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再也不是那个少年了(我们不天真任性)
再不疯狂我们就真的老了
我有一个朋友,近些年爱把一切任性妄为的行径归结于“我都三十岁了”。例如:“我都三十岁了,凭什么还要被人指点人 生?”“我都三十岁了,干吗还要去讨好领导?”“我都三十岁了,就应该率性而为,让自己开心。”
好像,三十岁便是一个成人礼,可以把二十几岁初入社会的怯懦、软弱、拘谨报复性地还给这个社会。如此宣言,气势如虹,掷地有声,而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三十 岁的人豁免苦难的权利。我们不是王菲,我们还得在内心的出世和生活的人世间寻找平衡。
就像在柯晗新年第一篇公号文章里一位六十岁的研究员说 的:“年轻时我总认为,人生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个黄金时代,一切都变得顺利、有序、直接。我现在六十岁了,而我想告诉你,这个黄金时代从没有出现过。”
相反,我过了三十岁却变得杯弓蛇影了。记得十几岁的时候为了一点小事跟同学打架,那时候男女体格发育已经分化, 男生的力气已经远超女生,而关于礼仪修养的淑女范儿已经开始 在女生心里萌芽,而我为了那一点不能服软的自尊,在大庭广众下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再大一点,因为数学老师徇私舞弊,给去她那儿补课的同学改卷于加分数的特权,我带头在课堂上眼老师作对,并联合金班 大部分同学写联名非报信,为了给十几岁时对于公平的理解,讨回一个公道。
小时候对于舍生取义的壮学,大展重点从来不是所谓的“义”,而是一种不能认怂的心态,滋长出来不为瓦全的野,小学五年级,班里的女生已经学会这拉帮结派成为一个团体,为不愿意“同流合污”成为新一个被孤立的对象:文具盒被悄悄摔坏,出操的时候被扔石子,作业本上被写上乱七八糟的羞辱句子。我希望妈妈能去学校帮我出头。我妈却告诉我,父母不可能庇佑子女一辈子,你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后来,有诸多困境,竟凭着这般“因为没有人保护,所以才要更强悍”的心态,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以至于成年后初次见面的人,总对我有一种错觉,认为我孤冷,这大概便是过分自尊的后遗症。
三十岁过后,好像突然松懈下来,也许是皮糙肉厚了,觉得偶尔认个屃也没太大关系。也许是明白“苦难”这个词有了更实质性的意义,不单是孤勇可以抗衡的。或者偶尔我也愿意把这种改变美化成一种圆融和成长。
“人是否能初心不改”争执得差点跳车走人的时候,是多么相信人只要有一技傍身,便能天下无敌。所谓一技,或是才华,或是美貌,或是财富,或是对于所求之物愚钝的执着。那个时候,对于世界的理解单纯而扁平,有些偏执的一元论,不太能理解成败随缘、聚散有时,没见识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命运起伏。
现在的我,纵使尚未懂得对命运感恩,却也难免谨小慎微,明白这一时的欢愉、顺遂大概也只是问天来借数十年。我却很喜欢那位朋友“我都三十岁了,凭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的豪言壮语,有些倚老卖老的天真任性。好像在这个无常的世界里,熬过了年头,便有现世安稳;好像在不远的将来,真的有属于我们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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