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耀司不知道为什么一事无成(从不违背自己的标志)
“当衣服消失,只剩下人,只剩下你。只剩下一种风度,那就是美,那就是本质。”
——山本耀司
(2016年的春夏女装秀。摄影:Elie Toide)
自从1981年登上巴黎时装周的舞台,山本耀司就不断挑战和改变着时装业。
同时代的三宅一生、川久保玲早已经把事业交给了接班人,山本耀司却还在一线辛苦地奔波着。
比如,他喜欢独立的、有事业心的女性,“我觉得十分投入工作的女人是神圣的。我的服装只接受有事业心的女性,而不是那些成天待在家里的主妇们。”
他与传统阴柔的女性时尚斗争。
总的来说,他喜欢强势的女人,但又为此感到烦恼。当Lens就这个矛盾问他时,他回答说:“人生充满矛盾啊。”
山本耀司不大喜欢以代际或时代背景去分析人,在他看来,那种影响比不上个人的天赋和努力,“人都是独立的,每个人都面对着自身的问题……”
但他对母亲山本富美这种从大正时代(指日本大正天皇在位的时期,即1912到1926年,是日本民主自由气息浓厚、也相对稳定的时期)过来的人充满敬佩。
“经历战争、熬过那段困难时期的大正时代出生的女人真的很不一般。”他说,“大正是一个很棒的时代。那样一个前卫的时代,经历过的人与没经历过的人会呈现完全不同的样子。我们这一代,在20世纪60年代时还能看到那个时代的些许影子。有人因为渴望革命而受伤、也有许多人变得一生颠沛流离。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日本,最终还是遭到了失败……为了追求梦想而行动,我觉得很棒。”
他旁观了那场学生运动,觉得那样并不够。“要做反抗运动的话,应该用一生去做。”在《目客003:山本耀司》中,他对Lens说。他也曾告诉年轻人,所谓前卫就是将反抗贯彻一生、坚持不断。
他是用日语中“缘”来表达前卫之意的。“所谓前卫就是站在边缘。这很危险呢。不过,边缘同时也是积累了各种能量的地方。比如河流边缘,营养元素丰富,植物生长旺盛。”
(Y's 2001—2002秋冬装品牌图册)
他说想带年轻人去到边缘处旅游。但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是半吊子。生活很安全、表现很偏执古怪。有时候会想对他们说‘别犯傻了!’”。
Lens问山本耀司对年轻人有什么建议,他说了两个:“一定要走出去,到世界上闯荡”;“不要只用头脑学习。要训练。”
山本耀司在1972年创立自己的公司后,经历了一段他称之为“失去的十年”——因为埋头工作,他说自己对日本发生了什么、流行什么,一无所知。
但1981年,他和川久保玲决定一同前往巴黎时装周。并且是,带着对西方主流时尚风格的挑战而去的。
同时,他也不承认自己是“日本风格”。
(Y's 男装品牌图册)
他叛逆,乖张,不断地拿出惹人争议又无法忽略的作品……然后,大家都叫他“大师”了。
但他说,那段时间反而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他成了主流,很难再发出质疑的声音了。
直至今日,他仍然在向保守的年轻人、单纯取悦别人的那种性感,以及快时尚等等,继续开炮。
他总是沉浸在人性的核心之中,把人生的体验都容纳在不变的主题之中。
比如追求身体和衣服之间的流动,比如对黑色的理解。
(上图:山本耀司的男装品牌图册;下图:山本耀司的手绘稿)
对黑色的深爱依旧可以追溯到山本耀司的童年。父亲去世后,守寡的母亲此后的衣着总是非常严肃。“她让我意识到冷静、节制的美。”山本耀司说。这种颜色也和新宿活跃的妓女们身上鲜艳的颜色截然有别。它是童年的山本体味更深的生活的底色。
(山本耀司的一些音乐专辑)
“面对一件时装,我的反应有点像动物。更多靠直觉,而不是理性。虽然调子每次都有所不同,但我唱的是同一首歌。”山本耀司说。
这一点,也被他的众多合作者发现了。
曾为他拍摄过很多季品牌图册的摄影师麦克斯·瓦杜库就说,“对我而言,一个设计师的特殊品质是,他只演奏一首曲子,但每次都能做出新的改编。山本耀司从不违背自己的标志。”
(山本耀司工作室的缝纫房间。“在日本,技术高的人更受尊重”,山本耀司对Lens说。)
以上内容来自《目客:山本耀司》及相关采访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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