经实现了这一约定)。我也在毕业后的这几年里多次回到南非,到那些想去而未曾谋面的地方走一遭。现在,我已经回国5年有余,南非依然与我的生活形影不离。我在家习惯喝Rooibos茶,用南非芦荟胶,上课会跟留学生讲带南非口音的英语,时常浏览南非新闻,从事南非研究。在这所校园里,班里大部分学生来自南非和其他非洲国家,他们很多和我成了很好的朋友。南非,不说再见。
作者与Jaco(右一)及博士同学周末出游
2017年4月,我作为中方青年代表参加中国-南非高级别人文交流机制首次会议并在会议上讲述我与南非的故事。在发言时,我很不争气地哭了,回想在南非的这些日子,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但这些人、事、物早已润物无声地成为我生命中抹不去的记忆,我热爱这片土地,用我整个的年轻的心热爱着。
南非,我离开了,但我再也离不开了。我会带着家人,如期赴约。(作者 张巧文 于2014年-2016年赴南非斯坦陵布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现为浙江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国-南非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副主任。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作者提供)
来源:《神州学人》(2022年第5期)
作者:张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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